“大王,二王子和三万勇士的仇肯定要报!” “我们不仅要将这个皇子及其部众全部灭了,给二王子他们偿命。” “还要杀进雁门关,劫掠并州,让中原的皇帝老儿给我们赔礼道歉。” 右大都尉在一旁也是面露狠色,咬牙切齿。 于夫罗和他的关系不一般,是他的妹夫。 三万匈奴骑兵其中有一万是他的部众,他的女儿还被汉人俘虏着。 “兰氏大都尉,你足智多谋,说说看,现在该怎么办?” 羌渠看着其他一众首领,一个个心思各异。 唯独这位右大都尉家族与单于家族联姻,两家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 于夫罗虽然当不上单于,但将来也是一个部落大王。 可是现在却被汉人砍了脑袋,这让右大都尉下的注一下子就失去了意义。 他自然对善无城中的这群汉人大军是恨之入骨。 右大都尉沉吟一下,缓缓说道: “大王,在如何进攻善无之前,我觉得先厘清楚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这个大汉的皇子!” “嗯?” 羌渠皱起来眉头,“右大都尉,此话怎么讲?” 右大都尉分析道: “如果是大汉朝廷派这个皇子来收复云中四郡的话,那肯定还有其他部队应援!” “以大汉以往的惯例,他们出征都是分好几路军来进攻的。” “可是自从我们从美稷集结大军来善无,雁门楼烦偏关三处之内没有任何动静,而并州那边除了一队一千给我们送盐铁的兵马,更是没有大军出关。” 羌渠眼睛一亮,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继续说下去!” 而逐日王、渐将王、谷蠡王、温禺鞮王,还有骨都侯、且渠等官员也竖起耳朵,想听右大都尉的下文。 “这个皇子,据说就是被贬去朔方就藩,出关之前,他仅有二十多名随从。这一点两个大汉来的使者已经证明。” “可这个皇子出关之后,却突然私自拥有了这么一支精锐的军队!” “据我所知,就是现在的并州刺史府都没有这么多兵马。” 羌渠和其他匈奴官员也不禁点头。 他们想要去并州劫掠,自然要关注并州那边的军队情况。 对雁门、太原、西河、代郡这四个相邻的郡驻防兵马都有打探。 整个并州,汉人在偏关、楼烦、雁门三关加起来不到一万。 而现在这善无城中,就有一万多兵马。 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他们却一点都不知道。 这一万多大军,似乎凭空而生的。 “对啊,即便鲜卑人帮他,也不可能凑出这么精锐的兵马啊!” “野狐岭那边的鲜卑部我是知道的,他们的首领步度根麾下也就十万部众,能战之士三五千而已。” 这些匈奴的官员窃窃私语。 看到众人在议论,右大都尉轻咳一声: “我的推断是,中原的朝廷根本不知道关外有这么一支军队!” “这个皇子是私募武装,在中原的汉人朝廷看来,便是造反,大逆不道。” 羌渠一愣:“这又如何?” 右大都尉分析半天,却是这个结果。 “他一个皇子,掌握万人军队,对我们来说是个威胁!” “那对大汉的皇帝来说,也是不是一个威胁呢?” “甚至对大汉的其他皇子以及他们背后的支持者而言,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呢?” 羌渠能当上单于,多少有些谋略和政治手腕。 他一听右大都尉的话,便明白了其中关键。 这个皇子在塞外拥兵自重,对朝廷的某些人造成了威胁。 “那么,我们能得到什么?”羌渠问。 “那么此人就是大汉朝廷一些人的眼中钉,如果我们向他们要钱要粮,要盐要铁,要武器要盔甲!” “他们会不会答应得更加痛快呢?”右大都尉循循善诱道。 “呔!” 羌渠却怒道,“你这是后知后觉,现在我们已经兵临善无城下,还首战失利。” “我要的是杀敌破城之策,而不是听你分析这些!” “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大汉那边给我们钱粮武器,那不知道猴年马月!” “那几万斤说要交割给我们的盐铁,到现在还没拿到。” 原来羌渠早已收到左大都尉回报。 三千骑兵在骆县到雁门关的路上一处废城围住了并州来的丁原一行。 可是连续发动了多次进攻,丁原那一千人据城而守,顽强抵抗。 左大都尉不仅没有将其拿下,反而折损不少骑兵。 “大王,这也是我正要给大王建议的!” “如今我们攻城不擅长,那就先将城池团团围住,并通知左贤王也速速赶来,先困他们个十天半月。” “在此期间,快马去并州给大汉朝廷汇报。” “我相信肯定有很多人在关注这个皇子的动静,他们听到这个皇子有这么多兵马,会要我们帮忙出手!” “如此一来,我们只需将善无城围住,同时向他们伸手要东西。” “反正我们粮草充足,而他们却坐吃山空。” “在这个皇子饿死之前,我们尽管要到我们需要的物资。” “不仅为二王子和三万勇士报仇,还得到丰厚的资源。” “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羌渠算是听明白了,右大都尉是劝他一边围困善无,一边向大汉的某些人伸手要钱要物资。 “从美稷出发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跟我说呢?”羌渠反问道。 “大王,我脑子愚笨,走了这一路才想清楚的嘛!”右大都尉献媚说道。 “那好,便先依你的计策,马上派人去并州联络。”羌渠点点头。 “大王,万万不可!” 羌渠话音刚落,渐将王就叫道, “右大都尉分析得是有一些道理,计策也是不错!” “可这去并州往返,颇费时日,我们在这里一等就得好些日子。” “今日首战失利,士气低落。” “我以为明日须集结兵马,去城下挑战,激他们出城应战。” 渐将王在清水河谷折损了八千兵马后,一直想报仇。 可羌渠却听了右大都尉的话,只围不攻,这让他很不爽。 “哈哈,好笑!” 右大都尉当即反驳,“他们就是要据城而守,我们攻城沾染粪汁,要是得了瘟疫,岂不是遭殃?” “明知道这样对他们有利,怎么可能会出城来战?” 渐将王却冷冷一笑: “这个皇子不是说来收复四郡的嘛?” “既然这样,这四郡的汉人百姓,他还要不要?” “我明日便在城下将这一路抓来的几千汉人百姓一个个斩杀,就不信他不出来!” 羌渠一听,当即一拍脑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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