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刺史张懿府上。 “刺史大人,您银子也收了,好处也拿了,我还给你送了两个美女!” “可是过去了快半个月,朝廷那边怎么还没动静?” 匈奴的右大都尉天天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今天又来张懿这里催问。 他已经在太原郡晋阳城等了十来天。 边关阻隔,对于定襄郡和美稷发生的事情,他可是一无所知。 十天前,张懿拿了好处,当着右大都尉的面写了奏章,并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到洛阳。 右大都尉当时又让人抬了两个大包裹进来,里面居然是两个匈奴美女。 这把张懿美的,当晚就学习外语了。 “大都尉,天朝上国自然有一套规矩,凡事得按流程来啊,哪里有这么快回复的。” “我劝你还是安心再等些时日,很快就有消息的,呵呵!” “这是来自关中的好茶,大都尉尝尝。” 面对右大都尉的催问,张懿神态自若。 这么多好处拿了,事情办得不如右大都尉的意,他却一点不带愧疚的。 这让右大都尉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不过现在是有求于他,只能强忍下来。 其实五天前,张懿就收到了朝廷的圣旨。 河东太守董卓升为平北左中郎将,主管并州军事。 即将来并州招募兵勇,准备对关外用兵,并令张懿筹备粮草充分配合云云。 这下好了,塞外什么皇子和羌渠争斗,就不用张懿去操心。 丁原这么久不见回来,估计死在外面。 即便不死,张懿在写给何进的密信中,也隐晦写到丁原带着物资去投靠那个皇子去了。 丁原在何进那里不被除名,也起了猜疑。 而这个平北左中郎将董卓应该是何进的亲信。 张懿现在因为这个事情,和何皇后大将军这一系也搭上了关系。 本来跟十常侍的张让有些往来的他,现在脚踏两只船。 无论朝中董太后与何皇后两派如何斗,他张懿左右逢源,岿然不倒了。 至于眼前这个匈奴人的右大都尉,应该油水还有不少,可以趁机多榨榨。 同时,何进也同意调拨大量军资,经过并州刺史府,再送到匈奴人手中,先去安抚羌渠。 军资从洛阳出发,在路上走了好多天,早已进入了并州。 张懿肯定是要倒腾一下,将并州府库房的物资先出。 然后虚报数据,接收朝廷来的物资。 其中自然有大量差额,那便是张懿截留下来中饱私囊了。 “刺史大人,还是麻烦你多关注一下哈!” 右大都尉见张懿如此,心下起了怀疑。 “还有,请大人给我们一个通关文牒,能出关之后回来的那种!” “我们从善无来这边这么多天了,善无城下什么情况,我们完全不清楚啊!” 右大都尉的计策,是围住刘玮所在的这个孤城。 然后不断向大汉朝堂之中想要这个皇子死的那帮人要物资。 他的算盘打得很响,却忽略了人性,比如这个贪财贪权的张懿。 先别说这十多日,善无城外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匈奴大军覆没,羌渠坠马而死,呼厨泉仓皇逃回云中... 就连右大都尉的铁杆兄弟,左大都尉已经黄泉大道上走了好远好远。 而南匈奴的美稷王庭,已经不复存在,年迈的左谷蠡王带着残兵躲进了沙漠中的谷罗城。 这便是古代山河隔阻,信息滞后的无奈。 往往前线战争已经打完了好久,后方才收到前线两军在对峙的消息。 另外匈奴大举进攻,偏关、楼烦、雁门等处关卡大汉守军害怕防备松懈,匈奴趁虚而入。 他们封锁了边关,只许出,不许进。 长城以北一带成为了真空地带。 右大都尉这十多天迫切想要知道关外目前的情况。 可并州这三关只肯让他的人出去,就是不让进来。 与右大都尉一同来的上百随从,已经派出一半人,结果都是有去无回。 只是右大都尉其实不知道的是,他的人出了三关,赶往善无,在路上遇到刘度带人在定襄境内清剿匈奴残敌,一起咔嚓了! “这个就不能怪我了!你的人去了不见回来,发给他们也没有用。” “除非是你亲自回去。” 张懿慢条斯理地说。 “也只能我去一趟了,告辞!” 右大都尉见张懿这边没有什么结果,只能如此。 他前脚刚走,偏关那边就有快马来了消息: “丁大人安全归来!” “兵马在偏关驻扎,丁大人与张从事,吕曲侯三人带着五百部众,正在来晋阳的路上。” “什么!” 这下让张懿愣住了。 丁原怎么如此命大,居然让他从匈奴人地盘上安然回来。 那张懿在何进那里泼丁原脏水之事,估计很快就要被丁原知道了。 看来得想办法应对过去才是,张懿一下子心事重重。 忽然,他眼睛一亮: 那个董卓不是马上也要打晋阳了吗? 那就让想办法让他们两个碰一碰! 而右大都尉从刺史府离开时,恰好也看到北边来的这个传讯快马。 他回到下榻之处,心念一动。 随后派人稍微花了一点银子去打听。 没费多少劲,便知道是并州刺史府从事丁原等人从关外回来了。 那个押送盐铁去骆县与左大都尉交割,结果被围困在废城,右大都尉告诉张懿是去投靠刘玮的丁原! “他们居然回来了?难道左大都尉那边出事?” “几千兵马居然没将这一千人歼灭,那几万盐铁呢?” 右大都尉听到后,忧心患患,眼皮一直在跳,不祥的预感在笼罩, 这十多天过去了,善无那边一定出了天大的事情! 右大都尉想了想,当即对身边一个面相如狼獒的随从说道: “白狼,我们先暂缓出关,这一来一去,又是十天的日子,我们等不起!” “丁原马上就要到晋阳,肯定会找张懿告知关外的事情。” “大都尉放心,届时我们狼卫潜入刺史府上偷听,便知晓详细。” 这个叫白狼的随从道。 “此事由你们狼卫去办!一定要从他们那里偷听到关外的情况。” 右大都尉道,“我感觉我们多半被张懿忽悠了。” “这个贪财好色的家伙,拿了好处不办事,哪里有这样无耻的人!” “大都尉,这人拿着我们的钱财,睡我们的美女,要是不给我们办事,不如直接...” 白狼说完,直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先别妄动,听听丁原和张懿两人说的话再定!” 大都尉眼神忧郁,“我有预感,单于和左大都尉那边,出大事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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