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早晨。 太阳从东方远处的山峦上跃然而出。 晨晖如金粉一般撒在巍峨的蛮汗山巅。 蛮汗山下,清水河边,近三四万人聚集在善无城西侧广袤的草地上。 无论是汉人,还是匈奴人、鲜卑人。 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全部换上了节日盛装。 青天作媒,山河为证。 无须八抬大轿,更不要凤冠霞帔。 刘玮提出的第一场集体婚礼如期举行。 自然,中陵、桐过、武成等处要道关卡有重兵把守。 确保周围没人来觊觎,趁机捣乱。 两日的时间,在张巡和呼延固等一众定襄郡太守府官员的安排下。 首批计划先发五千名匈奴媳妇。 女人都是慕强的,无论她是哪个族群。 只要你征服了她们,有吃有穿,让他们生存下去,她们便会为你生儿育女。 因而,还不用呼延固等人做多少思想工作。 这匈奴年轻女子当即就纷纷主动搔首弄姿,展现自己的生育本钱。 希望阴山侯府这些精壮士卒将她们挑走成家。 首批有机会分配媳妇的士卒,是刀盾营、弓箭营、长枪营、三千营这一万二千之中显著立功的五千人! 这些士卒听闻侯爷要发媳妇,一个个开心得合不拢嘴。 前些日子在善无城中青楼将军饷赏银花光的士卒,却是悔恨不已。 早知道侯爷要发媳妇,就应该把钱留着,给媳妇家用。 也有士卒在几场大战之中杀敌不够,没有成为这首批得到媳妇之列而遗憾不已。 看着这些年轻充满野性,胸大屁股大好生养的匈奴女子,他们只有流口水的份。 心中暗暗发誓,下一次一定要奋勇杀敌,好领个媳妇抱着暖被窝,然后狠狠... 这些小插曲两日内比比皆是。 不过事情进展很顺利,五千对新婚夫妇当天便得出。 这五千士卒让其他士卒羡慕万分。 “作为侯爷的兵,只要杀敌立功,媳妇只会迟到,永远不会缺席!” 呼延固如此安慰这些没有领到媳妇的士卒。 听闻侯爷要举办集体婚礼,与民同乐。 善无城中的汉人百姓,有适龄结婚的男女,也纷纷来恳请一起参加。 张巡与呼延固当然满口同意。 这正是侯爷收获民心的大好良机啊! 此刻。 当阳光照射到了善无高大城墙上的时候。 善无城头上,一个光头和尚站了出来。 作为阴山侯的军师,二把手,姚广孝当仁不让成为了这场集体的婚礼司仪。 何曾想,这个目露凶光,美稷那些比车轮高匈奴孩童都不放过的妖僧。 今日却是这般慈目善面。 李肃、刘度两个已婚人士跟在姚广孝身边打下手使唤。 五千多对新人在数万人围观下,列成一队队,手拉手站在城下! 刘玮换上了一件红色长袍站在城头。 郭洛、杨易、张辽等人当上伴郎,陪伴左右。 貂蝉一袭红装,满目含春,盈盈动人。 在小桂子和刘依菲,以及侯爷府那些个鲜卑女仆的引领下,缓缓走来。 倾国倾城的容貌,在红装映照下,格外夺目,光芒四射。 侯爷夫人,一直待在府中。 只有侯府上的侍卫以及女仆得以一睹惊世容颜。 “嘶!不愧是侯爷的女人,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啊!” “或许只有侯爷这样的皇子,才能有资格拥有这样的女人。” “倾国倾城,说的便是这样的女子啊!今天终于让我体会到了。” “啧啧,她的出现,五千新人失去颜色,就连天上的太阳,也要黯淡几分啊!” “......” 李肃、刘度、张辽、仆固怀玉等人已然被貂蝉的容颜深深迷住,眼睛都挪不开。 就连姚广孝这个和尚,都忍不住动了凡心。 而貂蝉浑然不在意周围人的灼热目光,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刘玮。 这个男人在洛阳的承诺,在这里即将兑现。 “太后,昌儿已经有了侯爷的骨肉,昌儿的身体,已经被侯爷填满!昌儿的心,只属于侯爷一人。” “任红昌这个名,就随您吩咐的事情而逝去。” “往后,我的名字叫貂蝉,是大汉皇子,阴山侯夫人!” 貂蝉款款而走,起伏的心潮,越发坚定。 当天走到刘玮身边,被刘玮抓住纤纤柔夷瞬间,露出嫣然一笑,无比释怀。 感受貂蝉手心里的温柔,刘玮也是感叹万千。 没想到自己竟然娶了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为妻! 看到貂蝉嫱笑如霏,刘玮也随即淡淡一笑。 万般柔情,不言而喻。 见大和尚姚广孝发呆,身边的人急忙指着沙漏提醒:“大师...” 姚广孝毫无痕迹擦去嘴边的口水,长袖一挥,高颂一声: “吉时已到!” 善无城外,几万人顿时鸦雀无声,翘首以盼。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姚广孝大声朗诵者证婚词。 他每念一句,身后就有几十个大嗓门的士卒传递开去。 声浪一波波,在人群上空回荡。 很多人听不懂其意如何。 不过,肯定都知道,这是美好的寓意和祝福,感觉很高雅的样子。 而姚广孝的模样,此刻仿佛就是一个圣僧,在高颂西国梵音。 “一拜天地!” “二拜...二拜山河!” “夫妻对拜!” “礼成!” 随着姚广孝的指引,善无城上城下,包含刘玮貂蝉在内,五千多对夫妻完成了结婚仪式。 “相公!” 貂蝉轻启朱唇,两眼汪汪,眉目含情。 “娘子!” 刘玮微微一笑,无限爱怜。 接下来,善无城外广阔的草坪上,燃起了无数火堆。 美酒飘香,肉味弥漫。 几万胡汉军民,此刻在善无城外载歌载舞,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 好一幅各民族团结的盛世场景。 欢乐一天,夜幕渐渐降临。 五千对新人,趁着酒意,有的相拥进入了帐篷营地,有的就在树林下,有的就在河边... 幕天为被,席地为床。 随时随地,拿来当成了新房。 清水河的水,随着原始的呐喊声,不断冲击拍打着岸边的石头,一起一伏。 啪~啪~啪! 哗~哗~哗! 今晚的善无,几千人同时操戈,春意无边。 ......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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