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这扯得有些远了!” 见偏离主题,姚广孝急忙制止。 “也是!” “这孙子兵法让本侯情不自禁想起些事情来,没办法!” 刘玮打着哈哈,“那个军师,你继续,你继续!” “如此说来鲜卑人是准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那你会如何应对?” 姚广孝胸有成竹,摊开舆图: “之前我在善无给主公所谋,是将云中郡布置为一个巨大口袋。” “本以为满夷谷便是那大口袋的口子,薛校尉去那里一扎紧,我们便能瓮中捉鳖。” “未曾想,口袋外边的鲜卑人想来搅合。” “若是如此,我倒想将这赶来的鲜卑人也一锅炖了。” “即便我们以后收服了云中四郡,漠南的鲜卑人也是我们绕不过去的坎。” 刘玮听了,便道:“军师说得没错,打完匈奴人,接着还要打鲜卑人,打北匈奴人,打羌胡人!” “我早就说过,要在这塞外,建立起以汉人为主,多民族融合的一个领地。” “当年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所及之处,我们一定比他们走得还要远才行。” “张文远你想不想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李肃,你想不想超越先祖荣光,让飞将军李广的后人不再难封侯?” “还有你们两个,将来封疆一方,也不是不可能的!” 此言一出,四人顿时热血沸腾。 姚广孝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发现刘玮对外扩张的欲望比问鼎中原夺嫡争位的热情似乎还要浓烈。 “咳咳,我就不该插嘴的,你看,又把军师的思路给打乱了!” “该罚!” “那就罚我现在起,闭嘴!” 看到姚广孝脸色变化,刘玮以为自己又抢了他话头,赶紧给他台阶下。m.biqubao.com 不然这个大和尚撂挑子,岂不是亏大发。 刘邦打天下,无须事事俱到,只要用好人就行。 对于刘家这个祖先,刘玮当然是佩服得紧,如何用人驭人,自己也是要一步步向他靠拢。 “主公所说的,也是贫僧辅佐侯爷您的一个小目标!” 姚广孝知道刘玮似乎误会他的意思,于是也解释道。 为你披上黄袍,成为九五至尊才是我的大目标啊! 姚广孝心头如是说。 “嘶!小目标!” 刘玮当即想到某位的一个亿。 好吧! 我现在闭嘴。 刘玮说闭嘴就闭嘴,一句话也不说了。 不过,刘玮一阵插科打诨,却让会议的气氛变得热烈又轻松许多。 “我决定先坚守成乐大营为诱饵,将呼厨泉的主力,吸引于此!” “刘校尉,你明日一早率本部二千骑兵往西拿下沙陵;仆固校尉,你率本部向东拿下原阳!” “你们两部骑兵,发挥你们的机动性和优势,拿下两处之后,一刻也不要停留,直接杀向云中!” “你们两部借口呼厨泉担心云中有失,特来加强云中防御。” “想必你们都是胡人,骗进城去应该轻而易举。” “一定要抢在鲜卑人到来之前拿下云中。守住城池十日便可,若是守不住,便退回沙陵和原阳。” “三千营,绕过原阳,从荒干河上游渡河,作奇兵袭扰,另有他用。” “张都尉,李校尉率长枪营,与弓箭营在此防守,保护主公!” “沈百户,你持我信物,亲自潜到蛮夷口,等薛校尉出现,便命他先直接取五原郡,无须理会云中这边。” “此刻五原郡应该空虚,拿下轻而易举。” “拿下九原、临沃、新安阳三处要地,先将当地汉人发动起来。” “随后只需率二千骑兵,再折回满夷谷。” 沈百户是姚广孝训练的一百锦衣卫的首领,名叫沈炼。 让他去带口信,应该万无一失。 “......” 听到这里,刘玮对姚广孝的计划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死守成乐,让呼厨泉以为汉军的主力全在这里,一定会渡河过来,先将成乐这边的汉军围住。 但是又怕再吃呼衍乞买的亏,不敢贸然进攻,只能僵持于此,偶尔试探。 一旦刘度他们在云中城得手,消息传来,呼厨泉知道云中被夺,肯定慌忙撤军。 那成乐这边的一万步卒趁呼厨泉渡河时便在后边追杀。 他要么逃往漠南、要么逃往五原郡。 一定会让呼厨泉损失惨重,甚至能将呼厨泉生擒。 只要呼厨泉被抓,那便宣告南匈奴彻底结束了。 而那个缩在朔方的去卑,即便宣告自己是单于,再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这是声东击西也好,围魏救赵也罢,刘玮相信姚广孝的运筹帷幄。 他既然知道了呼厨泉的主力到来,还有鲜卑人也会翻过阴山来掺和,那他这样安排定有他的道理。 “军师,你也只是针对呼厨泉,那拓跋杲派兵南下,出现在云中,那又该如何呢?”李肃问道。 “对啊军师,拓跋部人口繁衍能力很强,据说他有至少十万骑兵。” “听说他还有一支骑兵部队,堪称在草原上是无敌的存在。”刘度也跟着说道。 “什么骑兵?还无敌的存在?难道还敢往弓箭营的利箭上撞?” 刘玮说好的闭嘴,现在有忍不住要说话起来,“抑或,敢和薛校尉的骑兵营对冲?” “主公,他们的确敢!” “这又是为何?”刘玮问道。 “因为那是一支重装骑兵。” 刘度道,“之前拓跋杲力压一众部落首领成为可汗之时,我曾被邀请到达尔汗城观礼。” “那支重装骑兵,为慕容部的猛将慕容虎统领,数量三千,骑士和战马披甲,无人可挡。” “因身上的盔甲,胸甲的位置纹有虎头的形状而被称呼为虎纹骑。” “据说是拓跋杲用了十年时间,花费上千万之巨资方才打造成型。” 刘玮惊讶:“没想到这拓跋杲还有这般实力。” 要知道,打造一支虎纹骑不简单呐! “这支重装骑兵,若是来云中的话,估计我们想要抵挡,十分困难。” 刘度说话之际,嘴皮却忍不住颤抖,脸色的筋肉在抽搐。 很显然他一定吃过这支名为“虎纹骑”的亏。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8_168957/7415036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