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快来啊,妞妞等着你吃饭呢!”
妞妞见到陈宁出来后,小跑着上前拉着陈宁到了桌前。
桌子不大,坐六个人有些拥挤了。
这样导致陈宁和赵婕基本腿挨上了腿。
感受着身旁传来的热量,赵婕感觉这热量似乎直接渗透到了心里,然后又转到了脸上。
她从小到大除了和至亲家人,就没和任何异性靠的这么近过。
“条件有限赵小姐别介意,要不我们拼个桌子?”
陈宁很坦然,对着赵婕说了一句。
“不用不用,桌子大了没气氛,这很好,其实是我打扰你们了。”
赵婕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秦生和金雨在两人对面。
作为过来人两人,多少都能看出一些赵婕的异样。
对此两人对视微微一笑。
“开动吧,赵小姐尝一尝陈宁的菜,保证你还想着下一次。”
秦生不喜多言,金雨代表了主人,对着赵婕说道。
妞妞和壹壹这会就没有什么顾忌了,直接开动。
只不过妞妞第一次夹菜,竟然是放到了陈宁碗中:“爸爸做菜辛苦了,这个肉肉给爸爸吃。”
陈宁一愣,随即磐石般的心境再次被触动。
对着妞妞一笑:“好,谢谢妞妞。”
说这,陈宁就将碗中的锅包肉三两口吃了下去。
第一次陈宁在自己做的菜中,吃出了不同以往的味道。
父女之间的感情,在这么一个小小动作下,明显又靠近了很多很多。
桌上几个成年人,都是微微一笑,感叹着妞妞的懂事。
壹壹根本没注意到妞妞的动作。
因为她正努力的,对着一块锅包肉发动着进攻。
秦生夫妇倒是没有责怪女儿。
其实壹壹也很懂事,只是相对比妞妞少了一点点的成熟,毕竟才三周岁。
壹壹这两天的食量和状态已经很好了。
对此夫妇俩很满足。
只要孩子好,她们真的无所谓。
赵婕也终于尝到了陈宁做的菜。
一口菜入口,赵婕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妞妞说的一点没错,这菜做的太好吃了!
赵婕吃过无数山珍海味,甚至家中的厨师,都是那种高级厨师,日常吃的家常菜,也都是这些厨师做的。
但是赵婕十分肯定。
和陈宁做的菜相比,以前吃的那些……
真的没法相提并论了!
顿时,她那天没吃到烧鸡的遗憾,也被填补了!
赵婕没有出声,随后将桌上的几道菜全部品尝了一遍。
素菜很素,但是赵婕可以好不夸张的说,她从中出了吃到蔬菜的纯天然的味道。
精神上还有一种自然放松的感觉。
而肉菜,除了口感上的享受还有那满口生香,甚至无穷的回味。
至于那味砂锅药膳。
说心里话,赵婕以前对药膳这东西是很嫌弃的。
她不喜欢饭菜中的那股中药味道。
但是吃了一口陈宁这药膳,彻底让赵婕对药膳改变了想法!
可以说,她的胃也在这几口菜肴之后,就被陈宁征服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能将这么普通的菜做出这种味道!!”
没人回应她的惊叹,只有陈宁微微一笑。
真正的开动后,桌上基本就更没有人说话了。
只剩下让人食欲大增的吃饭声。
因为晚点可能还有客人来。
所以秦生和陈宁都没有喝酒。
一直过了十几分钟,腹中被填满大半时,众人动作才逐渐减慢。
桌上的气氛也开始活跃,浅浅的交流起来。
边吃边聊,是龙夏人的传统习惯。
虽然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是一句话不说,那根本不可能。
半个小时后饭局就结束了。
不结束也没办法,因为六道菜已经被吃光了。biqubao.com
赵婕有些失态的抚着肚子对陈宁说道:
“陈宁你做菜真的太好吃了,我感觉我回家后都要挑食厌食了。”
她这话,多少带点女孩子的撒娇语气。
这话也不是完全的假话,赵婕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感觉回家吃不到这味道,她真的会很难受。
“想吃了随时过来就好了。”陈宁微微一笑。
“对啊,赵小姐没事就来吃,只要你不嫌弃。”
金雨也跟着说道。
“可惜太远了,唉……”
赵婕开始有些郁闷,毕竟她们赵家的根不在水城。
哪能没事就来吃。
但是随即想到什么,双眼开始发亮了。
“要不你们将饭馆开到金城去呗,我保证到那边比这里生意还能好千百倍。”
听到赵婕这话,金雨和秦生都一愣。
夫妇两人还真的没打探过赵婕的具体信息,才知道她并不是水城人。
对于赵婕的提议,秦生夫妇没有什么反应,只当赵婕玩笑了。
转移到金城开饭馆,根本不是他们目前能力所及的事情。
而陈宁的话,目前也不会离开。
他感觉在这里挺好。
这几天的普通生活,让他感觉自己的心境都在沉淀。
当然,最主要一点还是妞妞习惯了这边,有她熟悉的人。
赵婕很想说她可以投资,甚至赠送个酒楼给陈宁都是小意思。
不过最后这话没有说出口。
“我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赵婕在坐了一阵之后,对陈宁说道。
陈宁微微点头,和赵婕到了门外。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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