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康金弟子,起来吧,让我看看你的五门戒。” 陈宁对玉刚的跪拜没有任何激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是,师叔祖。” 玉刚乖巧应是,起身后从胸口处去除一个金线挂链,在链子上挂着一枚指环。 看这指环的样子,和陈宁左手尾指带的指环很像,只不过上面的花纹有一些差异。 验明正身,陈宁的表情微微缓和了一下。 “以前见过我吧,否则开始不会关注我的五门戒。” 陈宁问了一句。 陈宁是不记得自己见过玉刚的。 只是在看到他时,直接从他身上的气息,判断出来是本门弟子的。 但是玉刚能认出他,绝对不是因为气息了。 因为玉刚还没有那实力感受陈宁的气息。 “是的,当年我有幸随师父去五门山拜见太师爷,见过您,那时您才八岁。” 玉刚连忙恭恭敬敬的回应。 “我八岁时你见过,这都过了十几年了,你还能一眼认出我?”陈宁有点小惊奇了。 “是的,那时师叔祖就已经有了所向睥睨的英姿,让弟子久久不能忘怀。” 玉刚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宁直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货果然是他们五门弟子。 都是看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其实一个个骨子里都有着那股闷骚劲儿。 随根儿! “少拍马屁了,遇到你也是意外,对了,你师父那混蛋东西呢?”陈宁问道。 不得不说,陈宁的辈分在五门内绝对很高。 主要是他的几个师父都太老了。 和陈宁同辈份的,估计整个龙夏也不超过五个了。 当然这是五门规矩造成的。 五门的每个弟子达到一定境界时,才能收徒。 并且一生只能收徒三个。 哪怕死了叛了,也不能重新收徒。 否则陈宁的五个师父没事就收徒的话。 估计他的师兄弟加上师侄师孙,都能遍布天下了。 “回师叔祖,我师父在国外一座无名岛,占岛为王了。” 玉刚说这话时,嘴角都忍不住抽搐几下。 “……这混蛋东西,还是那么不着调!” 陈宁无语了一下。 不过怎么说也是师门晚辈,也不能说的太难听了。 陈宁对玉刚询问了一些消息,并没有询问他关于自己师父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没用,玉刚绝对不可能知道那些。 “对了,现在有个鬼手大师,你知道这个人吗?” 陈宁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就随口问了一句。 “知道,也见过其作品,只是可惜无缘相见本人,这鬼手大师的作品真的很不错,我近期还想着去金城的拍卖会看看,如果有缘分,我也……拍一块回来孝敬师叔祖。”biqubao.com 玉刚说到最后明显是拐弯了。 “你可省省吧,花几千万值得吗?” 陈宁见玉刚都想收藏那练手玉雕,直接无语了。 “绝对值得啊!那鬼手大师绝对是高人,作品我见过,不但雕工精湛入神之外,最主要真的有一丝天道韵味在其中,得一件,足够弟子参悟许久了。” 玉刚对这位鬼手大师十分敬佩,一开口就是无尽的赞扬之词。 “……算了随便你。” 陈宁本想直接告诉玉刚实情,不过看这家伙满脸敬佩的模样,不忍心打破他的梦。 玉刚没明白陈宁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感觉师叔祖询问鬼手大师,应该也是喜欢那些作品。 正好过段时间的拍卖会上有鬼手大师的作品。 到时自己必须拍下来孝敬师叔祖! 想到孝敬陈宁,玉刚突然想起什么。 连忙从怀中,取出云家给他的盒子。 里面装着南海神珠。 “师叔祖,这是南海神珠,是弟子孝敬您的。” “南海神珠?这玩意对我现在没有用途了,你自己留着用吧,四十多岁了,还没达到先天后期,给我们五门丢脸!” 陈宁撇了一眼盒子,满脸的不屑。 玉刚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 这师叔祖还真是嚣张呢。 不过更多的是敬佩。 因为他也知道。 师叔祖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他的境界早已不在他们这个圈子内了。 基本上,所有五门弟子都知道。 五门的五位太师爷,共同培养了一名妖孽级别的天骄之子,是毫无争议要接替五门之主位置的。 没想到五门突然在十年前被分散,所有弟子也遍布到了世界各处。 对于这个门主的候选人,也失去了消息。 “好了,我交代你做两件事。” 陈宁可没心情和一个徒孙长时间叙旧。 等一下还要回去接女儿放学呢。 “师叔祖请吩咐。” 玉刚连忙收起被陈宁瞧不起的神珠,躬身候旨。 “第一,就是尽量查出鬼手大师的身份,我要好好结交一下!” “是,弟子会尽心去查!” 玉刚连忙应是,没有听出陈宁后面结交两字的特殊含义。 只是认为这师叔祖就是真心喜欢鬼手大师的作品。 “第二……”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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