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_第60章 撕破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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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娘!”
  眼见着铖王妃居然头也不回地跟着棠宁朝外走去,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
  铖王连忙绕过席间伸手抓住了她:“你做什么,你当真要跟着顾鹤莲走,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
  “他再是什么人,也不曾骗过我。”
  “玥娘!!”铖王又恼又怒。
  铖王妃用力挥开他的手,他有什么资格动怒?
  “谢天瑜,你骗我时,就该知道后果。”
  “你到底要说多少次,我不是有意骗你?!”
  铖王站在原地能感觉到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脸色难堪至极。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是宋家的人骗了我,我只是怕棠宁跟宋家闹开之后你会受了牵连,我只是一时被宋家蒙蔽,那玉佩是宋家的人给我的,我也是为了棠宁着想。”
  见铖王妃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转身就想继续朝外走,他气地用力拽住她手腕:“荣玥,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我们成婚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只是一时过错,你为什么就非得这般计较。”
  他满是委屈地说道:“是,我是骗了你,可是我身后还有铖王府和整个宗室,你为了你阿姊的女儿能够不管不顾肆意行事,可是我不能,我总要周全所有才能护得住你,而且我只是一时糊涂被人所骗,并非诚心想要伤害棠宁,你难道真的要为了这么一点事情,连我们多年感情都不顾了……”
  “啪!”
  铖王妃忍了又忍,忍到眼睛发红,心口刺疼,忍到呼吸一下喉间都仿佛涌动着让作呕的恶心,到底还是一巴掌甩在铖王脸上,直接将他打的懵在原地。
  “谢天瑜,你真觉得我是傻子?”
  “你说你被人蒙蔽,说你一时糊涂被宋家欺瞒,那我问你,京兆府宋姝兰的籍书是谁拿走的?”
  铖王脸上神色一滞,眼中更是浮出无措惊慌。
  铖王妃看着他时只觉得可笑至极:“我不想让你难堪,也不想将你所做撕开,让人知道你行事有多荒唐无耻,可你却偏将自己过错推于旁人,还恶人先告状反咬我无情。”
  “我给了你无数次机会,就连春日宴前我也曾问过你,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可是你是怎么说的?”
  “玥娘……”
  “你别叫我!”
  铖王妃眼圈通红:“我们夫妻十余载,我从未欺你骗你,可是你却将我当成个蠢货,拿着那些可笑至极的说辞来骗与你同床共枕的妻子。”
  “你说我斤斤计较,我今日就是计较了你又能如何?”
  “我厌你虚伪,恨你欺瞒,更恶心你能一边编造谎言帮着宋家瞒天过海,一边却又若无其事与我言笑恩爱,谢天瑜,我真觉得我这些年认识的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你。”
  铖王妃强压着声音哽咽,手中疼得发抖,可她脸上却无半丝往日娇羞温情,反而全是厌憎和嫌恶。
  她狠狠甩开了铖王的手,朝着棠宁沙哑道:“我们走吧。”
  这铖王府,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赴宴的宾客看着铖王脸上那硕大的巴掌印越发安静下来,那头顾鹤莲瞧见铖王妃那苍白的脸色脸上闪过抹戾气。
  他退了先前玩笑模样,脚下缓了几分等着铖王妃她们到了跟前,这才领着牧风跟在她们身后,隐隐带着保护姿态。
  眼见着几人要走,铖王府老太妃反应过来,撑着起身。
  “拦住他们,给我拦住他们!!”
  她看着铖王被打的脸,瞧着周围那些人异色,气怒至极:
  “孽障,都是孽障,你们当我铖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荣玥你个泼妇,你竟敢伤你夫君,简直反了天了。”
  “来人,给我拦住他们,把王妃带回后院!!”
  外间听到老太妃召唤,瞬时有人围了上前,铖王妃看到挡住去路的那些人低喝了一声让开,那些人却只看着铖王。
  铖王妃扭头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谢天瑜,你要拦我们?”
  铖王避开她眼神:“玥娘,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不与你争辩,只是宋国公府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就这么去了会惹出麻烦,你先留在府中消消气,我稍后再与你解释……”
  “谢天瑜!”铖王妃没理会他口中辩解,只怒道:“你要与我撕破脸?!”
  铖王脸色极差,看着怒极的荣玥只觉棘手至极。
  他也不想跟荣玥撕破脸皮,多年夫妻之情他待她也并非全是假的,可是他不能让宋棠宁他们走,至少现在不能。
  宋国公府的事情今日之后瞒不住人,可至少要给他时间去跟宋鸿处置,否则就由得他们出去随意跟宋家撕闹,他跟宋家还有那戾王附逆的事情就牵扯不清了。
  铖王避开铖王妃的眼睛,朝着厅内说道:“今日招待不周,让诸位看了笑话,眼下府中有事不好多留诸位,来日若有机会,本王再设宴款待大家。”
  能来赴宴的大多都是官宦女眷,自然没谁是蠢人。
  今日之事闹得这么厉害,铖王又已经出言撵人,他们自然不会逗留,都是纷纷起身识趣告退。
  “王爷既有家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等也先告辞。”
  “我们也是,王爷自便。”
  铖王松了口气,维持着体面:“来人,送诸位贵客出府。”
  席间众人都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就陆续跟着铖王府下人引路离开,可等着其他人都已经走了,花厅内却还留着几人。
  陆老夫人和陆执年没动,宋家母子也留在原地,除了他们,钱家母女也跟文信侯夫人站在一起未曾挪动,不远处还有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铖王皱眉沉声道:“周夫人,钱夫人,还有傅老夫人,本王要处置家事,还望几位行个方便。”
  几人都听出了铖王撵人的意思,却巍然不动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文信侯夫人面色平静地说道:“我与荣玥是挚交,王爷应该知道。”
  钱夫人没好气地隔着袖子拧了下拽着她不准走的小女儿,瞪了她一眼后,抬头却是正色:“我与故去的宋二夫人也有几分交情。”
  至于那位傅家老夫人,比起前面两人的委婉,说话就格外的直白。
  “老身与谁都没交情,可却知道是非黑白,今日之事过错不在铖王妃和宋小娘子,王爷先前伪造信物、更改籍书已是过错,如今更想强留她们,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只会惹人非议,让人觉得王爷于宋家之事上心虚。”
  “老身不才,算不得什么尊贵之人,却怜惜宋小娘子遭遇不平之事,还请铖王放人,否则明日早朝我家大兄必定参王爷一本,言您仗势欺压地方官员,徇私纵凶,不堪居于宗室王位。”
  忘说一句,傅老夫人的娘家姓曹。
  御史大夫曹德江的那个曹。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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