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华昭昭主动请缨留在医院陪护。 “妈,您和锦瑟先回去吧。”华昭昭劝说着面露犹疑之色的穆母,“辞年这边有我就行了,医生也说了明天就可以回去了,您不用担心。” “会不会太辛苦你了?昭昭。” “你已经陪了辞年一整天了。” 穆母主要是觉得病房条件比不上家里,睡得不踏实,想让儿媳妇回去安安稳稳睡一觉。 她对付着将就一晚便是。 之前穆辞年病重住院,她甚至都顾不上铺床,直接窝在病房的沙发上睡。 习惯了。 “没事的,我会照顾好辞年的。”华昭昭并不忍心让上了年纪的穆母在医院里面熬,也不想放过刷穆辞年好感的机会,执着地将穆母往外推了推。 “妈,您快回去休息吧。” 在病床上躺尸的穆辞年也发了话:“妈,您回去吧。要是不放心的话,明天可以早点来接我。” 要知道这可是难得的同室而眠的机会。 外人还不会说些什么。 他怎么能错过? “行。”穆母没再坚持。 本身她就想让儿子儿媳妇多接触接触,以前还有心理负担,如今得知了儿媳妇的“心意”,她肯定要想方设法绞尽脑汁撮合他们两个。 目前看来进展还不错。 “那妈先走了哈。”穆母瞅了瞅儿子儿媳,想着穆锦瑟提到的“孩子”,乐呵呵地离开了病房。 穆锦瑟自然是跟着穆母。 “大哥嫂子回见啦~” 在出门前,穆锦瑟特地探回了脑袋瓜,圆溜溜的眼睛亮闪闪的,瞅了瞅自己嗑的cp,被抓包后忙挥了挥小手,甜甜地笑了笑,溜之大吉。 “锦瑟还挺可爱的。” 华昭昭无奈地摇了摇头。 方才那丫头还神秘兮兮地送给她一个礼物,拆开后发现里面竟装着c家的限量款手链。 “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太破费了。” 华昭昭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链,上面镶着不少碎钻,转动之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衬得一双手纤纤如嫩荑,肌肤丰润白皙,牢牢地锁住了病床上的人的视线。 穆辞年回想起了那句古话。 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 “锦瑟送你的,你就收下,不要有心理负担。” 穆辞年把那变态似的盯着人家手腕看的目光挪开,严肃着一张俊脸,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一般:“喜欢就戴着,不喜欢就扔一边。” “要是过意不去,你可以……” 刚想说让她随便买买买,穆辞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他没给她钱! 本以为没两天就会死翘翘,着急忙慌地改了遗嘱,留了一份足以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产业,还为了帮她实现理想买了研究院。 就是没真真切切地给她钱! 换言之,她可以在他死后变成富婆,而现在空有“穆家家主夫人”的名头,其实一分钱也没有! 恋爱脑上头的穆辞年压根就没细想“身无分文”的华昭昭为什么胆敢试图向顾清越购买研究院。 穆辞年懊悔又心疼。 老母亲说的没错,他就是个直男。 他给小堂妹的钱都比给老婆的多! 他这个老公当得实在太不称职了! 想到这,穆辞年“腾”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唰”的一下拉出床头柜,里面装着他的贴身物品。 翻了翻,掏出了一张黑卡。 华昭昭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来没来得及思索,一张银行卡递到了她面前。 嗯?给她的? 华昭昭没接:“这是……” “这张给你。”穆辞年俊脸微红地拉起华昭昭的手,把银行卡塞到她的手里,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像丈夫在婚后把工资卡上交给老婆。 好浪漫啊…… 华昭昭诧异:“为什么突然把黑卡给我?” 黑卡,没有透支额度的信用卡。 她可以用这张卡购买任何东西。 这么大手笔?因为她刚刚说穆锦瑟“太破费了”?攀比心?不至于吧?首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华昭昭茫然地看他,竟显得有些呆萌。 穆辞年都不好意思说因为她是他的老婆,所以他上交小金库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怎么敢说“老婆”这两个字嘛! “这里装了我小半身家,你不用担心会把我刷破产。” “破产?”华昭昭忍俊不禁。 作为华国首富,穆辞年所建立的商业帝国涉足了大半行业,完全可以去找自家的店消费,就像是把钱从左口袋搬到右口袋,中间交个税而已。 哪里会破产呀? 但是…… 小半身家不知道有多少个亿,她就算是救了穆辞年一命也不能拿人家这么多钱啊。 “这太贵重了,我怎么能要?你记得收好。”华昭昭说着就将那张黑卡塞了回去。 “你……” 穆辞年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儿。 “研究院项目的启动需要不少资金,买什么直接用这张卡,大不了等以后步入正轨了再给我就是,不收你利息。” 还不能确定能不能恢复正常,坚决不可以说甜言蜜语。就像渣男一样,在暧昧期待着,死活不确定关系。 渣男是不想,他是想但不敢。 至于钱还不还的。 人死债消,如果他死翘翘了,那她花的钱也不用还了,如果他没死,他们两个是夫妻,说什么还不还的? 他的钱不就是她的钱吗? 他现在这么说,就是想让她先收下卡。 华昭昭果真迟疑了。 的确,药品从研发到投入市场的时间是不能确定的,而研究院每天都要钱维持运转。她手头上的一半聘金和穆母给的零花钱能坚持多久? 是有异能兜底没错,但有更多资金当然更好。 穆辞年还不收利息。 华昭昭心动了,万一资金短缺,她都不知道该找谁借。 “快收下,这研究院原本是顾老爷子的心血,我等着它在你手上起死回生,你就当是完成老爷子的心愿了。” 见状,穆辞年抓住时机,顺便搬出了顾老爷子,总算把黑卡又塞了回去。 华昭昭看穆辞年就像在看散财童子。 “你帮我太多了,辞年。” “不,这根本不算什么。” 穆辞年愧疚啊!他除了拼命砸钱还能做什么?她竟然这么感动!他太对不住她了! 得多砸点钱。 正要问问她喜不喜欢海岛,病房门开了。 外面的人正好瞧见了华昭昭手上的黑卡。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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