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好……你能先帮我保密吗?” 告诉表哥表嫂只是权宜之计,让他们不要再因为这事吵架,但姨妈和姨父…… 他们从她离开A市开始便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晚上莫暖都辗转难眠,总是想着要如何和姨父姨妈解释,还有陆琛那张挥之不去的俊脸。 桌上的手机响起,上面闪烁的“陆琛”两个字让她的眉心突突的跳,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要不是抽屉里的那个红本本,她差点以为做了一场梦,不然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她就变成了有夫之妇,对方还是一个只见了一面的男人。 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打来。 莫暖挣扎了会,在电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按下了接通键,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场,只能采取和陌生人一贯的说话方式, “你好,我是莫暖。” “用不着自报家门,我知道是陆太太你。” 男人低沉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嗓音传来,莫暖的脸色有几分赧然,他怎么突然这么称呼自己? 莫暖试探性的开口: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这边都处理好了,想问问陆太太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好去拜访一下你的家人。当然,最重要的是想和陆太太你沟通交流感情,免得你接电话之前都还要挣扎思索半天。” 莫暖一愣,这男人简直是千里眼,竟然知道她的犹豫。 “那个,我和姨妈姨父住,他们就是我的家人,我没有其他的家人。” 陆琛也没多问,应道:“嗯。” 莫暖莫名松了一口气,她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先说,不要直接上门,我们见一面以后,你再和我一起回去。”莫暖岔开话题。 “陆太太这么想见我?我一定会尽快安排好工作,早点接你回家。” 这哪跟哪啊,她是怕他突然过来杀她个措手不及。 表哥今晚去表嫂家前跟她叮嘱说姨妈是很反对闪婚的,关于见家长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不过这男人,似乎和白天见到的有些不一样。 两人聊了很久,最后莫暖在他的声音中沉沉睡去。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一愣,随后挂断了电话。 “陆总,这些就是莫小姐所有的资料。” “嗯。” 男人翻了翻资料,拿起一张照片,看着上面女孩笑靥如花的样子,沉下了双眸。 “再去帮我办件事……” 几天后,周末。 连续一个星期加班让莫暖有些疲惫,这几天陆琛也没再找她,只是偶尔打个电话,语气里的风趣幽默,让二人之间从一开始的拘谨转变的熟悉了许多。 好不容易能休息,她很难得的在床上睡了个懒觉,却被姨妈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小暖,你赶快给我出来。” 莫暖不知发生了何事,睡眼惺忪的开门,“姨妈,地震了还是家里着火了,这么大动静?” “可不是,你要是再不出来解释清楚,我都准备放火烧你了。”张芮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低气压。 莫暖看到姨妈冷冷的看着自己,姨妈很少对自己冷脸的,有点莫名其妙,小心翼翼的问道: “谁惹你生气了?” “暖暖,早安。”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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