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筝听到这话,冷笑一声:“叶将军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有何不敢。”叶鹤亭满不在乎地应了下来。 淑妃听说曾跟沈老将军学过些许拳脚功夫,但估计也就是个绣花枕头。 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烦请皇上做个见证,若我赢了,此番出征,叶将军全权听命。”沈流筝看向了皇上。 陆晏时点头答应了。 “御书房太小,我们出去比试吧。”沈流筝冲叶鹤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鹤亭跟了上去。biqubao.com 他扫了一眼淑妃身上的裙装,询问道:“娘娘可要先回去换身衣裳,找个趁手的武器?或者让微臣先让您三招?” 这话说得可就有些猖狂了。 沈流筝摇摇头:“不必。” 她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了前院里的云龙石雕面前。 这个石雕约莫高两米,宽一米,重量加起来估计有八百多斤。 众人面面相觑,淑妃这是要做什么。 叶鹤亭有些摸不着头脑。 “淑妃,您可还要比试?” 淑妃没搭理他,略微打量了一下石雕,双手抱住,试探了一下,随后扛了起来。 众人:!!! 他们是眼花了吗,淑妃娘娘怎么把那块死沉死沉的石雕扛起来了。 “叶将军,你若能接住我扔过去的石雕,就算你赢。”沈流筝冷笑一声,将这些日子的伤痛化作了力量注入石雕之内,砸向了叶鹤亭。 叶鹤亭的瞳孔一瞬间放大。 开什么玩笑,这么大一个石雕扔过来,他哪里接得住,直接被砸死了好不好。 淑妃娘娘不讲武德! 眼看假山就要砸到他面前了,叶鹤亭急忙闪身躲开。 “轰隆”那座两米多高的石雕落下,将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石雕“咔嚓”一声响,裂成了好几瓣。 围观的太监宫女们嘴都张成了圆形,我勒了个去,淑妃娘娘深藏不露啊。 陆晏时也被她的力气惊到了。 “既然叶将军不敢接,那就是我赢了。”淑妃瞥了惊魂未定的叶鹤亭一眼,拍了拍手。 宫女清霜急忙把帕子递了过去,让她擦手。 “不行,你这全是蛮力,怎么能算我输。”叶鹤亭回过神来,顿时急了。 他没料到,淑妃居然天生神力。 沈流筝懒得和这个呆头鹅说废话,他不服,那之后就打到他服。 现在她得抓紧时间去边关,替父亲、大哥、二哥收尸。 “皇上,您怎么看?”她看向了在一旁闷不作声看戏的陆晏时。 陆晏时淡淡道:“叶将军,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你若对朕的旨意不满,那朕再另选一名主将吧。” 皇上金口一开,叶鹤亭就知道这事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微臣并非对皇上的旨意不满。臣愿赌服输。”他咬着唇,吃下了这个闷亏。 他决定了,到时候要在路上多给淑妃制造一些麻烦。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妃子,受不了那些苦头,肯定就会哭着喊着回宫了。 “其他人退下,淑妃留下。” 陆晏时下了命令。 沈流筝警惕地看着他。 皇上不会反悔,不让她上战场了吧? “朕的石雕,你砸碎了,一百两黄金,记得赔。” 沈流筝:? 皇上怎么连这个也要跟她计较。 她现在要上阵杀敌,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皇上一下就收了她一百两,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真是逞强一时爽,赔钱火葬场。 没办法,为了能上战场,淑妃还是老老实实地赔了一百两黄金。 陆晏时收到这笔黄金,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 嗯,他记得小九喜欢金子。 到时候把这一百两黄金煅烧成金锁送给小九,她肯定很高兴。 淑妃这次真是干得漂亮。 他早看那个丑丑的石雕不顺眼了。 …… 女子入军营,不合常理,所以陆晏时并未大肆宣扬,而是让淑妃女扮男装,化名跟着叶鹤亭上战场。 对外就宣称她要为家人诵经祈福,所以即日起闭门谢客。 一时间,后宫妃嫔都有些不安。 贵妃自缢了,德妃被打进冷宫了,淑妃现在闭门见客,四妃居然只剩下了贤妃曲知微一人。 曲知微大权在握,统领后宫,隐隐有要登上后位的意思。 于是,巴结她的人更多了。 曲知微心里苦啊,她弟弟现在被送到了工部任职,看起来前途无量。 实际上,弟弟芯子被换了,皇上已经盯上曲家,不知道什么悬在他们脑袋上的屠刀就会落下。 她这个贤妃的位置能坐多久还不一定呢。 要说最有可能当皇后的人,应该是夏书鸢。 就凭她生了个得宠的女儿,就算她当不了皇后,她将来的日子也差不了。 自打上回听到陆璃心声后,曲知微就做出了决定:她要和夏书鸢母女搞好关系。 因此她便经常给夏书鸢送东西,还主动上门拜访,探望陆璃。 于是,后宫妃嫔们发现了一件怪事:他们巴结贤妃娘娘,但贤妃娘娘好像在讨好夏昭仪? 这么一看,夏昭仪才是后宫食物链的顶端? 后宫妃嫔在猜,前朝大臣也在猜。 等到上朝的时候,有人试探性地提了一下立后的事情。 陆晏时尚未想好皇后的人选,并不想和他们讨论这件事。 见他面色不好,便有朝臣站出来转移话题。 “立后一事不急,急的是大旱一事。春雨贵如油啊!一直不下雨,百姓今年恐怕颗粒无收。” “是啊,百姓叫苦连天,纷纷叫嚷着活不下去了。” 自打立春过后,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一场雨都没下,天天都是大太阳。 百姓种的粮食苗苗都快被晒死了。 说到民生大事,陆晏时也认真了起来。 “关于此事,诸位爱卿可有好的建议?” “皇上乃真命天子,若是能亲自求雨,说不定能感动上苍降雨!”一个官员提议道。 陆晏时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国子监祭酒黄方平是吧,他记住了。 提的什么破建议。 若是他求不来雨,那岂不是会让人怀疑他并非真命天子。 捧着父皇赏赐的金锁啃啃啃的陆璃,听到这话,停了下来。 【要是我能把雨求来,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多给我几个金锁?】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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