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东西在街上走。
不过今日的凤尘晓与以往大不相同,见到他会略微的兴奋,怀里那些东西古怪到不象是她会买的,可事实就在眼前,他拿起个拨浪鼓摇了摇道:“这个也是你买的?”
“呵是,看着好可爱。”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凤尘晓在心里默默地补上真正想说的话,这些全部是叶细看中的,缠着她买下来,不然她会一直唠叨:人家就这一天,说不定一天也呆不长,好不好明珠,可怜可怜我吧。
看在她没有不顾自己意愿控制自己身体的份上,就纵容她这么一次吧。
“那这个呢?这是蝈蝈儿?”
“它也很可爱。”它如果不叫会更可爱,一个美女身上发出奇怪的叫声会引来多少人侧目。
看她逛得小脸发红,沈诚有些好笑,这样的凤尘晓实在少见:“东西这么多,不如放在车上让小武给你送回去,我们接着逛。”
“嗯,也好。”
其实心里叶细早叫开了:又是这个男人,上次我就是扑在他身上,明珠,是不是我一扑帮你找来的好姻缘啊?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要乱来啊。
你这么紧张他,没对他有意思才怪。来,让我替你们把红线绑得牢一点。
她对沈诚有叶细说的那样紧张吗,凤尘晓暗忖难道叶细的出现让她觉得自己对沈诚确实有那么一些不一样,只是她已婚配过,虽然是在前世,可一女不事二夫,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还在沉吟之间,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道:“说来我还没正式谢你的救命之恩,”指着间铺子道:“相请不如偶遇,呀,这里人多,生意好则证明饭也香,不如我在这里请你吃饭吧。”
沈诚摇首道:“这里人多,不够清静,你刚才吃的太杂,若再吃些不应的饭食会难受,我带你去沈家的梦白楼,那儿的厨子会做一种甜汤,有消食作用,喝了会好些。”
“是我请你吃饭,去沈家的酒楼还是我请你吗,肯定你得掏钱了。”她笑嘻嘻看着他,心中却道:明珠,快叫你的男人请我吃顿好料的。
凤尘晓无法,只得顺着她的话说,只求叶细别把沈诚给吓到才好。接下来叶细支使唤着凤尘晓将他的家族住址婚姻情况问了个清清楚楚,沈诚有问必答,即使她问他是否谈生意要去喝花酒也只是笑着应答。
两人正欲往梦白楼出发,却被人拦下,凤尘晓心中立马起了波澜,叶细忙安抚:别气别气,唉,这位一定是那个什么暮璟公子了,长得嘛,比沈诚好看,气质嘛,嘿嘿,整个一个绝世小受啊。明珠,就是他杀了你?我看不象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杀我的正是此人。
沈诚朝暮璟公子拱手行礼道:“大人,哦,燕小姐也在。”
燕离肺都要气炸,一个女人,最恨别人的轻视,沈诚这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爱和恨的距离往往在一线之间,她的爱来得快恨也来得快,故意往暮璟公子身边站近一点,娇声道:“沈公子,尘姑娘,这么巧,二位这是往哪里去?”
沈诚道:“天已近午,我们是去梦白楼吃饭。”
暮璟公子早不愿再混迹人群,闻言立刻道:“是时候用饭了,燕小姐,不若你我同去?”
燕离也正有此意,于是二人一鬼同行变成四人一鬼同行,往那沈家酒楼行去,才走得没几步,一队人马飞驰而来,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行人纷攘。堪堪奔到凤尘晓四人面前,领头一人强勒马缰,使得马头一转,高高扬起前蹄,长长嘶鸣一声后站稳,后面的几骑跟着停下,此等声势甚是惊人。领头之人昂然不动,另几人翻身下马,冲着凤尘晓一声:“三小姐!”
凤尘晓早被沈诚护在身后,得了叶细的提醒后探出头来冲那领头之人叫道:“大哥。”
争吵
据叶细所说,凤栖臣此人极为强势,无论是生意场上还是对等亲人。此刻他沉着脸直坐于马上,微眯着的双眼透出股很不耐烦的气势,听得凤尘晓一声大哥,面色微有缓和,朝她伸出一只手道:“上来!”
上哪儿去?凤尘晓仰头看着那神骏的马儿,无法想像坐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叶细惊叹:你这个大哥岂止是强势,简直是霸道,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明珠,就是他决定让凤尘晓同那个徐文藻退婚的,凤家的长辈也没人反对他。
凤栖臣见小妹站在一个男人身后不动势,怒气又上涌,自听得卞子昱传信到郴州那一刻起,他便放下一切来找小妹,风餐露宿地赶到通州府,能立马遇上自是好事,可她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不过来算怎么一回事?这个男人又是谁?旁边那一男一女又是谁?
暮璟公子今日穿的是常服,看到这一幕暗忖这位尘晓姑娘来历有些不简单,那一位也太专横。不过人家兄妹的事,他不好说什么。
沈诚坦然接受他的打量,他自然记得凤尘晓的真实性名,那眼前这位便是凤家真正的当家人凤栖臣了。早闻此人能力一流,凤家稳居四大世家之首,他又年少有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打量完毕,凤栖臣冷冷哼了一声,暮璟公子倒还罢了,看不出另一个男人比当年那个徐文藻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小妹会对他一副依赖的样子。双腿一夹马腹,向前冲了两步到了沈诚面前,本想斥责她不听话,可看到她以往圆润的下巴变得尖了,想起她这一年流落在外定是吃了不少苦,不由放柔声音道:“来,跟大哥回去。”
凤尘晓叹口气,有些为难,依她推算,凤家来找她至少还得再过十日左右,没想到老大这么快就赶来,由此可见凤尘晓在凤家并不是可有可无。这位大哥的霸道和专横其实是一种只对家人才有的宠溺,她以前从没有过兄弟姐妹,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大哥,我……”
众目睽睽之下凤栖臣弯腰一揽便将她带上马,扬鞭打马,就在那满是行人的大街上呼啸而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控制马匹的,硬是冲出一条路来却没伤到行人,随行的几人也跟着打马离去。
沈诚只隐隐听得凤尘晓叫了一声,转瞬间便再看不到那群人的影子,有些替她担心,身边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没有散去,燕离这才发声道:“暮大人,这……要不要报官啊?”
“不可,尘姑娘唤他作大哥,那便是人家的家事了。沈兄,我看梦白楼也不必去了,告辞!”他召来马车,结束今天的出游,实则是想知道适才马上男子是何方神圣,此时正值用人之际,查清楚了好看是否值得结交。
燕离看到沈诚有些黯然,上前两步想安慰于他,忽然想到自己正生他的气,而且今日是陪暮璟公子出来,不可让他久等。
凤尘晓那声轻叫其实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是叶细兴奋地叫了一声。她从来没有骑过马,更不用说和男子共乘。凤栖臣性格霸道,可是外表却是极出色的,没办法,品种优良,凤尘晓那般美貌,他这个哥哥也不会差到哪里,在她是美,在他是俊朗,与暮璟公子不相上下,却比暮璟公子更显男子气概。
她坐在马上无依无凭,只得紧紧攥住凤栖臣的衣裳,一路路人摊贩惊呼,她张口想让他停下,却被风灌了一嘴,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已到了西城郊的一处庄院。半晌没听叶细说话,她在心中连呼叶细,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回冥府去了还是兴奋地晕过去。
凤栖臣将她抱下马,拍门进院,开门的小厮奔去内院叫道:“大少爷到了。”
这庄院是凤家所有,专供在此地经商开店的凤家子弟居住,自有凤家派来的管事打理庄院和招待亲族。先前去“一品花韵”找魏娘打听凤尘晓的便是这里的管事凤九,他从账房匆匆赶过来行礼:“见过大少爷,一路辛苦。”
“凤九,找人服侍尘晓。尘晓,”凤尘晓一路上不发一言,要说什么她还没想明白,只好见招拆招吧,见他转向她说话,忙瞪大眼睛表示有在听,他倒有些不敢正视她:“你……回房歇息一下,有什么话晚膳的时候咱们再说。”
她还能说什么?点头吧。也不知道以前他们是如何相处的,照理凤尘晓是怨他的,心中的如意郎君被大哥逼得退了婚,宁死也不愿回家,说怨还是轻了的,恨极了才行。
“呀,不行,我得同柳柳她们说一声。”
“此事无需你去,我会让凤九派人去一趟。”
凤尘晓有些无奈,她还没有被人这样管过,想起沈诚就这样被抛下,心中甚为过意不去。
这里很陌生,她有些惶铖,还不如自己重生醒来时周围一群不认识她的人。他们都叫她三小姐,看来除了凤栖臣,中间还有一个,却不知是男是女。
凤九派来一屋子人来服侍她,很是夸张,她抬抬手,立马茶水递到手中,叹口气,自有伶俐丫头巧语为她解闷,她做郡主的时候也没这么金贵。再观这庄院外表虽然普通,里面却处处精致,单是窗前这个小小的园子就满是名贵的花草,天虽已冷,可还有应景的 开着花。闲着无事,她一株株看过去,居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株拜岁兰,这不是她同邬溶月一起种的那株兰草吗?微讶之下让人捧进来看,凤九正好来回禀去“一品花韵”的事,看她对着兰草细细研究,暗忖三小姐不是从来不喜花草吗?
“你是凤九,我见过你吗?”她斜肘支着身子,并不坐正,慵懒地问那名管事。
凤九躬身应道:“正是小人,十三岁便离开郴州来通州府,三小姐必定不记得了。”
幸亏隔了这许多年,她问道:“这盆兰草从哪儿来的?”
“这叫拜岁兰,年前的时候燕家从天锦购回来数盆,往咱们这儿送了一盆,春日才会开花,三小姐好眼力,这拜岁兰近两年可是世面儿上最贵的花了。”
“为何?我看它很平常。”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也不知是他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邬溶月定是将这花给了邬家,培植后卖上好价钱。她拍拍那盆拜岁兰,不再感兴趣,卖了就卖了,邬家就是做这生意的,明珠郡主死了当然由她来做主。
“凤九,我不习惯这么多人,留两个就行了,其他的都退下去吧。”
“大少爷说……”
“有些事我只想说一次。”凤尘晓微微皱眉,坚持地看着凤九。
她忽然想通了,以前的凤尘晓如何说如何做一点也不重要,没必要揣摩凤栖臣等人会如何想,难不成为了怕他们怀疑便努力做他们心中的凤尘晓?一直都心虚得不敢面对凤家,即使想回去,也是抱着利用这个身份替自己报仇,直到真正与那个大哥面对面,她想凤家到底算是她的亲人呢,多些亲人总是不错的。
凤九被她看得低下头去,不知为何,三小姐的气势一点也不比大少爷差。
“是,三小姐。小的刚才去替小姐送信,一品花韵的两个老板已知三小姐回了家。”
“她们说什么了?有没有到沈诚沈公子的府上送信?”
“没说什么,只是那位柳姑娘不信,非要跟我一起回来,还说要拉我去见官。”他有些尴尬。“至于沈公子那里,大少爷下午没交待,小的这就再跑一趟。”
柳柳的脾气还真是暴躁,沈诚应该知道带自己走的是真是她大哥,
终于挨到晚膳时间,凤尘晓食不知味地同凤栖臣一同进餐,其间她的饭碗里一直没有空过,推满了凤栖臣给她挟的菜。
“大哥,够了。”她心中有事,不由走神,问道:“大哥,家中父母安好?”
“难为你还想得起爹娘,他们还好,为你劳心伤神,我听凤九说你把身边侍候的人都赶走了?””
“是,我不喜欢人太多。”
凤栖臣没有再挟菜,倒是注视了她半晌,直到她再次不耐烦地道:“大哥,你看镜子也行,反正我们一母同胞,长相相近,你看自己一定比我好看。”
他不再看她,倒是看着她沉思不已:“我听得凤九说你与往前大不相同,尘晓,你以前很少敢直视我,很少在我面前发言,如今举手投足间自有风范,真是大大的不同。”
早
知依他的成就,必定是个精明人,凤尘晓打起精神应对:“流落在外,自然学到很多以往在家学不到的,也是吃过苦头才学了乖。”
“包括喜欢侍弄花草?”
“对。”
“以往你只要呆在花草堆里就会起红疹子,如今也好了?”听了凤九的回报,他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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