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三从四德_分节阅读_3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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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抬着眼睛疑惑的看他,见以然弯着嘴角笑的坦然,眼中风光霁月,手捏着那大八卦的方胜递在前面。

    廷珑本想问他是什么东西,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那样执着专注,脑子一热,伸手接了过来,就见他眉宇间顿时神采飞扬,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望着自己,她都在那瞳孔里看见自己倒影了,顿时低了头不敢看。好半天才想起来母亲,大伯母和玉清舅妈和方老爷子都在旁边,脑子嗡的一下子,不知见他俩这么扭捏半晌要怎么想……此刻要细想他们怎么看的话,简直就要挖个洞钻进去了!又气以然怎么这么大大咧咧的,什么东西不能私下里给她?更可气的是,以然东西也给了还站在自己面前不走!她不抬头都能感觉到那几个当娘的眼睛探照灯似的打在自己身上。

    以然见廷珑接了方胜,一直回望着自己的眼睛忽的躲闪了一下,就垂下头掩住目光,简直想伸手托起廷珑的下颌,仔细去那一双水波深沉的眼眸里寻找刚才那片刻躲闪,似乎是……羞涩。到底尚存理智,当着人不敢动手,却无论如何不能收回目光转身离去,只呆呆看着廷珑低垂的发顶——乌黑的一头鸦发挽着双鬟,在底下扎着红头绳,斜插的金凤衔着一粒红宝,此刻就垂荡在她白皙的耳边微微的打晃,轻轻的碰了一下那柔嫩的耳轮,稍离开,又轻轻的碰一下,他鬼使神差的便想伸手去摸一摸那白皙的带着一点血色的粉红的微微透明的耳尖。

    廷珑低着头,感觉血液撞击着她额角的动脉,以然在自己面前站了多长时间了?五秒?十秒?虽然她觉得足有一个季节那么长,以然递给自己东西之前她还站在春天里,柔风和悦,心无纤尘,而此刻她已经进了热的人喘不过起来的盛夏。

    怎么办?觉得自己此刻犹如置身剧场中央,舞台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照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母亲正在看着自己——廷珑稳定了呼吸频率,把那方胜托在手里,硬着头皮抬起头来,作出一个十二岁的大家小闺秀不谙世事的样子看着以然,若无其事的把那方胜握在手里,一脸坦荡的笑道:“多谢以然哥哥,你要的那套宋人话本,等我得闲了翻出来再给你吧。”

    以然正痒痒的手缩回身侧,看着廷珑在抬头的一瞬间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自己是她嫡亲的哥哥,几乎不敢确定刚才她眼里那一瞬间的躲闪是不是羞涩。廷珑的问话慢半拍的钻进耳朵,也可能早听见了,只是才反应过来,他听见自己出声:“不急,又不是跟你换,什么时候找出来什么时候给我就是了。”然后心想,宋人话本?什么宋人话本?正想着,眼神显出一丝玩味来……他看见廷珑出汗了,额角的绒发贴在额头上,突然心中大定,道:“你慢慢看,明儿选不出来,就后天,后天选不出来就大后天,左右长长远远的在一块儿。”说完见廷珑额角的汗出的更多些,十分满意,也不等她答话,就道:“我回庄了。”又重新跟太太和姑母告辞,才随在祖父和母亲的轿子离去。

    玉清眼睛在儿子和廷珑脸上来回打转,见那傻小子呆愣愣的站着,一直把廷珑看的头都抬不起来,眼皮就是一抽,正要出言叫以然上路,却见廷珑笑微微的抬起头来,眼底清明,面上无波,只说以物易物,那傻小子就又呆愣愣的声音发飘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简直叫她没处放脸,偷眼看姚氏也正不错眼珠的看着那两个小人儿,更是失了脸面。心里琢磨怎么出言打断才不露痕迹,心念电转,抬头去看公公,只见老爷子脸色闲适的在竹轿上看着,似乎还带着些兴味似地,心瞬间就沉到了底,又看向姚氏,见她正死盯着廷珑面色,脸色不虞。忽的,觉得自己有点妄为恶人,想来,把十二岁的姑娘教养的能操办客分五类的流水宴,这期望可得多高,未必是谁攀便攀的上的。想到这再看那傻小子突然有些好笑……

    终于等他告辞,人人都松了口气,廷珑如蒙大赦,姚氏收起雷达,玉清把掉到地下的面子捡了回来,大太太的目光从一个脸上滑到另一个脸上,又看向爹爹,见他一脸安然的坐在轿上,只差手里再有一杯茶,才真正享受……

    等方家一行出了大门,姚氏把眼睛从廷珑身上收了回来,想着客人去的差不多了,厅堂里待客的家什物件,桌椅围褡都已经收了。到底要亲自检视了才放心,就请嫂子自坐了吃茶,带着廷珑去各处查点,一路上也不说话,廷珑心里惴惴的,陪着小心到处都走了一遍,见只厨房还忙着洗刷碗碟器皿,东西还没有收到库里,其余地方都已收拾完毕,姚氏便看了廷珑一眼,微微笑了笑。廷珑才放下心来,又陪着转去西跨院,芍药和莲翘两个正看着几个小厮往库里收贺礼,逐个拆封,用府里的防尘纱包了重打封条。

    芍药见太太亲自过来,忙把门房收的礼单和入库的名册都呈了上来,姚氏就跟廷珑两个当场亲自合了一遍,廷珑本来心里还乱乱的,对着对着倒冷静了下来,和母亲对完册子,全合上了,姚氏便交待了两句小心轻放带着廷珑回了后宅,又在这边用了晚上饭,才仍旧回旧庄去歇息。

    大太太今日才看见廷珑似地,回旧庄路上一双眼睛只在她身上打转,心中暗暗拿廷珑比廷瑗,见她年纪小着三四岁,竟早学着管家,且读书作文上连爹都称赞,举手投足端庄贵重,已有些大人的样子;又见廷瑗在自己身边养的性子憨直,纯真无伪,口无遮拦,心下倒有几分佩服弟妹。看爹今日的神色,似乎叫廷媛在娘家住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带回家去,又恐怕她仍旧和姊妹几个厮混,只学的惯会斗气,尖酸刻薄。思量半晌到底想叫她多多和廷珑相处,盼着她见了妹妹比自己还强些,能激起发奋,学些收敛的聪明来,弟妹教养女儿也能在一旁听着点,学些眼色。

    一路上和姚氏说话,说道方老爷子留廷瑗在庄里读书养性,到底玉清家事十分忙碌,在那里住着有些打扰。

    姚氏听了这话,忙接了过来笑道:“说的也是,我也寻思如今咱们家庄子起好了,就想叫他兄妹两个家来读书,老爷子性子爱静,如今倒成了哄孩子的了,到底年纪大了,受不得。”发现自己这话成了表白撇清了,又笑道:“不如叫媛儿到我这里住着,就在家读书或是上午仍旧去方府读书都是极便宜的。”

    大夫人听了正合自己心意,便道:“既如此,我就叫她搬过来住,读书上,珑儿学什么就叫她学什么就是了,不必两头跑。”

    姚氏听了便笑道:“既如此最好,她姊妹两个做伴也省得孤寂,嫂子不知道,珑儿若是没人闹着,在房里能半日不说一句话,等叫媛儿那活泼性子带带说不定就好了。”

    大太太只点头微笑,心想你那闺女都快养活成人精了,那么沉的心思坠着还活泼的起来?反又觉得廷媛天性纯真,终日快快活活的倒更好些。思及此又笑了笑,叹了口气,想这天下当母亲的心都一样,责备孩子,不过是怕她因为这项毛病受苦,又哪有真心觉得孩子不好的?

    筹备

    应酬一日众人都乏了,回庄各自歇下,廷珑便随姚氏去正房,将白日里宴客的一应事体说给母亲知道,姚氏边听边出言询问,末了点了点头笑道:“也还算妥当。”

    廷珑听了母亲夸赞,笑嘻嘻道:“都是太太事先预料了,一样一样教给我的,不妥当也难。”

    姚氏见廷珑抿着嘴笑的眼睛只剩一痕弯月,满脸顽皮却并无张扬得意之色,才笑了笑道:“你这个年纪能办成这样也算谨慎肯用心了,这回积下经验,往后再有这样的事也有了头绪,免得日后你自己操持家务料理不清吓麻了爪。”说完到底怕她骄傲,又捡着几样不足之处指出来,只说叫她心里有个数,下回避过了。廷珑不必说自然是母亲说一句答应一句,也不辩白,暗暗记在心里。

    姚氏见廷珑受教便不再多说,只若有所思的端茶慢饮,廷珑见母亲既不说话也不叫退下心里就惴惴的,只在一旁敛声屏气的侍立,因恐母亲还有别的吩咐,也不敢就要回房,察言观色暗暗将白日里言语行事在心里过了一遍——旁的也就罢了,单单以然走时与她在一处盘桓又兼传递东西这两样恐怕惹了母亲猜疑,想到这忍不住隔着袖子捏了捏放在袖袋里的那个方胜,厚厚的一叠,他既说是瓷器样子便一定是了,却恼他好好的纸张偏折成这样,又疑惑以然素来性子简淡,身上连缀饰也不肯多佩,怎会无端费事弄这些个,寻思到这便不敢深想,只觉得脸上发热,急着回房展开那方胜去瞧是些什么瓷器样子。

    却说姚氏今日见以然待廷珑态度缠绵不比原先那样挚诚坦荡,倒似隐隐含情一般,心下大惊,她一向只当他们从小在一处长大,兄妹一般,廷珑又尚未及笄,处的亲厚些也未加约束,此时却放任不得了。

    以然今年十六,已是略知人事的年纪,廷珑才十二岁,看着稳重些,其实养在深宅大院,除了以然一个外男也未曾见过,那孩子若真的生出大人心思来,廷珑哪里抵挡的住?若是叫他引得情窦早开,且不说他两个若是作出什么丑事来怎样收场,就算以然发乎情止乎礼此事也万万不可!

    玉清早看中她娘家的内侄女,廷珑日后不能如意岂不是要为情所伤?须知自古情之一事最叫人心苦,她只盼廷珑一生也尝不到那样的酸苦滋味。何况就算玉清念着两家的情分,怜惜两个孩子情投意合点了头,廷珑私定终身也坏了名声,往后在玉清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想她今日叫女儿在众人面前显才为的就是叫那起有心的人知道女儿的本事,掂量掂量自家的心胸。她教养廷珑不比两个儿子少费一点心,岂肯叫她委委屈屈的在婆家唯唯诺诺?

    她这边心思百转千回,从回来路上便一腔心思的要细审廷珑,如今回想方才两人相处,见廷珑对以然的好意还一脸懵懂,状若未察,若她心急点破了给廷珑添了心事反倒麻烦,况且就是要敲打敲打她,也待要好好想想怎么措辞才妥当,免得伤了她的脸面,想到这,初时的念头已如烟消云散去,只拿眼睛笑微微看着廷珑状若随意道:“昨儿你爹爹同我说,高明的先生一时访不到,你二哥哥和你的功课要紧,等搬到那边去他得了闲便要亲自教导你们两个。”边说边细细查看她神色,唯恐错过一点变化,却见廷珑听了只皱着眉吐了吐舌头道:“到时候爹爹若是嫌笨要打我,太太可千万救我。”

    姚氏见她并不介怀回来读书,可见心地光明,心下顿时一松,笑眯眯道:“你只要功夫下到了,少偷些懒,便是做不了状元也不碍的。”

    廷珑听出母亲同自己说笑,知道那件事八成是混过去了,心下也是一松,便要寻个话头将那事彻底模糊过去,正好心里正有一事要找机会说,便撒着娇问道:“太太说我那点心做的好不好吃?”姚氏以为女儿邀功,便顺着她说:“人人都道好吃,你不是听见了,怕我不知道是你的功劳?”

    廷珑见是个话缝,一矮身坐到姚氏床边踏脚上,合身扑进母亲怀里,笑眯眯道:“既是我的功劳,太太打算赏我些什么?”

    廷珑渐渐大了,少有这么装乖的时候,姚氏听了也不恼,将她搂在怀里顺着头发笑道:“弄那么一点子东西倒不知祸害了我多少牛乳、鸡蛋去,我还没叫你赔,你倒要赏了,说说看,可是今儿收的礼又有你相中的东西了?”

    廷珑见母亲这么上道,也不好意思不要,只作出十分扭捏来,抬着眼睛看着姚氏嗲声道:“女儿在礼单上见着一副九式的嬉猫图,翻出来瞧了一眼,那针脚细密极了,小猫身上的毛绒乎乎的拂飘风动,十分可爱飘逸,女儿就想跟太太借来常常看看也能有些长进。”

    姚氏听她要个东西倒拐了八个弯就笑道:“你倒识货,那绣品是苏绣中有名的容绣,原是一位容姓的大家小姐创的针法,为了使翎毛畜生的毛发纤毫毕现,把一根丝线分成二十四股来施针,因畜生皮毛活灵活现传了出去,便都称这样绣法“容绣”,只是这一根丝线分成二十四股到底麻烦费工,一般人哪有这个功夫,所以出产是极少的,这么一副里绣了九只猫嬉戏的算是极难得的珍品了,你若喜欢就拿去,却要裱在玻璃框子里,别叫它招了灰,那绣活沾了灰、油洗不得,褪了色便糟践了。”

    廷珑听了笑嘻嘻答应了,又道:“跟二哥哥的乔木和我屋里的莲翘搬去新庄就要办喜事,太太可还记得?”

    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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