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被通知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商场,薛子宁挂了电话便抱着我使劲地亲了一口,然后一个不过意又抱起我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将我放回地面上,我这才晕晕乎乎地问:“怎么了?”
“明天,明天你老公就要去电视台上班了。”当时薛子宁年轻的脸庞总是挂着一种对世界万物都很善意的微笑,他觉得自已的未来已经开始姹紫嫣红,仿佛一切美好都掌控在自已手中。
我特别替他高兴,连忙勾起他脖子正想说几句谄媚的语言,谁知薛子宁突然将我抱坐在这个舞台上,然后双手握住我的手,仰脸虔诚地说:“倪悠扬,跟我结婚吧?现在马上。”
因为薛子宁这人嘴里向来不说什么正经话,又鉴于他跟我恋爱之后时不时将“结婚”两个字挂在嘴边,所以,他说不烦,我都听腻了。当时的我笑嘻嘻地说:“好呀,我随时有空。”
薛子宁板起脸,“你严肃点行不行?”
我连忙板下脸,清了清嗓子,“人家严肃着呢。”
薛子宁又认真说道:“扬扬,从今天开始,你老公要让你过上好日子了,以后,我去挣钱,你就在家里带孩子洗尿布,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我认真地说:“可是我不喜欢洗尿布。”
薛子宁连忙将胸脯拍得咚咚响,“那就老公洗,够意思了吧?”
我严肃点头,片刻之后便大笑着将脸贴在薛子宁的胸口。
可能是薛子宁的声音太大,竟然围上来一圈看热闹的无聊人士。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走吧,好多人看咱们。”
薛子宁摸了摸我的脸颊,然后回头笑着对大家说:“我媳妇儿害羞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也不知道是哪个二百五竟然喊了句“亲一个”,顿时赢得一片附和。薛子宁笑嘻嘻望着我,也没客气,捧着我的脸真的在我唇上印了一个吻。反应过来之后,我抬手打他,他却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不仅追不到他,反而还撞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怀里,薛子宁连忙回头将我从那个人的怀里扯回来,不停地跟人家说“抱歉”。
和薛子宁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觉得结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随时随地都可以。可事实是,它真的很难,瞧我们,已经谈婚论嫁的一对热恋小情侣最终还是经不起这残酷社会的风吹雨打。
等到薛子宁丢掉电视台的那份工作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油嘴滑舌的薛子宁比谁都脆弱。
因为从小学到大学他一直成绩非常好,属于老师宠爱、同学仰望的优秀学生,大家将他捧到了一个美妙无又与伦比的高度,所以,他注定受不住现实的打击而转身去寻求捷径。
其实现在想到这些我没有太大的感觉,不过触景生情罢了,只是突然瞄到坐在侧边的熟悉的身影时,我一度以为自已是眼花了。
我同薛子宁之间似乎还存在着某种紧密的磁场,此时,穿着高跟鞋都不一定让别人在人群中注意到我,反而他一眼就瞧见了我。就像有一回也是碰巧遇到电视台做活动时一样,他总是不停地往我的方向注视,不过,那一次我躲开了。
这回,我没有逃避,而是退到人稍稍少一些的地方,薛子宁果然也走了过来。
“出来逛街啊?”薛子宁很自然地问。
我点头,“你们台里居然大过年也不让你们休息。”
薛子宁微笑,“年年都这样,习惯了。”
我也跟着笑,“领导都一样没人性。”
说完之后,有些冷场。
真是没有想到,同一个场合同一个地点,原本甜蜜的一对男女,此时却站在这里尴尬地寒暄。真像那句话说的,不到闭上眼睛的那天,你都无法预料谁才是陪你到老的那个人。突然间,我竟然想到了温少贤,没来由的,我有点烦乱。
这时,薛子宁的同事在远处招呼他,薛子宁回头摆了个手势之后,认真地说:“扬扬,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有没有想过进电视台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h,嘿嘿嘿嘿~~(注:风头过去,坏笑一定补偿大家……)
女人们,坏笑出门在外,周末没法更新了,姐妹们周末自己找乐子哈。俺下周回来卖命
职业女配38
“别开玩笑了,电视台藏龙卧虎,我去能干什么呀?”我说。
薛子宁微笑说:“别小看自己,我觉得你一直这样窝在电台太可惜了。只要你有意愿,我可以跟台里推荐一下。我们台前阵子调走了几个女主持,现在正好是缺人的时候。”
我笑说:“抛头露面压力太大,而且每天浓妆艳抹也不适合我,我现在这样自由自在挺好的,我就是图个轻松,我很懒,你知道的。”
薛子宁说:“扬扬,你还是考虑一下,毕竟电视台跟电台不一样,以后机会也多一些。”
我微笑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
薛子宁还想说什么,他的同事又开始叫他,他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打算,我提醒他道:“你们同事又找你了,你去忙吧。”
薛子宁这才点头,“好,那……我们改日再联系。”
我微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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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商场闲逛了一圈,突然间觉得一切都特别没劲,于是两手空空回了家。回家的路上,我不停在想关于“梦想”这两个字。
梦想其实比未来那两个字还要可笑,梦想是为二十岁左右的热血小青年打造的专属词汇,它与我这种身心俱疲的老青年已经毫无瓜葛好多年了,说句大实话,即便是在我还青春年少之时也没有给这两个字赋予过什么崇高的装饰,就只是混混的、噩噩的我就走到了眼下。
说到发展,或者电视台的机会是比电台多很多,可是我就是一个吃饱喝足存一点闲钱就很满足的女性,我没有梦想,从不想未来,也不去奢望。说起奢望,似乎还是有的,那就是希望挣钱给父母换一套大一些的房子。
想到钱,我就想到了我的股票,想到我的股票,我突然间就忧伤了。
于是,我将自己这一整天的忧伤统统归拢到唐洁的头上,而硬生生将温少贤在梁文增面前对我的态度给抛到脑后,也或许他跟我的股票比起来,不值一提。我这么自以为是的想着。
很烦躁,可是我又不想找唐洁,我不想听她提起或者询问我关于那个叫做王诗瑜的女人的任何信息,我不想知道,我也更不想别人提起。
所以,我不仅自以为是,还更喜欢自欺欺人。
偶尔烦恼的时候我其实更喜欢找吴为,因为他能在非常恰当的时刻进行忽男忽女的转换,可以很好地从男性女性的角度为我分析各种状况,这是他珍贵且唯一的优点,我不能昧着良心抹灭它。
晚上,我给吴为打了个电话,许久没见,他顿都没打一个便响应我的邀约。
我换了身衣服直接去了他家附近的酒吧,我如此迁就他,他居然很好意思地让我足足等了他半个多小时,所以他到的时候,我已经自己跟自己喝了好几杯。
我抱着胳膊歪着脑袋,“吴为,你居然让一个女人等你三十八分钟?”
吴为笑嘻嘻地说:“回去这么几天就回来了,想我了吗?”
我点头,“是啊,想,想掐死你。”
吴为并没有坐我的对面,而是很亲昵地挤在我旁边坐下。很多时候我都没把他当女人看,所以我也没有避讳些什么,将自己往里头挪了挪给他让了点位置出来。
“换了支新香水?味道还不错。”吴为吸着鼻子说。
其实我最喜欢吴为的地方是跟他在一起时从不需要你主动去找话题,你可以很轻松很自然地随着他的思维往下走,丝毫不用烦恼。
我点了点头,“比狗鼻子还灵。”
吴为翻了翻眼珠子,“我最烦你们女人明明心里渴望得到赞美,可是人家赞美完了,你们还偏偏别扭地攻击别人,说一句‘谢谢’会死人吗?”
我笑说,“多谢赞美,多谢赞美,总该行了吧?”
那天晚上在听完吴为为了总结了女性身上不可逆变的众多缺点还有继续滔滔不绝的意思之后,我开始后悔做了这个找他出来陪我的决定。
“你们男人就没缺点,有什么想法窝在心里头让女人猜,”我不甘示弱地说,“你以为我们都愿意猜吗?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交往就是交往,不交往就散伙,天天弄得像悬疑大片一样,有意思吗?有吗?”
这句话,我用的处理方式是接近于咆哮的态度。
咆哮的时候心里挺爽的,咆哮完之后,看着吴为怔怔的表情,我意思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喝得有点多了。
吴为唇角微扬,“倪悠扬,你隐藏得可够深的呀,我小看你了。”
我忙将脸转向另一边,拿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口,才看着吴为说:“我只是比喻,你切勿对号入座。”
吴为笑眯眯地说:“这是哪位公子让我们九九小姐如此烦恼?我组团去参观。”
“滚你的!”我撑住额头,“不喝了不喝了,头疼得厉害,我回家了。”
说完,我起身走出位置,结果发觉自己真有点晃。吴为伸手扶住我,“等我送你吧。”
我抬手轻轻推开他,“不用,你自己回家就行了,我出门打车。”
我们俩又在酒吧门口例行拉拉扯扯了一会儿,结果还是没有拗过吴为,他硬是跟着我挤上了出租车,然后将我送进了家门。
进了我家,他就嚷嚷饿了,我洗了把脸去给他煮面,他靠在沙发上很好意思地干等着吃。
等我把面煮好,递到他面前,他才懒洋洋从沙发上坐起身从我手上接过筷子,我在茶几对面的地毯上也坐了下来,跟吴为面对面的吸溜面条,等吃下去大半,我们才想起来说话。
“跟我说说你男朋友呗?”
我就知道这厮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我将筷子一放,拽着他的胳膊,“吃饱了吧?你可以滚了。”
吴为死皮赖脸往沙发里挤,“你不坦白,我就住这里了。”
吴为虽然体征是男性,但是他并不属于强壮型,所以,我推推搡搡也将他推到了门口,“吃饱喝足,赶紧回家睡觉去,别烦我了。”
“倪悠扬,你这人怎么这样?忒不讲究了。”吴为笑着说。
“真困了,滚吧你。”说话间,我把他推出了门口。
吴为站在门外还不忘记笑着喊一句,“那我走了,等我到家之后,我们电话里继续讨论哈。”
我抱着胳膊说:“关机伺候你。”
吴娇花“哼”了一声一仰脸还真走了。
我刚合上门,还没有把东西收拾到厨房,居然就有敲门声传来。我走过去拉开门,“怎么了?这就又想我了……”
看到门外的人,我先是一惊,然后脸上的笑容僵住,连后面的话也哽在喉口不上不下,肢体语言也跟着僵硬。温少贤面色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所以,我也不能确定他有没有看到吴娇花从我家离开。
过了半晌,我才想起侧身让温少贤进屋。温少贤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台上的两副碗筷,轻声问:“有人来过?”
我点头,“嗯,一个同事。”
“男的?”温少贤转身望向我,唇角微微扬着,一时之间,我还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的逆反心理也上来了,于是,点头,“嗯,男的。”
然后我低头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厨房慢吞吞将碗筷洗完又放进碗柜里,全程都没有再说任何一句。我知道他一直站在身后望着我、等着我,我突然间觉得跟温少贤对着干时心里那么痛快,连乌云也一扫而光。
温少贤藏着很多心事不告诉我,而我的任何事情他却了如指掌,或许从现在开始,我也应该对他有所保留才对。
没想到,在我擦手的时候,有温暖的胸膛贴在了我的后背上,温少贤稍稍弯腰将脸颊贴到我耳侧,小声说道:“胆子不小,敢放男人进屋。”
温少贤声音很轻,带着责备又似乎带着宠溺,一时之间,我的身体像是泡在了温水里,心头也开始变得暖暖的。
我故意与他保持了一点点距离,然后转过身板着脸说:“我做的最大胆的事情其实是放你进屋。”说完我不卑不亢地仰首望向他。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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