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美人计_分节阅读_3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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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还好,公子你没事。”

    郁沉莲不动声色地饮酒,桌上放着擦拭得无比光亮的青鸿剑。只瞥了他一眼。“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我房里一团乱,还以为公子出事了……”秦峰瞅了瞅他的脸色,把后头的话咽了下去。“跟清葵谈得不好?”

    郁沉莲呛了一口酒,咳了几声,把手里的酒盏放了下来。

    “阿峰,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

    秦峰走近他,在桌边坐下,也替自己倒了一盏清酒。“正好有些渴了,哄女人真是很辛苦——”

    郁沉莲迟疑着,握住青鸿剑,拿了绢布又开始来回地擦。

    “公子要问什么?”秦峰见他不语,只顾着擦那支已经铮亮的青鸿剑,不免有些疑惑。

    “关于行房的事。”

    秦峰的手一抖,酒盏里的酒洒了小半。

    “行什么?”他当自己听错了。

    郁沉莲索性破罐破摔做面瘫状。“行房。”

    秦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手里的酒盏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抬手迟疑地往郁沉莲的肩上拍了拍,表情沉痛。

    “别说了,属下明白。”他一脸悲怆。“是属下失职了。”

    郁沉莲的脸色发青。

    秦峰心内愧疚不已,这些年只顾着奔波习武躲避杀手,居然把这等重要的启蒙教育给忘了——公子的终身性福啊……

    “师兄在么?”

    两人正在纠结间,房门又被敲响。秦峰松了口气,前去开门。

    容舒进了门。“秦大哥,师兄他在么?”

    “在。”秦峰点了点头,“不过——”

    容舒神情有些恍惚。“我想跟师兄单独说些话。”

    “什么事?”郁沉莲看也没看她,冷冷地抛出这么一句。

    容舒望着他,颇有些幽怨。“师兄,你真的喜欢那个天水门的门主?”

    “与你无关。”郁沉莲蹙眉,很有些不耐。

    “难道你忘了大师兄的事情了?他们可是邪门啊!”

    “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不是已经有了结论?”

    “我,我有证据。”容舒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从袖中拿出一只金灿灿的东西放到他眼前。“这是我在大师兄的房间捡到的。”

    郁沉莲接了过来。这是一只令牌,上面雕着一朵葵花,背面写着“天水”二字。

    “这是天水门的葵花令。”

    “那又如何?当时不是有一个天水门的弟子去过师兄房间么?这也许是她留下的。”

    “我一开始也这样以为,所以没有把这只葵花令拿出来。”容舒急切地看着他。“后来,我找到那个弟子,想把葵花令还给她,谁知道她却说这葵花令不是她的。她还说了,这葵花令只有在天水门里有一定资历和层次的人才会有。”

    郁沉莲略一沉吟。“这件事,可还有别人知道?”

    容舒摇摇头。“师兄,大师兄的死还是跟天水门脱不了关系!”

    郁沉莲将令牌收进袖中。“此事我自有主意。”

    萧悔之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只见桌上点着一盏发出绿油油烛光的灯,桌边坐着商清葵,从容地望着他。

    他微楞,随即向她行了礼。“门主找我有事?”

    “不错。”商清葵端着那盏绿得很诡异的灯,缓缓地走近他。“悔之去了哪儿?”

    他的目光落在那盏灯上,困惑地说:“这灯……”

    “这是绿雏,能让你说实话。”商清葵微微一笑,魅目中光华跃跃。“悔之,看着我的眼睛。”

    萧悔之下意识地望向她的眼,下一刻他的神情已如坠梦境般恍惚。

    “悔之。”清葵盯着他的眼。“你去了哪儿……”

    “魔门……”他喃喃道。

    “找到他们了么?”

    他的神情变得忧伤。“没有。”

    “为什么要找魔门的人?”

    “悦芝……”他神情挣扎。“悦芝……”

    清葵愣了愣。“徐悦芝?她在魔门里?”

    “方骓……悦芝……”萧悔之喃喃自语。

    清葵皱眉,心中了然。莫非那个方骓长得跟萧悔之那位早逝的未婚妻相似?难怪他神情举止如此怪异。

    “好,我知道了。”她温言安抚他。“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也没了。”

    他却忽然激动起来,按住她的肩膀,神情扭曲。

    “不能保护她,就不要连累她!不能保护她,就不要连累她!……”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两句话,额头青筋狰狞而出,全然没了往日里温雅淡然的形象。

    清葵愣在原地。“连累?”

    他似极痛苦,收回手抱着头。“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悦芝就不会遭遇这样悲惨的事……”

    “因为你?”清葵疑惑地开了口。“为什么会是因为你?她只是遇上了山匪——”

    “不!”他撕心裂肺地大吼了一声。“那群山匪,是冲着我来的。我曾跟随师父剿匪,杀了他们的二当家——他们是为了复仇……”

    清葵呆呆地站在原地。萧悔之抱着头,那双发红的眼里渗出泪水。

    泪水滴落在地板上,啪嗒一声,无比凄凉。

    他忽然抬起头,伸手搭在她肩上,语重心长掷地有声。

    “郁天,若你有爱人,就能明白我心中之痛!心中之恨!心中之悔……我知道我欠了你的,但我不敢死,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悦芝……奉劝你一句,不能保护你爱的人,就不要留她在身边,否则-否则他们早晚会对她下手……”

    商清葵望着他,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把她当做了郁天……还是这番话,他早就对郁天说过?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

    商清葵捧着熄灭的绿雏跨出门槛,小心地再将门阖上。

    “好好照顾隐使。”

    “是。”两名天水弟子遵命,守在门前。

    第二日是依旧是个阴天,天空中一片昏黄暗色调,连带着赛场也黯淡了许多。虽然少阳派找到了瞿永,但他却神智尚且不清,需要休养好些时日,很显然是不能再参与这场角逐了。所以一切按照原定计划进行,第一场依然是越凤郁沉莲与昆吾周染的对决。

    郁沉莲的装束与之前相同,紧身紫色劲装,紫缎束发,但神情中却多了几分冷峻。周染身着立领对襟赭衣配玄色长靴,手持子午长刀,亦是英姿飒飒。

    “久闻沉莲公子美名,今日有幸与公子一战,实乃在下之福。”周染为人爽直,说话也没有架子,相当博人好感。

    郁沉莲唇角微勾,还了一礼。“周大侠过谦了。‘子午刀’美名扬遍江湖,在下有幸一观,亦是三生有幸。”

    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立于场上两角打量着对方,蓄势待发。

    越凤掌门李乐水在台下揪紧了心。之前容舒败于周染手下,早已暴露了越凤剑法的弱势。然而郁沉莲却一直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莫非他真有奇法可破昆吾九式?

    褚炎走到他身边,叹息了一声。“还是李掌门有福气啊,有一个这样争气的徒儿。不像我们少阳,真是不知道犯了哪门子邪。”

    “褚兄说哪里的话?虽然瞿少侠这次不能参加,不是还有下次么!”李乐水心下略宽,连忙安慰他。“再说沈少侠实力亦不可小觑啊,谁知道那个宋成碧竟然会进步成这样!”

    “甭说了,说到沈离我就来气。”褚炎一脸忿忿。“这小子鬼迷了心窍,伤成那样,居然还念念不忘天水门那个妖女!简直不可理喻!”

    李乐水忽生唇亡齿寒之感。“褚兄啊,这也不是沈少侠的错。那妖女手段高明,他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抵挡得了!回去以后严加看管便是。”

    褚炎赞同地点了点头。“回去之后,一定要让他闭门思过!不过……”他朝李乐水那边凑了凑:“我听见门下弟子说,这妖女似乎跟你的沉莲徒弟也有些瓜葛。老弟啊,你可要千万管好自己的徒弟,别让他步了我那徒儿的后尘!”

    李乐水讪笑一声。“在下心里有数。”

    此时台上两人已试探完毕,郁沉莲率先出招,朝周染的下盘攻去。周染举刀相挡,来去数个回合,只见衣袂翻飞,刀光剑影,令人目不暇接。

    “成碧,以你看谁会赢?”清葵看不懂这里头的玄机,只得询问一旁的宋成碧。

    宋成碧微微一笑。“郁沉莲。”

    “噢?”清葵眉头一舒。“何以见得?”

    “因为他要与我一战,就必须先赢了周染。”

    清葵神情怪异地看他一眼。“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下的战书?”

    宋成碧俯身到她耳边,轻轻道:“我跟他,你觉得谁会赢?”

    清葵勾唇扬首,魅目微动。“我不知道谁会赢,不过我要你输给他。”

    他神情微僵。

    “你若是赢了,就得和袁傲行打。”她却巧笑嫣然,似一方软锦在他心上安抚。“我可不想看你为难。再说,天水门已经够引人注意,不必再惹麻烦了。”

    宋成碧眉头舒展开来。“是因为这个么?”

    “要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她轻笑一声。

    第四十章 男人之间的较量

    此时看台上一阵惊呼,只见郁沉莲的青鸿剑上下翻飞如蛟龙出水,剑面在周染的膝盖上一击,逼得他不得不移位迎敌。

    “很好,破了他的稳势。”宋成碧似在欣赏。

    清葵撑着头,瞥向另一边的萧错,只见他依然心不在焉地垂着眼,似有心事。

    “悔之。”她轻轻唤了一声。

    萧错果然没有听到。傅云见状,上前在他肩上拍了拍。“隐使?”

    萧错转过头来,略带慌乱。“门主可有吩咐?”

    清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别开眼望向擂台。

    “悔之,既然你对这比试没有兴趣,我倒有些别的事交给你做。”

    “门主请吩咐。”

    “去查查魔教的事。”

    萧错微楞。

    “怎么,先生不愿接下这个任务?”

    萧错连忙俯身应诺。“属下定不辱使命。”

    “好。这些日子你也不用回来了。若有消息,命信者带回来就是。”

    “是。属下告退。”

    萧错如蒙大赦,带着几名隐部的弟子很快便离开了比武场。

    “就这么让他走了?”宋成碧略带疑惑。“他之前的表现似乎有些可疑。”

    “的确可疑。所以我才让他走。”清葵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我倒要看看,这一次究竟算不算他的劫数。”

    他们言语之间,场上已分出胜负。

    郁沉莲的剑尖直指周染的咽喉,而周染的子午刀却只停在郁沉莲的手臂前方。

    现场一片寂静。郁沉莲先收剑,双手抱拳:“得罪了。”

    “看来是我输了。”周染也不在意,大气地躬身还礼。“沉莲公子这套剑法早已出神入化,实在令在下佩服。”

    他足尖轻点,已回到了台下。

    郁沉莲收剑回鞘,迎着一阵剧烈的欢呼声,清冷如墨的眸子却转向天水门的方向,微微一顿。

    宋成碧负手而立,凤目微眯,溢出丝丝凉意。

    丹君打了个哆嗦。“情敌相见,果然是分外——地冷。”她抱了双臂,打了个喷嚏。

    傅云垂着头,似乎有些心灰意冷。清葵瞪了丹君一眼,还嫌她不够麻烦?

    丹君挑眉,完全没把她的怒意放在眼里,反而走到宋成碧身边,摆了一副相当八卦的神情问道:“术使,下一场你得跟郁沉莲打,胜算有几成?”

    宋成碧长眉微挑,扫了她一眼,却转向清葵。

    “五成。”

    丹君脸一苦,伸了个巴掌放在他眼前比了比:“五成?不会这么巧吧?”

    宋成碧收回眼,转向擂台,不再言语。

    丹君垂头丧气地回到清葵身边,不住地摇头:“五成……该怎么押好哪……”

    “你在押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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