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子_第124章咦,你耳朵怎么红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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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我的马,都是咱们的马!”
  “你看看这小腿,多结实!哈哈。”
  凤字营驻地里,顾思年与褚北瞻等人乐得喜笑颜开,一匹匹战马被牵入马厩,用不了多久就会发到每一名士卒的手里。
  苏晏清给他们的都是脚力最好、跑得最快的那批马,而他们付出的仅仅是些许银两买来的老马。
  “好,好!”
  秦熙兴奋的搓着手:
  “有了这些战马,咱凤字营总算是阔绰了,哈哈哈!”
  “你们这些家伙可得给我抓紧操练骑术、突刺,铁匠你那一百号人要去各尉、各总旗麾下帮忙训练士卒,要以最快的速度让骑兵成型!”
  “大哥放心,马你弄来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咱们!
  哈哈!”
  其实边关之民十有八九都会骑马,只要稍加训练就能策马上阵,但要达到精锐骑兵的程度还需要磨炼。
  褚北瞻扒拉着手指算了算:
  “加上这一批军马,咱们营中足足有九百匹战马了,只要再弄三百匹就凑齐了!”
  “剩下的我再接着想办法。”
  顾思年沉声道:
  “不过你们给我记住,这些马不是苏大人私下送给咱们的,是咱们用上过战场的病马、老马换来的。
  谁要是敢出去胡咧咧,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明白!”
  苏晏清如此真诚相待,顾思年自然不会给他惹麻烦,三百匹军马可不是小数目。
  “将,将军!不好了!”
  小六子突然慌慌张张的从营门口的位置跑了过来,大呼道:
  “出事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顾思年眉头一皱:
  “好好说话。”
  “有人,有人冲进来了!”
  “什么?有人冲进来了?”
  顾思年插着腰喝道:
  “竟然有人敢来我凤字营的驻地闹事?是谁?
  本将军定要好好收拾他!”
  众人都脸色一沉,光天化日的敢闯驻军营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什么,你要收拾我?”
  就在大家气成一团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嗓音陡然从背后响起。
  顾思年浑身一哆嗦,支支吾吾:
  “你,你,你怎么来了?”
  站在身后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刁蛮的慕清欢。
  此刻的慕清欢穿着一身青袍,双手抱胸,面色不善的看着顾思年。
  闯营的竟然是个女的!一众军官们面面相觑。
  “就是她擅闯我凤字营驻地!”
  小六子急忙说道:
  “她自称是慕别驾的女儿,是大哥的老相识,咱们不敢拦着。”
  “慕别驾的女儿?老相识?”
  众人的目光就变得诡异起来。
  貌似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不一般啊~
  “本小姐不能来吗?”
  慕清欢冷声道:
  “怎么,就许你去安春阁风流潇洒,本小姐就不能来凤字营看看?
  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我抓住?”
  那一日顾思年的一首秋思在安春阁赢得满堂彩之后,他的身份就被人扒了出来。
  凤字营参将竟然是一位风流才子,还进了安春阁花魁柳尘烟的闺房,乖乖,这消息顷刻间就传遍了整座琅州城,一诗成名!
  “什么亏心事,你在说什么!”
  顾思年梗着脖子,脸颊迅速变红:
  “我啥时候做亏心事了,什么风流潇洒,我我我分明是去办正事的!”
  “办正事办到人家姑娘的闺房去了?”
  “好啊,你长本事了!”
  慕清欢竟然直接伸手揪住了顾思年的耳朵:
  “你知道现在城中都怎么传你吗?
  说横刀立马顾大将军、风流才子顾大公子!
  真的是好名声啊!我是不是该给你做块匾送上门!”
  “嘶嘶嘶,疼疼疼!”
  顾思年朝着褚北瞻他们一瞪眼:
  “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我看谁敢!”
  慕清欢同样瞪了他们一眼。
  娇喝声让他们一哆嗦,褚北瞻一拍脑门蹦了起来:
  “将军,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军务,告辞!”
  “对对对,咱们也有军务!”
  “告辞!”
  眨眼间这群人就散的干干净净,开玩笑,这场面是他们能掺和的吗?
  顾思年彻底慌了,苦笑着说道:
  “我真的啥都没干啊,只听了一首琴曲!
  我是为了陪苏晏清,真的,我发誓!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哼,料你也没这个胆子!”
  慕清欢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板着脸说道:
  “安春阁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以后少去!”
  “明白明白,嘿嘿。”
  顾思年陪着笑,疑惑的问道:
  “慕大人怎么帮你给放出来了?你自由了?”
  “噢,差点把正事忘了。”
  慕清欢直接拉起了顾思年的手往外走:
  “走吧,去我家!我爹请你吃饭!”
  ……
  慕家府邸,顾思年惴惴不安的坐在桌子上,满桌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很是丰盛。
  桌上也就慕晨沉还有顾思年二人,因为慕清欢她娘走得早,基本上是慕别驾一手拉扯大的。
  “顾将军~”
  “哎!”
  慕晨沉只是轻声喊了一句,顾思年就蹭的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慕晨沉一愣,随即笑道:
  “今天是家宴,特地为了感谢你之前救了欢儿,无需拘礼。
  坐吧坐吧~”
  “喔喔!”
  顾思年赶忙又坐了回去,不过腰板始终挺得笔直,只有半边屁股坐在凳子上。
  “不要客气了,吃吧,动筷子。”
  慕晨沉指了指满桌菜肴:
  “也不知道我慕府的口味将军吃不吃得惯。”
  “吃得惯,我啥都吃!”
  顾思年夹起一筷子就往嘴里扔:
  “不怕慕大人笑话,在前线的时候能吃上这里面的一道菜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哈哈,好吃就多吃点。”
  顾思年大口吃饭的样子让慕晨沉觉得很舒心,是个实诚人,但当他看到顾思年的侧脸时便好奇的问道:
  “哎,顾将军的左耳怎么红彤彤的?”
  “咳咳,额,这个,热的!”
  “热得?那怎么右耳不红?”
  “噗嗤~”
  慕清欢直接笑喷了出来,然后在慕晨沉错愕的目光中说道:
  “爹,你怎么管这么多,人家高兴哪只耳朵红就哪只耳朵红呗~”
  慕晨沉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接着问道:
  “前线的日子苦吧,吃得饱吗?”
  “打起仗来,自然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顾思年大口扒拉着饭食说道:
  “有一次被燕军围在堡寨里面,巴掌大一块饼,就是几十号兄弟一顿饭的量。
  唉,那时候要是有这么一桌菜,能少死很多人。”
  慕晨沉默然低头:
  “二道沙堡寨那一战我听说了,将军孤军死守半个多月,死了不少人,难为你了。”
  一直嬉皮笑脸的慕清欢也有些沉默,光听顾思年的描述就知道特别惨。
  顾思年见气氛不对,赶忙说道:
  “算了算了,不提这些,吃啊,别光看我一个人吃。”
  “呵呵,吃,我们也吃。”
  慕晨沉边吃边说道:
  “老夫一直以为将军是个武夫,没曾想在诗词上的功底也十分深厚。
  将军在安春阁的一首秋思如今已经传遍了琅州城,老夫读了两遍,觉得甚好,很和如今琅州的边关之景。”
  顾思年脸色一白,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提哪壶,打着哈哈道:
  “大人过奖了,就是运气好,只会作这一首诗。”
  几人边吃边聊,一顿饭吃得顾思年战战兢兢,生怕那位大小姐当着慕大人的面揪自己耳朵。
  “唔,饱了!”
  顾思年揉着自己的肚皮:
  “感谢慕大人的款待,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饱了。”
  “呵呵,喜欢吃就好。”
  慕晨沉扭头道:
  “欢儿,你去趟后厨,让他们把准备好的点心拿过来,待会儿给顾将军带走。”
  “我去干嘛,让别人去通报一声不就得了。”
  “去吧,爹再和顾将军说说话。”
  “行吧~”biqubao.com
  慕清欢不情不愿的走开了,但顾思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慕晨沉明显是故意把慕清欢支开,有话要讲。
  果然,慕晨沉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看看这丫头,整天嬉戏打闹,没个正形。
  到底是她娘走得早啊,老夫忙于公务,也没什么时间陪陪她。”
  老人的话语中满是疼爱之情。
  顾思年轻声道:
  “小姐聪明伶俐、知书达理,慕大人教女有方,旁人家哪比得上慕小姐。”
  “呵呵,所以她是老夫的掌上明珠啊~”
  慕晨沉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寒意:
  “所以老夫不想她大富大贵,能一直这么开开心心、别遭难就好。
  若是有什么人想要骗她,或者说让她受委屈,老夫绝不轻饶!
  在琅州城,老夫还是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
  慕晨沉这句话看似是随意之言,但顾思年明白是说给他听的。
  顾思年壮着胆子,沉声道:
  “大人放心,谁敢让慕小姐受委屈,我顾某也不会放过他!”
  “那就好~”
  慕晨沉浑身的气势一泄,微笑道:
  “我慕家不像旁人那种势利眼,寒门也好、高门也罢,在老夫眼里只欣赏有才有德之人。
  小女既然和将军待在一起开心,以后可以多来往来往。
  老夫不反对~”
  话一出口,顾思年的脸就红到了耳朵根子。
  ……
  慕府大门外,慕清欢拎着几个点心盒子将顾思年送了出来,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我爹跟你说啥了,怎么脸红成这样?”
  “哈?红吗?”
  顾思年摸了摸脑门:
  “不是跟你说了吗,热的!”
  “真的?”
  “真的!”
  “行吧,那我就送到这咯,你自己回去。”
  慕清欢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
  “记得常来找我!”
  “好!”
  顾思年缓步远行,心中兴奋无比,慕别驾这是在暗示自己哇~
  “大哥!终于找到你了,可急死我了!”
  褚北瞻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急的团团转,好像在慕府之外等了很久。
  “咦,你怎么来了?”
  “出事了!”
  褚北瞻急声道:
  “刚刚送到营中的下个月军粮少了一半!据说是被同知大人给扣下了!”
  “什么!”
  顾思年的脸色陡然冰冷:
  “同知大人?
  妈的,是卫然那个混蛋!”
  「祝各位大大们周末快乐!万事如意?
  祝投了票的各位大大们,再也不用工作!」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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