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子_第138章二对二,可一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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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
  “咚咚咚!”
  崇北关外鼓声震天、号角齐鸣,就在凤字营抵达前线的第三天,燕军就卷入重来,再次兵临城下。
  年关口猛攻崇北关确实是燕军虚晃一枪,真正目的是琅州城。
  到今天游峰还在后怕,若不是凤字营打了一场漂亮仗,他的人头现在就已经被朝廷砍了。
  此刻城外的燕军是动了真格,乌压压的军阵气势逼人,风中满是军旗招展。
  尤其是那些北燕精骑,正在平原上肆意奔腾,践踏着刚刚冒出新绿的杂草。
  北燕之所以稳压凉军一头,看得就是这些从草原征战中磨炼出来的精锐骑兵。
  游峰、吴宏、董寿等人尽数登城,亲自督战。
  开春以来的第一战必须要重视,谁都想博个好兆头。
  “阵仗不小啊。”
  游峰冷着眼道:
  “七爪雄鹰旗,看来北燕九皇子也来了。”
  顾思年凝眼远望,颇为好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七爪雄鹰旗,果然又高又大,威武不凡,在军阵中极为显眼。
  “哒哒哒~”
  一人单枪匹马,越阵而出,一直疾驰到琅州城门外才勒住缰绳。
  马背上是一名黑脸壮汉,脑门光秃秃的,为数不多的头发盘成了一个发髻,像冲天的炮竹。
  他手握一柄长斧,赤裸双臂,身上半片铁甲都没有。
  此人似乎不怕凉军的冷箭,高声朗喝道:
  “我乃前锋大将,扎西木措。
  城头上的凉军听着,有胆量的就出来较量一番,缩头缩脑,可不是好汉所为!
  若是不敢出战,本将军就当你们全是孬种了!”
  游峰面无表情的喝道:
  “何人敢出城与贼人一战!”
  一人迈步而出:
  “卑职愿往,替将军取下燕将头颅!”
  顾思年认识这家伙,游击都尉谭冲。
  所谓游击都尉虽然也是正七品官衔,但是与九营编制下的都尉还是有些区别的。
  崇北关乡勇多,人数几乎是正规营兵的一倍,自然需要额外的军官去指挥。
  所以就出现了游击都尉一职,麾下兵马皆是乡勇,不过人数不定,多得上千人也有可能。
  这个谭冲正好负责守卫瓮城北面,乃崇北关最前防线,燕军叫阵他自然第一个站了出来。
  “好!”
  此人虽然官阶不高,但说的话却引得游峰大喜:
  “谭都尉忠勇过人啊!
  杀了扎西木措,本官当场给你官升一阶!”
  “谢将军!”
  “来人,击鼓助威!”
  “咚咚咚!”
  在隆隆战鼓声中,谭冲单枪匹马冲了出去,气势倒是不弱。
  顾思年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忧虑,谭冲虽然忠勇可嘉,可并无太多出彩之处。
  对面那个扎西木措明显是员陷阵虎将,能打得过吗?
  “燕贼小儿,我乃游击都尉谭冲,纳命来!”
  谭冲吼了一句便持枪前冲,不停的催动战马,想要一鼓作气建功。
  “哼。”
  扎西木措连招呼都不打一句,提斧而来。
  谭冲枪尖一摆,一招拨草寻蛇直刺燕将的腋下,枪法不错。
  既然敢于出战,肯定有两把刷子。
  “喝!”
  可扎西木措不闪不避,就这么横挥长斧,不讲半点技巧。
  谭冲嘴角一翘,看来这大块头不是很灵活。
  “砰!”
  “当!”
  但当枪斧相撞的那一刹那,谭冲的脸色豁然大变,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他手臂一麻,双手止不住的往后缩。
  下一刻斧头就顶着枪杆,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胸口。
  “噗嗤~”
  蛮横的力道让谭冲咽喉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扑通~”
  身影刚刚坠地,扎西木错就一扯缰绳,一马蹄踩在了谭冲的心窝。
  “噗嗤~”
  谭冲浑身抽搐,眨眼就没了动静,只剩一片猩红鲜血四处流淌。
  “好!杀得好!”
  “扎西将军勇猛!”
  燕军阵中叫好声四起,而崇北关城头则鸦雀无声。
  仅仅一斧头,谭冲便被斩于马下,扎西木措的身手简直骇人。
  游峰的脸黑了下来:
  “还有何人敢出战,搓搓燕军的锐气!”
  “我去会会他~”
  不等顾思年开口,游康先站了出来。
  “小心点!”
  游峰微微点头:
  “此人身手不凡!”
  “诺!”
  游康一人一枪,转身下城。
  看到又有一人冲出城门,扎西木措提着把长斧不屑道:
  “来将何人,老子手下可不杀无名之辈!”
  “锋刃营参将,游康!”
  这个名字让扎西木措的脸色凝重了几分,轻抬长斧:
  “出招吧!”
  “驾!”
  “喝!”
  游康与谭冲一样,直接长枪起手,只不过速度更快,枪法更为凌厉。
  扎西木措不敢小觑,斧头横挥,想用同样的招式再下一城。
  可惜游康不是谭冲,在他出斧的瞬间就陡然收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旁边一砸。
  “当!”
  突然的变招撞开了长斧,让马背上的扎西木措一个踉跄,不容多想就再度提斧,反手劈来。
  他知道高手过招可不能有半点迟钝,一个眨眼就能决定生死。
  “喝!”
  “当当当!”
  “砰砰砰!”
  两人出招不停,闪转腾挪,招招都奔着对方的要害而去。
  扎西木措力道惊人,但游康的枪法乃是战阵磨炼出来的,两人势均力敌,愣是过了四五十招都没分出胜负。
  “驾!”
  “哒哒哒~”
  马蹄声骤然响起,燕军阵中又有一道身影疾驰而出,直奔两人战圈。
  游康目光一变,冷声喝道:
  “狡诈小人,以多打少就是好汉了?”
  “嘿嘿。”
  扎西木措贱兮兮的:
  “沙场之上,只有胜败!”
  这般无赖的样子让游康差点气得跳脚,一个扎西木措已经打成了平手,再来一人还怎么打?
  所以他出枪快了好几分,急着摆脱扎西木措,先撤回去再说。
  哪知他越急扎西木措越是缠着他不放,一柄长斧甚至都舞出了残影。
  “凉军贼子,拿命来吧!”
  那一将人未到,声先至。
  “妈的!”
  就在游康准备拼着受伤、强行摆脱扎西木措的时候,一杆长矛豁然横在了他的眼前,当的一声就替他挡下了燕军的偷袭。
  “游将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顾思年手握长矛出现在了游康身侧,鄙夷的看着两名燕将,面带不屑。
  “哈哈,来得好!”
  游康大松了一口气:
  “现在看咱们谁更能打!”
  一击未中,来袭燕将很不甘心的问道:
  “本将乃是左军大将哈斯玛,你是何人?”
  “凤字营顾思年!”
  “你就是顾思年?”
  哈斯玛狞笑一声:
  “正好替迭儿木报仇!”
  “那就得看你们有几分本事了!”
  顾思年率先出手:
  “死吧!”
  “喝!”
  “当当当!”
  “砰砰砰!”
  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四名骑将捉对厮杀,马蹄踩得地面灰尘四起。
  一会游康对阵扎西木措,一会两人合力攻向刚刚来袭的哈斯玛。
  虽然是第一次联手作战,但游康与顾思年的配合还算默契,浑然不落下风。
  顾思年瞅着哈斯玛一个愣神,直接挺枪刺向了他的腰腹。
  哈斯玛避之不及,只能拼命扭身去躲,身影一晃悠差点栽下马背。
  惊险瞬间让两名燕将越发谨慎,不敢有片刻分神。
  “哈哈哈,顾兄好枪法!”
  有了顾思年助阵,游康也越战越勇,二人联手间隐隐占住了上风。
  殊不知在燕军阵中,一道目光正注视着战场。
  申屠空轻挑眉头:
  “那人就是顾思年吗?”
  “回殿下,正是凤字营参将顾思年。”
  “看着确实年轻。”
  申屠空漫不经心的说道:
  “看场面,扎西木措与哈斯玛没有占到便宜啊~”
  “咳咳。”
  似乎是听出了皇子语气中的不悦,身旁下属轻声道:
  “游康毕竟是琅州卫第一营的参将,身手不弱,两位将军想占上风不是那么容易。”
  “不,你错了。”
  申屠空微微摇头:
  “游康身手是不弱,但顶多与扎西木措打个平手,而顾思年却胜过哈斯玛一筹,压得他几乎动弹不得。
  他才是战局关键啊~”
  下属苦笑道:
  “殿下好眼力,那需不需要再派人助战?”
  “不必了。”
  申屠空摆了摆手:
  “我们有人,凉军也有人,接着打下去无非是添油战术,空耗时间。
  反正今日本殿只是为了看一眼顾思年,唔~
  收兵吧~”
  其实今天燕军兵临城下正是因为看到了凤字营旗插在城头,毕竟这位九皇子对他非常好奇。
  “诺!”
  “叮叮叮~”
  鸣金之声刚刚响起,扎西木错与哈斯玛就同时往前劈出一刀,逼退顾思年二人,趁着这个间隙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实在是刚刚被逼得太累,再不撤就真得要败下阵去。
  “跑得倒是挺快!”
  顾思年与游康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喝道:
  “追!”
  好不容易占住上风,怎么能让他们轻易跑了?
  “叮叮叮~”
  两人还没扯动缰绳,崇北关内也响起了退兵的鸣金声。
  “唉~”
  “撤吧!”
  游康不甘的一扯缰绳:
  “咱们来日再战!”
  ……
  激战一场的游康与顾思年回到了城头,游峰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虽然没有斩将杀敌,但还是击退了燕贼,不错!”
  “这倒是要给顾将军记一功了。”
  游康很坦然的说道:
  “要不是他压住了哈斯玛,燕兵怕是没那么容易退。”
  这一战倒是让游康对顾思年刮目相看。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枪法,不得了啊~
  “将军过奖了,没有你,我一个人可不行。
  可惜啊,没能宰了这两个家伙。”
  顾思年疑惑道:
  “大人,为何要鸣金撤退?”
  游峰凝眼看向城外:
  “兵部的旨意刚刚到,估计是要催我们出战了啊~”
  「大战将起!」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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