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子_第153章送上门的官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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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何大人呐,您来也不说一声,大老远的来淮川堡干嘛,有事招呼一声,我去崇北关不就行了?”
  “咳,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本官就是想你了,担心你们凤字营在这累着。
  来看看。”
  大清早的,何先儒冷不丁的从崇北关来到了淮川堡,顾思年自然极为客气的将他请进了营门。
  看这位何大人眉飞色舞、龙行虎步、神采飞扬的样子就知道有喜事临门。
  顾思年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何先儒,呵呵笑道:
  “让我猜猜,现在不该叫何大人了,该叫何总兵了是不是?”
  “哈哈哈!”
  何先儒大笑出声:
  “你就是聪明啊,昨天兵部的诏书刚刚送到崇北关。
  是副总兵,还不是总兵,哈哈!”
  虽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何先儒一直看到诏书白纸黑字的写上自己的名字才算踏实。
  这么多天来他就像活在梦里,感觉极为的不真实。
  “那可得恭喜大人了,哈哈!
  参见副总兵!”
  顾思年抱拳道:
  “大人在琅州卫这么久,劳苦功高,这都是大人应得的。”
  “哎,本官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有数的。”
  何先儒摆了摆手道:
  “私下里说句掏心窝的话,没有你和凤字营,我这个指挥佥事还得当十年!
  本官当初在昌字营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颗好苗子,看来我没看错人啊~
  呵呵。”
  从指挥佥事到副总兵这一步,没点机缘巧合,人脉背景,有的人一辈子都跨不过去。
  而顾思年现在帮何先儒迈过了最重要的坎。
  “除了任命文书,朝廷那边赏了我一百匹战马,这些马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都给你了。
  你凤字营今非昔比,正好能派上用场。”
  “战马?哈哈,谢大人!”
  顾思年目光一亮,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不轻不重的夸赞几句他不在意,但战马可是好东西啊。
  眼下凤字营麾下有两千人马,当初在琅州城弄来的战马已经不够用了。
  “看你那高兴的样子,这才是开胃小菜。”
  何先儒微微一笑:
  “本官不是有恩不报的人,这次来呢,是要送你一份重礼!”
  “重礼?”
  顾思年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瞅了瞅何先儒身边,好像也没带什么行囊木箱啊,能有什么重礼?
  莫不是藏在袖袍里?
  “得得得,别瞅了,这重礼可不是金银珠宝。”
  何先儒翻了个白眼,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升任副总兵,那指挥佥事就空出来一位,得有人补上。
  此事游总兵已经在私底下跟我通过气了,我直接举荐了你。
  凤字营拿下淮川堡是一功,前些天又粉碎燕贼的偷袭,斩杀大将哈斯玛。
  你顾思年战功赫赫,升任指挥佥事游总兵也没有异议。
  现在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升任指挥佥事?”
  不得不说,这份礼还真重!
  顾思年心动了,但还是犹犹豫豫的问道:
  “大人的提拔之恩我铭记在心,但您刚刚坐上副总兵的位置就提拔我,苗家那边怕是会不满啊,指不定要从中作梗。”
  “不管他们。”
  何先儒沉声道:
  “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被苗家占了吧?他们嚣张的够久了。
  再说了,边军中到底还是以战功论英雄,你顾思年的战功大家有目共睹,就算是苗家也没啥好挑刺的。”
  顾思年陷入了沉默,这事他有些拿不准。
  “没事,不急,你先好好想想。”
  何先儒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我就是先跟你通个气,你若是有意,本官一定倾力相助。
  行了,刚刚升任副总兵我还有一大摊子事,本官先回崇北关了,你要是想清楚了就跟我说。
  不用送了。”
  “大人慢走!先谢大人了!”
  何先儒背着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而顾思年还在皱眉思索。
  人一走,褚北瞻与第五南山二人就从背后的屏风钻了出来,刚刚两人的谈话他们是听得一清二楚。
  顾思年回过头看向二人:
  “此事你们怎么看?”
  “要我说就应下来。”
  褚北瞻大咧咧的一坐:
  “反正咱们的目的就是往上爬,掌控军权,升任指挥佥事没什么不好。
  至于苗家不用太过担心,如今游总兵与何大人都站在我们这边,苗鹰难不成还要和他们两同时撕破脸?
  大哥,官升一阶,提前恭喜了,哈哈哈!”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第五南山提出了异议,让褚北瞻的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他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刚刚褚兄说得很对,咱们眼下要的是什么?
  是军权!
  何为军权?士卒能如臂指挥、令行禁止才叫实打实的军权,若是连军队都调不动有何用?
  升任指挥佥事对军权有什么帮助吗?
  并没有!
  凤字营还是那个凤字营,两千兵马还是两千兵马,军中山头林立,各营只认自己的敌袭武将,就算当上副总兵也是枉然。”
  “哎,你说的还真有道理。”
  顾思年被他一语惊醒,很认真的看着他问道:
  “那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办?”
  若是啥都不要,也太可惜了。
  “这个指挥佥事咱不要了。”
  第五南山大手一挥就把正五品官位给扔出去了,沉声道:
  “琅州卫九营不是还缺一营编制未立吗?
  说服何大人与游总兵,将这一营给咱们,让褚兄去新营当参将,借机扩充兵马。
  他们本就不愿意看到苗家坐大,褚兄又有战功,这个建议他们不会拒绝。
  这可是实打实的两营编制,不比一个空头官衔好多了?”
  “妙计啊!”
  顾思年一拍桌子惊呼道:
  “这样一来咱们的实力就能成倍增加!好主意!”
  “怕是没这么简单吧?”
  褚北瞻愕然问道:
  “能掌握两营兵马肯定是好事,但何大人升任副总兵已经让苗家颜面尽失。
  如今还想拿下这一营的编制,他们肯定会极力阻挠!”
  “无妨。”
  第五南山诡异一笑:
  “不是还有一个指挥佥事的位置吗?给那个苗什么来着,对,苗磊!
  这样不就能堵住苗家的口了?
  一个指挥佥事的官位换一营的兵权。
  划算!”
  ……
  “爹,兵部的旨意下来了,那个何先儒真的当上了副总兵!”
  “我知道~”
  “一个文官当副总兵,简直是个笑话!我真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样子。
  混蛋!”
  军帐中,苗仁枫嘟嘟囔囔的发着牢骚,愤怒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但苗鹰的心态倒还算平和,没表现出太多的怒气:
  “兵部下旨意是迟早的事,别埋怨了。”
  “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何先儒掌权?”
  苗仁枫不甘心的说道:
  “也不知道他给游总兵灌了什么迷魂汤,最近对他言听计从,许多军务都交给了他。
  还有那个顾思年,就差和何先儒穿一条裤子了。
  妈的,这家伙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苗仁枫不知不觉中发现,自从凤字营成立以来他就没有过好运气,风头全被占了。
  以前没有顾思年,苗仁枫当上指挥佥事还被人吹捧成琅州卫的后起之秀。
  现在和他一比,自己狗屁不是。
  十九岁的参将,战功赫赫,自己拍烂战马的屁股都追不上!
  “行了,少说几句。”
  苗鹰皱了皱眉头:
  “跟你说了多少次,遇事要沉住气,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何先儒上位副总兵乃是兵部的旨意,改变不了,以后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不能撕破脸。
  说到底还是咱们没能拿下小石峰,怨不得别人。”
  “唉。”
  苗仁枫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是见鬼了,申屠空怎么会在小石峰外围设下伏兵呢。biqubao.com
  不应该啊。”
  苗鹰目光微凝,冷冷的看着这个儿子。
  屋中一片寂静。
  这眼神盯的苗仁枫心里发毛:
  “额,爹,怎么了?
  儿子哪里说错话了吗?”
  苗鹰沉默许久,关上房门,冷声问道:
  “你跟爹说句实话,三路大军偷袭燕军,是不是你故意放了消息给燕人?”
  “这……”
  苗仁枫目瞪口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啪!”
  “混账东西!”
  苗鹰一看这表情就全猜到了,陡然一个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这是卖国!
  是诛九族的大罪!混账!”
  这般默认的姿态让老人气得浑身发抖,就差拔刀砍人了。
  苗仁枫一下子被打蒙了,一个巴掌印很快就浮现在他的脸上,一片鲜红,哀嚎道:
  “爹!儿子没想卖国啊,只是看不惯他们嚣张的样子。
  我苗家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说得好听,你知不知道短短几句话就会送走无数人的命!”
  苗鹰破口大骂:
  “我苗家在边关这么多年,靠得是军功,不是这些手段!
  苗字营被围,幸好没出大事!不然我肯定活劈了你!”
  苗仁枫极为委屈的捂着脸:
  “我派了两名军卒出去,假装为燕军所获。
  可我只泄露了大石峰与淮川堡会遇袭的消息,鬼知道燕兵会埋伏在小石峰。
  本来我应该是稳操胜券的!”
  “蠢货!到现在还活在梦里!”
  “你看看地图就知道这三处地点互为犄角,攻守兼备,要攻就三路并进。
  申屠空难不成是傻子吗,这都看不出来?
  你告诉他两处会有偷袭,他第一反应就是我军的主力会直奔小石峰!
  弄巧成拙啊你!”
  “这,这……”
  苗仁枫此时才幡然醒悟,感情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可现在就算悔到肠子青也没用了。
  老人愤愤的坐回了椅子,沉默许久问道:
  “传消息的是谁,人呢?”
  “是两个外姓军卒,与我苗家绝无半点干系!
  两人外出之后至今未归,指定被燕军杀了。”
  “去好好查查,别不当回事,这种事绝不能落下把柄!”
  苗鹰冷声道:
  “要是被燕军放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杀了!”
  「阴谋诡计~」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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