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子_第193章缉拿人犯江玉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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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供应军需的位子被江门抢去了?”
  “一群废物!几天前你们不是还口口声声的跟本公子保证没问题吗!这就是你们嘴里的没问题?”
  文沐对着那群掌柜的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喷了杜金一脸,异常的愤怒。旁边的卫然同样脸色难看,都想跟着文沐一起骂了。
  一群在琅州扎根这么久的本地商贾竟然还弄不过一个江门!
  丢人丢到家了!
  杜金苦着脸说道:
  “我们是没想到那两个兵部的随员如此贪财,收了咱们的银子也就罢了,竟然也收了江门的银子,背信弃义!
  这两人简直卑鄙无耻!”
  当时在现场的时候杜金因为过于心慌,没想太多,现在他仔细回想了一番,那两名随员分明就是故意把沈儒引到那批货物旁的!
  从头到尾这两家伙都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一名胖子富商愤愤不平地骂道:
  “就不该给他们银子,白瞎了!”
  若是旁人白白贪了杜家的银子,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弄回来,但这两名随员大小也是个官啊,还是京城来的,这群富商真没胆子去找他们的麻烦,这个亏只能自己咽下去。
  “蠢货,一群蠢货!”
  文沐还在骂:
  “平日里不都说自己腰缠万贯吗?怎么出手就这么小气,二百两银子就把他们打发了?”
  杜金委屈巴巴地说道:
  “公子,二百两着实不少了,寻常百姓够活一辈子了。”
  “你!”
  文沐一阵气急,懒得跟他说话,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杜金在旁边嘟囔道:
  “一定是那个顾思年在给江门出主意,运货说不定也是他帮忙的。
  这两人没一个好东西!”
  “顾思年!”
  文沐的拳头死死攥紧: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本公子作对了,那咱们就走着瞧,看谁更有手段!”
  杜金唉声叹气道:
  “唉,早知如此,当初就咬咬牙,用高价把其他粮商的货都买了!肠子都悔青了!”
  “得了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
  卫然终于开口了:biqubao.com
  “沐兄,咱们还是得赶紧想法子补救才是。”
  “补救?”
  杜金小心翼翼地问道:
  “卫公子,此事都已经定了,难不成还有补救的法子?”
  “谁说定了?”
  卫然冷着脸说道:
  “那个沈儒不是还没走吗?只要他还在琅州,此事就有挽回的余地!比如江门出了什么乱子,或者说他们主动放弃,并不是没可能啊。”
  “有道理啊,事情还没完。江门能出什么乱子呢?”
  文沐的眉头深深皱起,陷入了沉思。
  几名掌柜的大眼瞪小眼,半个字都不敢说,生怕打扰文沐思考。
  “有了!”
  文沐突然抬头,嘴角微翘:
  “本公子还真想到个法子~”
  ……
  江门商行
  四楼一间雅室内顾思年几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相关事项,大家的脸上都带着喜意。
  昨天江玉风在沈儒那儿足足待了一天,算是把前后的流程都理通了。
  整个琅州卫九营,按每营一千五百人计算,加上各位将军的亲兵、一万乡勇,户部每年按两万五千人的数量下发军粮、军需物资,多出来的乡勇、民夫则由琅州城就地筹措物资供应士卒。
  看起来是两万五千人的物资,实际上算上路途转运的成本、损耗,户部付出的实际物资足够养活三万五以上的兵马,糜耗巨大。
  以后琅州卫的军需供应由江门接手,就近运输,户部直接付银子,以高于市价一成至两成的价格付钱,算是江门运作的成本以及利润。
  当然了,军需供应乃是大事,不可能完全由外人负责,所以琅州官府也会派官员进入江门协助处理事务,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顾思年完完整整地听了下来,频频点头:
  “嗯,这次户部兵部总算是干了件实事,也算替国库省钱了,只要找到靠谱的商人,那不管是朝廷还是底下的边军士卒都会受益。
  两全其美。”
  “怕就怕有人接着贪啊~”
  褚北瞻轻声道:
  “就比如杜金那群人,明显把此事当成了敛财的好机会!”
  顾思年朝着江玉风挤眉弄眼:
  “别人咱管不着,最起码玉风不会贪,是吧?”
  “大哥,你这是点我呢?”
  江玉风呵呵笑道:
  “放心吧,我江家做了这么久的生意,挣得都是良心钱,以后边军的物资咱不会克扣一分!
  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我江玉风就算是自己饿死,也不能少了大哥以及众位兄弟的粮食啊~”
  “哈哈,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顾思年笑道:
  “不过咱亲兄弟明算账,你江门也不能吃亏。
  有没有算过,此事能赚吗?”
  “能,太能了!”
  江玉风兴奋的说道:
  “户部出的价会比市场价高,而我江门在各地采集,量大,成本要低于市场价,一来一回足可挤出两三层的利润。
  怎么算都是挣钱的,大哥放心吧。”
  到底还是生意人啊,一提到赚钱就兴致勃勃。
  “公子!”
  就在这时,江门那位大管家江寒缓步走了进来,轻声道:
  “文沐、卫然那几位公子哥带着一群富商进了江门。”
  “他们怎么来了?”
  江玉风满脸疑惑:
  “这几天不声不响的就像销声匿迹了一样,来闹事的?”
  “没有。”
  老管家摇了摇头:
  “一群人就在二楼干坐着,不吵不闹,也没说要见公子或者顾总兵。
  来者是客,我刚刚派人过去给他们送了茶水。”
  “不吵不闹?”
  顾思年冷笑一声:
  “莫不是有鬼吧?这几人可不像是愿意吃瘪的家伙。”
  第五南山双手抱胸,漫不经心的说道:
  “既然人来了,那就肯定是闹事的。要么文斗,走官场的路子为难江门,要么就是武斗,直接动粗。
  来武的,他们应该没这么胆子与边军直接起冲突,我估计他们是想了什么歪招,要来文的~”
  第五南山这脑子,稍微转转就能猜出个大概。
  “文斗?”
  顾思年目光微凝,冷声道:
  “派人去请慕别驾过来一趟,就说我顾思年有事相求!”
  ……
  果然,约莫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一大队衙役就出现在了江门商行的门口,将整栋楼团团围住:
  “奉旨缉拿人犯!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别在这看热闹了,江门犯事了!”
  那些个衙役凶神恶煞,将看热闹的百姓全给赶得远远地,然后就准备闯进江门内部抓人。
  刚进去,就被小六子带着一群人拦住了。
  为首的衙役破口大骂:
  “你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话说到一半,这名衙役就像见了鬼一般把话咽了下去,因为小六子掏出了一块边军腰牌,还有一把把明晃晃的军刀。
  小六子冷声道:
  “顾总兵正在这里商议军务,任何人不得打搅!”
  听说顾总兵也在,场面一下子就僵住了,几十号衙役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人敢动。
  藏身在角落的文沐正默默的注视着这里,冷笑一声:
  “他果然在这,今天有好戏看了啊~”
  几名富商齐齐阴笑,他们觉得文沐想出来的计策绝佳。
  场面也不能一直僵着不是,很快就有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本官乃是琅州城县令马桐,这位边军兄弟,若是顾总兵被咱们打扰到了,本官先说一声抱歉。
  但咱们有刑案在身,需要立即进去捕捉人犯江玉风。”
  人犯江玉风?
  周围的百姓大为惊奇,好端端的一个掌柜的咋就成了人犯?
  “马大人用不着跟我说这些。”
  小六子一张冷脸往下一拉:
  “我接到的军令是不得有任何人打扰顾总兵,难不成马大人想要偷听机密军务?”
  马桐脸皮一僵,冷声道:
  “放肆,区区一名边军,也敢往本官头上扣帽子!”
  “放肆?光天化日的强闯民宅,随意抓人扰民,到底是谁放肆?”
  顾思年慢悠悠的从后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江玉风和褚北瞻几人。
  面对几名寻常边军士卒,马桐还敢耀武扬威的喊上几句,但面对顾思年他真是半点胆子都没有,硬着头皮躬身行礼:
  “顾总兵见谅,非是下官要强闯江门,实在是江门掌柜江玉风牵扯人命案件,需要立刻缉拿回府审问!”
  人命案件?
  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一阵哗然,竟然牵扯的还是命案,这位江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可不像是会杀人的样子。
  “命案?”
  顾思年饶有兴致的抱着胸:
  “什么命案?说来听听。”
  准确的说顾思年想知道文沐那群人到底想了个什么法子来整江玉风。
  马桐似乎早料到会有人这么问,伸手一挥,便有一名泪汪汪的男子走了出来,哭诉道:
  “是他,就是他们江门害了我爹娘!
  昨天,昨天我在他们江门商行的摊位上买了一扇羊肉,想着回去好好孝敬一下爹娘,哪知几口羊肉一吃,我爹娘当场就晕厥了,不省人事,至今未醒!
  这肉就是在江门买的,差点害死我爹娘!
  万一我爹娘有个三长两短,江玉风这个掌柜的得给我爹娘偿命!
  呜呜呜~”
  这家伙是连哭带嚎、声泪俱下,演的极为逼真。
  好家伙,原来是这么回事,周围老百姓总算是听明白了,不少人都将信将疑,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江门的货有问题。
  马桐躬身抱拳道:
  “顾总兵,此事人证物证俱在,他爹娘也确实奄奄一息,到现在还躺在府衙里,弄不好就是两条人命。
  这肉毕竟是在江门的摊位上买的,江玉风又是江门的掌柜,不管怎么说他都应该跟本官回县衙受审才是。
  劳烦顾总兵不要为难咱们这些办事的,让让路,我们先请江掌柜去一趟县衙,若是有冤屈,大不了日后再放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就靠着这家伙满口胡诌,一扇来路不明的羊肉就想给人掌柜的定罪?”
  顾思年被气笑了:
  “马大人,您好歹先审审当时卖肉的摊主,或者说查查他爹娘到底是为何中毒的,再找江掌柜回去问话也不迟。”
  周围的百姓纷纷点头附和:
  “嗯,顾总兵说得对,直接抓掌柜的也太唐突了。”
  “还是先好好查查再抓人~”
  周围的闲言碎语让马桐的面皮抖了抖,咬着牙说道:
  “还请顾大人让让,今天下官得先把江掌柜押回去,万一他真是主犯,趁夜跑了,下官担不起这个罪责。”
  顾思年迈前一步,面带微笑:
  “不让,若是有本事,你就强闯。”
  “蹭蹭蹭!”
  有那么十几柄凉刀同时出鞘~
  「冲突了冲突了!
  第三章老规矩还是三点噢」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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