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子_第198章杜家隐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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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张脸也太丑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牛大疤的自尊心一下崩塌,怒不可遏的骂道:
  “你到底是谁!
  来人,人呢,把这家伙抓起来!”
  他搞不清楚这家伙哪来的,见鬼了。
  “砰!”
  话音刚落,顾思年就挥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噗嗤~”
  看起来不算强壮的顾思年,一拳头直接砸掉了牛大疤的门牙,鲜血当场就喷了出来。biqubao.com
  牛大疤被锤得眼冒金星,但毕竟是马匪,强忍着剧痛挥出了拳头:
  “混蛋!”
  看起来杀气十足,可顾思年轻轻一伸手就把他的肩膀牢牢抓住。
  牛大疤的目光无比慌乱,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动不了一点。
  “就这么点本事?”
  顾思年撇了撇嘴,手掌轻轻一用力:
  “卡擦~”
  “啊~”
  牛大疤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手臂整个被顾思年掰断了。
  刚刚倒地,顾思年又是一记飞腿,正中那只胳膊。
  “卡擦~”
  “啊~”
  又是一阵哀嚎,他这只手是彻底断了,神仙也接不上。
  “你,你到底是谁?”
  牛大疤终于慌了。
  “来要你命的人。”
  顾思年一招手:
  “来人,拖出去!”
  小六子很合时宜的走了进来,直接就把牛大疤给拎出去了。
  “废物一个~”
  顾思年拍了拍手掌,冲着慕清欢咧嘴一笑:
  “没事吧?”
  “没事!”
  慕清欢蹭的一下就蹦了起来:
  “真厉害真厉害!”
  欢喜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刚刚被绑的俏佳人。
  顾思年目光一红,鼻尖微酸,一把将她搂紧了怀中:
  “受委屈了,是我没保护好你。”
  顾思年的心脏到现在还怦怦跳,若是他在晚来半刻,后果不堪设想。
  不幸中的万幸。
  这么大胆的动作让慕清欢浑身僵硬,下意识地扭动了几下身子,随即也抱住了顾思年:
  “我不怕!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的!”
  双臂微微用力,夹紧了顾思年的腰腹,脸上满是红晕。
  “走吧~”
  顾思年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些许寒意:
  “我们去收拾那些坏蛋!”
  “好耶!”
  ……
  这座杜家的秘密田庄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在黑夜中格外森冷。
  被掰断了一只手的牛大疤脸色惨白,茫然的扫视四周。
  一个个持刀大汉正将鲜血淋漓的尸体堆在场中,挨个核验身份。
  就像那个家丁说的一样,这其中有半数都是马匪,穿着打扮与杜府的家丁有明显差异。
  除了五六名活口之外,其他人死得干干净净。
  “军,军刀。”
  牛大疤还算有点眼力,一眼就认出来这些人手里拿的绝不是寻常衙役用得朴刀。
  杜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竟然惹得军卒杀上门来!
  “砰!”
  “发什么愣啊!跪着回话!”
  小六子冷不丁的一脚踹在了他的肚皮上,剧烈的疼痛差点让牛大疤一口气没续上来。
  “将军!”
  小六子回过头来抱拳道:
  “就剩这几个活口,其他全解决了。”
  将军?
  这称呼又让牛大疤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嗯。”
  顾思年看向地上跪着的人群:
  “我叫顾思年,听过吗?”
  这名字直接让幸存的几个家伙吓傻了,拼了命地磕头:
  “顾,顾大人饶命啊!”
  “将军饶命!”
  尤其是牛大疤,欲哭无泪,琅州城内挨顾思年一拳头的他应该是第一个。
  他现在恨不得提刀去砍了杜金,早知道这小姑娘有这种后台,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接这趟差事。
  “给你个机会。”
  顾思年看了一眼牛大疤:
  “说说,谁让你绑人的?”
  “杜家,是杜家!”
  牛大疤没带半点犹豫地就把杜金供出来了:
  “几天前杜金找到我,给了咱一千两银子,说要绑个人。
  就是,就是慕大人的女儿。
  咱们在慕府周围蹲了半天,昨天发现慕小姐落单,就,就给掳回来了。”
  “你们不是马匪吗?”
  顾思年微皱眉头:
  “杜金是怎么联系到你们的?有没有什么中间人?”
  顾思年不相信此事就是杜金一人所为,肯定还有同伙,他要连根拔起!
  “额。”
  牛大疤颤颤巍巍地答道:
  “我与杜金是老相识了,这种事,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干。
  只不过这次绑的是慕,慕小姐,给的银子最多。”
  慕清欢此刻就站在顾思年的身侧,牛大疤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第一次干?”
  顾思年愕然:“以前还绑过?”
  “是,是的。
  这一年来前前后后绑了的有十几个,都,都是黄花大闺女。”
  “什么!”
  慕清欢无比震惊:
  “那些姑娘呢!杜家绑这么多女子做什么!”
  “应该都关在后院的偏房里。”
  牛大疤哭丧着脸道:
  “咱们只负责绑人,其他的事小的也不知道啊~”
  顾思年朝小六子使了个眼色,小六子立马带人去了后院。
  慕清欢在顾思年边上愤愤不平地说道:
  “之前我听爹说过,去年老是有良家女子莫名其妙的失踪,怎么找也找不到。
  原来是杜家搞的鬼!”
  牛大疤不知道想要将功赎罪还是怎么的,指了指旁边一个老头:
  “他,他是杜府派过来的管家,他一定知道!”
  边上跪着的老头浑身一哆嗦,那眼神恨不得把牛大疤给吃了。
  “噢,杜府的管家?”
  顾思年嘴角微翘:
  “想活命就说话,不想活命,这些兄弟可以帮你想出一百种死法。”
  “想活,想活!”
  老人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些姑娘,都是,都是琅州城周边村落里的,大多都是穷苦人家。
  我们把人绑来,然后威逼利诱,胁迫她们,她们……”
  “别吞吞吐吐的!”
  顾思年轻喝道:
  “胁迫她们做什么!”
  老管家把头死死的磕在地上:
  “胁迫,胁迫她们服侍老爷。”
  “轰~”
  这句话就像一道惊雷,让慕清欢双眼呆滞,然后就破口大骂:
  “畜生!
  简直是畜生!”
  让这么多黄花大闺女服侍一个老头,简直是个大淫贼!
  “我问你。”
  顾思年向前走了一步,冷声道:
  “只服侍你们老爷吗?还是有其他人?”
  “还,还有王掌柜、陈掌柜……”
  老管家一股脑的说出了好几个名字,全都是整日与杜金厮混在一起的那些商号掌柜。
  “这个老东西。”
  顾思年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他已经想通了一切,这座隐蔽的田庄分明就是杜家建造的淫窝,专门用来供那些富商享乐。
  而慕清欢就是凑巧,被关到这来了,想到这里顾思年心中的愤怒越发深厚。
  杜家该死!
  “这个老混蛋!”
  慕清欢比顾思年还要愤怒:
  “这些家伙平日里看起来人模狗样,背地里却尽干这些丧尽天良的事!
  畜生!”
  正骂着,小六子就领着一群女子走了出来。
  这群女子打扮得颇为精致,一个个面容姣好,年纪也不大,但她们的眼中都好像失去了光芒,失去了希望。
  当她们看到满地的尸体时腿都开始发颤,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顾思年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问道:
  “你们都是被杜家绑来的?”
  女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有几个胆大的点了点头。
  她们确实是怕了,以前也有过人想要跑,但却被这些家丁们活生生打断了腿。
  “别怕,都别怕。”
  慕清欢赶忙走到了人群中,一句句安抚着:
  “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官府,来救你们的!”
  “真的吗?”
  “真的啊!你们看,这些欺负你们的坏人都被抓了!”
  一听到是来救她们的,十几名女子一片欢腾,然后就是喜极而泣。
  有的人已经许久许久没见过爹娘了,她们早已忘记自由是什么感觉。
  “唉~”
  顾思年叹了口气:
  “小六子,你待会儿把她们一起带回去,一个个问清楚家住哪里,通知她们的爹娘来接人。”
  “诺!”
  安抚完这边,顾思年面色凝重的看向杜府老管家:
  “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回答我,除了你刚刚说的这些掌柜,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比如,文公子、楚公子他们几个?”
  “没有,绝对没有。”
  老管家忙不迭的回答道:
  “老爷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告诉他们这种事啊。”
  “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边是对头,甚至还是情敌,但听到文沐不知道此事的时候顾思年心头还是松了口气。
  或许他觉得,如果连刺史的儿子都卷入这种丑闻的话,那琅州官府的脸面就丢干净了吧。
  以后老百姓还会信任你们这些当官的吗?
  “大,大人,小的什么都说了。”
  老管家磕着头说道:
  “还求将军饶小的一命啊,我就是听令办事啊。”
  “对对对!将军饶命!”
  牛大疤也疯狂的磕头:
  “与小人无关啊!”
  顾思年一阵鄙夷,人全是你绑来的还与你无关?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想活命嘛,也不是不信。
  就看你们有没有胆子站出来指认杜家了,把杜金的罪名坐实,你们两就可以活。”
  两人对视了一眼,恶狠狠的点了点头:
  “小人想活!”
  顾思年笑了,一挥手:
  “带他们下去写证词!”
  “诺!”
  一夜的混乱、喧闹总算是渐渐平息,但这件事可远远没有结束。
  慕清欢缓步走到了顾思年的旁边,耷拉着脑袋,再也没有刚见到顾思年时的喜悦与兴奋。
  那些女子的遭遇听得她心惊肉跳,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
  “她们,她们太惨了。”
  慕清欢默默的拉住了顾思年的手,第一次语气中带着寒意:
  “这帮畜生,你绝不能放过他们!”
  “放心吧~”
  顾思年嘴唇轻努:
  “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老淫贼,休走!!」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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