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子_第205章文武二人联手发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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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卫湖卫大人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发配千里的囚犯、牵扯平陵王府谋逆大案。
  短短的一句话就让所有人脸色大变,顾思年的表情也瞬间冷了下来。
  果然,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怪不得这两天眼皮子老是跳。
  这个老东西,当初就不该放过他儿子!
  边上的慕晨沉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思年,平陵王府的谋逆反贼?
  这,这怎么可能?
  葛靖满脸阴沉:
  “卫大人,您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歹顾思年也是他看中的人,葛靖有些不悦。
  “知道!”
  卫湖躬身行礼,斩钉截铁地说道:
  “顾思年顾总兵一开始是以囚犯的身份被关押在凤川县监牢,后面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当上了典史。
  而后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在边关一路爬升,官任副总兵。
  此人的真正身份乃是当初平陵王府世子的书童,逆案事发后便发配到了边关。
  这样的人,岂能领军?”
  “卫大人!您可得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第一个站出来为顾思年说话的竟然是游峰:
  “顾将军可是我边军副总兵,又是本将看着成长起来的,战功赫赫。
  他的清白关乎我琅州卫的脸面。
  诬陷边军大将,可是重罪!
  卫大人,你有证据吗?”
  听起来游峰是义正言辞,一心为顾思年着想,但这位总兵大人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
  “如此大事下官岂能信口拈来?自然有证据!”
  卫湖顺势而为,直接从怀中掏出了好几张纸,当着众人的面展开:
  “诸位同僚请看,这是凤川县监牢几名狱卒的证词。
  一开始顾思年确实是牢中囚犯,他们这些人是亲眼所见他被关在牢中。
  还有,凤川县的老县令李芝也听说过顾思年来历不明,似乎是囚犯出身。”
  顾思年的拳头微微攥紧,李芝吗,这个家伙竟然也和卫家搞到一起去了,估计卫家给他许诺了不少好处。
  游峰皱着眉头说道:
  “卫大人,光靠一些人的证词,可证明不了顾将军的来历。”
  “当然。”
  卫湖又举起了一张纸:
  “不仅有人证,我还有物证!
  这是一份凤川县大牢盖过印章的公文,清晰地记录了顾思年的身份、发配缘由。
  证据确凿无疑,请大人过目!”
  卫湖大步向前,恭恭敬敬地将这些证物交给了葛靖。
  葛靖一把抢了过来,越看脸色越差。
  证词与卫湖说的一模一样,怎么看顾思年的身份都有问题。
  葛靖只觉得脑袋一片眩晕,自己好不容易才发掘出来的边军将才竟然是个囚犯出身!
  若是牵扯寻常案子也就罢了,可平陵王府的逆案可不是小事,不敢用啊。
  葛靖黑着脸看向了顾思年:
  “顾总兵,你有何话说?”
  顾思年面无表情地弯了弯腰:
  “大人,卑职确实是京城而来,但不是王府的伴读书童,而是无家可归的孤儿,自幼逃难,流落到凤川县。
  这一点凤川县令陈大人可以作证。
  至于卫大人手中的人证物证是从哪里来的,卑职就不得而知了。
  我只能说,皆是不实之言!
  请大人详查!”
  顾思年面色凝重,看不出什么慌乱之色,脸上带着一种被诬陷的愤怒。
  光看这个表情,真像是被冤枉的。
  “呼~”
  听到顾思年反驳,葛靖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若他直接认罪,就是死路一条。
  顾思年又不傻,这种事一定要死咬住牙关不松口。
  “大人!”
  卫湖朗声道:
  “人证物证俱在,岂能靠他一句话就是无罪?
  平陵王一案朝堂震动,陛下盛怒。
  大人可得小心慎重的查一查啊,莫被有些人给骗了。
  万一不幸被牵扯到逆案同党里,大家都得倒霉。”
  这下葛靖是真犯了难,一边证据确凿,一边死咬着自己无罪。
  到底听谁的?
  反正不管怎么问顾思年就只有两句话:
  诬陷!
  葛靖只得询问起旁人的建议:
  “几位大人怎么看?”
  这次游峰没有站在顾思年一边了,而是沉声道:
  “葛大人,卫大人手里的证据倒是清楚明白,应该就是真相。
  末将乃是琅州卫总兵,身上担着千万干系。
  若真是牵扯谋反大案,即便再有领军之才也不能用了。
  下官建议,去顾思年兵权,抓捕下狱,上报兵部,等待旨意!”
  顾思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明白了,他全都想通了。
  怪不得前些天自己麾下三营兵马都被调去了前线,合着从那时起他们就在谋划今天这一出了。
  游峰担心那几营兵马听闻消息,强行闹事,所以只给他留了一个凤字营。
  而寿字营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盯住凤字营!
  从头到尾连起来看,今天这是游峰与卫湖联手,文武两边同时对自己发难!
  蓄谋已久啊~
  慕晨沉终于忍不住了,急忙站出来说道:
  “葛大人,下官觉得就这么定罪实在是过于轻率!
  前面的事先不说,单从顾将军担任凤川县典史开始,推行租田令、率领民夫增援前线、后又大败燕军。
  这桩桩件件都有功于国家、有功于社稷。
  这样的一位文武全才,单凭一些不知来历的人证和供词就要抓起来,岂不是笑话?
  眼下更是燕军犯边的紧要关头,抓了顾将军不成了亲者痛仇者快?”
  慕晨沉到底老练啊,一下子就抓住了葛靖心中的痛点。
  他还指望着顾思年帮他打胜仗呢,顿时葛靖的脸色就有些缓和。
  “哎,慕大人此话何意?”
  卫湖忙不迭的跳了出来:
  “什么叫不知来历?
  这些证词都是那些监牢的衙役亲口所说,人就在凤川县,慕大人要是有疑惑可以随时审问。
  再有这封文书,清清楚楚地盖着凤川县监牢的大印。
  说是铁证如山的都不为过!
  慕大人就算要护短,也该讲道理吧!”
  “这不是护短,我是实话实说!”
  “你这是以偏概全!咱们得就事论事!
  牵扯谋逆大案、稀里糊涂从囚犯变成典史,两样加在一起可是大罪!
  抓捕下狱一点也不为过!”
  卫湖的语气逐渐严厉起来,甚至不惜正面与慕晨沉对上。
  因为他知道,这次的证据拿出来必须要搞垮顾思年,否则他卫湖以后绝对没好日子过!
  这次还有游峰相助,他势在必得!
  眼瞅着两位文官要吵起来了,刺史文大人赶紧站了出来:
  “葛大人!
  下官以为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顾将军怎么说也是立了战功的。
  直接下狱问罪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况且此罪名事关重大,咱们还是先不用上报,再好好查一查。
  如何?”
  “还是文大人考虑得周全啊。”
  葛靖也不想直接给顾思年定罪,顺势借坡下驴:
  “那咱们就先压下这件事,尽快派人查清楚此事。”
  一听葛靖这语气,卫湖就急了,忙不迭地朝游峰使眼色。
  这么大的事情已经捅出来了,怎么能不了了之?
  游峰心领神会,沉声道:
  “大人!
  这么大的罪确实该慢慢详查,给顾将军一个公道。
  但末将建议,暂时顾将军就别领兵了,软禁在府中等候结果。
  毕竟是平陵王大案,大人得三思啊~”
  葛靖的头皮一阵发麻,游峰说的也对。
  如果让朝廷知道自己让一个牵扯逆案的人领兵,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同党?
  这个风险太大了。
  “游总兵言之有理。”
  葛靖大手一挥:
  “行了,诸位大人无需再多言,本官自有分寸。
  眼下还是军务战事为重!
  请游总兵与董将军尽快赶赴前线,调兵征战。
  记住,面对燕军不能一味的采取守势,尽量主动出击,寻找破敌之策。
  打出我大凉的军威!”
  “诺!”
  二人同时领命。
  “至于顾将军。”
  葛靖看向了顾思年,犹豫许久之后才说道:
  “先按照游总兵的意思,剥夺军权,软禁在府中,战事就先不要参与了。
  琅州官府要派人详查此事,前因后果要查得清清楚楚。
  记住,有罪没罪,一定要拿出铁证来!”
  “诺!”
  卫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而顾思年的表情却无比阴寒,这个老东西,真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
  “哈哈哈,痛快!真痛快!”
  “顾思年这小子,你也有今天?”
  卫家府邸中,卫湖正放声大笑,脸上写满了得意两个字。
  虽说现在还没有完全给顾思年定罪,但在他看来顾思年已经是在劫难逃。
  兵权被夺,软禁府邸不得接触麾下亲信,这样的结果他可以接受。
  卫然也兴致勃勃的说道:
  “爹,那咱们还等什么?
  赶紧派人去把那几个证人还有李家的弄到琅州来,把他的罪名坐死!”
  “哎,不可。”
  卫湖微微摇了摇头:
  “葛大人将这桩案子交给文刺史审了,咱们不能贸然插手。
  本来今天对顾思年发难就有些突然,如果再多加干涉,难免引得葛大人不快。
  别忘了,葛大人还算看中顾思年。”
  “好吧。”
  卫然无奈的嘟囔着:
  “真不知道这个顾思年有什么好的,能让葛大人看中。
  爹,这案子要查多久啊?”
  “够呛,三天五天的肯定不行,起码要十天半个月。”
  “为何?证据不都有了吗,还要查这么久?”
  “害,还不是因为前线战事吗?
  眼下咱们这些文官先得操心军务,尽快为前线筹措军资、征集民夫。
  等这些忙得差不多了,文大人再去查这个案子。”
  “那岂不是又让这顾思年多快活了一阵子??”
  “怕什么!”
  卫湖冷笑道:
  “咱们手里的证据足够扳倒他了,顾思年又被软禁,接触不到手底下那些人,还能翻身不成?m.biqubao.com
  这次,他死定了!”
  「这案子怎么破局」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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