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时候发生星球大战了?”
“哈哈哈!”许承欢像是心态完全回到二十了,扯了扯徐图之的脸:“既然中国还叫中国,徐图之怎么就变成不会笑的人了?唉!我明明记得前天晚上社团活动我唱歌的时候你还对我笑了笑呢!你说你上学的时候可以说又兼职又上课又活动压力大不喜欢笑,现在你都可以说事业有成了,怎么总是绷着一张脸?”
突然伸过来的手让徐图之怅惘了一下,忽然感觉许承欢像是窥探了他内心的隐私,脸有些红了。不自在咳了一声,说:“我上学时不喜欢笑当然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许承欢像是早忘了这里是办公室不是校园,揽了徐图之的肩膀把他摁到转椅上,自己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津津有味八卦的样子。
徐图之迟钝了一下。他忽然发现他看不清许承欢了。难道随着失忆,人的性格也会变化吗?以前的许承欢,只会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哪怕他掩饰的再好,都能让他察觉。然而现在的许承欢,像是完全忘记了对他的恨,而他面对这样的许承欢,竟然毫无抵抗力!
就算他是装的,那有如何?徐图之伸出手,贴上坐在桌上半俯身的许承欢露出的锁骨上,暧昧地滑动。
许承欢一愣,却发现徐图之的眼神中有着痴迷!这个动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昨晚他对徐图之的各种答案都做出了推测,没想到徐图之竟然是这样的动作,他还没想好该如何作答,徐图之的手已经有下滑的趋势。他慌忙按住已经捏住他樱桃的手不让徐图之再动,脸上还带着惊疑的神色:“你干什么?”
徐图之缓缓抽出手,似笑非笑:“你不是问我那时不喜欢笑的原因吗?课程、兼职、活动什么的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不喜与人接触的原因是因为,我是同性恋!”
许承欢愣住了。就想扯出个笑脸都力不从心。
“我知道不该说的。你觉得很恶心是吗?”徐图之苦笑:“所以,我从不敢说。也不敢交朋友。女人是不喜欢,男人是……你知道为什么的吧?”
徐图之说完,自己心里先得瑟两下。如此声情并茂的演出,是逗弄许承欢的成分居多,还是借机表达自己居多?他已经分不清了。
许承欢愣怔了半天,没有像徐图之想象中找什么理由安慰他,反而一脸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啊?”
徐图之心中抽了抽,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过许承欢的八卦因子?印象中许承欢是个不明是非的家伙,想不到他还是个好奇宝宝!徐图之只得含糊道:“这个当你是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许承欢一下子想到昨晚和乔末岩的情事来,心里一突,难道我也是同性恋了?对啊,虽然跟男人有些疼,感觉还不错,那就是我也我也不排斥的意思啦?许承欢越想越不对,忍不住问:“如果不排斥男人,是不是也是同性恋?”
徐图之心里乐抽了,一脸哀伤地说:“你不用安慰我了,不排斥男人当然不是了。虽然昨晚我看到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但不代表你就是同性恋,你不用安慰我了!”
许承欢心底纠结半天:“那,你知道怎么判断同性恋?”
“当然。我一试就知道了。可是我从不对直男下手的。”徐图之一本正经的说。
“直男?就是正常男人的意思吧?”许承欢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明明是在刺探徐图之的底细,怎么忽然扯到这上面来了?许承欢慌忙问:“这个肯定有成因的吧,你怎么变成同性恋的啊?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很正常啊!”
徐图之心中暗叹,差一点就诱拐了他!这样的许承欢还有点像原本那个白痴许承欢,现在他有点弄不懂到底他是在装聪明还是有什么企图了!虽然以前他不屑于跟许承欢解释,不过现在的许承欢有点讨他的欢心。想到许承欢之前仇恨自己的样子,徐图之忽然有了解释的冲动!但既然他现在失忆了,一定要做的不动声色才对。
徐图之又恢复了面瘫脸:“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第9章
徐图之的神色有点复杂。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被妈妈训斥:“知道你为什么叫徐图之吗?徐徐而图之!玩,你就知道玩!你是不是让你爸在九泉下也不得安宁?”
年少的徐图之还强嘴:“妈,我的功课都做完了!”
“做完功课就行了?就这水平,什么时候才能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你要记得,是许修言夺走了属于我们的一切!”
“妈,许伯伯人挺好的……”徐图之不明白,许修言伯伯对他家足够好,甚至提出不需要徐妈妈工作就提供他们的生活费,包括他的学费,可徐妈妈刻意要去天宇集团做一个小小的保洁员。许修言想给她换个别的工作,可农村出身的徐妈妈是个文盲,还有着倔脾气,非要做保洁员。
“好,什么是好?你知道吗,没有你爸爸,哪里来的天宇集团?许修言让我在那里做事,是为了羞辱我!你给我记住了,好好学习,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不许跟女孩子交往,不许跟社会青年胡混!”徐妈妈一提起许修言就气得咬牙。
别人家的小孩都是在童话书、卡通世界、爸妈的宠溺下长大的,徐图之是在徐妈妈传递给他的恨意中长大的。他虽然不觉得许修言可恨,但早就学会了用痛恨许修言的话语来换取徐妈妈的好脸色,这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还是个有妈妈、被妈妈爱着的人。所以后来他虽然完成了徐妈妈的愿望,还是给了许修言承诺,让许承欢留在公司工作,给他一个机会成长。这其中,只怕也有愧疚的成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急切渴望和向往的母爱,竟激发了他对女性的厌恶。他下意识排斥着与女性的情感交流,反而渴望来自同性的爱。而几乎是可以用青梅竹马来形容的许承欢,一直是他心中最阳光,最男生的代表。在他所有生长轨迹阴暗的角落里,许承欢就是阳光,照亮他卑微而倔强的心。
可一向是天之骄子的许承欢,只知道他是一个他家公司的一个保洁员阿姨的孩子。甚至当许修言去世后,他怒气冲冲问自己:“我家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有能力我无话可说,可为什么要逼死我爸?”
他答应过许修言对许承欢隐瞒了上辈子的恩怨,给许承欢留下一个好爸爸的印象,所以他沉默了。之后便是许承欢无休止幼稚的报复,再然后,许承欢忽然说他失忆了,眼里的恨消失的无影无踪,重新回到了他最喜欢的大学时代的许承欢的模样!若是许承欢是为了自己而设下的计策,那么,他成功了!
然而想到这些,徐图之忽然没有了逗弄和解释的欲望。
许承欢都摆好了倾听的架子,却发现徐图之的神色冷了下来。难道他觉察自己准备探究他的意图了?许承欢喏喏,有些惊疑不安掩饰道:“是不愉快的事吗?那就别说了。呵呵!开心就好!”
徐图之坐直了身子,冷淡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这样。”
许承欢心里一跳,慌忙解释:“我没什么要说的……你不要误会!”
徐图之不置可否,静静坐着,却不再看许承欢。
许承欢忽然觉得委屈,徐图之一冷一热的态度让他觉得很不好!昨晚折腾了一夜,今天又按时来上班,身体的疲惫加重了情绪的不稳定,忽然眼眶就红了!不就是隔了五年么,什么都没有了!许承欢自己都觉得声音哽咽了:“我当然有问题想问,你也不用这样故意折磨人!你明明知道我要问什么!”
徐图之的视线重新落在许承欢脸上,却发现许承欢的眼眶红红的,眼泪又想掉下来。心里不由得有些烦闷,瞧见桌上连软抽都没有,直接抬起袖子照许承欢脸上抹两把,耐着性子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问什么?”
许承欢平复了一下情绪,干脆赌气不说话了。
最后还是徐图之不忍心了,心道跟一个失忆的人计较什么?尽量平静地说:“天宇集团内部有很多问题,我到这个位置也是一步步走上来的。许伯伯是年纪大了,身体虚弱自然走的。其实你失忆前是很恨我的,整天想着怎么报复我。你也不想想,要不是许伯伯提拔,我能到现在这个位置?”
许承欢千思万虑也没有想到徐图之就这样诚恳地说了出来,而且听起来毫无破绽。眼神转了几转,没有说什么。他不会这样轻易相信,就算是真的,徐图之也肯定隐瞒了什么,不过他不说,只是点点头。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第10章
徐图之沉默了一会儿,知道等不到许承欢的反应,便道:“既然你要回来工作,就好好学着工作吧。过去的事情记不得就算了,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也不用太担忧了!”
气氛有些沉闷。许承欢勉强一笑,只低了头,也不看徐图之,略带苦涩道:“你以为我会这样就信了你?”
徐图之淡淡道:“我只是陈述事实,至于信不信,要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还像以前一样感情用事,冷静一点,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许承欢耸耸肩笑了:“你这话说的,就算前面说的是假的也真了八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姑且信你。你说得对,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现在就把你划在同一战线,你之前说的要帮我的话,是真的吗?”
“自然。”
“工作什么的我都很生疏,你愿意帮我?”
“嗯。”
许承欢忽然就仰头笑了,重重击了徐图之一拳:“好哥们,够意思!不过既然你这么大方不嫌弃我尸位素餐,工作的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更何况我听别人的语气我好像就是挂了个名而已,你不如先帮我回忆回忆我这五年来的生活吧!”
徐图之诧异地抬起头,显然很是吃惊:“你要我,帮你回忆你的生活?”
许承欢挠挠头。他也知道自己以前和徐图之没什么交集,可之前交好的几个朋友,不是换号就是非本人,就连有过一夕之欢的乔末岩也不能信任,好像也只有眼前暂时冒险划做同一战线的徐图之可以依靠。他只得嘿嘿一笑。
徐图之心里却是惊骇的!第一刻他反应到了许承欢失忆是假!为什么呢?虽然他对许承欢有些幻想,但碍于许承欢是直男,从来没想过要发生点什么。可是昨晚却发现许承欢可能是个弯的,那么,是不是许承欢知道了自己的性向,这次又是他的一个报复手段?不过徐图之下意识排除了这种可能,如果这样做,对许承欢有什么好处?结果无非是赔了小受折了菊。另一方面,他在实现徐妈妈的愿望的时候,肯定会对许修言和许承欢做过调查,确实很了解。更何况他本身就对许承欢有那么一点私心?若真是许承欢误打误撞提出要自己帮他回忆,岂不是暴露了他对许承欢的别有用心?
不过徐图之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哪怕许承欢会误会是他处心积虑设计他们有了今天的位置,他也肯定能看到自己为他费的那么多心思!主意打定,徐图之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我尽量。”
许承欢却是很欣喜的,高兴的计划第一步怎么回忆。徐图之看他什么都摆在脸上的模样,心中一动,声音也放柔了三分,问:“你说是清楚记得五年前的事情,不如你带我去你最后有印象的地方?”
许承欢马上称好,随即神色有些古怪了,支支吾吾道:“这个地方就不用去了……”
徐图之一挑眉:“你确定?”
许承欢当然不好意思说这个最后有记忆的地方就是他和那个美女一夜情的旅馆。他最想去的地方,当然是老爸的墓地,可现在当然不是说的时候,还是以后通过别人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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