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咦,原公子!”
“你认识我?”原牧白脸上的惊讶之色不少于影怜,他从不涉足风月场所,这里的姑娘怎么会认识他?
“一个多月前,公子仗义,助小女安葬了亡父,公子可还记得此事?”影怜提醒他道。
原牧白皱眉,想了一下,才道:“你是俞姑娘!”
“正是小女。”影怜笑靥如花,“想不到公子记得苦命的小女。”
“既然影怜认识原兄,你就坐在原兄身边,好好招呼原兄。秋娘,再唤两个姑娘进来招呼我和江公子。”路纾笑道。
秋娘笑着答应了,又唤来两位姑娘陪路纾和江恺。影怜扭着纤腰走到原牧白身边坐下,娇声道:“影怜真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公子。”
原牧白皱眉,向一边挪开,高声道:“你坐好,不要再靠过来了!”
屋内的人都是愣住了,如此不解风情的男人,还真是少见。
影怜脸上露哀伤的表情,“原公子,这是嫌弃影怜吗?难道影怜一点都不值得公子怜惜、伫足吗?”
“我没嫌弃你。”原牧白站起身来,“但是我也不喜欢你靠着我,我不怜惜你,为你伫足,自然有别人怜惜你,为你伫足。路兄,江兄,我要回去了。”
“公子,影怜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好,让公子如此不屑一顾?”影怜一把拽住原牧白的衣袖,仰面看着他,那娇怯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你没有什么地方不好,我也没有对你不屑一顾。”原牧白把衣袖从她手中扯出来,“路兄,江兄,改天我请两位喝茶,我先走一步。”
原牧白不顾路纾和江恺的挽留,迅速的离开了一画楼。回到家中,先去给老太太问安,再回晨晖园,一进门就嚷着饿,要吃东西。程心妍纳闷了,这出去应酬,怎么饿着回来了?摇着扇子,趿着鞋从内室走出去,问道:“你去哪里应酬?饭都没的吃。”
“路兄和江兄带我去一画楼了,那里只有茶和糕点,那些糕点小小的一个,吃了两碟,我都没吃饱。”原牧白抱怨道。
“茶楼当然只卖茶和糕点,你要吃饭,该去酒楼。”程心妍在原牧白身边坐下,闻到一股味,用力吸了两下,柳眉微蹙,“你身上怎么有胭脂香粉的味道?你去什么地方了?”
原牧白举胳膊闻了闻,的确有一股香味,道:“我没去别的地方,就去了一画楼,这香味是那些姑娘的。”
“姑娘?”程心妍微眯起眼,“这一画楼究竟是什么地方?”
原牧白心虚,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说。
“啪!”程心妍把扇子往桌上用力一放,脸色一沉,“一画楼是青楼对不对?”
“娘子,我们不是去那些窟,只是去些雅致点的地方喝酒谈天而已,学友相邀,并非狎妓,娘子你不要误会。”原牧白把江恺的话拿出来解释。
“这话是谁教你的?”原牧白为人老实,这样话是不会说的,程心妍一听,就知道是有人教他。
“江恺。”原牧白老实招供。
“见了几个姑娘,喝了几杯酒啊?”
“见了三个姑娘,没喝酒。”
见了三姑娘,很好,很好,非常好。还以为他老实,想不到也这么花心。程心妍斜眼盯着原牧白,“为什么不喝酒?去青楼不就是为了喝花酒,你不喝酒,那有那味道呀?”
“不是的娘子,是他们说要带我去见两个人,说见了那两个人,对我以文入仕有帮助,我才去的。可是我去了,没见着旁人,就见着一个老鸨,三个姑娘。我就知道他们哄我,我回来了。”
程心妍对原牧白还是有那么放心的,知道他不敢乱来,道:“以后不许再去了,这一次就算了。”
“我以后再也不去,谁哄我去,我都不去。”
“嗯,一会吃完饭,去把身上这味洗洗,臭死了。”程心妍拿起扇子,摇着进内室歇着去了。
“我知道了,娘子。”原牧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娘子发火的样子,好吓人,以后绝对,不做让娘子发火的事。
过了两天,程心妍终于知道程心如找原牧白所为何事了,她是为了一本书。这本书是王嗣铭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的,有一天程心如听到他跟人提起,就想找到这本书,借机讨好王嗣铭。她回娘家请程理帮忙找。程理记起在程珏藏书中有这本书。程心如才会过府来找原牧白,想让原牧白让出来。在原家没有遇上原牧白,可又不敢跟程心如提。她到还有几分羞耻之心,没敢直接上玉坊斋找原牧白,就去求程三太太,要程三太太去玉坊斋找原牧白说这事。
嫁做商人妇- 第五十三章 夫妻相处
“你答应了?”听完事情的经过,程心妍问道。
“没有,那是岳父留下来的书,我不会把它交给别人的。”原牧白摇头否认。
爱书的人,对书有一种执念,这个程心妍深有体会,当年她曾为了一本书找遍了北京各处大书店,“是什么书,你拿来我看看。”
原牧白答应着,转身出去,到摆放书箱的房里翻出了那本书,“娘子,这书放在箱子里一直都没看过,要不是三太太说起,我还不知道有这本书。”
程心妍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这本书真是明珠暗投,接过书,翻看了一下,是东晋时的一本《白虎通义》,而且应是孤本,收藏价值挺高的,难怪王嗣铭找不到。但是书的价值只有懂的人才知道,放在不懂的人手里,不过压箱底,程心妍想了一下,道:“牧白,我要是说把这书送给心如,你会不会不高兴?”
“我不会不高兴,可这是岳父的书,我们要好好保存。”
“书不是用来保存的,是要给人看的,压在箱底就不是物尽其用,没有一点用的东西,那就是废物,爹绝不会愿意他收藏的东西变成废物。”
原牧白想了想,点头,道:“娘子,你说的对。”
“那你愿意把书送给心如了?”
“愿意。”
程心妍把书递给他,“那你明天就送过去吧。”
原牧白没接书,道:“娘子,你找人送过去。”
“为什么要我找人送,你不去送?”程心妍眸光一转。
“明天有玉料要运来,我没空。”
程心妍哑然失笑,她还以为他学聪明了,知道避讳,敢情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只是明天没空而已。
第二天,程心妍就派人把书送到了程家,交给了程三太太。程三太太派把程心如给叫了回来,把书交到她手上,“如儿,这是原牧白让人送来的,你看看,可是你要的那本。”
“没错,相公要的就是这本。”程心如欢喜地道。
程三太太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我这心里不是个滋味。”
“怎么了?爹又跟你拌嘴了?”程心如皱眉问道。
“我是为你心疼啊!”程三太太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我看着为了你相公,顶着大太阳来来回回的跑,再看看人家原牧白对你,我这心里啊!”
“娘,您说这个做什么呀。”程心如扭了扭身子,脸上露出得意地笑,“男人都是好色的,程心如的容貌可比我差的远了,他能不惦记我吗?只要我开口,就是天上的月亮,他也得给我摘下来。”
“要是你相公能这么对你,我就放心了。”程三太太幽幽地道。
“娘,相公他是读书人,不会把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挂在嘴边。他虽然不说,可是我知道他,他很疼我,上回我想吃吴家园的包子,他就买回来给我吃了。”程心如骄傲地炫耀道。
“他疼你的话,送端午节礼为什么不陪你回来?”程三太太至今对这件事都耿耿于怀,语气里有着对王嗣铭的不满。
“我都说了,他不是不陪我回来,他是有事!有事!”程心如不高兴地嚷道。
“如儿,他什么事就那么重要?连来岳父家送端午节礼都没空?”程三太太对王嗣铭的忽略,无法谅解。
“娘,这些都是小事情,您要不要这么计较呀?”
“我计较?”程三太太气结,她这是在为谁不平?她这是在为谁担忧?
“好了好了,我不跟您说了,我要回家了,相公在等我呢。”程心如说着就起身出门回王家去了。把程三太太气得在屋内擂胸,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相公,不要娘了。
程心如拿着书高高兴兴地回了王家,径直就去了王嗣铭书房。王嗣铭正在房里看书,听到敲门声,问道:“谁?”
“相公,是我,如儿。”程心如娇滴滴地答道。
王嗣铭微皱眉尖,“何事?”
“相公,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程心如的声音透着喜悦,相公看了书,一定会高兴,那么今天晚上就会去她房里,自从端午节那天她说错话后,相公一直都不肯进她房。
东西?
王嗣铭脸上露厌恶的表情,不知道她又去市井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沉声道:“进来。”
程心如笑盈盈推门走了进去,把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一本书来,“相公,你看看,这书可是你要的?”
王嗣铭接过书一看,眸光一亮,“这书,你是从何处找来的?”
“这书原是我伯父收藏的,我知道相公在找这本书,就去找姐姐,求了姐姐好久,姐姐才答应把这本书送给我。”
王嗣铭眸色微沉,她是如何知道他在找这本书的?他记得他只跟表姐夫提起过一次,莫非她偷听了他和表姐夫说话?偷听非君子所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把书放在桌上,淡淡地道:“辛苦你了。”
程心如笑的一脸娇羞,“不辛苦,妾身为相公做事是应该的。”
王嗣铭微微垂下眼睑,顺手拿起刚才看的那本书,翻看了起来。
情况与程心如预料的不一样,这既让她感到诧异也让她非常的失落,她帮他找到了寻找已久的书,他不是应该高兴的与她温存一番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她的性格本就娇纵,一向都要人哄着宠着,将就了王嗣铭这么几个月,已经是她的极限,尤其今天她还帮他找来了寻找已久的书,自认是大功劳一件,可他居然一点都不感动,这让她很生气,撅起小嘴,尖声喊道:“相公!”
“还有事?”王嗣铭冷淡的问道。
王嗣铭的冷淡让程心如猛地回过神来,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她欺负的十多年的原牧白,柳眉微蹙,轻咬下唇,一双美目含哀带怨地看着面前不解风情的男人,娇声道:“相公,难道妾身还不如一本书好看吗?”
“四年前祖父离世,为守孝,我没有参加州试,明年又是大比之年,我要发奋读书,以求通过州试,参加殿试,好出仕为官。”王嗣铭抬眸盯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想当官太太,我要是当不了官,你就成不了官太太。”
“相公才华横溢,要通过州试和殿试,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用不着整天攻读,这么辛苦。”程心如走过去,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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