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融化的雪_分节阅读_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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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好了么?难怪小初乐不思蜀。

    里面哗啦啦的掌声。

    下面请小初同学代表歌迷献花。宽厚的男中音。

    谢谢!谢谢!女孩捏着嗓子说广普。

    下面请小初同学代表歌迷献……吻……

    女孩咯咯的笑。顾北一听赶紧推门走进去。

    顾北,小初看见他眼睛一亮,松了口气,两眼笑得弯弯的,好像生怕别人没听清楚一样,左边转过去说了一声,这是顾北,头扭到右边又说了一声,这是顾北。顾北看着小初,脸红扑扑的笑眉笑眼的,忽然想起那晚在湖边,小初也是笑嘻嘻的对他说,这是赵十七。

    哟,小初的朋友,这回都认齐了。我们是小初的邻居,那是小舞,叫我小羊就行。过来坐吧。刚才嚷嚷着献花献吻的人说着话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是一个浓眉大眼身材粗壮的青年。小舞也笑着打了招呼。

    顾北这才注意到,三个人就着一张小书桌正在围炉。屋子里一股浓郁的羊肉酸菜的味道。顾北也不认生,说了好大步走过去。

    屋子里陈设还是很简单,两位客人占了仅有的两张椅子,小初自己翻卷了床单直接坐在床上。小羊和小舞都张罗着要回自己房间去搬凳子,小初拍拍身边的床板说,顾北,坐这里,顾北。小舞小羊都看着他笑,顾北一边诧异一边也有点忍俊不禁,艾宾浩斯遗忘曲线说反复八次形成终身记忆,就这几分钟已经不知道被小初叫了几次,旁边那两位也真可怜,或许以后扭脸就忘了自己这个人,却一辈子都要记得这么个名字。等坐下一眼看见小初手边的那个碗顾北就明白了,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劲儿不小。其他三个人都盯着他,小羊问,怎么样?顾北说,不错,是马奶酒。

    小羊啪的一下重重拍在大腿上,有识货的呀!他们俩都不成。兄弟,今天咱俩不醉不归,喝个痛快。顾北拿起碗来跟他碰了碰,各自喝了一大口。小初睁大了眼睛看着又是惊讶又是佩服。顾北心里舒坦,拍了拍他脑袋。你来我往不过数巡,顾北和小羊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小舞和小初守在旁边听着一边看他们拼酒。小羊有点感慨,在家的时候不爱喝,出去都光点啤酒洋酒,等离了家大老远的倒惦记着。家里每次有人带东西来,别的都不要,马奶酒两箱。你家哪儿的?怎么也好这口儿?

    顾北说我家就这儿的。这酒少喝点不习惯,喝多了就上瘾。我去年秋天的时候穿草原,一个蒙古包一个蒙古包喝过去,大同小异都是马奶酒。开始还不知道这酒后劲儿大,差不多都是喝着喝着酒就喝死过去了。早上醒过来接着走,走到下一家接着喝。你们那儿人热情,有个哥们儿骑马送了我好远的路,汉语都不利落,就是特能喝,一喝就特高兴。

    穿草原?外围几乎都秃了。你得走得很远了。

    顾北有些得意了,是啊。要不怎么语言都不通了呢?幸亏不能说还能喝两口,不然估计也走不了那么远。

    你行!小羊敬过来,两人一碰又喝了小半碗。小初已经半天不吃不喝了,忙着给他们倒酒,然后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喝下去,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小舞偶尔玩玩似的喝两口,听他们说的尽兴就重新抱起琴轻轻弹了几个音,熟悉的旋律,小羊拿筷子敲着碗大声跟着唱起来,一会儿大家都加了进去。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白云下面马儿跑;

    挥动鞭儿响四方,

    百鸟齐飞翔。

    小初唱着歌想着顾北的话心里也不胜向往,忍不住也喝了两口,直喝得两颊通红。顾北兴致高涨,问小舞拿了琴也弹了一段。最后又尝试了一下小舞刚才弹唱的那首歌。改了改变成各种风格,民谣,通俗,爵士,最后还弄了个摇滚版,加了一段旋风一样的solo,速弹、点弦、扫弦魔术一样的指法看得大家目瞪口呆。小舞两眼放光,叫着教给我吧!教给我吧!小初也在旁边敲着碗兴奋的大叫,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顾北大笑,把歌词也改了改唱出来。

    穿上青青小竹鞋

    跨过一岭又一坡

    山的那边是大海

    还有一只小贝壳

    贝壳里藏着所有颜色

    打开有整整的彩虹飘过

    清晨最早的一缕微风

    送来儿时枕着的梦想

    梦里牵着我的小初

    奔跑在青青的草场

    伴着白云飞啊飞

    不是风啊,是我是我

    我是小初的太阳

    顾北把有的地方唱的很模糊,琴音在那个时候又故意弹得很强,大家都没听出来。顾北看着小初卖力的敲着节奏那一个乐啊。一唱再唱反复唱。

    那天大家都闹疯了,直弄到深更半夜,小羊最后喝到了桌子底下,小舞和小初也都醉了。顾北把那两个人送回屋里,自己留下和小初同住。小初不一会儿就睡熟了,顾北反而有点睡不着。他伸手去揪了揪小初的耳垂,小初,别睡啊,说会儿话。小初动了动头,无意识的躲着他的手完全不能醒。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玩阿,顾北想着小初喝了酒的憨态忍不住的笑。

    小初,小初,赵小初,轻轻叫他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叫着好像就很愉悦似的,顾北觉得自己今天也喝多了。

    忘记融化的雪 正文 29 梦与现实

    章节字数:3771 更新时间:08-05-05 22:45

    那天晚上小初做了个梦。

    雪夜他独自站在秋天爬过的那座山顶上。天上一轮明月,四顾安静无人。小初心里一下就慌了,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他被村里的小孩子用几块糖果引诱着上了村外的小山,后来又被独自撇下留在那里。又惊又怕又冷又饿,一个人在无人的旷野可是又有被许多双眼睛同时注视的感觉。

    有个人走过来,身上满是月色,熠熠的发着光。那个人伸出手说,来吧,我带你下山。

    小初说,我,我怕高。

    那人笑,那我背着你,我抱着你。

    小初生气了,转头不理他。

    那人走近来,握住小初的手,说,我们飞下去吧。

    小初好奇,怎么飞。

    那人说,跟着我就能飞。然后就拿了一块雪板出来。小初害怕了,小时候住的地方多雪,他和小朋友也玩过类似的东西,小初胆小,常常站在小山坡上不敢动,看着别的孩子一个一个欢呼着滑下去。那时他年轻英俊的父亲总是在坡底等着,挥舞着手臂叫他的名字,鼓励他要做勇敢的男子汉。可是他的父亲永远留在年轻英俊的那一刻了,谁还能来保护他?

    身边的人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催促着神思恍惚的小初坐上滑板,然后自己在小初身后坐下,伸手搂紧了他的肩,说,我们走咯。小初感觉到他声音里的笑意,忽然就恐慌了。他想呼喊,想挣扎,想让缓缓滑动的雪板停下来。可是他被那双手臂困住什么都不能做,只来得及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在接近垂直的坡上俯冲,速度快得让人没法呼吸,风打在脸上生疼,耳根却是灼热的,是那个人的呼吸。慢慢的小初也能辨认到那个人手臂的力量,坚定可靠,能让激跳的心脏不从胸腔中呕出来。渐渐安下心来小初尝试着感受发间风的呼啸。忽然那个人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让他的心狠狠的扭了一下。这时候,他们到山下了。

    那人轻轻松松垮下雪板,伸手又来拉他。小初焦急的问,你说什么?刚才你说什么?

    那人耸了耸肩,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了。你说了。到底是什么?

    好吧,我说了,再飞一次,我就告诉你。小初看着那个可恶的笑容一言不发抱起雪板开始爬山。

    一次又一次,两个人从绝顶上滑下来。小初仍然害怕,怕的腿会哆嗦,体力流失,爬山的脚步也一次比一次艰难,同时他却一次比一次更真切的感觉到那个怀抱的温暖和自己心悸的感觉,他偏执一样的追逐着那句轻不可闻的话语。可是,仍然听不清。或者那只自己是幻觉?小初在那个人的笑声中苦恼的倔强着。隐约害怕那句话会引领自己走向一种神秘的诱惑,综合了极致的恐慌和快乐就像此时在雪上飞翔的感觉。

    小初的心乱了。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种奇异的感觉,精神紧张兴奋,身体疲倦而满足,小初在黑暗中慢慢的清醒。时间还很早吧,连鸟都还没有叫。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自己和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小初轻轻的转过头去看,迟钝又迷惑。刚才不就是他么?带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飞,什么也不说由着自己任性而固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呢?宿醉之后的头痛开始了,小初却不敢去揉自己的额头,生怕一动就惊醒了身边的人。真的把这人弄醒了,小初还没准备好心态该怎么面对他,比宿醉更让人头痛的记忆都回来了,顾北,再来一个!顾北,顾北。。。昨天那个敲着碗扬声唱歌大声喊叫的人一定不是他。小初决定先爬起来看看屋子里是不是有地缝儿可以钻进去。刚刚动了动就定住了,他不敢相信的伸手摸了摸,顿时脸上血色翻涌,身上手脚冰凉。

    就在一个滴水成冰的北京仲冬的凌晨,可怜孩子赵小初同学悄悄摸摸苍苍惶惶的弃家而逃了。他的动作快的就像从猫身边逃离的耗子,那只猫沉睡着毫无知觉。赵小初晕乎乎的走在无人的街上,惶恐无助完全不能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在梦到那个人的时候竟然做了如此羞耻的事。而且那个人现在还在自己家里四肢大展无忧无虑的睡着,这可如何是好?

    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小初头一次开始有些后悔搬出来住了。什么地方能最好的藏住一个b大的学生?冰果!没错就是b大!可是现在他除了这间窄小的租屋根本无处可去,这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唉,天大地大,能让他这个小和尚跑的地方还真是不太大。天色渐晚,做完两份家教又在外面游逛了一阵以后,小初精疲力尽的回家了。他战战兢兢的推开院门,中间的屋子灯是黑的。小初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顾北已经走了。正想着,小羊从右手边的小屋走出来,说,小初回来啦?今早你什么时候走的?我盯早班都没赶上你。顾北刚走,他一直等到我回来替你看门。

    小初模模糊糊的道了谢,小羊笑了笑说,谢我干嘛?你哥们儿人不错。说着调头往自己屋里走,走到半道又回头说,你吃了不?顾北吃了你的方便面,还说你那儿除了几个洋葱什么都没有。我这儿还有点白菜鸡蛋什么的,要是你还吃面就过来拿。

    小初一听就懵了,赶紧跑回屋子里检查,他把放在塑料袋里的几个球茎拿出来反反复复的数,手直打哆嗦。等终于数明白了更是出冷汗,扔了东西跑出门跳上车往外追。小羊在后面扯着嗓子叫他他也不理。

    顾北!小初拼命的踏着车,这时候才感觉到没有个通讯设备的确是要命。小初瞪大了眼睛在路两边步行的人们中搜寻。没有,没有那个人。上了大路人多起来,完全没办法分辨谁是谁,小初惊慌失措。他放弃了找人,一路冲到一个磁卡电话亭,随手把车倒在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按照提示播电话。这张卡是天玥临走前送给小初的,她回来时间不长,弄个手机费力不讨好,好在北京这几年磁卡电话覆盖率大大增加,刘天章就给她弄张卡带在身边。不过鉴于她一个人呆着对社会潜在危害性太大,她哥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所以这张卡利用率实在是不高。小初这还是第一次用,电话一拨就通了。

    喂?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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