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僵在原地的慈郎。微微一叹,手一挥,把他膝窝那两根针收了,抬脚。
“小绵羊,起来吧。我不拿针扎你了。”说完,转身准备走回去拿网球袋。
“小锦,”慈郎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裤脚。我转头看他。
慈郎仍趴在地上,仰头看着我。
“小锦,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你的课桌里被人放了蛇,被人放了手表、项链诬赖是你偷东西,你还被逼着学网球。这些都是真的么?是因为我么?”声音有些发颤。
我偏头看他,缓缓说道,“是,都是真的,也全是因为你的缘故。”
听到我的回答,慈郎眼中满是深深的内疚。他松开抓着我裤脚的手,自己把背部的衣服往上扯高,重新趴回地上。传来闷闷的声音:“那小锦想要用什么针扎就用什么针扎吧。我都接受。”
四周传来一片抽气声,整个球场上静默无语。我沉默不语地看着他,心中的怒气渐渐消退。嘴角轻扯,这个孩子,你做出这么低的姿态叫我怎么下得了手。不过……。
眼神射向场外的那群人。扬声说道:“你们都看见了吧,请转告麻衣明日香,她,再敢来惹我,我就折磨她心中的王子。还有!我要澄清一点!我,藤田云锦,和芥川慈郎,只是表亲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所谓亲密关系。”说完,手一甩,那两根长针分别射向迹部和忍足。周围一片惊呼声中,那两人瞳孔微缩,身子紧绷。长针擦过他们的发际,“叮”的一声,落在他们身后的场地上。
十六
十六
“好了,小绵羊,起来吧。那两针你们的部长迹部和军师忍足已经代你受过了。”我踢踢慈郎,示意他可以起来了。
“哎?为什么是迹部和忍足代我受过?” 慈郎不解地爬起来,看着我问道。
轻扯嘴角,等的就是你这句。“子不教,父之过。迹部身为部长,不好好管理社团,任由你在训练时间偷懒睡觉,导致你的钱夹掉落,而引发后来的事件,这是他之过。而忍足在看到我的相片后,说出暧昧、误导他人的话语,造成外人误会你我关系,给我带来一系列的麻烦,这是他的罪。至于你,偷懒睡觉,说话不经思考,给我引来麻烦的你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不过,看在你认错态度好的份上,而刚才也扎了你两针。这次就这么放过你了。但是,……”气势一变,“没有下次。再有一次,你就自己回家来受死吧。那样还能给你个痛快!”满意地听着周围抽气声响起。
“对,对不起。” 慈郎态度诚恳地道着歉。
“给,”一只手伸到我面前递过来两支长针,看向手的主人,忍足侑士。“这是你的吧。乱扔东西可不是好习惯。”
轻笑接过,对他和他身后的迹部说道:“谢谢,还有……”,脚步轻移上前,以他们俩能听到,而旁边人听不清的声音说道:“抱歉”。
那俩人对视一眼,忍足笑道:“没关系。我也为我的无心之言给你带来的麻烦向你道歉。”
迹部则抚上泪痣。“既然有本大爷的过失,那本大爷自然会担当下来。况且,那一根小针,本大爷还没放在眼里呢。”
我轻笑。“藤田云锦,慈郎的表妹,青学高中部一年级生,男子网球部陪练。请多指教。”
“迹部景吾,冰帝高中部一年级生,网球部部长。请多指教。”
“忍足侑士,冰帝高中部一年级生,网球部正选。请多指教。”
慈郎走了过来,嗫嚅着说:“小锦,你刚才说的那些事,你有没有怎样?要不?”他语气一转,坚定地看着我说。
“你转到冰帝来吧,我会保护你的!”
听到他这句话,心里暖暖的,仅剩下的些微怨愤也消失殆尽了。
“呵~,不用了。慈郎,我现在在青学蛮好的。”我要真转来冰帝会死得更快。一个冰帝转校过去的女生都弄得我烦不胜烦,来了这里就要面对一大群的冰帝女生。那我还不如直接抹脖子痛快。(兜:在云锦的心中,冰帝女生已经成为麻烦的代名词了。)
“啊嗯,你刚才说你在网球部当陪练,要不要本大爷跟手冢打个招呼,让他帮忙关照你?”迹部微抬下巴问道。毕竟按她刚才所说,她遇到那些事的确有自己一部分原因,就算看在慈郎面上帮她一个忙好了。
“呵呵,谢谢你的费心。部长平时已经很关照我了。”诚恳地向迹部点头道谢。
“小锦”,慈郎叫道,“你不要安慰我了。你刚才说在青学碰到那么多事,怎么可能还会好呢?我觉得你还是转到冰帝来好些,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呵,慈郎,谢谢你。其实,刚才还有些话我没和你说清楚。我课桌里被人放进去的那条蛇是玉米蛇,我拿回家当宠物去了。”不好意思说当时拿到那条蛇我有多兴奋。
三人汗,警告不成变送礼。
“至于被诬赖偷东西的事,因为教室刚装了摄像头,结果全都拍了下来。老师把那些栽赃的人教训了一顿。”
狂汗,害人不成反害己。
“然后,学打网球也不全是被迫的。虽然一开始有些不得已的原因,不过现在我已经不讨厌网球了。我觉得打网球还是蛮开心的一件事。”看着英二在场对面蹦来跳去的,很搞笑。如果我能少跑点就更好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拿针扎我?”慈郎抗议道。“很痛哎。”愤愤的语气。
忍足和迹部的眼神里也有些不赞同。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还拿那么长的针来扎人,甚至还牵连到我们。
我眼一瞪。“喂。不能因为被害者没死,凶手就可以无罪释放吧。那些事没对我造成伤害是我比较幸运和高杆逃过一劫好不好?那些事换你们来看看。”
看着慈郎。“扔你条蛇,你能拿回家做宠物吗?” 慈郎一僵,使劲摇头。
转向忍足。“要是教室里没有摄像头,而在你的课桌里发现丢失的东西,还有一群人指证你。就算最后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你不会觉得很恼火么?”忍足想了想,这种事情确实挺让人不爽。
再看向迹部。“要是你被逼着去学能剧,你会很高兴么?”迹部面色一僵,不语。
不屑地看着他们。“要是我真的被整倒了,你们觉得我还会只是刚才那样意思意思两针?”
三人默。
过了会儿,慈郎怯怯地问:“那,小锦现在打网球开心么?”
“唔,挺开心的。”尤其和英二打,非常有趣。
“那,要不我陪你打一局?你不是才刚学么?” 慈郎试探着问我。就算做弥补好了。
挑眉看着他,自动送上门来的,我要不要客气一下呢?“你真的要陪我打?可能会很累哦。”看在亲戚面上提醒他一下吧。
“没关系的。” 慈郎很阿沙力地说。当教练当然不会太轻松。
看他这样,我没再说什么。回身放好银针,拿起网球拍。
刚在场上站定,就听四周窃窃私语,“啊,是准备用网球决战了么?”“刚才那么欺负芥川君,现在要被芥川君用网球好好教训了吧!”
听得我是一排黑线。
挑选发球权。我很幸运,先发球。
弹着球,想了想乾的资料。似乎去年的关东大赛上,慈郎曾和周助对决,结果被消失发球连得了好几分。那就拿那个开局吧。握球,左手抬高,手指用力,旋转,挥拍。
“消失发球!”慈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惊喜地喊道。“小锦,你怎么也会这个?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而场边正靠坐在专用椅上的迹部也微眯起眼,“呐,忍足,她刚才说是刚学的网球吧?”
“唔,的确是这么说的。”
“这个发球是初学者的水平么?”强烈的质疑。
“也许,她专门学了这个发球……”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
我的发球虽然只有周助原版的八成左右威力,不过也仅让慈郎拿到一球后,就被我拿下一局。
接下来,就是小心慈郎的短球了。轻颠着脚尖,慢慢运起凌波微步。慈郎发球了,快步上前接回,然后脚下加速,在他的短球着地后,回击向对角后场,得分。嘿嘿,慈郎,不是谁都可以达到我这种速度的。
……
迹部轻抚上泪痣,“呐,忍足,那种步法你之前见过么?啊嗯?”
“……没有,看起来有点像九州比嘉中的缩地法。”
“缩地法么……”
……
到了第二个球时,慈郎不再跑得太前,而在场地中央居中策应。因为我的控球力比较差,时常会直接把球送到他最方便回击的地方,让我很是羞愤。心中有些庆幸,之前针对不过网和出界的情况狠下过一番功夫,现在基本上这样的失误比较少,否则就更丢人了。这个球慈郎无法用他的魔术截击得分,而我虽然能接到他的每个球,但控球力太差,也无法像第一个球那样得分。于是,就进入了拉锯战。球不停地在两边场地间穿梭。
……
“我想我明白她为什么说和她打网球会很累了。看慈郎这个样子,真的是很累。”忍足有些同情地看着场上疲于奔命的慈郎。每个球都能被打回,虽然控球力不行,打不出压界球,但又不会出界或不过网,连吊高球也没有。无奈地只能拼体力。拖到一方撑不住失误时才能分出胜负。这怎么可能不累。
“我是绝对不要和那个家伙打球的。”体力是弱项的向日很肯定地说道。
不知何时,被刚才飞针那幕吓得跑远的向日走到忍足身边,旁边还有刚完成训练的冥户亮。
“她的控球力太差。”冥户一针见血地指出。
“的确,不然,她已经有好几次的机会可以得分了。”忍足赞同。
“如此不华丽的控球力倒的确是很像一个初学者。”迹部的结论。
……
十五分钟后,我站在场中,大口喘着气,没有去理会掉落在身后的网球。四肢冰凉,有些发软和颤抖。大意了,之前拿银针要扎慈郎的那番折腾就耗费了不少体力。刚才一时打得性起,忘了自己的情况;加上又不想在冰帝用出周助他们的特技,就连着三个球都是和慈郎打的拉锯战。现在,已经要到体力极限了。手一松,拍子从手中滑落。转身,踉跄地向网球袋的所在位置走去。
“小……小锦,……你……你去……哪里?” 慈郎奇怪地看着我的离开,喘着气问道。
没有力气开口,继续往前走着。眼前的景物开始有些模糊晃动了。一定要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
……
“她怎么了?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冥户有些奇怪。
“她的体力用完了,所以自动放弃认输?女生嘛。”向日说着自己的猜测。
“不对!她的嘴唇发白了,脸色也苍白的吓人。她恐怕有什么情况。去看看。”眼睛一眯,迹部说出了他的发现。说到最后已经起身朝云锦跑去。
十七
十七
“你怎么了?”我正走着,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扶着我走到场边。看过去,是迹部。
“网~球~袋~。”气若游丝地说道。
“把她的网球袋拿过来。”迹部喊道。
“给。”已经拿到网球袋的忍足把袋子递给我。
给了他一个感激地眼神,我抱过袋子,一下子坐到地上。“刷”地一声拉开拉链,掏出点心就开始吃。连着吃了好几个点心,又喝了几口水顺下去后,缓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呼了口气,终于感觉活过来了。赶紧抬头向迹部,忍足道谢。
“谢谢,谢谢。”感激地向他们点头道谢。只是他们脸色怎么这么奇怪?
迹部铁青着脸,嘴角有些抽搐。忍足瞪着眼看我。向日张着嘴,傻傻地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点心。向日旁边那个反戴帽子,额角贴着块胶布,看起来像是穴户亮的人则是双手插兜,翻眼看天。
他们怎么了?我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们。
“你,你刚才那么急着拿网球袋是为了拿吃的?”忍足有些迟疑地问我。虽然不可思议,但情况看起来似乎如此。
“是啊,我刚才就快饿死了。”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那样一副那么不华丽的,看起来就快死的样子只是因为你饿了?”迹部低吼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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