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玉手搭上有力的臂膀,小脚轻抬,双脚刚踏到地上,伸手便去拿鞋袜,不想脚低一滑,整个身体向前飞去,惊呼一声人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暗道好险想来又为这样俗套的情节暗暗苦笑。
扶住怀中人不盈一握的纤腰,月无影觉得自己抓住了一只美丽的蝴蝶,低头看她淡然的神色,突觉这有着红色胎记的丑奴竟美丽异常,无意瞥见泛着水珠的白藕双脚,心中一动,将她横空抱起,黑发翩然,白衣飘飘。一只蝴蝶在自己怀中傲然飞翔。
蝶舞心下忐忑的任由月无影抱着,怕寒烟看见产生误会,苦想脱身之计。谁知月无影竟将她抱至花间石桌上,温柔的为她擦去脚上水珠,拿起鞋袜一丝不苟的为她穿上,蝶舞面红耳赤的任他摆布,纵使是现代人的她,遇到这等暧昧的事情也觉极为不妥,偷偷观察男子面色竟无半点别扭神色,好似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皱了皱眉,偷偷揣摩这位相爷是否有替人穿鞋袜的嗜好。
穿到一半,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温柔的刮了一下桌上人的翘鼻,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等我回来。”
哭笑不得的看着蓝色身影走远,蝶舞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竟真的坐在桌上一动也不动的等了一个下午。
直到黄昏降临,男子的身影仍未出现,微微有些失望,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竟当真了?这时衣衫摩擦的声音响起,猛然抬起头却是下人灰色衣衫的身影,又自嘲的撇嘴,见那身影鬼鬼祟祟钻进不远处的假山,心下疑惑,顾不得脚上的鞋子急忙跳下石桌,隐在花丛中,不一会那身影闪出假山张望了一下,目光扫过花丛停住随即闪开,跃入院外消失不见。
见那人走远,蝶舞小心翼翼的钻出花丛,想起那人刚才注视花丛的得目光不寒而栗,从没见过那样冷烈的目光,第一次见月无影时都没有那样怕过,月无影的目光虽然严厉却不是没有温度,可那人的目光冷得叫人直坠冰底。
小心翼翼的走进假山里面,仔细寻了一番竟空无一物,掩住心中差异抬眸看了看天色,夜幕快要降临,想到表小姐的宴会马上要开始了。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飞奔出院。
等蝶舞溜进客厅,屋内已坐满了人,高官达贵,名媛小姐对号入座,桌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寿星柳如月正站在中间与众人寒暄,她今天身穿一件大红锦衣,头挽贵妃髻,各色珠钗发簪样样齐全,手上一对上好古玉镯,整个人珠光宝气,贵气十足。蝶舞收回目光看向站在柳如月旁边的寒烟,她今天气色尚好,一件青色长裙裹住她瘦弱的娇躯,并没佩戴多少首饰,却远远胜过故意吸引人眼球的柳如月,眼角扫过厅上的主座,竟没有那个蓝色的身影,心中暗暗诧异,这时一只纤白的素手拉住她,抬头一看,朱唇玉肌,眼角一颗泪痣,竟是月无影的贴身丫环月侍琴,月无影有四个贴身丫环分别是月侍琴、月侍棋、月侍书、月侍画,听说这四人个个身怀绝技,是月无影的左膀右臂,只是侍书侍画并不经常在人前出现,只有侍琴侍书在身边服侍,纵使这样,蝶舞也只见过侍琴一人,心道这种宴会会重要到侍琴来帮忙么,心中诧异但脸上并未失了礼数:“月奴见过侍琴姐姐。”
侍画见是蝶舞不由一怔,知道自己找错了人,抱歉的笑笑,欲转身忽见她面色一百一红在这种场合出现极为不妥,又想到人数不足,便在她耳边低语几声转身离去。
忿忿的走出客厅,蝶舞有些好笑的想起侍琴的嘱咐,她竟让自己戴上面纱,难道她不知这样会更引人注目么?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装扮起来。
戴上面纱并不足以遮住暗红的胎记,那块暗红就像一朵莲花毫无顾忌的在自己脸颊上盛开。额上尚好,从眼窝一直到下颚都是红红的一片,仔细一看竟真的有些像莲花花瓣,心中一动,用面纱遮住脸部只露出眼睛,又拿起厚厚的粉底遮了遮眼窝的胎记,只在脸颊与面纱接触的地方留下一个莲花的形状,远远看去一朵红莲若隐若现的开在脸上,一身白衣的她看了看镜中人不食烟火的模样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一笑更是千娇百媚,似真似假,若似梦幻。
与以前的喧闹截然不同,每走过一个地方都会有人不自觉地给她让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蝶舞并没有发现这种变化,待她赶到客厅,里面已人满为患,各种喧闹充斥着双耳,皱着眉瞟了一眼上面那个蓝色的身影,依旧是那个满面春风的当朝丞相,温文尔雅的笑容,优雅得体的举止,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屑神情。见他向这边看过来,急忙别过眼闪进人后。寒烟的位子就在月无影的下首,静静的穿过人群隐在寒烟身后的角落里,冷眼看着厅内丑态尽出的达官贵人们心中冷笑。想必他也是这样想得把,又看了那人一眼,见他怔怔的看着自己,微微有一丝慌乱随即礼貌的笑了一笑不敢再看他。
扫过大厅,目光却在对面的角落里停住,揉了揉太阳穴,不敢确定的仔细辨认了一次,这才肯定确实是在假山看到的那人,低头叹了口气一直感觉有事发生,没想到那人真地在这里。悄悄的向后退了一步,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时寒烟用手扶了扶额头,心知她必是累了,正要上前搀扶,却听月无影关心地问道:“累了么?”
寒烟嫣然一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
“如月带着女眷去了偏殿,你不用张罗了,下去休息吧。”又把头转向两边的侍女:“还不带小姐下去休息。”
寒烟应声离座,经过蝶舞身边时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以为是偷偷溜过来的女眷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即让丫环搀扶着离开。
蝶舞心中尴尬,追上不是,不追也不是,最后只得立在原地。
这时下首一位官员端了酒杯上前敬酒,这人身穿一件红色官服,身材干瘦,鼠眼,蒜头鼻鼻下还有一对八字胡,一说话那八字胡一翘一翘的极为滑稽。
蝶舞抿嘴而笑,目光扫过对面的角落,那人仍低头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复杂,却听八字胡说道:“相爷洪福齐天。”说完一喝而光。
月无影点头笑笑举杯、扬首,动作优雅自然。
后面的官员们陆续敬酒,月无影来者不拒始终优雅得体的应酬着。
最后一个胖胖的官员醉醺醺的走了上来,人群中不知谁不屑的说了一声:“马屁精。”声音虽轻众人却听得清晰,想到胖子就叫做马皮敬,这样叫倒也合适,想到这里随即哄堂而笑,胖子脸上有点挂不住,嘟嘟囔囔的朝对面一个方向骂道:“马猴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定睛一看却是刚才那个八字胡,厅内又是一阵哄笑,那八字胡撇了撇嘴轻哼一声不再说话。蝶舞笑的眼睛都迷了起来,心想这两人一胖一瘦倒是极配的一对。
那胖子满脸笑意地走上前,低头哈腰,满脸肥肉随着那笑容不停的抖动,仿佛那肉也笑的花枝乱颤,也许是醉了的缘故,嘴中含糊不清:“祝相爷万事如意,体态安康,事事顺利,子孙满堂-----”听到这里众人又一阵哄笑,当今丞相尚未婚配,哪来的子孙满堂。
月无影也是满脸笑意,举杯正要喝却听那胖子吼了一声:“相爷。”
众人愣住,满脸差异的看着那胖子,只见那胖子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严肃地说道:“相爷,小人前几日偶得一珍宝,此杯乃天然香玉雕琢而成,能够发出天然香味,杯中酒入口更是香醇美味,清香自然,小人今日特请相爷尝这第一口希望带些福气给小人。”说完有恭恭敬敬的捧上酒杯,这才仔细看这酒杯,果然晶莹剔透,柔润娇艳。
众人嘘唏一口,心想马皮敬还不是一般的会拍马屁,那酒杯被相爷用过,宴后就会被送入相府吧,只是这公然受贿,不知相爷会如何反映。
却见月无影哈哈一笑仿佛不知这其中奥妙似的接过酒杯,仔细端详一番,叹道:“果然好杯!”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胖子一眼,胖子被他这一看顿时脸色僵硬,脸上的笑容也极不自然,一张大嘴咧在脸上,满头是汗。却听月无影突然笑道:“也好,我尝一口就是。”胖子的脸这才稍稍松驰下来。
蝶舞含着笑把头转向对面的角落,这才发觉那胖子原是坐在那个角落的,皱了皱眉却见立在一旁的那人动了一动,目光看向上首的月无影,一道寒光闪过,阴冷无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月无影已将酒杯放到嘴边张口欲喝。
蝶舞一惊骤然吓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不好,来不及想就端起桌上的酒杯急急地喊道:“慢着。”众人一惊,目光集中到这突然闯出的白衣女子身上,只见轻纱围拢,白衣翩翩,小巧酒杯被握在手中更显柔荑白嫩至极。一道白纱遮住面容只露一双秋波流转,脉脉含情的美目,更令人惊奇的是颊上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莲伴隐在面纱中,将少女的妩媚柔美发挥到极致。拍拍跳出胸口的心脏,众人心中羡艳不已,被这等美色敬酒是何等美事,可惜名花有主只能想想罢了。
蝶舞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放松,柔声道:“奴家还未敬酒,怎可落后于别人,相爷先喝奴家的可好,我想马大人不会怪奴家捷足先登吧。”说完又看了胖子一眼这才把手上的酒杯递了上去。那胖子见美人看向自己,心中欣喜不已哪还顾得上她说什么,只一个劲的点头,口中连说:“幸会幸会。”
蝶舞看到胖子色迷迷的模样皱了皱眉,不再理他,转眼看向上面的月无影。
月无影已将酒杯放置嘴边,被蝶舞打断不由愣住,见面带面纱的她袅袅娜娜得立于近前,一双柔荑伸至嘴边,阵阵清香传来不自觉地放下手中酒杯,不急接过却满含玩味的看着她。
蝶舞见他放下酒杯暗暗松了口气,碰触到他玩味的目光心中不觉有气,皱了皱眉睁大眼睛忿忿的盯着他。
月无影见她生气的可爱模样不忍再逗她,接过酒一饮而光。
“谢谢相爷。”蝶舞福了一福对月无影妩媚一笑,却再转身时扶了扶额头,仿佛不胜酒力似的轻轻一晃,身体便向月无影倒去,偷眼看到那个蓝色身影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扶住自己,顺势将身体靠向那个坚实的臂膀,无意似的摆臂一扫,方才那酒杯应声而道,啪的一声,玉碎,酒洒。那酒落在地面的毯子上嘶的一声,黑烟骤起,气味刺鼻。
众人被这突起事件惊呆了,吓的大气不敢喘一下,诺大的一个大厅只静的能听到屋外微风吹过树叶跳动的沙沙声。
月无影把蝶舞拢向自己怀内,脸色阴沉,冷生说道:“马皮敬你好大的胆子。”
第六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再看那马皮敬早已瘫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破碎的酒杯,听到月无影问话这才会过神来,见月无影脸色阴沉的吓人,吓得身上的肉都哆嗦起来:“相爷饶命,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啊。相爷饶命------”说着趴在地上怦怦的磕起头来,几滴血迹从额上留下,落到雪白的地毯上,犹如雪中梅花,殷红刺目。
月无影不再理他,伸手揽住蝶舞柔弱的腰肢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马皮敬被拉走时的哀嚎,却连头都不曾回。
蝶舞被他钳制动弹不得,回头看了看那胖子,见他额上已血红一片,心中不忍,回头欲劝,却见月无影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颤,这才明白自己趟了一趟浑水,说不定他已怀疑到自己身上,意识到自身都难保忙闭了嘴不敢再说。
却说月无影把蝶舞带到书房这才松开她,径自走到书桌旁坐下,这时侍琴端着茶走过来,微微扫了她一眼,将茶放到桌上,在月无影身后站定。
“说吧。”抿了口茶,月无影面无表情的开口。
蝶舞愣愣的看着月无影,心道自己救了他,他竟把自己当罪犯拷问起来了,想到这里话中已带了怒意:“回相爷,月奴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说什么?”扔了手中的书,月无影扬眉看了蝶舞一眼,显然也已有了怒意:“不知说为什么一夜之间转了性情,还是不知说为什么别人去花园不让我看见唯独看到你,亦或是不知说为什么你知道那酒里有毒,你这样苦心安排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是你以为你这样的相貌也能让我宠爱你,你的幕后主使派了你这样的人倒也别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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