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月虎也大概猜出了什么,一手将待要挣扎的韩青宣提了出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果真……
蝶舞苦笑着看着韩青宣以别样的方式出了门,又看到月虎将门关上,“砰”的一声,关掉了她的退路。
不该啊,不该一时贪玩帮韩青宣这个忙,自己就该乖乖的呆在客栈,等着蝶舞花开,等着那人来,可是那人果真会来么?
“还要装么?”月无影欺进她看着那双躲闪的眼睛,心中涩然。
蝶舞尴尬的笑了笑:“草民不知相爷说的是什么?”
“是么?”月无影向前迈了一步,逼的蝶舞直直后退。
“当然是。”蝶舞有些慌乱,再后退时身体已经直抵墙面,没有退路了。
“那为什么会有这么相像的眼睛?”月无影紧紧的将她圈住,望着那双眼睛怅然。
“这个……”蝶舞望着他,一时呐呐不能语,终于装不下去,叹了口气道:“无影哥哥。”
“你终于肯承认了。”月无影淡淡看了她一眼苦笑道:“听说启王休了你,你被雪清寒带回了北国。”又看向她,脸上不知是喜还是忧:“你竟然能从他那里逃出来回到这里,又准备怎么从我这里逃出去?”
“无影哥哥……”蝶舞苦笑着看了他一眼,劝道:“你已经有公主岭。”月无影一愣,一丝伤感从嘴角慢慢升起,他涩然笑道:“是啊,我没有资格了。”
“无影哥哥。”蝶舞愧疚的咬了咬唇,又道:“你若用心去接受她,一定会爱上她的。”
“是啊,若是那样该多好。”月无影苦苦一笑,想起公主对他的痴痴深情,又想到蝶舞对他的无情,有时也会想,若是两人换一下该有多好。
可是,在爱情面前,哪有那么多如果?
“相公……”
门突然开了,一个明艳的女子穿着一身普通的黄色衫子走了进来,抬眼便看到了屋内的情景。
月无影一手抵在蝶舞脸庞的墙上,一手扶住蝶舞的肩膀,这个姿势本就暧昧况且蝶舞又是扮的男装,别人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果然,那女子站在门口呆愣了一会,到底是公主,风度要比旁人好些,笑着进了屋子,娇羞的看了一眼月无影,嗔道:“相公怎么拿一个小兄弟开起玩笑来了,人家的哥哥可在外面等着呢!”边说着边不着痕迹的拉开月无影,让蝶舞离得远远的。
月无影被她挽住胳膊,淡淡的扫了那女子一眼问道:“公主怎么过来了?”
蝶舞直觉的发现这个女人不简单,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见她虽着平常女子的衣服却仍遮不住特有的美丽,也不由赞叹这倾城公主果然传说那般美丽,见她凤目扫过来,急忙施礼:“草民参见公主。”
“嗯。”公主淡淡看了蝶舞一眼又转过头对月无影笑道:“我换了普通女子的衣服,相公觉得好看么?”
“公主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月无影淡淡应着,目光却未从蝶舞身上离开。
公主似乎也意识到这点,转过身挡在月无影面前,娇笑道:“那相公也去换吧,妾身等着你。”
“这个……”月无影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她,眼前是爱妻那张明艳的脸,而自己的心思却都在她身后的人身上。
“快嘛。”那公主使出了杀手锏,倾国倾城的人儿,温声软语的撒着娇,又有哪个男人抵抗的了?
蝶舞急忙抓住时机,向公主拱手道:“公主殿下,草民先行告退了。”
“嗯。”公主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双眼依然在月无影身上:“相公,去嘛……”
蝶舞在月无影阻止之前飞快的向门的方向走去,双脚还未踏出门槛,身后温润的声音却还是传来了:“站住。”
第一百零二章 水流歌断春风暮
惶惶然回过身,看到那双眼中有的是彻骨的伤痛和痛楚。
自己又何尝不懂得这种痛楚,明明在眼前却抓不住,仿佛是一片浮云,仿佛举手可得,偏偏没有留恋的飘走,看都不看你一眼。
又何尝想伤你,是心有所属,再多的不舍也只剩无奈。
曾以为,做不成情人可做朋友,可你苦苦相逼,让我情何以堪。
无影哥哥,你心中定也痛苦万分,你果真想让我们如此下去么?
良久,那双眼睛才缓缓别开,他怔怔的望着前方,疲惫的摆了摆手:“下去吧……”
蝶舞望着他张了张嘴,却又止住,咬了咬唇飞奔出去,黑色的发,白色的衣,恍然如梦。
无影哥哥,再见了……
对面花影憧憧,一时之间却仿佛过了千年,精神恍惚的来到园中,却见韩青宣早在那里等着了。一件蝶舞出来他就迎上去,上下打量似乎在看有没有受伤。蝶舞哭笑不得的随他出了院子,回首,那院子清净的立在那里,仿佛那人如玉的脸庞,记得第一次见他,颜如玉,发如墨,双眸凌厉如电却笑如春风,一身蓝色纱衣照在白袍的外面分外的儒雅清秀,蓝衣似水,玉冠如月,威严的坐于殿堂之上,惊诧多少女儿心事。
现在,却要分别了,终究离开了……
蝶舞懒懒的在客栈内呆了几日,蝶舞花开的那日便早早的上了山,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地方,陌生而熟悉,仿佛能够看到那白色的身影静静的立于目无旁,眼波似水,带着淡淡的清冷,又仿佛看到一个大眼的小丫头,红着脸嗔怪的跺着脚。
空旷的屋内早已落了灰尘,一个青色的拐杖静静放在角落,一摸亦是灰尘满布。
闭着眼来到那人曾经在的书房,开着窗子,残旧的书桌灰尘斑斑,桌上的纸张随风抖动,发出清脆声响。伸葱指在那灰尘之上写下无痕二字,蚀骨的思念排山倒海的涌上来,心中又恼又怒,无痕,你让我忍受这般煎熬,到底意欲何为?若是见了你,定要问个清楚。
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只觉得有人,蝶舞飞奔而去,却见树叶沙沙,小院空旷,没有半个人影。
苦笑着回身,简陋的木屋在夕阳下灼灼生辉,发出金色的光晕。
暗夜来临,早早来到蝶舞花前,这才惊觉那花与在北国公众所见极为相似,独自坐在花间又哭又闹,疯子一般的不知所想,恍然间,一朵蝶舞花怯怯的张开如蝶的翅膀,一粒浑圆的萤火虫似的花粉慢慢升腾,接着一个一个相继升向远处,星际般的冉冉升起,汇成光的海洋,蝶舞花开果然这般光辉灿烂,美的不可思议。
可是,你在哪里呢?
蝶舞又哭又笑的看着,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打湿了白色的衣衫。
突然,远处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来,淡然的站于花间,白衣飞扬,在这闪闪的光晕中,恍若如仙,蝶舞擦了眼角的泪水不知是喜是悲,提了下裙摆跑过去,到哪里时人已不知在何处,风轻轻吹起,光晕闪烁,只余余香。
“无痕……”蝶舞突然觉得心中某个地方塌落下来,瞬间失去的恐惧侵蚀着心房,周身止不住的战栗,瑟瑟发抖的站于花间,却依然寻不到那人的影子。
你曾记得,去年的这时,你笃定的告诉我,明年这个时候一起看蝶舞花开。
蝶舞花已开,可你在哪里呢?
远处那身影又淡淡的出现眼前,蝶舞慢慢走过去,却见那人一身白衣站于花旁,白衣飞扬,乌发长泻。
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静,飞一般的抱住他,仿佛那人只在下一秒便会消失不见。
“姑娘?”那人诧异回头,一双美目没有柔情似水,没有熟悉的怜惜,看向她的却是满眼的惊诧和陌生……
心顿时凉了半截,蝶舞怔怔的松开他,这才发现他未戴面具,夜色里,那人的脸在光晕中忽明忽暗,俊美的不似凡人。
蝶舞突然不能肯定眼前的他到底是不是踏雪无痕,脸上泪痕未干,顿觉狼狈,擦了擦泪水,竭力止住心中战栗,颤声问道:“不知阁下来这里所为何事?”
那人诧异的看她一眼,幽幽笑道:“只记得与朋友有约来此一聚,花某来了,那人却不见踪影了。”
“朋友?”蝶舞微微一惊,又听他自称是花某,心中陡然生出冰冷的恐惧来,不详的预感直袭心头,她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几乎哭出声来,“你是花无涯花将军?”
“姑娘怎么知道?”那人讶异的看她一眼,又看她举止不似正常人,以为碰到了村子的疯妇,抽出自己的双腕,却见腕上已红。
蝶舞已经无法恢复冷静,看到他脸上轻微的不耐烦,心也仿佛掉进冰室,麻木的看他,又不甘心就此离开。
她的无痕,把她忘记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把她忘记了……仿佛噩梦一场却真实的不可思议。
那人似乎想离开,又觉不妥,只得对她道:“姑娘快些离开吧,一个姑娘家这时出门总是不甚安全。”
“将军可记得与你相约的那朋友是哪位么?”蝶舞吸了口气,总算让自己平静下来,期待的看向他,不放弃一丝希望。
“不瞒姑娘说,花某近日老是忘事情,到底是哪位朋友花某果真想不起来了。也因为这样,才来这里看一看,谁知那人却没来。”
“将军怎么笃定那人没来呢?”蝶舞苦笑着摇了摇头,在袖中拿出那早已捂得温热的雪簪,雪一般的光滑,在黑色的夜里闪着耀眼的光华。
那人见了却是吃了一惊,他诧异看她一眼,伸手拿了子,狐疑问道:“这雪簪怎会在你这里?”
“这是将军亲手给我戴上的,将军不记得么?”蝶舞知觉心头一阵混乱她期望着雪簪可以唤起他的些许记忆,那人却半分也记不起。
“果真这样,那便送给姑娘吧。”那人迟疑的将雪簪放进蝶舞手中,见蝶舞满脸失望,又抱歉说道:“花某从小就这一个毛病,老是忘些事情,姑娘,对不住。”说完却似要离开了。
“将军可知道为何老忘记事情么?”蝶舞见他想走,一手拉住他的衣袖。
“这个……”那人为难的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抽出他的衣袖,笑道:“前些日子,花某生过一场大病,许多事情都忘记了。”
忘记了?就算忘记,你又怎可那么狠心,将我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将军可想恢复记忆么?”蝶舞死死拉住他的衣袖,柔软的不料攥进手里,仿佛乱成一团的心。
“姑娘会医术?”那人似乎被引起了兴致。
“是。”蝶舞硬着头皮答了声,又道:“将军可听说过踏雪无痕么?”
“踏雪无痕?”那人微微皱眉,又道:“似乎有些印象。”
“真的?”蝶舞心中生出一丝希望来,她急急道:“将军在哪听过?”
“这个……似乎有人把我认错成这个名字的。”那人摇了摇头又道:“花某是一个将军,哪里和那些江湖浪子扯上关系。”
“蝶舞能治好将军的病,将军若不嫌弃就带蝶舞回去吧,蝶舞不要报酬。”
“姑娘言重了。”那人一笑,朝蝶舞拱了拱手:“想必姑娘与花某以前也算故人,姑娘到府上一叙有何不可。”
蝶舞不语,将雪簪收进怀中,真恨,未曾给过他什么信物,连相认,都要这般盲目,风轻轻吹起,两人的白衣飘在风中,那萤火虫般的蝶舞花粉朝着北方渐渐远去。
在你眼里,我,只是……故人么……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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