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那些事儿_分节阅读_1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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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的肩明显抖了一下儿,没接口,默默向前走。

    感觉着他心跳,张楠幽幽地说:“1533天了。”袁朗“啊”了一声,没明白。张楠声音低低的:“离那天在山里收到你的信,已经1533天了……”豆大泪珠终于滑落,狠狠砸在袁朗颈间,一发不可收拾……

    轻轻地把她放下,袁朗回过身,看着张楠朦胧泪眼,垂下头,声音意外地嘶哑:“楠楠,我错了。”

    “你错了?”不可抑制的悲愤突然涌了上来,张楠猛抬头,杏眼炯炯地瞪着袁朗:“你不是从来不会错的袁朗吗! 1533天,你把我扔掉1533天你告诉我你错了?!”积攒了四年的委屈冲破所有压抑和克制,抓住他的衣襟发狠地捶,张楠终于痛哭出声:“袁朗!你……怎么能狠心扔了我?你……怎么能……狠心扔了我……”

    袁朗伸出一只手,插在张楠脑后的头发里,温柔地抚摸着,轻轻拉进自己的怀里,胸前的衣服很快湿透,那泉涌般的泪水,咸咸烫在心口上。

    袁朗始终没再辩解什么,只是默默地拥着她。过了一会儿,张楠觉得耳朵、脸颊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下来,抬起头,袁朗忽然狼狈地别开脸。他……掉泪了。张楠怔怔地接一滴泪水,含在嘴里:袁朗,你的泪也是咸的吗?

    袁朗当时几乎怀疑是错觉,朦胧中有个不祥的红点儿在张楠的额上一扫而过。袁朗直觉地猛带着张楠就地一滚,“哒哒哒……”一串机枪子弹把他们刚才呆过的小小天地扫出点点土星。翻进块小小的凹地,袁朗和张楠异口同声:“这是哪儿来的?”袁朗呼叫战友无效,张楠耳机里一片诡异地空白,两个人对视,情况诡异。可是对方不依不饶,子弹一路追来。

    袁朗端起狙击步枪反击,百忙当中一推张楠:“去找铁大队!”张楠点头,在袁朗果断还击的掩护下,毫不犹豫就势连翻,猛蹿出了伏击范围。她这么轻易脱身,得感谢袁朗刁钻地反击位置,狠狠给对方封了一个射击死角。

    张楠顺着来路,不要命地跑,边跑边想:袁朗!坚持住!我马上带人回来。

    小小的路程不禁跑,眼前的情境瞬间让张楠傻了眼:铁大队,齐桓你们在哪儿?仔细看一下周围,确定没跑错方向,可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营地,已经空无一人。

    晴天白日,张楠蓦地觉得毛骨悚然,突然,机枪声起,脚下土石乱飞。张楠飞身扑进刚才和铁大队藏身的隐蔽处,左右看看,还好,刚才自己选的紧急撤离通道还没有被封锁,只要转身跑下去,应该可以在下山遇到a大队,安全把握很高的退路。

    回头再看看来路,袁朗!袁朗能坚持到那时候吗?听着山顶爆豆一样的枪声,张楠一横心,端起微型冲锋枪认准枪响方向,一头扎进了路边的灌木。

    正迂回接近的工夫,枪声声突然停了!张楠心里一紧。袁朗!你可千万别出事!拔腿继续朝树林中记忆中的位置跑。跑着跑着,发现个新问题:方向!密密麻麻地丛林遮蔽天日,没有枪声指引,应该去哪边?

    狠狠地拍自己的脸,张楠,用用脑子,空降坐标还记得吗?记得!那好,方向!袁朗教过,利用太阳和手表判定,在当地时间溜时左右,太阳在东方,十二时在正南方,十八左右在西方,怎么这么倒霉?山里起雾了,根本看不见太阳。 冷静,冷静……袁朗还说过,可以利用独立树,通常是南面枝叶茂密,树皮较光滑;北面枝叶较稀少。 张楠都快哭了……这么多树,我自己还在灌木里猫着呢。还有什么来着?对了,对了,袁朗还说了,我国大部地区庙宇的正门多朝南方……你大爷的,荒山野岭,庙在哪儿呢?袁朗!回头就给你剃了头送庙里去!

    正在左右为难,恐怖的红点儿在眼前一闪而没,张楠已成惊弓之鸟,翻身滚入身边儿的长草中,身后的子弹已如附骨之蛆一样地扫了过来。张楠狼狈地一路跟头骨碌的寻找隐蔽处,顾不上身上脸上的处处擦伤,本能地扭转翻腾躲避满天乱飞的子弹。绝望的一串长滚之后,张楠猛然被人拽起来,拉到身后,在忘命地喘息中她抬起头:树林里的阴郁光芒撒在一个熟悉的背影上,袁朗,战神一样挡在了自己身前。

    莫名地塌实,张楠长出一口气。她舒口气,袁朗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举枪还击的同时咆啸:“你怎么回来了?!”张楠喘气:“铁大队他们不见了!”袁朗头也不回地骂:“自己跑啊!”张楠倔强地摇头,临时找块石头做掩护:“不能扔下你一个人!”微冲一正,一梭子扫出去,掐准了时间的火力压制,给袁朗留了充足时间换弹夹儿。

    袁朗猛地咬住牙,心里火烧火燎地痛,个傻丫头!什么时候了,还不能扔下我一个人。难道我扔了你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狙击步和微型冲锋枪射程不同,两个人长短配合还算默契。袁朗带着张楠边打边移动,希望找机会脱身。可是四十个以上的敌人如影随形地追着他们。对方是不紧不慢,不犯任何错误地撵着他们跑,猫捉老鼠一样,袁朗有时觉得他们要击毙自己和张楠只要一颗手榴弹的代价,可是对方好像铁了心的折腾他们。

    他们要抓活的!袁朗心里升起希望:有意不让张楠担任火力攻击,他偷偷指望着这是边境巡逻兵的意外交火。如果是那样,对方大概有希望遵守《日内瓦公约》判定她属于非战斗人员的防御反击,有机会善待带红十字标志的张楠。

    不多久张楠就觉出来了,抢上去主动射击的间隙,把袖上红十字标一把掼下来,狠狠扔了出去,回头时咬牙瞪了袁朗一眼。再骂也没用了,袁朗叹息一声,又心疼又想笑:小时候的虎劲儿又上来了。

    子弹快用光了,情况越来越糟糕,猛跑着周旋了一阵儿,张楠脚下明显慢了下来,也许军事技术一时还蒙的过去,但张楠体力比袁朗差太远了,军医和老a受训重点,压根就不一样。

    兵行险招也不得不试。袁朗朝张楠打个手势:突围!这时几条黑影在树林中一晃,“十点!”袁朗的喊声和手中的枪声同时响起,黑影们就地卧到,袁朗一咬牙最后一夹子弹“哗哗”的泼过去。同时抓起张楠快速反向移动,突然有人从他身后的灌木丛中窜出来,抓住他的双脚把他摔倒。

    袁朗心里大惊,因为这是我军侦察兵惯用的捕俘动作。袁朗知道下一个动作是跃到他后背上、分头、锁喉,他猛地一个后肘击撞向身后。来人闷哼一声,可第二、三道黑影迅速补了上来,一个托住袁朗的肘部,一个单膝跪在袁朗的腰眼上,最后一个一掌把他砍晕过去……

    袁朗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得很结实。张楠看来还好,只带了副手铐跌坐在自己身边,初步观察没受什么大委屈。再看四周,好象是某处山坳里,只有一个人看守,大概是没料到自己清醒的这么早,正背对着俘虏们讲电话,能隐约听见是中文。

    到底什么人?袁朗正狐疑着,右手接到张楠塞过来一个凉凉的东西,摸一摸:手术刀!袁朗惊讶又钦佩地看着张楠,意思说你还有武器没被搜出来?张楠仿佛脱力侧倒,伏他耳边说:“拉铁路的刀,多解恨?当然贴身收藏。我没事儿。不知他们什么路数。”袁朗翻个白眼,要不是情况危急准乐出声儿来。张楠!

    14、  云鬟不整惊魂定

    几个人穿迷彩装,带古怪黑色面罩的家伙朝两个战俘走过来。张楠从脚步声里判断出他们训练有素;袁朗歪在地上,看着其中两双脚上十分熟悉的陆军作训靴,飞快地转着心思。

    敌人走到面前时,袁朗很想嘲笑他们,谁知道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为首那人用脚尖儿挑起张楠的下巴,高高在上地审视:“果然漂亮又聪明。把袖标摘了也没用。”张楠回头和袁朗面面相觑了下,属于两个人的秘密,紧张环境也想笑。

    审讯者显然不满意他们不合时宜地眼神交流,脚尖转过张楠白皙的脸:“别看他,我找你。”偏头闪过讨厌的靴子,张楠冷冷地和审讯自己的家伙对视。对方耐心地弯下腰,哄诱的声音:“说吧,姑娘,tj计划,是什么?”

    张楠垂下头,面无表情,双膝跪坐,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下一秒,对方的靴子就朝张楠的肩头狠狠蹬了过来,踹得她一个趔趄翻倒。

    张楠咬咬牙,挣扎着起来,嘴角儿有血淌下

    “不说?”声音变得狰狞,恶狠狠地又一脚踹在她腰际。那一瞬间,袁朗闭上了眼睛,原本停顿的手上作业又加紧了。

    这次的翻滚是撞上石头才能停住,张楠痛苦地喘息了一会儿,摇晃地支起上身,眼神依然波澜不兴,调整一下姿势,身体微微发抖,但不看袁朗。

    审讯的人显然缺乏怜香惜玉的好心情,抬脚踩住了张楠的右手,“多漂亮的手啊,如果我用力,你这一生,就没办法再做手术了。”张楠的眼睛陡然睁大,狐疑地看着对方。

    仿佛发现自己说错话,对面的人也愣了一下:“医生,能把你请来,功课我肯定是做过的。”张楠咬着嘴唇,挑挑眉不说话,那人脚上用力向下碾去,十指连心,张楠显然痛到极处,不可抑制“啊……”一声地惨叫出来,额上都是冷汗,眼泪直流。

    熬到那人收力,她努力地呼吸着,浑身颤抖地抬起头,狠狠盯着对方,抬起下巴,倔犟地咬紧了牙给他看。

    袁朗安静的倒在一边儿,努力忽略额头上猛跳的血管,抓住张楠吸引敌人的时机,尽量小幅度地锯着腿上的绳子。

    另外一个带面罩的家伙踱过来,冷笑一声,一下子把张楠扯起来,抚摸下她的脸,“唰”的一声撕开了张楠的野战上衣,白嫩的肩膀裸露在寒冷的空气里。张楠哆嗦了一下儿,别过了脸。那人得寸进尺,毛茸茸的大手像张楠的前胸探过去。

    袁朗觉得张楠虽然面露惧色,可眼睛里闪了抹狡黠的光。看着那手探近自己,她忽然转头狠狠朝他手背上咬下去。这一下儿咬得是恨到了极处,马上见血。那人“啊”的一声大叫,本能地一脚踹上张楠的小腹。张楠纤细的身子立时飞了出去,“碰”的一声重重落在起伏不平的山地上,然后一溜儿骨碌了好远才停下来。她垂死天鹅似地伏在地上,半天没动,忽然抬头喷出一口混着消化液的血。

    云里的太阳终于破雾而出,张楠看看身后不远的绝壁,得计的笑了。然后缓缓抬起头,对着袁朗微勾了带血的唇角,把些许笑意都印在眉目之间,那样深深地看他一眼,好一股艳色里杂着诀别的凄凉……

    袁朗目龇尽裂地大吼一声,几个审讯者蜂拥而上,围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很快让他晕了过去。那个轻薄张楠的人尤不放心,朝袁朗走过去,检查他是否真的失去知觉了,踢一踢。谁袁朗突然复活,蜷起双腿重重的在他裆部踹了一脚,借力一个后滚翻,越过他,一手勒住为首审讯者的脖子,一只手用手术刀指着他的眼睛吼:“放了她!不然我扎死你!”

    角落里有“啪啪啪”的掌声响起,一个带少将军衔的老军人从阴暗里走了出来。

    “李贞少将?”袁朗认得他,是因为在军校的时候久闻此人大名。这家伙外号“鬼谷子”。据说非但用兵如神,而且带出来的兵将从无重复特点,在军区里就是一传奇,铁路大队长也受过他栽培。

    李将军走到张楠身边,打开她的手铐:“恭喜你,张楠同志,你通过了集训营对你的考验。欢迎加入tj计划。” 张楠愣了半天,苦笑一声,虚弱地点点头。

    一众审讯者拉下了头上的面罩,乱七八糟的各种族面孔。张楠甩甩头,认得刑讯自己的是集训营的教官之一,而那个要轻薄自己的混帐――是安德烈。李将军眼睛扫向袁朗:“还不松手?”

    袁朗恨恨地放开那家伙,跑过来抱起张楠,张楠脱力地软在他怀里。上衣破了,裸露的肩上印着狰狞的伤痕。袁朗快速检查了一下儿:多处严重淤血,几个靴印边缘皮开肉绽。右手肿得高高的。不过还好都是皮肉伤。袁朗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儿把她裹起来,觉得张楠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在自己怀里颤抖,低头看,她疼的嘴唇都在哆嗦。

    袁朗忍无可忍:“有你们这么考验人的吗?快把她打死了!那么大年纪了,还有人道主义没有了?!”谁知道李将军笑了:“小伙子,看我满头白发,你猜我多大年纪?”袁朗就没好气儿:“70!”李将军乐了:“我才不到60岁。”看着有点儿发愣的袁朗,老头儿摸摸头发:“操心操地啊。”然后悠然自得地继续:“虽然生活在和平年代,兵也会碰到各种突发事件。我是个兵,也是个带兵的。这一辈子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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