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txt_分节阅读_6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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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锦衣玉食,都时刻提心吊胆,怕帝王一怒之下,杀字出口。龙天浚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却胸怀大志,怎愿一生囚禁于人下?

    今日的潜逃,怕是一开始被软禁时就已注定。

    从龙御夜的口中知道龙天浚夺嫡时就曾为齐国借兵,不难想到,龙天浚与齐国的交情不浅。齐国人冒着大不韪助龙天浚潜逃,也在清理之中。

    只是,君无戏言,有心包庇龙天浚的藩王,那一个个的龙御夜的手足……….不过包庇而已,他也预先撂下‘格杀勿论’这话,也太狠心了吧。

    其实他最后看着我补充的那句话大可不必呀!连手足兄弟都能狠下杀手,更何况是我呢。回视着龙御夜示警地看着我的目光,我淡淡一哂。我很有自知之明。

    恍惚地看到,见到我眼神中的冷哂,龙御夜皱了下眉头,似有难言之隐。有一瞬间的错觉,我以为他的那一下皱眉是烦恼我误解了他什么的。

    短短的眼神交集,两人俱都撤目。

    那一批大内侍卫离去不多时,这里的膳食已准备妥当。笋片滑鸡,鲜笋肉丝,鲜笋炒酸菜……….这倒也不奇怪,此地本来就盛产笋,现在又是当今。只是,龙御夜拾筷夹菜时猛见是笋的那刻,一怔,下一刻,已放筷离席。

    这才知道他原来不吃笋。

    御厨早已跪了一地,“皇上恕罪,到来这里已经很晚了,再买不到其他的菜色…………”

    万公公悄声在我耳边低语:“皇上嫌笋有一股怪味,小的时候就怎么骗都不肯吃一口。”

    明知万公公不会无缘无故在我面前说这些,我还是走去了生火做膳的那里,低眼扫视了御厨随行带着的瓶瓶罐罐,问道:“有蓖麻么?”

    到底是御厨,经我一提,已明白过来蓖麻正好能去笋的那股怪味,赶紧应道:“有,有!”

    却像是有默契般,将蓖麻给了我,御厨们就恭立在了一边,竟不插手做菜一应的事。我闭了眼,明知身后那道眸光正深深地看着这里,我还是沉淀了下心情,仔细地切起笋片来。

    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不说碎语,就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

    猛然袭上心头的刺痛让龙御夜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那么多日子,他所幻想的也不过是有一天她能重新站在他面前,伸手可触摸,不再是幻觉。如今她已经真真实实地站在他面前了,他还奢求些什么?

    任她心里有什么魏国公还是什么国公的,只要他心里有她就够了。她那样骄傲的心,是游子是侠客能包容的起,要的起的。却不属于帝王。他是帝王,能多情不能专情。他能,做到后宫三千为她空,以此来守护住她的心么?能么?

    或者能的,只是到时候,会不会又因失去的,因不能平衡朝权而遗憾呢?毕竟,后宫如朝堂,还有那么多的势力需要权衡。情意与皇权,到底孰轻孰重?

    他突然有些疑惑了。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自己这样贪心,是太子时,即使回大周是因为父亲病危,却也觊觎那帝位。皇位才一刚到手,便又期期艾艾身边的她。鱼与熊掌向来不可兼得,自己怎,变得如此贪心呢?

    得了那帝位,她的心却早飘到了别的男人的身上。她如此倨傲,他初登基时,便已打定主意,即使嫁素未蒙面的煌灼,也不委身朝夕相处了那么些日子的他。因为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打从她见他第一面起,就警惕着不将一分情意放到他身上。或者,他当初夺嫡兵败,她现在是不是,还会多喜欢他一点呢?

    他得了帝位的那一刻,是不是也意味着,从此真要与她失之交臂了呢?现在若回到当初,他打一开始,是选择帝位,还是选择她呢?

    连抉择也如此疼痛。一溯源思及,心里的什么东西都似被抽离了。

    “皇上?”他还仍自浮想联翩,连她做好了菜肴,宫人呈来了桌上,万忠提醒了他好几声,他都未闻。

    回过神来,看了眼她,方才低眼看桌上那热气腾腾的炒笋。

    色泽,火候,香气………..连他这个从不知道御厨房里有些什么东西的帝王也判断的出,这菜肴该是可口的。

    即使她天生便有洗手做羹汤的水准,只是,她一个身份娇贵,从不喜油烟味的公主,又是花了多少精力,下了多少功夫,才有此厨艺的呢?

    自从此次找到她,第一次看到她那飘渺美好的笑容起,她就知道,她此次离京,毕竟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某个男子,已经驻扎在了她的心里,并且生根发芽。甚至是连翘那一次不小心说漏嘴,说她会做羹汤起,他立刻就悟出,她定是为那男子学的厨艺。

    那夜篝火浓浓,他不是没看到她的手猛地一颤。在他面前,心虚,怯然地一颤。

    为了她心里的那个人,她竟然傻瓜一样,巴巴地去学厨艺!

    那个人不怕她被厨房里的柴火烧到,不怕她被油烟呛到,不怕她被汤水溅到么?换作他的话,他一定是不肯的!

    先前一刻,他才满足于她就在他面前,伸手可触,这样近在咫尺的状况,可是这一刻,他心里突然又像这三日来的怒火中烧一样。说不清是恨是怒,是悲是苦,是嫉是妒……….

    “皇上,菜做好了。这次的笋再没怪味道,是公主亲手做的。”万忠笑眯眯地禀报,忽地又想起了什么,一咋道:“啊,公主的手刚刚被汤水烫到了!”

    “这与朕无关。”

    万忠别出心裁的禀报,被他冷冷的话打断。

    众人一谔,而他,也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的身子一僵。

    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他闭了闭眼睛。

    说着‘无关’的话,终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定了定神,走到她的身边,倾身,握住她的手,手背上赫然一块地方都微微泛红了。

    她回神时,他已将宫人呈来的烫伤药专注而仔细地抹在她那块发红的手背上,修长的手指小心而轻柔,他眼中的余光,可以看到她正因看他而抬眸的眉,眼……….

    她离得他,很近很近。这样的近。那样遥远的,到底又是什么?

    他停了抹药,没有再看她。于桌边坐下,拾了筷,夹了一筷竹笋,皱眉品尝。

    第一次,没在笋中尝到那股怪味,吃起来鲜甜鲜甜的。

    众人讶异地看着他将大半盘笋干干净净地咽下了。

    没说什么话,深黑的眼眸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然后一直到第二晨,他一直没开口说什么话。不复原先的冷酷,只是静默。静默而已。

    直到马车行到京中管道,直到大批御林军来迎他回宫,那当口,马车停下,他和她俱都下车后,低沉的男声响起:“你回宫还是回将军府?”

    忽闻他启齿,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吓了一跳,怔了怔,方应道:“将军府。”

    他一句话再也没说,径自回了宫去。晨曦的金灿将他远去的身影拉的极长,说不出是寂寥还是冷漠。

    她顿了顿,亦往与皇宫,与他相反的路途而去。

    ………

    龙天浚携母潜逃,他回宫后,自然没有片刻的消停。离京几月,奏章早就堆积如山。

    这几月,虽不断有大内侍卫将没被批的奏章千里迢迢地送到他的所在地,又将批阅后的奏章千里迢迢地送回京城。到底,路途遥远,来回奔波甚费时日,到了他手中的,也不过是最紧急的文书。

    但凡那些不甚紧急的上书,现在堆于身前,何止累人累眼。也怪不得,煌灼无心政事。

    他那么地羡慕煌灼。

    若他处在煌灼的位置,也不必烦恼她对自己的刻意逃避了。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他一直就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普通人的拥有,却是帝王的梦!他自己何尝不想要如此?可是他自己都拥有不起,又怎给得起她?

    躁乱地推开积压成山的奏折,他一闭眼,脑中纷乱不堪。

    龙天浚携母欲逃的事,他自离开龙岩就有察觉。从江南到龙岩,那一路所到之处,地方官们无不前来拜会,却越是离得京城近,地方官们越无动静。那时候,他就起疑了。

    这也是闻得龙天浚携母逃离后,众人都大骇,唯独他处变不惊的原因所在。

    逃走了一个龙天浚和一个太妃又算得了什么,这并不是他为此而撂下狠话:即使有藩王包庇,他也杀无赦的原因。只在于龙天浚背后的齐国人!

    龙天浚本就与齐国人交往甚密,他被齐国人襄助救走,又恰巧是在煌灼嫁接齐国魏国公的身份之后。

    煌灼与高崇一战,煌灼虽胜,身份却到底被高崇识破。这世上除了煌灼,谁又能以两千人马轻松胜过高崇训练有素的二十万大军?高崇怎猜不到煌灼的身份呢?

    如此,表面上,破坏了燕国与齐国的联盟,实质上,却为大周树立了齐、燕两个大敌。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当日为急于破了齐燕两国的联盟,兵行险着,不过是缓兵之计。

    终要面对的。

    已经结下了高崇那个梁子,龙天浚背后的齐国人,不是高崇是谁?届时高崇暗中襄助龙天浚拥兵称帝,那便麻烦了!

    “传令下去,再调遣各地军队,龙天浚不用生擒,见之,就地刺杀!“

    “是!”

    不明白为何如此烦躁,据探子来报,龙天浚逃离的方向,刚好与煌灼回京的方向相反。煌灼已知龙天浚逃离的事,且收到了自己欲将龙天浚除之的密函。

    信不过其他愚蠢的手下,还信不过煌灼么?龙天浚必定会在路上遇到煌灼,他还逃的过煌灼的手心么?

    如此想,他终是安了些心。

    疲惫地才靠在龙椅上,已闻轻轻的脚步声。明显地是女人走近,他的心里突然一暖,几乎要脱口喊出她的名字,一睁眼,才见是皇后笑意雍雅地走近,手中正捧着一盅莲子羹。

    心中顿生失望,却还是温和地唤一声:“皇后。”

    “皇上累了么,且进一碗莲子羹,臣妾新作的。”温柔道来,便是他的皇后。外人看来他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殊不知他自一娶皇后起,就与她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他的皇后,他的表妹啊,到底是辜负了她。或者,一开始娶她就是个错误?后宫最是悲哀,当初为何将表妹娶进后宫来。他唯一的表妹啊。

    见他先前皱眉不展,皇后笑道:“龙将军就快回京了,届时皇上的政务也便轻松多了。”

    “煌灼此次以身试险潜在齐国做卧底,朕本来打算在他回来后许他几月的假期的,看来是不成了。”眯了眯眼,似想到了什么,“李护卫!”

    “臣在。”李展翼应道。

    “煌灼临离开江北时,将齐国那魏国公放虎归山了。可查到了齐国魏国公的行迹?”

    李展翼微一凝眉,“还没……….”

    “不管用什么方法,朕要魏国公半个月后站在朕的面前!”眼中的狠意一闪而过,很快地摒弃了立即将齐国魏国公杀死的念头。

    他要齐国魏国公站在他的面前,好生地打量一番,她爱着的男子究竟是怎样的?他要带齐国魏国公站在她的面前,让她看看,齐国魏国公,煌灼的手下败将根本无法与他这个大周帝王相提并论!彻底地,死了她的心!

    第二卷 帝心悠悠 059 孪生

    事实上,为了追上无衣,煌灼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随行的人又都是他十多年来训练有素的下属,到底比带着女眷的夜走的快的多。

    若非夜在龙岩时与公主的关系僵对,第二次晨时就离开了龙岩的话,若是夜再在龙岩的行馆多待上几个时辰的话,煌灼纵马驰骋,便赶上了夜,当然,也追上了,见到了公主,或者该说他的无衣。

    到底机缘再一次擦肩错过。

    而若不是龙天浚潜逃的密函恰巧送到,煌灼继续赶路的话,也定然是能赶上夜和公主的。

    略一思索龙天浚潜逃的线索,煌灼果断地选择了另一条回京的线路。以便截住龙天浚的去路,将他带往京城听凭夜的处置,或者,根据刚送到手中的第二封密函上的内容,就地将龙天浚处置。

    煌灼是见到了龙天浚的,睿智地判断出了他的逃跑路线,成功地堵住了他的。那些襄助龙天浚潜逃的齐国人,和龙天浚自己的暗人,又怎敌得过披荆斩棘那么多年的煌灼和煌灼的亲军?

    龙天军的人,几乎是全军覆没。<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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