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txt_分节阅读_8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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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直觉不想看到煌灼颓然的样子。齐宕便想拿走煌灼手中的酒壶,这时候煌灼终于没再无动于衷了,绕过了手,又仰头灌了一大口。

    “你别喝酒了,我姐说酒后容易做错事,你还在教我《战国策》,我以后要做一名出色的政治家军事家,你这个老师怎么能在未来的政治家军事家面前喝酒呢。以身作则,作则!”

    煌灼一顿之时,齐宕已拿走了他手里的酒壶。

    煌灼兀自沉浸在齐宕刚才的话里。酒后,容易做错事。是啊,酒后真的容易做错事。上次醉酒玷污了公主的清白,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怎么又造次了呢?

    一挥手,齐宕以为煌灼要来夺酒,却没料,煌灼弹指间,已将齐宕手中的酒壶震到老远,碰到了对面的墙,‘嘭’地一声碎了一地。本就酒味充盈的屋子里,更舔酒香。

    无衣,我不想颓废。

    “今日让李制教你射箭,我想下山。”丢下话,径自去了护国寺的寒潭沐浴。

    齐宕跟了去,抱着煌灼的干净衣物在潭边坐着。商量道:“我这些日子也累了,要不带我一起下山去逛逛?”

    煌灼的脑中突然一滞,眯眼看着齐宕。自在睿清王府带齐宕来护国寺的第一日,和齐宕相处,就有着莫名的熟稔感。一直都只以为那是他们本是同父的兄弟的缘故,此刻才突然觉得齐宕像一个人,身上有某人的影子,却又一时想不起那个人是谁。

    煌灼闭了闭眼,无奈眼前浮现的画面总是他这半月每日在护国寺的寺门前等齐宕,齐宕满头大汗地爬完直通往护国寺的长长云阶,一脸笑意地过来他面前。

    这预示着什么?

    煌灼觉得他或许马上会想通什么时,齐宕已‘扑通’一声跳进了寒潭里,哈哈笑道:“这下我衣服湿了,山上又没有供我替换的衣服,你总要带我下山换身衣服吧。”

    才利索地说完这话,齐宕已哆嗦起来,浑身打着寒颤,“好冷,冷………….”

    这小家伙!煌灼脸色铁青,不知该怪罪齐宕突然的跳水打断了他思索问题的头绪,还是该去责骂他傻子一样地跳寒潭。这样沁骨的潭水,若非内力深厚者,岂能受的住?

    不紧不慢地穿衣,一切的动作有条不紊,优雅而又居高临下。见齐宕在潭水里冻的脸色青紫,方才一把将他捞上来。

    除去齐宕的湿衣,将自己的衣服正要套上他时,煌灼突然顿住。

    无衣,也这样穿过他的衣服。想着她如今琵琶别抱,他将衣服給别人穿又有什么关系。又想着怎能怪无衣,他玷污公主对无衣不贞在先,或许,无衣移情别恋,正是自己的报应吧。

    摈退了纷乱的思绪,他在想什么,齐宕不过是一个孩子。

    撂下衣服,烦乱地丢下话,让李制送齐宕回睿清王府。毫不理会齐宕的失望,离了护国寺。

    “将军,名单上有两百多人,一一求证下去的话,耗费时日,事倍功半。”将军府的别苑里,李制进言。

    除了将军府,在京城,他另有两处府邸。此正为平常处理军务的别苑。煌灼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扫了一眼名单上的二百多个名字,负手道:“遣一千铁卫去齐国,不管耗费多大的代价,也要查探出有关高粲的蛛丝马迹。”

    此名单,正是王宫晚宴为齐国使臣饯行的那晚,齐国首相大人提供的。

    无衣啊无衣,你可以做到与我形同陌路,我却做不到,将你的事置之脑后。早说过,子郁是无衣的子郁,这一生,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我终是你的人。你说你爱他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你说他待你不若我对你的温柔体贴,这样,我又怎放心你这样地委身于他一辈子。必然地,要见到他也将你珍惜,我才能离开你不是?至少,不管那个人对你好不好,我总要亲眼见到才放得下心。这一生,让我来守护你。

    心好痛呵,休整了心情,再云淡风轻地去找你。现在,看到你我只会心痛如绞把持不住。你说不要让我打扰你的生活,那么,便等我休整了心情,去你的身边守护。绝不,打扰你的生活。

    京城之外,夕阳西斜。一千铁卫跨马夹腹,马嘶的风声吹过大地,卷起了波浪般的黄沙尘土,驰骋而往齐国。

    …………

    “将军。”

    收回了目送铁卫离开的视线,煌灼的俊容略显疲倦,“不用如此见外。”

    李展翼抬目看着身前的男子,自王宫晚宴的那夜起,男子常年征战的体魄虽不至于呈现憔悴,眉宇间却掩不住的沉重与疲惫。

    李展翼一直不离夜的左右,洞察人心中,各处细微的蛛丝马迹,也断定的出她被轻薄的事。本来,是想进言让身前男子多照顾她些,多了解她些,看着男子眼底的怅然,却又说不出话来。

    将李展翼的神色尽收眼底,李展翼想要说什么,煌灼一派了然。

    淡淡道:“这桩婚姻本是错误。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我可以給公主友情。爱情,半分也吝于。”

    李制对李展翼摇了摇头,示意李展翼不要说什么。

    还不了解他的将军么?这世上,唯一能让他的将军笑的,除了夜,便是李鹤从齐国江北回来和他提过几次的,那个叫无衣的女子。公主再得人心,也改变不了什么。

    李展翼在此,夜便在附近。煌灼转身,夜正一袭便服,愁眉不展地过来。

    本是来煌灼这里诉诉愤懑的心情,见煌灼的抑郁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夜顿时大诧,将自己的郁闷抛诸脑后,问煌灼,“你又怎么了,不是和你的无衣出走了么,这都过去了十来日,我还以为你早不在京城了。”确实,今日听到煌灼还在京城的消息,夜着实吓了一大跳。

    平淡地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夜一懵,幡然醒悟,大有同病相怜之势,将自己的一番遭遇也说了出来:“她倒是从阴霾里走出来了,只是愈加不待见我。昨天第二次对我说,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都不会喜欢我。”记得第一次,是在回江南的沙滩上漫步,他轻薄她,她怒极而说的。

    煌灼自被无衣拒情后的半月来,第一次抿唇而笑。“你又怎么去非礼她了?”

    “我本是无意。”夜怨天尤人地道:“最近天气不是热起来了么?昨儿她在卧寝午睡时,我见外帏的侍女酣睡,便没让人通报直接进了去。没想她因天热穿的‘单薄’,我本欲转身等他整理了衣着再见驾,到底一时情不自禁,竟忘记了回避。待到她片刻后意识到我一直在内寝,硬是气急败坏地以抱枕掷我,将我赶了出去。”

    煌灼自然明白夜口中的‘单薄’是什么意思,笑了一笑。

    见到煌灼的笑容,夜始才松了心。十多年的相处,煌灼又岂会不明白夜以话转移自己的心情的用意,作为帝王那以精锐掩饰、内敛到几不可视的关心。“我没事。”

    “你没事就是有事。”扬手摈退了身边众人,风吹起他身上淡紫衣袍,在夕阳下显得雍贵绝美,“说吧,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

    ………..

    “一个多月了,皇后查的如何?”御书房里,夜转动着酒樽,懒懒问道。

    “事情尚未有眉目…………..”

    “每一次,你都是这么回答朕的。”目光微微紧迫。

    皇后道:“臣妾愚钝。”

    “那么。”夜看着她,问道:“为齐国使臣饯行,煌灼醉酒的那晚,是宿在哪里的?”

    “……….落霞宫。”

    皱眉回忆那晚去看煌灼去往的那宫殿,夜问:“可是主殿?”

    “……….是。”

    “去查那晚为煌灼侍寝的女子是谁。”

    夜淡淡道来的声音,却教皇后兀自一惊。皇上已知煌灼酒后乱性,可知…………

    皇后的心下一咯噔,迟疑道:“臣妾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再查下去,自己就该露馅了。倒不如………..

    “说。”

    “那晚,表妹虽然迟了些,后来,到底是进宫了。”

    夜握着酒樽的手一紧。

    皇后既而道:“臣妾查探此事的过程中,有宫人禀报翌日晨在龙将军露宿的寝宫里看到了表妹的猫……….”

    “大胆!”夜掷了酒樽,拍案而起,“你竟敢诬陷煌灼!”

    皇后跪地,“臣妾不敢。”

    “下去!”

    踉跄站起,便有些不稳。皇后欲来扶,夜已一挥手斥退。皇后恭谨告退。

    “煌灼,难道,真的是你?”夜喃喃出口。那日晨,煌灼离宫时,怀里,确实抱着她的猫啊。

    ………….

    ………….

    回春宫里,煌灼看起来像是正在闭目养神,夏日清浅,洁润欣长的身形遮下一地阴凉。那紫阳花铺盛太满,整枝枝条持不住要落下,透过枝叶折射的阳光斑点落在他的身上,尽是前尘芳华。

    他的面容清俊如昔,多年沙场的征战、无情的岁月不但没有磨去他的俊雅,反而洗练出更迷人的沉毅。只是,眉宇间,这一月来,抑郁与忧伤使得他对待常人更加冷漠,唯有与夜相处时,偶尔还能抿唇一笑。那个有着几月前与无衣在魏国公府抚琴奏笛的温雅笑容的男子,似乎在他的身上再找不出丝毫的影子。一月来,多半时候,便是现在这样,静静地。

    李展翼见一俊美男子倚坐在树根上,站在他身后看去,只以为是夜,遂禀报道:“回禀皇上,皇上两月前交代的缉拿齐国魏国公的事,属下已办理妥当。”

    夜缉拿齐国魏国公做什么?犹记得自己几月前离开齐国时,刚放走了齐国魏国公,夜便捎来密函,取魏国公的性命。他人都放了,当时江北不宜久留,他遂也没接下那事。后来夜也没问起。此时,煌灼微微眯眼,问道:“他缉拿齐国魏国公做什么?”

    这才知道眼前男子是煌灼,李展翼思及此事与公主有关,煌灼向来对公主这方面的事不大搭理,便也不触煌灼的霉头,只道:“皇上未曾明示。”

    从回春宫出来,李展翼刚好遇上了从御书房回寝宫的夜,便禀报了齐国魏国公被缉拿归来的事。夜嗯了声,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第一次见面,她说她的爹爹是大周国的护国将军,让我带她去将军府。明明缘分早已注定,却终是有缘无份。四年前已告诉我她与那人有婚约,原以为在齐国两个多月的相守,从此便是百首一生。终于,她还是回到了她夫君那里。

    ………明明从未下过厨房,却愿意为我洗手做羹汤。明明不会做针线,却愿意为我绣荷包。现在,她是不是也在如此地对待她夫君呢。

    ………临别时,将对她而言,意义重大的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玉坠赠給我。那是她母亲与她生父的定情信物。将此等意义的信物給我,为何才过了三月,流年就暗换了芳华呢。

    这,便是昨日下午在城外见煌灼,问及煌灼与无衣出了什么问题后,煌灼的话。

    一个月前,他初见到煌灼的那玉坠后的震悸又包裹了他。无数的猜测,早把无衣与她联系在一起。却因为晚宴上的一句,高粲是煌灼的岳父大人,他瞬间便打消了一切的猜疑。

    可是此时,煌灼道来的无数信息,四年前她已有婚约,从未下过厨房的她学着做羹汤,那些,他可以只当作是巧合,那么,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那玉坠呢。也巧合到,‘临终前’这个时段么?

    本是诚心关慰煌灼的,最后,反倒自己徒惹了伤痕累累。

    此刻,从李展翼的口中得知齐国魏国公缉拿到的消息,他依然说服自己,齐国魏国公到了。那个人,不可能是煌灼,不可能。若无其事地回了回春宫,听到煌灼抑郁的笛声,去了煌灼那里,问煌灼,“你在江北两月,嫁接了魏国公的身份后,怎么处置魏国公的?”

    煌灼淡淡地道:“囚禁在魏国公府的地牢里。”

    “没有人身自由么?”夜问。

    煌灼挑眉,“我什么时候会对你以外的男人那么耐心理会。怎可能对魏国公大费周章。直接关起来多省事。看守他的,是我的铁卫。两个月来,他接触的,只是我的铁卫。绝对,没有什么人身自由。”

    魏国公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和她两个月来谈情说爱?

    夜的心里已然一沉,却,因为煌灼的一句‘我什么时候会对你以外的男人那么耐心理会’,只因为这话,夜再一次地说服自己,那个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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