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txt_分节阅读_10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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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当是对我有所了解了,见到我有着身孕,喜极而泣后,便谴责我夫婿怎么没陪在我身边。

    我苦笑,我怎么说呢,说我的夫婿,把我爹杀了?

    更何况,早在高粲的丧事大告天下前,龙御夜就密令下去,封锁高粲的死因。那天见到龙煌灼射杀高粲的所有人等,都闭口不许提半句。

    是啊,齐国王室若知道龙煌灼杀了高粲的消息,高远等人,会对大周善罢甘休么?因龙天羽在齐国做人质,好不容易缓和的国际关系,只怕又紧张起来。

    龙天羽人未到,哭声先到。拿了手绢擦眼泪过来了我身边。这样的动作,偏偏他做起来无一丝女气,风度翩翩。

    张臂还没抱住我,我已猛听一声大呵,“龙天羽你找死,转眼不见,你又在这给我沾花惹草!”话音未落,一直大手已气势汹汹地将龙天羽从我身上扯走。

    不用想,我也知道来人是高崇了。

    只见高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躯挺拔高大健硕,肤色是男子汉的古铜,面容则是刚毅英俊带着男性的深沉魅力。结实高健的身躯挺拔有力,一张俊脸剑眉飞扬鼻梁傲挺,薄唇坚毅,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若虎豹般凌厉,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可一世的狂妄和霸道,森严冷漠的气息更是澎湃惊人。

    不愧为一国之君,这样的人,任何人见到他的第一眼都会不由自主的腿软,打心底产生无法抗拒的畏惧和服从。

    和高崇一起过来的人正是龙御夜,显然的,接待高崇,龙御夜义不容辞了。

    此时龙天羽家的醋缸见龙天羽一到漳州就来抱我,当即不顾吊悻的其他人在场,扯走了龙天羽,将他的手猛地一扣。

    龙天羽自小养尊处优,身手自然不如高崇,痛的额上冒出冷汗来,气恨道:“你再动手试试看!”

    高崇神情一滞,竟是松了手。

    龙天羽甩着兀自疼痛的手腕,冷冷地瞪了高崇一眼,迈开修长笔直的腿,径自向我走来。暂时抛开父丧的悲苦,冲龙天羽笑道:“你家的醋坛子发火了。”

    百味不如一见,龙御夜将高崇与龙天羽看在眼里,也是心中一喜。

    “别理他!”不顾高崇闻此话脸色铁青,龙天羽环视了灵堂前的众人,问我,“你夫婿怎么不在?我听说你们感情很好,来漳路的路上又闻听你们闹了点矛盾。现在还没和好?”

    波澜不惊地笑道:“这些天,好多人这样问了。”

    “敷衍我。”龙天羽笑了笑,和龙御夜颔首示意后,又对我说道:“刚到这里,风尘仆仆的,我先下去沐浴更衣。”

    高崇随着龙天羽暂离后,高远夫妻歇息后又过来了。

    这三伏天气,本决定高粲死后的七日下葬的,因顾虑到齐国王室欲见亲人最后一面,硬是拖到了齐国宗室到了,明天才下葬出殡。

    高远夫妻要求开棺见高粲最后一面,只见了高粲一眼,便不忍再看。

    齐国距离漳州路途遥远,他们这一路日夜兼程,到此也是高粲死后的二十多日了。

    漳州偏南,气候炎热,也没什么天然的冰窖,虽有外处不断运来的冰块,到底,二十多日过去了,高粲的遗体已经浮肿厉害,由中箭的那地方蔓延开来的遗体脏水侵蚀,基本的,高粲已面日全非,辩不出生前相貌。

    灵堂前的众人见此情景,纷纷垂泪。

    我把高粲死前留下的,以前母亲临终前的手绢都放到了高粲的棺材里,又让人去龙煌灼那里回我的玉坠。

    片刻后,李制来见我,作揖道:“将军说了,公主要取回信物的话,请公主亲自去他那里取。”

    灵堂这里的众人愕然,大家便都以为前段时间大周公主与驸马蝶鹤情深的传闻是虚言。岳父大人身亡的这些日子,谁也没看到龙煌灼这个女婿在这里露面过。

    却不知,龙煌灼多次要来吊悻高粲,都被我拒绝了。

    好在早些年就有大周公主和驸马感情不合的传闻,再加之众人都知上个月我一直和龙煌灼之间有磨合,即使这些齐国宗室,也无人怀疑龙煌灼是杀死高粲的凶手。

    龙煌灼,如今我不见他,他倒是懂得利用机会。

    龙御夜问我,“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只让连翘扶我,由李制带路,去往漳州州府龙煌灼暂住的院落。

    和其他庭院的欣欣向荣不同,李制一推开龙煌灼暂住的院落,已感萧索之气扑面而来。石缝间甚至都生有几苗杂草了,显然,龙煌灼遣走了这院里待侯的仆婢,这些日子,都是他一个人住这里的。

    李制将我送到了这里,便守在外面,没再前行了。若不是我怀着身子,怕是连翘也会丢下我,让我独自去见龙煌灼吧。

    凄清的笛音若有若无地传进我耳中,缓缓踱向前,荷塘之侧,绿竹幽径,青萝拂衣,一抹玄灰色的身影,静谧溶于幽篁之中。

    只有那笛声,似从开天辟地混沌初定时就有了,袅袅缭缭,如青烟般不绝如缕,一丝一丝,纠缠于心间,平添了几分苦痛哀戚。

    龙煌灼将唇从笛上移开,抬眸看我。一双深深眼眸,慢慢地从我面庞柔柔滑过。

    恬然的阳光从竹影间飘落,依稀可辨他往日眸中倒影天光云影的明澈如玉的风采,而如今,只剩深潭般深不可测的沉郁。

    二十多日不见,他清减了些。人虽憔悴,到底一如往日衣饰洁净整齐。

    默然看着他,没等他开口,我已不礼地道:“把玉坠还我!”昔日的挚爱情侣,如今只是陌生人。

    明知我没什么想要与他交谈的,听到我一开口便是要回昔日信物,他憔悴的面容上,还是增了默然。

    许久,他垂了眸,连日委顿食少睡寡的黑眸下隐约有淡淡的黑影,在漳州州府丧乐的映衬下,更显出一种近乎萧索的忧郁。

    “先坐坐,好吗?”目注于我,闻了我的话,他已然听出我意欲速意的心思。说最后两字时,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暗哑,却隐隐地泛着希冀。

    我唇间逸出嘲讽痛恨的笑,“有必要吗?”

    他敛了苦涩,“你父亲的事,对不起。我若知道他是你父亲,即使他再罪不容恕,我都不会杀他的。”

    平和的心境被他一语挑起怒气,我泪如泉涌,再也无法遏止,“高粲死了,被你杀死了,你现在悔过有什么意义?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赔礼道歉,就可以把我爹爹还给我吗?”

    他冰凉泛白的唇轻颤着,“无衣…………”

    “不要那样叫我!”连翘见我激动,扶住我,我看着龙煌灼,冷冷吐字,“她死了,高粲倒下的那一刻,她就死了!”

    见我浑身颤抖,连翘急道:“公主,公主,不能激动啊,小心身子,你还怀着孩子,你这样不爱惜自己,要是孩子有个什么闪失…………”

    心里一根刺似被生生拔出,我想也不想,脱口道:“他杀了我爹,我凭什么给他生孩子!他的孽种爱死就死,命硬就活。要死的话,早点就死,让他早些投胎去个好人家。我也不想为了他父亲受什么孕育之苦。他在我肚子里一天,都在提醒我他父亲把我父亲杀了。让我一天也不得安宁!”

    泪眼迷蒙中,看向龙煌灼,他站立不稳,手撑着青竹,纤长的指骨青筋泛动,俯身咳嗽着,一声紧接一声,揪着人心般的痛楚。

    我心头似被人一鞭一鞭的抽着,胡乱用袖子擦了把泪,冲出了他居住的这院落。

    踏出门槛时,听到李鹤惊惶的声音:“将军,你又吐血了…………”

    我心中一痛,更是泪流满面,一闭眼,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

    我只顾着跑着,连翘竟是追不上我。不时用袖子抹一把泪水,哭声也被我用手捂了住。

    龙御夜怕我见龙煌灼会激动,已是找了我来。见我边哭边跑,疾步过来扶住我,将我拥在怀里。“龙御夜…………”我泣不成声地哭着,抱住他,再他的怀里哭着。

    这一刻,他不是帝王,只是朋友,我只觉得找到了可以哭诉的对象。爱人杀死亲人的悲痛,全都化作了泪水和哭声。

    龙御夜一直拥着我,湿意洇湿了他胸前的衣服他也不说什么。时而安慰我两句,声音哑涩,悲痛竟不下于我。

    好半天平复了情绪,见连翘一直站在一边,于是想起我去找龙煌灼后竟忘了找他要回玉坠,便道:“去把我的玉坠拿回来,他我也见了,该归还我的东西了。”

    连翘耷拉着脑袋应了声,去了。

    净了脸,再回到灵堂时,连翘已将玉坠取回。我本想把玉坠一起放进高粲的棺材,想了想,那玉坠曾被龙煌灼碰过,实在是玷污了我父亲和母亲的感情。

    翌日出殡,高远赶上前来,抚着高粲的灵柩,纵横倾泪,泪湿零落白发。

    虽不喜欢高远一家,此刻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由悲呛起来。到底,血脉相连,他是我的祖父啊。我走上前去,递给了他一张手绢,“祖父。”

    他含糊应了声,那么个垂暮老人,悲惨嚎啕后,突然问我,“我儿子的女婿呢,女婿呢?昨天没看到他,今天他的岳父大人出殡,他也不来吗!”

    语气之间,毫不掩饰的对龙煌灼的愤懑不满,。龙御夜果然考虑的周到,若是放出了龙煌灼放箭射杀高粲的消息,高远会依才怪。

    龙煌灼不来,自然是因为我不愿意他出席高粲的葬礼的缘故。

    我正想找个托词,李制已道:“将军身体欠安,恐怕不能出席葬礼。”李制的声音冷冰冰,显然对高远甚是不服。

    高远也听出了李制语气里的淡漠,老羞成怒,“是他的岳父大人死了,还是他病的要死了?他今天不露面,老夫还不葬儿子了!”

    龙御夜看了看我。

    我自知高远铁了心的,龙煌灼再不露面的话,高远定会生疑。怎么也不能让高远觉出龙煌灼是杀死高粲的凶手,以免齐、周两国动乱啊。

    见我妥协,龙御夜对李制说道:“去请煌灼。”

    再等待中,龙天羽过来了我身边,一手搭在高粲的棺材上,笑了笑,眼底竟似隐含一份忠告,“一会儿煌灼来了,别让齐国这边的人看出你们夫妻太明显的不和,知道吗?”

    他怎么突然这么亲密的称呼龙煌灼?

    他的手指不动声色的敲了敲棺材,显然的,高粲的死因,他已经心知肚明。

    自从龙天羽被分封江南,就与他鲜少相处。然而我知道,他一直没变,还是昔日在王宫屡屡为我排忧解难的羽亲王。

    温暖的情感,在看到那个着一身深色纱袍,澹儋从容的男子后,温度瞬间冷如寒冰。

    龙煌灼甚至没看出席葬礼的那些人,径自走近我,目光始终专注于我,未知撤离。深色的服饰,掩盖了他二十日来的颓唐憔悴,便有了种出尘孤高的尊贵和傲气。

    高远未见龙煌灼,已对他印象甚差,如今一见,更是郁郁愤懑,“你岳父大人此刻出殡,你也不知道穿丧服吗?”

    龙煌灼依然只是看着我:“我没有丧服。”

    见龙煌灼不仅先前未瞧他一眼,此刻连回话,亦没看他,高远更是羞恼成怒。

    然而我知道,不是龙煌灼不礼于他,是在是因为他问的那话。龙煌灼说他没有丧服,且看着我,那话,正是对我说的。是我没让人给他送丧服的。

    我撇转头,避开龙煌灼的目光。

    “王爷勿气。”龙天羽淡笑从容,打着圆场,将一件丧服交给了龙煌灼,挤了挤眼睛,“茼茼让我交给你的。”

    我还来不及愕然,已闻高崇的声音,“龙天羽,你又在给我眉目传情!”

    龙天羽甩也不甩他。

    高崇虽然怒气攻心,到底缓和了气氛,化解了尴尬。

    狠狠瞪了眼龙天羽,高崇又敌意地看着龙煌灼,明显地不感冒。高崇素喜征战,龙煌灼本是他再战场上最大的敌人,此刻,高崇又把龙煌灼当作了自己的假象(情)敌,自然地更排斥龙煌灼了。

    龙天羽亲自打圆场,高远倒也卖面子,消了些怒气,冷淡地看着龙煌灼,说道:“好了,继续出殡吧。”

    龙煌灼对高远一颔首,与我一起扶了灵柩,走在我身后。

    下葬之后,给高粲上了香,站于主位,拜谢来上香的客人时,我外婆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定定地看着龙煌灼,疾言厉色道:“我孙女是不是你妻子,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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