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眼里的泪意。进门,脱鞋,习惯性地收拾了一下就再也不管不顾扑倒在沙发上,对着一个憨憨的虎掌模样的抱枕发了半天呆。
外面不知是谁突然按响了门铃。亚由懒懒起身,门开处,一张训练有素的笑脸露了出来。
“请问,您是浅草亚由小姐?”
整洁的西装制服,不卑不亢地行礼,殷勤却不唐突的的问话,这个还满端正的中年男人——不认识==
不过,这年头推销员都要训练得这么有教养吗?亚由略略困惑了一下,实在没心情应付,于是决定尽快把这人打发走:“我这里不需要任何东西,你请回吧。”
中年男人微笑的脸“咯嚓”一声裂开。
一声冷哼从他身后传来:“你把本大爷的司机当成什么了,嗯?”结束语调高高扬起,慵懒味十足,一听就知道了,某人么。
问题是,这人怎么会千里迢迢跑来神奈川她的公寓?亚由满眼问号,上上下下打量着倚在某高级轿车上(原谅她对汽车没什么研究),把一身黑色便装穿得无比华丽的迹部同学和他肩上那一大把更华丽的……红玫瑰。
“迹部……你带那东西……难不成是打算跟我求婚?”亚由问得无力。
“听起来不错哦,”车里一位跟迹部三分相似的大美人微笑着回答,妆容精致,气度雍容,语气也比那位同学温和得多,“不枉我特地让景吾带来一束花。小亚由,这么些年不见,过得如何?”
亚由眼睛一亮,这位大美人她还是很有印象的:“尚子小姐?啊,真的好久不见了。”这就是当年机场相遇时夺了某人的口琴送她当礼物的迹部尚子——迹部同学的母亲大人了。那一次的口琴事件达成了两个效果:第一,两小孩表面和乐融融暗地钩心斗角;第二,两个做妈妈的被吸引到一起,一见如故。
真好。真好。在这个时候,见到任何一个跟回忆有关的人物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安慰。
迹部尚子走上前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也是才听说你的事。亚由,过得好吗?”
沉默了一小会儿,亚由伏在尚子的臂弯里微笑:“很好。尚子小姐你呢?”
“那还用说?”迹部夫人高高扬起下巴,转头对着自己儿子颐指气使,“小景,花。”
迹部同学只得一脸不情愿地在母亲瞪视下懒洋洋上前,把那个大大的华丽花束抛给亚由,嘴里还不肯认输:“居然要本大爷干这种不华丽的事情……”
“……ne,迹部,华丽这种东西……就有那么重要?”亚由嘴角在小弧度地抽搐了。
“那当然,“一记响指过后,迹部大少笑得光彩夺目,回答更是华丽,“本大爷的美学无时无刻不在闪动着耀眼的光辉!”
——亚由吐血。这一回合,迹部同学完胜。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喝茶谈天中度过。天还没黑,那位司机先生就出场提醒尚子某时要去某地,慰问只得终止,亚由微笑着表示谅解。尚子倒是更加愧疚了,捧着亚由的脸一遍又一遍地保证会再来看她,并且希望她有空到迹部家玩玩,亚由也一一答应,幸好这一次坐在一旁的迹部同学没有再给她一张鄙视的脸——不过那是因为他被另一件事给缠住了:蓦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听起来是很懒很懒的嘟囔:“我是慈郎慈郎快接电话不接我就睡着了我真的去睡了哦~”
汗。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迹部斜睨了好奇的亚由一眼,走开去接起了电话:“慈郎,这时候找本大爷,到底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一个温煦的声音,却是不知为什么语气相当轻快的幸村同学:“迹部吗?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幸村?”迹部语气不善,也有点不解,“慈郎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他人呢?”
“事实上,芥川同学正在跟我的一位部员联络友谊。”幸村含笑回答。
迹部的脸立即黑了。
幸村继续含笑:“所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来一场友谊赛吧,我觉得那位芥川同学跑来跑去未免太辛苦了。”
很、好。芥、川、慈、郎~
于是,正在挥泪惜别的两位诧异地看到,迹部的脸华丽地绿了。
第二卷 考前
“跟冰帝的练习赛?”亚由停住脚步,有点讶异。
“没错,听说幸村君已经跟冰帝那边商讨过了。嘿嘿~亚由,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具体的时间地点啊~”雪乃笑得一脸贼兮兮。
亚由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这家伙打什么主意还用说么?网球部有了一个风纪委员长真田坐镇,可想而知平素管束得多严,像雪乃这种新闻社的八卦人员从来是不得其门而入。难得有一次公开的比赛,不管是为了社团活动基金,还是校内同学——特别是女生的民意,网球部那些人的活动是一定要报道的,照片是一定要拿到手的,就算柳生等人难开金口,像幸村按照惯例要说的“谢谢你们的关注”之类的春风也是一定要沐的。
说起来,幸村……从海原祭那天起,幸村家的两兄妹就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繁忙状态中。彩夏那小女孩言出必行,为了成为完美女性,在网球部经理这个职位上干得热火朝天。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虽然还常常听到她怎么样不小心把dv里的记录删除了,怎么样不留神把球筐撞倒了,又怎么样很可怜地被网球打到了,可是,每次见到小女孩说起网球部时神采奕奕满眼放光的样子,亚由就忍不住搂着她死命吃嫩豆腐。
至于幸村同学,虽然走在路上遇见了两人也会相视一笑,但终归没有很熟稔的谈话发生。亚由有时候忍不住怀疑,会不会这位同学是基于某种“居然对牛弹了一次琴”的微妙心理,从此再也懒得跟她废话?
不管怎么说,一想起被这人鄙视,心里还真是不乐意。亚由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纯子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我发现你一遇上那种聪明优秀,并且意志坚强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竞争意识,虽然你自己不觉得。”亚由当场笑嘻嘻堵了回去:“我不信你对着真田就没有过谁比谁更出色这种想法。”
纯子哑口无言。
亚由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得意,她跟纯子能成为好友,当然会有一定程度的相似。同样的,能够跟别人相处愉快,肯定也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共通之处。跟彩夏,跟海带,跟幸村,跟仁王,这几种性情迥异的人,她跟他们的相通之处到底在哪里?
还有……雪乃呢?这个八卦兮兮,又博爱又花痴的傻瓜,她们又相像在哪里?
亚由站在学生会办公室外的走廊上,白衣蓝裙的校服,眯起眼睛对着雪乃微笑,把雪乃看得打了一个寒战。
“怎么了?”亚由一愣。
“没,”雪乃可不敢说是被大小姐你看得发毛,只得一手指天作坚定状, “是天。哎呀,这天气也太冷了,换校服日怎么还没到啊,如果我在学校冻得感冒了,学校一定要出医药费~”
同学这叫讹诈。亚由满是笑意地瞪了雪乃一眼,再顺着她手指看天——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太阳金灿灿地耀得她眼花。连亚由都没觉得冷,其他人喊着要感冒这就太奇怪了。
雪乃无力面对亚由的疑问眼神,立即转移话题,呃,其实应该说是转回正题:“不管天气了,亚由~~~~~求你嘛,帮我问问他们在哪里比赛啦,这是我一……辈子的请求!”
“……你又不是要去相亲……”亚由叹气,一步一步慢吞吞地朝办公室走去,雪乃在她身后满脸讨好状,嗯,像小狗狗,“大概等一会儿他们的申请书就回到纯子那里,我帮你问一下吧。对了,这一次拍到的照片卖钱咱们分~我七你三怎么样?”
所托非人。
雪乃石化。亚由自顾自奸笑,推门进屋。
纯子从一堆文件中抬头:“心情很好?”
“好。”亚由还是笑得开心。
“那就过来帮我整理一下。这周要换校服,下周要期中考,我已经忙得喘不过气来了。”纯子略略向椅背上靠了靠,微微伸了个懒腰。
亚由泪:“我知道了tat,你就是见不得我悠闲。”
纯子闻言冷冷一瞪,亚由立即讪笑,低头,退到自己桌子那一摞文件后面。何止是换校服和考试,这一堆纸里面什么内容都有,正经一点的就比如说xx校外交流活动,xx经费申请,xx楼外xx树被雷劈了,xx废弃校舍漏水了;不正经的就真不正经,xx花圃惊现xx猫疑似校外xx娭毑所养,xx女情书被盗疑似xx男所为,xx部xx社员猥琐照片外泄,xx年级xx老师秃顶曝光……
“ne,纯子,”亚由拎起那几张内容特别的纸张,笑得抖啊抖地征询会长大人意见,“什么时候这种校内八卦也可以报到学生会来了?”
纯子深沉地瞥了她一眼,移开目光:“……所以才叫你帮忙。如果你实在不乐意的话,扔给柳处理吧,他不是对data很感兴趣吗?”
“没事,”亚由道貌岸然一挥手,“为会长大人分忧么~”这简直是立海笑话全集,不是学生会的还没这荣幸看到,不能错过啊不能错过~
再仔细翻了翻,网球部那几张雪乃一场在意的练习赛申请书出来了,安排如下:
本周日:对手——神奈川相原第一,地点——立海大附属
下周日(即考试后):对手——东京冰帝学园,地点——对方学校
下下周:对手——静冈县上州院大附属清水,地点——对方学校
原来网球部进入了刻苦磨砺期,迹部,你就是那磨刀石中的一块~
亚由万般感慨地把申请书递给纯子。会长大人毫不意外地扫完内容,端正工整地签上大名,再面不改色地还给她:“麻烦你去一趟了。”
……
到网球部时,训练刚好结束了。几个一年级生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场地,几个正选经过一番血汗的洗礼,连向来大大咧咧不管伤心事的丸井都垮下了脸,别人就更笑不出来了——大概,幸村这种的大boss是例外,当然,黑脸的真田白脸的柳也可以算,虽然他们不是会笑的人。
亚由正要挥手,一把海带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把她牢牢抓住:“亚由学姐,拜托了tat”
哈?
仁王走到亚由旁边,一双眼眯成细细长长的狐狸模样,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赤也的英语……噗~”
小海带怒,奋起反驳:“仁王前辈的成绩也不怎么样吧~社会课什么的肯定也不拿手吧~考试肯定也很危险吧~”
连续三个“吧”,仁王这一次连嘲笑回去都懒得,一把拽住那颗乱蓬蓬的大头使劲揉啊揉,把海带彻底揉成了雀巢。
为什么每次看见他们俩都是这种状态?莫非……打架是一种很有情趣的爱好?
亚由琢磨半天不得要领,想想手里的正事,左找又找都不见幸村出现,只得把申请书交给真田,顺便问候了一下:“真田君,考试准备得如何?”
真田回答得很简短,却自有其坚定处:“不会松懈。”
亚由微笑。柳淡淡看了她一眼,接口道:“浅草同学应该已经准备充分了吧?”
“嘛~柳同学是上次理科年级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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