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衣白羽番外_剑衣白羽番外(1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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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吉似是累极,歇了一会,方道:“那日是寒衣节,恰逢一马队来此祭扫,当中一名少年医官不顾男女之防,将她送到长亭。”

    项禹听了,道:“原来你生辰,竟是寒衣节。”他扶着郑吉腰身,在他体内徐徐碾磨辗转,又抱着他上下起落。郑吉几乎是靠在项禹肩头,话音轻弱,却十分清晰。

    “那长亭年久失修,破陋不堪。我母亲醒时,身上却是干的。她抬头时,竟见到亭檐为百枚雪凫羽翮所织补,竟将屋宇也染成了白色。她一低头,就在怀内看到了我……”郑吉说着这往事,声音里竟也带了一层恍惚的笑意,又道:“将军不是问我小字么?所以我本名叫苏翮,小字白宇。”

    项禹听到此处,心中已经明白过来。

    “那马队就是当年凫衣堡中百羽骑。”郑吉转过头,他的眼角居然泛着红,即便是先前被项禹强迫解毒之时,也没有这副模样过。项禹仔细看着他,才发现他右眼角边竟有一浅浅的泪痣,不由得心生柔情,覆上一吻。

    郑吉躲了躲,偏过头去,低低地喘息道:“我在那荒庙中见到你,竟也是寒衣节。你为我点穴止血,我已知道你不会随意杀人。待见到那韘珏与羽箭,我便猜到你是左将军。”

    项禹抚了抚他头发,身下动作也放轻缓了。郑吉闭上眼,又道:“于是我决心救你,而侯爷本也想放你走。所以我想了个办法……”他忽然又睁开眼睛,微光闪烁的双眸盯着项禹,却语带讥诮。

    “我当日不过为报恩。虽本是前人栽树,而如今又再添一笔。将军大可心安理得地享用这花息,不必放在心上。”

    他这么说着,马上又被项禹顶在了床上,狠狠地冲撞起来。

    *

    项禹的大船在运河中走了十二日。

    项禹隔日就要为他运功调息,化去肺腑中余毒积血。

    郑吉骨子里十分倔强,当日邀战那尚轼已是心存死志。但项禹这般麻烦地救他,却又教他没法再去死。他内力一日日散去,身体任人摆布,纵使心中愤懑忧苦,屈辱不堪,面上也只能装得冷淡。

    项禹本是烈性男儿,快意恩仇。他对郑吉这脾气十分不喜,更时常去激他。

    这日当郑吉再推拒项禹为他调息解毒时,项禹便故意说是为了那花息,堵了他的嘴。

    他又给郑吉喂下情茧的第二副解药,随即将四肢无力的郑吉压在舷窗上,一边在他颈上吮吻,一边随口与他说话。郑吉不答,项禹便解开他胸前衣物,去吻他胸口。郑吉胸前十分敏感,当下被他弄得硬了起来。

    情茧解药的药力是随着体内余毒的排出而减弱的。郑吉本以为自己可以将项禹当成个无情的器物来看,但服了药之后,他便不能控制自己的全身的骨头动哪块。项禹稍加撩拨,他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血朝着什么方向涌去,更不能控制自己说出什么昏话来。

    只听项禹又问他:“前番听你说过身世,那你又是如何拜入剑衣阁的?”

    郑吉神思恍惚,又怕他再去咬自己胸前,下意识地答道:“是那军吏又回到长亭,将我母亲抓了回去,充为官奴。”

    项禹轻而易举地将他从舷窗上抱下来放在床上,褪去他下裳。青年虽高挑,却十分清瘦。项禹把自己的手指楔进了郑吉光裸的双腿之间,威胁地按压着,问:“之后呢?”

    郑吉闷哼一声,含糊答道:“之后,便是闻府的人将我买走了。”项禹看到青年面上竟出现了恍惚痛苦之色:“我对不起侯爷。”他喃喃地说道。

    项禹一面将他双腿掰得更开些,一面大笑道:“闻韬现在已经恨你入骨不假,但你又何曾对不起他?莫非是因为没为他守住这贞节牌坊?”他开始朝郑吉体内狠狠撞去。

    郑吉也终于被他这话惹得发了火。“一派胡言!”他喘息着怒斥:“滚开!不要碰我——啊……”

    项禹残忍地在他体内那一点周围碾来碾去,却故意不去碰这一点。他在这富有技巧地推进退出中折磨着郑吉,一面不忘气他:“不要碰?那便不碰就是。你是不是只让闻韬碰?”

    郑吉被他顶得几乎失了意识,当下冷汗涟涟,一时不出话来,却拼命摇头。

    项禹故意去亲他右眼的泪痣,道:“难道他真没这么碰过你?”

    他知道郑吉从来不说谎。

    聂英奇为他详解情茧之解法时,曾与他说过一处有趣的细节。那便是:情茧对久经风月之人最解难,如跗骨之蛆般粘滞不去。对少经人事的稚子和禁欲者最温和,去得也越干净。

    此际郑吉胸口青色掌印,竟只剩下极浅一层,不日便会彻底消失。而他这几天的生涩姿态,更让项禹开始相信,郑吉也许并不是闻韬真正的情人。

    郑吉已经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这些日子,一想到闻韬,他便十分地恐惧。

    消息在一日日传来。

    途中每于渡口泊岸,项禹均会命人在采买物品时,接收伏藏在水路暗脉中的白羽信。这些动作,竟是全然不避着郑吉。

    正月初二,闵祜抵达琅琊,约见尚轼。

    正月初四,琅琊与江东交界运河段漕口哗变,喑王派遣于当地查访伪证一事的帝林暗探,在混乱中悉数被杀,众人皆以为乃是燕雁来出手灭口。

    正月初五,燕雁来不甘坐以待毙,向喑王发动奇袭。宿洲城中大乱,帝林中发生激烈火并。

    当夜燕雁来败走。喑王欲率人绞杀,而那传闻已死的聂英奇竟在当夜现身,搅乱一池春水。喑王不得不分心追捕聂英奇,燕雁来趁机得以北逃。

    初八,燕雁来于琅琊渡口遭遇闵祜人马截杀,自此下落不明。

    初九,江湖上突然疯传暗帝未死的消息。传闻他被喑王囚禁在那朱衣小楼内,就在帝林火并那夜出逃。

    一时间,江湖上人心惶惶——暗帝居然没有死?当日杀他那四人早已死得一个不剩,阴明录也被毁去或下落不明,而暗帝居然没有死?

    但所有这些消息中,全无闻韬的名字。

    而他的气息又似乎藏在这一封封白羽信之后,鬼影般萦绕不去。这却更令郑吉恐惧!

    项禹之前只告诉他,喑王下令封了闻府。闻韬现在是否已被喑王所控制,宿洲同门是否在大乱中被殃及,阁中奸细是否已找到……这些问题竟全无头绪!

    不知何时,佟方又推门进了舱内,隔着帷帐将那纹于白羽箭翎之上的信读来。

    燕雁来依然全无音讯,似乎当日掉入沧海的那个人不是郑吉,而是他。

    项禹正将郑吉按在身下攻伐,听了佟方禀告,笑道:“本以为燕雁来此番必死,倒不知此獠命硬,竟教他逃了出去。”

    佟方道:“这消息传到此地便有一两日了,却不知现下要往何处追索燕雁来行踪。”

    项禹看了一眼身下人,竟问他:“你来想想看,燕雁来这次会逃去何处?”郑吉不吭声,项禹便故意道:“你若不说,我可就此将你灭口了。”

    郑吉当然知道项禹不会杀他,却怕惹怒他之后便听不到宿洲的消息。而他现在于情事中,声音沙哑,绝不肯在别人面前开口。正踌躇不定,却发觉项禹主动俯下身,将耳畔凑了过来。

    郑吉就问他:“……燕老堡主,可曾与关外有联络?”

    项禹不禁奇道:“这你如何猜到?”

    郑吉哑声道:“我久居幽州,自然知道。”他第一次见到项禹便知百羽骑中马靴是胡人样式,当下便记起百羽骑曾在自己母亲流放之地祭拜之事。

    项禹见他心细如发,觉得越发有趣,又催促他:“你再说下去。”

    郑吉只好想了一会儿,道:“若我是燕雁来,也许会迂回折返,再逆泗水而上,绕过泰岳入滹沱河。”

    项禹大笑道:“燕雁来这次在水上吃了亏,众人只道他不会再走水路,还防着他绕路潜回江东。若此时自断螳臂,率残部取道河曲逃出关外去,喑王手伸得再长,也奈何不了他。”

    他似乎觉得郑吉答得十分合意,竟真吩咐佟方如此部署探查。

    第十章拉锯

    正月初十,郑吉情茧之毒甫解。两日后,大船亦泊入庐江内河渡口。项禹登岸,竟直接将郑吉带入了凫衣堡中。

    燕雁来一逃,凫衣堡众四散,分崩离析,百羽骑便乘机将其拿下。项禹更借机不余遗力地拉拢凫衣堡中旧部,却被闻韬捷足先登,抢先一步。

    而这次,项禹竟发现,剑衣侯的人也正在凫衣堡中等待他。

    来人是李旦与云孟泽。

    李旦眉目清炯,温和雅致,认真起来却有几分不好说话。他入了堂内,拜见了项禹,便马上说:“我们来接郑吉回去。”

    项禹前日收到聂英奇来信,知道闻帆已回到宿洲闻府,就必会被闻韬问出下落。

    厅中只有李旦在说话,项禹却发现那叫云孟泽的青年时不时盯着自己身上,方才察觉到自己胸前衣带半解,竟忘了整理。

    佟方站在一旁,故意道:“听闻你们那郑吉,半月前便在琅琊死了。为何找来我这里?”确实,江湖上皆在传言,琅琊群英会上,剑衣阁子弟命丧秦门尚轼之手。

    李旦却只对项禹说话:“百羽将军心知肚明,你现在若不想让我等见他,便直说想要如何罢。”

    项禹也不与他绕弯子,当即道:“让闻韬自己来见我。”

    李旦对那云孟泽道:“我回去告诉侯爷,你在这里等着。”

    李旦走得很快,就和他们来时一样快。

    厅下便只剩云孟泽。

    他面容比那李旦要温和敦厚些,却也与那闻韬一般风度翩翩。云孟泽不再去看项禹胸前散乱衣襟,只对他道:“请百羽将军容在下见他一面。”

    项禹当然不能让他见。

    云孟泽是个十分固执的人,项禹不让他见人,他便在这里等了两天一夜。

    而闻韬竟在第二天入夜时到达了。

    *

    此前郑吉刚在堡中歇了一日,感觉能行动自如,便径自去厅中向项禹辞行。

    项禹生怕他撞上云孟泽,屏退众人关了门,方问道:“你现在准备去什么地方?”

    郑吉道:“我先去徽港窄川找李旦,他会带我回宿洲。”

    项禹怒道:“你竟敢再去见闻韬?我救了你,不是让你回去送死!”

    郑吉全不理会,漠然道:“我既然做了事,自然要回去交待。”

    他似已恢复到之前那种冷静而软硬不吃的模样,就如同项禹第一次在他荒庙中见到他时那般。

    这本不关项禹的事。他为郑吉解毒治伤,还为了郑吉耗去许多内力。但他也占了对方许多便宜。他们之间恩怨倒是可以就此两清。

    而现在,项禹发现自己并不想郑吉离开。

    他不得不开始反思他对郑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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