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_分节阅读_13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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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莲不过是个丫头,哪里敢有什么对比嫉妒之心,只乖巧地在苏礼身后垂首站着,好似屋里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严若双的眼神在苏礼和芷莲之间流连许久才道:“那倒也是,我姨母就表哥一个儿子,自然是什么都能他顶尖儿最好的,而表哥自小就是个眼光高的,不是绝顶好的都瞧不上。

    我娘上次还玩笑地说,表哥那么高的眼界,却不是我姨母要去哪儿给他寻媳妇,谁知老天竟是自有安排,宫里赐婚便直接避免了大麻烦。”

    若说先前的话还不过只是不尊身份的话,那如今话里却直接指向苏礼,让人听着心里好不憋气。苏礼压住心头的火气道:“是啊,赐婚那是皇恩浩荡,说起来,再过几个月表妹就该入宫大选,前几日婆母还在跟我念叨这事儿,在江南的时候可曾请了嬷嬷来教规矩?”

    “学过大半年的!”严若双不以为意地说,“因着要来京城,便将那嬷嬷辞回家去了。”

    “既然是学过的那更好,婆母嘱咐我去给表妹寻个在宫里当过差的嬷嬷来讲规矩,那宫里不比咱们在家,怎么会怎么说都没事,宫里都是贵人,一步踏错休说自身难保,指不定还要累及父母兄弟,还是要经心才是。”苏礼对她说的学过规矩并不相信,瞧她这个模样哪里是个学过的,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没有规矩。

    严若双一听要找宫里的嬷嬷学规矩,心时太先腾起火来,原来在家的那个嬷嬷就已经烦死个人,吃了好几日的苦,终于被她用银钱买通,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便根本也没学什么便混了过去,以前就听说宫里的嬷嬷比自家原本的那个还要严厉,而且眼里不容半点儿沙子,这会儿苏礼一说要给她请嬷嬷,她便觉得是苏礼见不得她日子过的舒坦,故意要整她才使出来的手段。

    严若双正在寻思该如何应对,谁知底下坐着的子鸢瞧外头黑了,突然开口道:“奶奶,您跟表姑娘先聊,奴婢挑个风灯去接爷回来吧,外头天儿都黑了。”

    半夏刚才去盛了甜汤打发芷莲送进来,又在外头训了个没眼色的婆子,才觉得心里气顺,谁知刚回屋没多久,就听得子鸢这话,登时气得不轻。严若双她是说不得的,但子鸢却比她低上一等,不等苏礼开口便一口气斥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刚进门就只惦记着爷们,去不去接爷难道奶奶心里没数,用得着你在这儿献殷勤?一家有一家的规矩,难道下午宋妈妈没跟你讲规矩?左右是我家奶奶心好,你们才进来就给你们升了二等丫头,你却出动随意问问家里的丫头,哪个刚进门不是从粗使的做起?即便是粗使还都不能是给爷和奶奶使唤,那都是给宋妈妈和锦之姐姐这样的使唤,家里的路你识得清楚几条,还腆着脸说要去接人?这是屋里有客在,奶奶给你面子才没说话,你是个什么身份,大模大样地坐着不起身,真当自己被送进来就是什么正经主子了?”

    半夏的火气全都随着这些话发泄了出去,子鸢被她说得气焰全消,半分还嘴地力气都不提不起,在满屋子人的注视下从绣墩上蹭着起身,眼泪在眼眶里骨碌碌直转,苦着脸又不敢像半夏先前那样甩手离开,只得委委屈屈地挪到子薇身侧站着。

    谁知子薇不知是不屑她的作态,还是为了讨好苏礼,见她过来竟像是避瘟疫似的躲开老远,竟是凑到苏礼身后垂手站着。

    她一直规规矩矩半夏不好意思说她,只听苏礼开口斥道:“还知道屋里有客?也就是表妹不是外人,见你们不懂规矩也不会笑我,若是换个旁人来,我便当场打你那嘴!”

    半夏知道苏礼这话是说给严若双听,左右自己刚才骂了个痛快,便也不着恼,只凑到苏礼身后站着不再说话。

    这头子鸢的泪珠实在没忍住,扑簌簌地滚将下来,她自十岁便知道自己貌美,其后遇到的男人不管存着什么心思也都对她很是和善,本来被送来给个少年武将很是欣喜,谁知进来后不但当家奶奶是个厉害的,屋里的丫头全都不是省油的,连爷都正眼不瞧自己,小半日的委屈全都化作眼泪,一时间竟是止也止不住,直冲得满脸的脂粉都糊在一起。

    苏礼最厌烦这样的丫头,直皱眉道:“没瞧见表姑娘还坐着,哭什么哭?子薇,你俩回去罢,不叫你们用不着过来伺候,先把屋里的衣裳改好再说。”

    198章 洗三礼

    严若双虽说不算聪明,可也不是个太傻的,哪里听不出半夏话里暗含的意思,见子鸢和子薇被苏礼打发走了,她也坐不住了,便起身道:“表嫂,天色蛤了表哥还没回来,我就不等了,你代我向表哥道贺一声,那我就先回了。”

    苏礼总算听到句顺耳的话,便忙招呼婆子备轿将严若双送回去,见轿子走远了才招呼锦之领个小丫头做伴,提了风灯去接沈青昊。

    这才回来叫半夏进屋,关起房门来便斥道:“我素来喜欢你的性情,可也不代表你就能不分内外的都这般,在咱家里,底下的婆还是丫头,你管哪个我说过你?可这是有客在,你也这般,将来名声传出去,哪个还敢要你?”

    半夏本来觉得自己刚才说得痛快,还将严若双也气走很是得意,进屋后劈头就被苏礼训斥,登时就有些觉得委屈,垂着头站在地上听着,直听得最后才知道苏礼竟是担心这个,忙道:“奶奶,奴婢早就说了,这辈子都不许人家,直跟着伺候奶奶!”

    “胡说!”苏礼被严若双气得不轻,这会儿说话虽然极力压制,但也还是很有火气,“早就跟你说过,许不许人家不止是你说了算,也不止是我说了算的,要么你想让爷给你开脸收了房?”

    “奴婢不想!”半夏闻言扑通跪下赌咒发誓道:“奶奶,奴婢要是存了这个心,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苏礼那句话一出口便也后悔,自己身边的丫头什么样自己还是知道的,见她这般又上前拉起她,让她跟自己一道坐在榻边缓和语气道:“半夏,你如今十六,已经不是小丫头了,你也该知道,各家各户,留着不嫁的那都是什么身份?如若咱家只有我做主,那我也能依了你,让你慢慢挑拣,左右咱们多陪嫁些个,挑个老实疼人的,有我给你撑腰也必不能叫人欺负了去。可如今家里还有姨奶奶,我上头还有婆母,左右还有婶娘,姨娘那么多双眼睛瞧着,你让我怎么留你?到时候真是上面压下来,那便是我也未必保得住你。我每每跟你说你总是不当回事,趁着现在年纪还能再拖拖,自己好生留意着有没有合心的,我也好趁早给你谋划。”

    半夏闻言抬手试泪道:“奴婢知道奶奶是为奴婢着想,可如今是真的还没存着这份心思,若是真有瞧得上眼的,依奴婢的性子难道还能瞒过奶奶的眼睛不成?”

    “傻丫头,哭什么啊!”苏礼也扯出帕子帮她擦净脸上的泪水和胭脂,“我知道你现在还没存这份心思,许是你性子活泼,开窍的晚到也说不准的,我只是叫你多留心,我也帮你留意着,以后嫁了人还继续回来屋里帮我管帐不是一样,又不是说嫁了人便再也见不着面。”

    半夏闻言猛地抬头问:“奶奶是说,奴婢即便是嫁了人,奶奶也还要奴婢?”

    苏礼闻言啼笑皆非,抬手戳戳她的额头半调侃道:“你个傻丫头,即便是我给你撑腰,也不过找个寻常的百姓人家嫁去,还以为你能在家做少奶奶不成?”

    “奴婢才不要做什么少奶奶。”半夏闻言不恼反而破涕为笑,“以往瞧着家里的丫头配出去,便就都直接去了夫家再也朝不到面,奴婢还以为……”

    “也怪我没早些跟你说通这些事情,我也没成想你担心的竟是这个!”苏礼将丝帕塞到她手中道,“赶紧擦擦你那花猫脸,如今既然放了心,便自己好生留意,瞧着谁好先悄悄来跟我说,咱们先找人去打听清楚家世和人品如何,倒不求家里多少有钱,可最好是个和睦的,人品却是最重要的,若是个不好的我也不会让你跟了去的。”

    半夏解开了心里的疙瘩,登时欢喜起来,眼圈还红肿着就已经笑得眉眼弯弯,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苏礼行了个礼道:“那奴婢日后可就要来求奶奶做主了!”说罢便红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也就前后脚,沈青昊就一面回头张望一面进屋来问:“刚才跑出去的可是半夏?怎么见到我跟见到鬼似的,忙不迭地跑了?”

    “没事儿,刚才我说要给她许人家,知道害羞便跑了出去,撞见你自然更是抹不开。”苏礼也不招呼丫头,自己回身铺床。

    “这些个事情还要你自己做?”沈青昊也凑过来帮着。

    苏礼闻得他一身烟火气,忙推他道:“你赶紧去换了那衣裳,满满地都是烟气,别沾得被褥都是,我最闻不得这味道。不说是去寻老三,是烧了书还是怎么的?”

    “是去寻了老三,我俩本来就说不上几句话,我坐在屋里无事可做,他瞧着我在也念不下去书,便去寻了三叔说话,直聊了许多如今朝中之事,三叔那是老烟枪,烟不离手,便沾染了一身回来。”沈青昊听苏礼说闻不得这个味道,忙不迭地脱了丢到外间方才回来,自己低头闻闻似乎是没了,便凑过去问苏礼,“你闻闻可还有了?”

    人还没凑到近前,苏礼就闻到一股烟味,忍不住呛咳两声,朝他摆手道:“赶紧洗澡去,里外都换了,把头发也洗洗干净,以后可少去找你三叔,我自小就闻不得烟味。”

    沈青昊见她真的是闻不得,便退开几步招呼丫头烧水,又笑着说:“祖父就是个离不开烟的,几个儿了里倒只有我爹抽得不凶,其余全都恨不得吃饭都要举着,你却是个好命的,我自来就不碰那些个东西。”

    “即便你碰我也有法子叫你戒了去!”苏礼手脚麻利地将床铺好,左右无事便跟他商议道:“我房里两个丫头的年纪都不小了,若是不开脸收进屋,那便只能寻个人嫁了去,你觉得呢?”

    “即便你身边一个个都是好的,我也不要,该嫁人的都嫁了!”沈青昊闻言连连摆手道,“你自个儿的丫头,你拿主意便是了!”

    “如今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我自然要说与你知道,咱们商议着怎么把家经营起来。”苏礼这话说的其实也是有含义的,她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处置丫头,沈青昊都不会有什么意见,但她只是想在他那边慢慢形成一个意识,那便是有什么事都要两个人商议着做,不要太自作主张。

    沈青昊点点道:“我若是瞧见好的,也帮你留意着,倒时候你再找人去相看。”

    二人新婚燕尔,又是刚识得云雨,尝了甜头,虽说次日要早起回苏家参加洗三礼,可苏礼还是没拗过沈青昊的亲腻,二人又亲热一回,才相拥着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半夏来叫,苏礼还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拿凉水狠狠地洗了两把脸,这才算是强打起精神,又让半夏泡了酽酽的茶来喝,忍不住将沈青昊好一顿埋怨。

    沈青昊由着她说,直笑着不吭声,苏礼说了几句觉得无趣,便也丢开手去,又瞧着半夏和锦之清点了所有要得的物件,这才跟着沈青昊一道去请了沈母。沈青昊在前头骑马,沈母和苏礼每人一顶轿子朝苏府而去。

    因为出了百日大孝,虽说不能太过张扬,可这毕竟是苏府第三代里面头一遭添男丁,所以里外还是都装扮一新,虽然不能用喜色,至少不是素色一片,不知是谁布置的,里外都是浅浅的茶色,瞧着倒是素雅又不太过冷清。

    苏礼进门后便称赞道:“这院子布置得极好,却不知是谁这么有心思。”

    出来迎的婆子极有眼色,见苏礼夸赞,忙不迭地拍马屁道:“要说这布置院子的,倒也真不是外人,就是姑奶奶家里的妹子,六姑娘打理的。”

    “倒也难为她!”苏礼闻言也是高兴,微微点头,身后的半夏便给那婆子手里塞了片银叶子。

    先引着沈母去老太太房里坐,苏文氏却不知还在哪儿忙,苏礼跟沈青昊便告个假溜出来,直奔自家小院去看侄子。

    苏冯氏还在坐月子不能见客,乔妈妈唤了奶娘抱着哥儿来给苏礼看,如今比刚生出来的时候长开了些,瞧着小脸粉嫩诱人,睡得正是香甜,让人忍不住就喜欢。

    苏礼轻手轻脚地从奶娘怀里接过侄子,坐在榻边抱着,又问乔妈道:“爹可说给定了什么名儿不曾?”

    乔妈听她问便抿嘴笑道:“怎么没取,老爷跟爷在书房都闷了一天,各种经史典籍翻了个遍,却也各说各的好,几回都差点儿吵起来,还都是太太给压下去了,最后拟了五六个,都送去给老太太瞧了,说最后让老太太订。”

    “那如今也没起个乳名先唤着?”苏礼用脸颊去贴贴孩子的小脸,那柔软嫩滑的触感让他觉得心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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