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流年遍开花_分节阅读_2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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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尖,而变的暧昧的晴色,等我回神的时候,宽大的病号服花朵般的绽放在白色的被褥间,我的嘴唇上有小小的伤口,是他的回馈,我强吻他的恶意的报复。

    而脖颈间,濡湿的吻仿佛烙在皮肤上,一路向下,露出大片的火热。

    然后他又来亲吻我,大片大片的火热,好像是冬日夜空中争相绽放的烟花,来的激烈,映衬光芒,好像是头脑中的那股欲念,白光一片,什么都消失殆尽。

    忽然脖颈间有个硬质的塑料划过,我看见胸牌上的照片,还有他的白大褂。

    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连忙推开他,拉好衣服,我气息不稳的恶人先告状,“流氓!”

    顾宗琪看着我,哭笑不得,于是我得寸进尺,“我要投诉你,顾医生你,调戏病人!”

    他无奈的笑起来,“夕夕,是你先挑起来的。”

    我连忙把衣服扣子扣好,一本正经的说,“距离产生美,离我远点。”

    而他却笑起来,笑了一会转过头去继续笑,我被搞得莫名其妙,他笑完了,仍是那个弯弯的眉眼,“夕夕,你明天要做手术,那到时候你岂不是都要被我看光了?”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然后指指自己的右下腹,“这里是阑尾?”

    他点点头。

    “只是看这里啊,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要脱掉衣服?”

    顾宗琪微微的翘起嘴角,摸摸我的脑袋,“傻,不要脱衣服。”

    “那就行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要脱裤子,呃……”他目光微微的移开我的脸庞,声音有一丝的不自在,“可是包括……内裤……”

    “啊——”

    我几乎是要哭起来了。

    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抓住我的心神,心底有一个声音涌出来,“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啊,我怎么能在顾宗琪面前,纯洁的脱下衣服然后躺在手术台上,平静的说,“来吧!”先不说我跟他还没亲密到那种地步,就是亲密到了那程度,也不会坦然的在手术台上相见。

    我狠狠的拽住我的裤子,两只手纠结的摩挲。

    现在,终于明白那些该死的实习生,看到顾宗琪和我的眼神了,还有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这群被黄色废料灌输长大的花朵,太黄了。

    “不要!”我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要,我不要做手术。”

    “不手术,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不要脱!”

    “那也是不可能的。”

    也许是看着我纠结的模样实在可怜,他好心的摸摸我的头发,“夕夕,其实没什么的……”

    我甩开他的手,恶狠狠的看着他,“什么叫没什么!”

    “我是医生,你是病人……”

    “呸!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天天看病人脱衣服脱裤子,天天看赤身裸体的人,躺在你面前,都看习惯了,你看习惯了,是不是也摸习惯了?”

    他尴尬的站在一边,“……是,啊,不是……”

    那么这样,是不是这个家伙,看上去风轻云淡的,实际上是个看裸体人看的麻木到性冷淡的医生,忽然想起以前童若阡那个小王八蛋跟我说起他在妇产科的师兄。

    那位师兄长的一派谦谦君子的范,私底下,我们都知道他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因为在女人云集的地方看的太多了,再也没有什么欲望了。

    于是我非常正常的想到了顾宗琪,因为看的太多了,变成了可怜的不近女色的和尚。

    一瞬间,我真的欲哭无泪。

    可是我仍然非常的镇定的看着他,“我要换医生!”

    “夕夕……”

    “换医生!”我几乎要把声音绞碎了再说出来,我伸出手指着顾宗琪,恶狠狠的威胁他,“我就是全麻,麻倒了,不省人事了也不会给你看的,你死心吧!”

    第 26 章

    我瞪完了,然后冲着顾宗琪笑笑,“听明白了就好,别到时候我被推进手术台的时候,抬头一看是你这张小脑袋。”

    他无奈的摇摇头,“好吧,还有什么要求?”

    我还是那句话,“可不可以不脱啊?”眼光灼灼的看向他。

    “这个没的商量的!”

    “唉,太没人情味了,什么破规定。”我恨恨的说到,穿上衣服,“我要去宿舍洗澡,拿换洗的衣服,还有笔记本,你们病房有无线网络吗?”

    他笑起来,“你当这里酒店啊?”

    “哎呀,人性化服务吗,对待病人要像对待上帝一样。”我想了想又补充到,“唉,要是病床上都躺着的是上帝就好了,不对啊,上帝也不会生病的。”

    “你这个小脑袋里整天想什么东西啊,好了,穿好衣服,先去吃饭吧。”

    闹了半天已经很晚了,冬天的路上行人寥寥,从医院出去之后转到马路边上的小食街上还很热闹,熏烤的肉串味袅袅的飘散出来,我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你不能吃这个,等等再说吧。”

    真是讨厌,想什么都被这个家伙看透了,顾宗琪把我领到一家粥店,点了一碗八宝粥给我,我本是不喜欢吃这类软绵绵的食物,可是大病当前什么都没胃口,便一勺一勺的磨磨唧唧的往嘴里送,旁人看来这样十分纠结,顾宗琪倒好,在我面前开开心心的吃红烧牛肉盖浇饭。

    我一边吃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勺子悬在半空中,我想,这世间怎么这么狗血,变化的太快让人接受不了啊,几天前我还把顾宗琪当成是超市里的速冻食品,准备把他封存起来雪藏的,现在他就坐在我面前浓情蜜意的比巧克力还甜蜜。

    他这样的男人,会把温柔织成一张网,悄然无声的网住一颗心。

    然后我就一口把勺子含在嘴里,愣了一会,看门口那个人也看着我,我一下子忘拿出来了。

    连忙举起手,象征性的挥挥,“好巧啊,童若阡。”

    差不多在我快要遗忘的时候,他又跑出来打酱油,我忽然想起这是童若阡和顾宗琪第一次面对面的直接接触,觉得兴奋又难堪。

    他冲着我笑笑,“恩,好久不见。”

    顾宗琪也顺着声音看过去,目光之处坦坦荡荡,两个人互相点头致意,风轻云淡的一点面红耳赤的窘态都没有,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白晃晃的灯光下,他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还是那种平和寡淡的姿态,一如他曾经的骄傲一样。

    因为我现在仍然很难定位我对童若阡的感觉,大概仍是那种骄傲,他用他的骄傲生生的刺伤了我的骄傲,我却恨他不起来。

    若是那样的骄傲可以变作一种资本,需要旁人的仰望,那么喜欢和爱就变的更加的心计。

    忽然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我心头涌出,前尘往事不可抑制的涌来。

    他是来取外卖的,付了钱转身就走,我站起来,对顾宗琪说,“我有话跟他说,等等。”

    顾宗琪仍是微笑的,那双眸子温情的深邃,点点头。

    冬日的夜晚,天黑的透彻,处处显得斑驳凄冷。小食街流转的灯光,给人已经是深夜的错觉。灯光落在童若阡的身影之外,使他的身影更显瘦削冷漠。

    有多久,我都没有好好看过曾经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曾经他的怀抱的温暖,亲吻的甜蜜,还有那一并而来的回忆,都是桎梏我的绳索。

    我忽然想起,那些无休无止的冷战中,年少的淡漠中,我们两个人不断的用自己的骄傲来刺伤对方,他用书本来冷落我,我用其他的男生挑衅他。

    时隔这么久,才觉得年少时候的荒唐无知,以为任性和取闹才是爱一个人的方式。

    也许真的不是不喜欢,而是已经没有喜欢下去的力气了。

    他站在我的面前,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有话跟我说的。”

    我也笑道,“我们似乎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剑拔弩张的说话了,那么我先来吧。”

    我想了想定定的看着他,“对不起,童若阡,我想,直到现在,我才能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跟你说话,之前……怎么说呢,我做不到。”

    “现在是因为那个人?”

    我点点头,“恩。”

    他微微笑,“所以呢?”

    “所以现在可以毫无芥蒂的把你当作一个——曾经有过的朋友,或是现在的,也许是将来的,但是我不知道,也许我会只是会在逢年过节时候想到你,也许……我不知道。”

    他看着我,好像很久以前那样,他说话时候总是有种漫不经心的松懒,可是这次却难得的专注,半晌他突然笑出来,“喻夕,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好像是我们刚开始恋爱的时候,我们第一次为了一件小事而争执,谁都不肯妥协,后来不知道是谁先低了头,我跟你说,喻夕,其实我们这样不好,我不懂得疼人,而你适合一个更加包容你,甚至无限制的宠你的男人,看来现在被我说中了。”

    “也许你不需要地位或者金钱,但是你要的爱,比任何人都多,我给不起,所以只好放弃。”

    路边有车辆开过,大片的光芒倾撒在他的身上,转瞬即逝,我忽然忆起我和他,认识已经七年之久,连那么亲密的恋爱时分,都不如现在,我对他的好感。

    因为这个时候,我们终于卸下了身上的所有的骄傲,明明白白的把过去铺陈在阳光之下。

    “他是不是很喜欢你?”

    “……好像是吧。”

    他轻笑一声,“肯定比我喜欢的多咯,他对你好吧?”

    “恩,当然比你好。”

    “比我包容你吧?”

    我也笑起来,“好了,肯定比你好了,是你先恬不知耻的拿出来跟顾宗琪比的,我也不会顾着你的面子什么的。”

    “那最后一个问题,喻夕,你喜欢过我么?”

    忽然间,我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我怔怔的看着这个高中时候坐在我前面的男生,他一直有漂亮的侧脸和长长的睫毛,那时候,是我怎么也看不够的脸庞,以及,想跟他一生一世不要分离的冲动,仿佛一分离,就是天崩地裂。

    我嗓子一哑,连声线都控制不准,我在他眼睛里看见那个微笑的我,坚强的我,还有曾经的那么喜欢过他的我,我说,“喜欢过,很喜欢,是很喜欢。”

    “我也是。”

    “恩。”

    两两对视,一眨眼间,就是春和景明,就是海阔天空。

    “那么,再见了。”

    “恩,再见。”

    童若阡已经走远,他一定知道,我一直站在原地微笑的看着他的背影,可是他也没回头。

    回头已经改变不了任何事实,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正想着,肩膀上轻轻的被拍了一下,我抬头一看,对上顾宗琪的目光,我扯了扯嘴角,“没事了,只是跟他说了一些……”

    想说下去却被他打断,“我知道,所以……才会让你去的。”

    然后他拍拍我被风吹的冻坏的脸颊,“在外面那么长时间,冷不冷啊?”

    我忽然坏心骤起,“顾宗琪,我请你吃冰棒吧?”

    他稍稍愣了一下,表情还处于恍惚和懵懂状态的时候,我的手就顺着他弯腰间衣领的空隙,触到了他的背后的皮肤,温热的,还很细致。

    而他浑身一缩,“嘶”的一声,眉头紧紧一皱,却不反抗,我得意的大笑,“怎么样,还是和路雪的千层雪,够爽吧?”

    “是千层冰,你这个小丫头,太调皮了。”

    “好暖和啊。”我的手还贴着他的后背,不肯拿下来。

    他只好无奈的笑,“走吧,回宿舍冲个热水澡,看你冻成这样的。”

    现在,我终于什么叫,相貌的绝对优势,人生来就是不公平的,长相就是第一本钱。

    我们宿舍的宿管大妈,一向是铁面无私的包黑子,我住了五年多,都没见过她把除了爸爸爷爷这类雄性动物放入女生宿舍的先例。

    可是我刚跟顾宗琪在一楼楼梯口让他等我的时候,她居然笑咪咪的说,“大冷天,怎么能让人家站在风口等呢,上去上去吧。”

    我吓的就把顾宗琪拉的落荒而逃。

    难得宿舍的另一个人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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