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慰,她叫来香蕉和剩下的人问话,得到的答案与前夜无异——没有任何东西靠近,人却凭空消失了。
云四儿握着小花的手,想象他如雾一样无声无息消散……没有可能。一个人想从另一个人掌握中离开,必定会先被察觉,凭空消失不符常理。
呼邪怪从雾中走出,发出低吼,然后是不可思异的吞食的方式……云四儿凭想象,在脑中呈现一幕幕影像,最关键的地方却是模糊。
即便世上真有鬼怪,它是如何无声无息把人吃掉却又留下血迹?
不对劲。
简直就像把食物吃到嘴里嚼烂再吐出来,分明是多此一举。难道这个呼邪怪吃人只为品尝滋味?鬼怪的行径或许没有道理可寻,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四儿,阿三回来了。”小花温柔的摸摸她的头,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无声的安抚她的不安。
“阿二呢?”
话音刚落,阿二就从树上跳下,闲然的掸掸衣摆。
他该不是一直呆在那儿吧?云四儿对武功高强的人总是喜欢不起来,虽然功夫高很牛很厉害,但是……不觉得像作弊?
同样一段路,她走的气喘吁吁,他们却只要脚尖轻轻点地便日行千里,还有闲暇摆出最潇洒的一面示人——她对这种开挂的人生抱持十分不平的羡慕嫉妒恨。
呃,扯远了。
“小云云,昨天又起雾,我不得已等雾散了才回来,害你担心了。”雷因捧心蹙眉,肢体夸张了些,由他来做却宛若一副优美的画。
只是,欣赏的人很杀风景。
“哦,我不是很担心。”云四儿问:“路探的怎么样?”
阿三脸色不好。“木瓜引的路对,道路虽然有些崎岖,不过从这儿继续向前就能出山。”
“大概几天路程?”
“三天。若是夜夜起雾至少需要五天。”
五天……云四儿看着面容憔悴的弟兄们,在这种诡异气氛下,他们的精神恐怕支撑不到那么久,何况那个怪物不知何时还会再出现……“那,返回的路呢?”
阿二被问到,却不说话。
“阿二?”
小花,阿三,还有其他人全部看着他。
“没有路。”阿二坦然而问心无愧的回答。
云四儿愣了半晌。他去了一天一夜,回来就给她三个字——没有路?云四儿看着他,眼神透露怀疑。面对她的怀疑,阿二不愠不火,静静回视。
感觉,就像料定她一定会信。
云四儿皱眉,满心不愉快。她这人性格有点缺陷,就爱跟人拧着,遇到脾气硬的就想跟他杠下去,并且不管是非对错。
“既然如此,我们抓紧上路吧。”小花轻轻淡淡的话语不疾不徐扬起,熄灭了即将点燃的战火。
云四儿愤愤的瞪他,小花可从来不拆她的台呀!
小花微微一笑,也不解释,走去跟香蕉和草莓商量赶路的准备。
同样是不经她同意擅自的决断,小花的方式就让她无从反抗。那个微笑,意味太深长,她若跟他死磕硬不讲道理,他会伤心的……云四儿在心里暗叹,她这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呀,又让他抓住弱点了。
***
第八章 章节名去shi
由于拉车的驴儿没了,他们只能放弃驴车和货物,挑些急需且轻便的东西带上路。
阿落有孕在身,坐车已是勉强,徒步走出这片山,身体明显吃不消。她不想给其他人添麻烦,默默强撑着,被落在最后。
云四儿心粗,做生意谈委托办大事她行,衣食住行这些琐碎事就一窍不通了。以前没有小花,她剩半口气被抬进医馆,被大夫告之是饥饿所致,方才想起自己数日未进食。
自小没人照顾,也就不懂照顾别人,对自己都马马虎虎的人,还能指望她多细心?所以,直到他们歇脚休息,阿落迟迟未到时,云四儿才想起有个行动不便的孕妇。
“怎么办?”关于如何照顾孕妇,她一点想法都没有。
“无关紧要的人,扔在山里吧。”阿三事不关已的说。
心肠这么狠毒,对得起你这张美人脸吗?
“我去看看。”小花起身,走进树丛。
从他走后,云四儿就背着手原地打转,不时往他消失的方向瞧。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坐立不安。
阿二看着她,阿三也看着她,阿三分神看阿二,阿二却始终专注。
一个人对某样事物过于专注,不是好现象。阿三浅浅一笑,美眸莹莹流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大约一刻时辰,小花抱着阿落出现。
云四儿原本看见动静,高兴的往那儿跑,待见他怀抱一物,喜色顿失。
“公子,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阿落含羞低首,腮红如桃,弱不禁风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是啊是啊,她自己能走……走的慢点就是了。云四儿小嘴微撅,碍着面子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郁闷的低头踢沙子。
“你有孕在身,不便劳碌。”小花微微一笑,温柔可亲。“举手之劳,姑娘不必介怀。”
阿落羞答答的嘤咛一声,细声说:“有劳公子了。”
你是有夫之妇!跟男人肌肤相亲有失妇德!你就算不顾名节也得想想肚子里的孩子的感受啊!
q版云四儿举着镰刀玩命咆哮,正常态的云四儿却只能幽怨的瞅着小花的胸膛充当哑巴。
人家是孕妇,人家需要照顾,你凑什么热闹……该死的,他难道想一路都用抱死尸的方法抱她?要走四五天啊,很远啊,很累啊,她从来不舍得如此使唤小花,居然让她白占了这么大一便宜!可恶,他这么勤快,这么愿意抱人,那以后她不骑玉儿改骑他!
云四儿快步走在最前端,心头的小火苗烧啊烧,越想越生气。偏巧有不长眼的这个时候来打扰她。
“驴头儿,你看……”
木瓜!云四儿的眼睛陡然迸出犀利光芒,吓得木瓜当即没了声。
“你。”云四儿逼近他,眼睛微眯,光芒更利。
“驴头儿?”
她不舍得对小花发脾气,还不能找个替死鬼泄愤?云四儿森森然的嘿了嘿,曲臂勒住木瓜的脖子按在地上,跳上去一顿胖揍。“吩咐你办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能干什么?跟我这么多年,一点机灵劲没长,怜香惜玉你不懂?阿落挺着大肚子需要人抱,你看不见?我让你照顾她,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木瓜冤枉了。“驴头儿,不是我不想抱……您瞅瞅我这身子骨……我也得能抱得动才行啊……”
云四儿一愣,气是消了一半,不过还是做样子多揍了几拳。“我虐待你了么,少给你吃少给你喝了,你天生长了一副小兽身子还敢来怨我!”
“不敢……不敢了……”
云四儿喘着粗气,一节一节放下袖子,心情果然好很多。转身,发现小花笑吟吟的望着她,小脸马上就红了。
心虚毛啊,她的出师之名那么正气凛然,一点私心……都没有……
“犯不着为这种事生气。”雷因握住她的手,掬在指间,落下轻吻。“小云云,你有了我,无须羡慕任何人。”
那样一双深邃含情的眼睛,妖气却不娘气,看的人心麻,浑身酥绵,像中了魔咒……啊啊啊,下次切记万不得已不要盯着这双桃花眼看!“你别又动手动脚……”云四儿的腔调都软了。
雷因诡秘一笑,不着痕的圈住她的腰,行非礼之事,却——
“我陪你走。”阿二手法巧妙的一拉一扯,将云四儿纳入怀中。动作至柔,射向雷因的目光却至狠。
“你陪她?呵,连路都找不到的人,居然有脸领着我的小云云。”雷因轻佻的眼神飞射出去,讽刺而挑衅。
阿二气息微沉,袖口盈起一股劲风。
云四儿见事情不妙,赶忙出来圆场。“家和万事兴,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动怒呢,我们三个人一起走不就行了。”
雷因没说什么,欢喜的牵起她另一只手。阿二凝着他们交握的手,沉声问:“你要跟他走?”
“不是,是我们一起。”
阿二看着她,眸色微沉。片刻,他松开手,往后方去了。
“阿二,你去哪?”
没有回应。
云四儿望着他孤冷的背影,头疼的揉着眉心。
“这家伙太独了。”
“是啊……”
“没有包容心的男人怎么配得上我家小云云。”
“……”
“还是我最好吧。”
就知道他要说这个。云四儿望着他一脸讨好的逗趣模样,无可奈何的叹气。一样是娶亲,人家的夫君贤良淑德,她怎么净惹上些不好伺候的主?
第九章 没人性的阿二
云四儿不能揣心事。人想活的开心,就得没心没肺,可是阿二那么大一个烦恼摆在那儿,她想视而不见都不行。
“阿二。”云四儿笑嘻嘻的走到他跟前,弯腰极尽讨好。哪知她笑的如此费力,阿二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理她。
这难伺候的主儿。云四儿皱皱鼻子,深吸气,重新让面部开满花朵。“阿二,我们聊聊好不好?”
“嗯。”
他一副不甚在意,仿若恩赐的态度,惹得云四儿直想掀桌。罢了,忍了,路边的野草不能随便拔,拔多了是要付出代价滴。
云四儿挨着他坐下,望天,咬咬唇,看地,磨磨牙。在这个随时随地散发强大负气场的男人身边,提出自己的建议和想法,需要莫大勇气。因为虽然他生气瞪人的样子不凶不狰狞,却让人心底发寒,莫名其妙产生自爆念头。
“说吧。”
“嘿嘿……”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阿二看她一眼,轻叹。“你怕我,可我何曾伤过你?”
呃,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幽怨的意思。云四儿心软了。她不怕人跟她来硬的,鸡蛋碰石头还能涂石头一脸粘液呢,屈服这个词和她不沾边。与之相反,她最怕有人受委屈,眼泪啦,伤口啦,往往能驱动她做出不可思异的事。她能把他们从阎王爷那儿一个个拉回来,也多亏这神奇的才能。
“我不是怕你啦……我云四儿这辈子怕过谁?你说是不是……”她叹气。“我只是觉得……唉,我直说了吧!”
阿二看着她痛下决心的壮烈表情,心下莞尔。
“说到底,我根本算不得什么好女人,借着救命之恩强娶了五个男人,我自己都觉得愧对你们。可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要是不高兴,我可以写休书……礼金就不用退了。”
凝着她忍痛割爱的苦脸,唇角不自觉上扬。阿二说:“我不会别人分享任何应属于我的东西。倘若得不到,我会亲手毁掉。”
得不到的东西,指的可是她?“这样不好吧……”
阿二轻轻一笑,面对着她。“诚然,你不是好女人。粗鲁,野蛮,容貌算不得上乘,性格也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好吧,她粗鲁,她野蛮,她乱七八糟,她自认这是表扬来着。云四儿等他的但是。
但就是这样的她,不怕毒疮溃烂的恶心,一口一口帮他吸出毒素,不在意他毒发失去理智打伤她,顶着黑眼圈告诉他还差一边她就能冒充国宝。每天用药汤清洗他的身体,每晚用体温帮他渡过子时寒毒攻心的一刻。
莫轩和问他,她是如何救活他。他怎么可能让他知道,他是靠每天喝一碗她的血,耗了半月才压制住毒性活下来?他的身体里流动的血液,有一半,是这个笨女人的。
“云儿,你没有一点好,可在这世上你是独一无二。”阿二淡敛的眼眸沁出点点柔光,却在一瞬凝聚,清锐如渴血的寒刃。“对你,我绝不放手。”
不放手,不与人分享,所以他的意思是要对她进行人道毁灭?云四儿点点头,充分了解。他主意打定,再说什么也不能改变,索性……顺其自然吧。
“你是不是更怕了?”
云四儿摇头。“是挺吓人的,不过听你说完,反倒不怕了。”
“哦?”
云四儿贼兮兮的嘿了嘿。“人只有对真正在意的事物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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