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3_第41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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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想起了那天夜里,他和我说的话----此夜之后,两不相gān!

    原本该开心的日子,却因为陆文隽的步步bī近,我变得压抑起来。这种压抑无人可晓,无人可知。

    我每天会不断地收到带血的断指,会收到带血的耳朵,甚至是带血的牙齿。

    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凉生遭遇到了不测,哭着给他打电话,听到他安然,我才知道,这都是一些做得bī真的道具而已。

    可是,我的新却像被涂满了火药,随时会炸掉一般。

    煎熬不断,却不敢有任何的生息。

    漫漫长夜里,我甚至有过一种鱼死网破的冲动----那就是,来吧!就算是死,如果能死就在一处,这算不算是对我和凉生最大的幸福呢?

    那段日子,我就像一个赌徒。

    我在赌自己要加倍小心、加倍注意,就可以保护到凉生。所以,我企图时时刻刻跟他一起,一起走路,一起散步,一起……没有人知道我最后的决心,那就是当陆文隽制造的灾难来临那一刻,让我们一起死!

    我陪他,只要我们在一起!

    凉生对我突然很黏人,有些微微的惊讶。

    他没有说什么,可是,我似乎能觉察到,他仿佛觉得自己像进入一个巨大的囚笼----这个囚笼,就是我以爱的名义制造的。

    他的这种小qíng绪,让我顷刻间感觉到了巨大的不快乐。

    我越加不快乐,而这些不快乐,在凉生眼里,却以为失去了程天佑。

    他从不说破,依然做很多事qíng,接送我上下班,送给我一些小礼物。

    这仿佛是一个恶xing循环,我们用最爱对方的新,却做着伤害对方的事。

    我们之间,从离开程方正的别墅那天起,最亲密的方式就是对着彼此微笑。

    终于,有一天,凉生的典当行加班,他给我打来电话,要我自己吃饭。

    我在半夜,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是邪恶的冷,他说,你还是不肯离开凉生是不是?那好!今夜,你就为他收尸吧!

    电话里,是一阵枪械子弹上膛的声音。

    还不等我求他,陆文隽就挂掉了电话,任凭我如何拨打,都没有回复。

    我哆哆嗦嗦地想要报警,却害怕凉生遭遇最大的报复,只好拼命地拨打凉生的电话。可是,电话那端却是诡异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你说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女声在午夜之中,让人想起了午夜凶铃,不寒而栗。

    我在家中,团团乱转,失去了主意。

    就在午夜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突然听到公寓外,有枪响的声音----嘭!嘭!

    我的心仿佛被生生撕裂一般,不顾一切地冲下楼去。

    时间,分分秒秒,整个人,如同被处以极刑。

    我披头散发,鞋子都被跑掉了,路上的石子如同尖刀,刺痛着我的神经。我在午夜的街头,哭着喊着凉生的名字。

    四处寻找。

    那声枪响,让我丢了魂,失了魄。

    我在午夜的街头无助的号啕,我却找不到他,他的人、他的影子,全然找不到。

    我恨我自己,我觉得我犯下了世界上最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他因我死去,我必然不会独活。

    可凉生,你在哪里?

    当一束车灯照上我的脸庞、刺痛我的眼睛时,我却抱着头不敢抬起,眼泪鼻涕四流,无处可躲藏的láng狈。

    在这个午夜,我丢失了我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车突然停下,有人开车门,下车。

    那么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他说,你…这是

    我抬头,只见凉生,他完好无损地站在我的眼前。我不顾一切地抱住他就号啕大哭,歇斯底里,眼泪鼻涕全都抹在他的胸前。

    他看着我突然感qíng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在他的面前,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儿哭笑不得。

    他摸着我凌乱的发丝,说,姜生,你这是怎么了?

    我只是哭,不敢抬头,也不敢放手。

    我怕我一抬头,一放手,他就变没了。

    然后,我一生再也握不到!

    我仿佛拼尽了所有的力气,紧紧地抱着他,抱着黎明前最后的温暖。

    很久之后,我哭累了,停住了哭声。

    我抬头,凉生定定地看着我,午夜之中,他眉眼流淌得如同一段月光,那么缥缈,

    又那么深qíng。他抬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一点一点给我擦掉眼泪,他说,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说完,他脱下外套,将它平放在地上,然后俯身,抱着我,搁置在他脱下的外套上,将我的脚底用手帕一一擦过。

    他抬头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说,你不疼吗?

    我没说话,安然地享受着,这将如末日一样的温柔。

    时光仿佛倒流,月光之下,回到十几年前的魏家坪。

    青梅竹马的我们。

    那一天,我因为挨了母亲的揍,在院子里被罚跪到月上中天。他悄悄跑出来,给我擦眼泪,给我吃红烧ròu,并用冰凉的井水帮我泡洗沾满泥巴的小脚丫。他晃着小脑袋,很忧伤地说,哎,姜生啊,以后要穿鞋子哦,否则脚会长成船那么大,长大了,就会嫁不出去的。

    那时小小的我,是怎么说的呢?

    我仰着小脑袋说,我不怕,我有凉生,我有哥!

    此刻,他缓缓地抱起我,没有说话,没有其他的亲密,就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将我送到车上,然后回身,捡起外套,放入后备箱。

    那一刻,他不知道,我多么希望,这个夜晚,会有一生那么长啊。

    末了,他低头,对我说,姜生,明天,我们回家吧?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

    他笑笑,说,会我们真正的家,回魏家坪。

    回家,是不是便可一世安宁,再无láng烟呢?

    我想念魏家坪,想念家,我想念酸枣树下那个如睡中仙般美如画的少年。

    【72、楔子 天生】

    如果不是天恩的提议,他是怎样都不会去“天生苑”的,那个他种下无数深爱的地方,如今却变成最大的讽刺。

    5月,风和日丽,姜花胜雪。

    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求而不得。

    钱助理将风衣披到他身上时,他恍惚间又看到了她,纤纤淡淡的影子,倔qiáng而悲伤的模样。

    风一来,她就转身离去了。

    就像一个,他拼尽xing命都抓不住的梦一样。

    最近,他要自己忘记她,却总会梦到她。

    他甚至梦到,自己要娶她,当他将这个消息昭告全家时,他们的反应却是,祖父勃然大怒,父亲熟视无睹。

    只有自己的母亲,那个在这深宅大院里沉默是金的女人,一声深深的叹息。

    他却像个小孩儿一样,依靠在母亲膝间,抬头,无限的迷茫,说,可是,妈,我喜欢她啊。

    我喜欢她,所以,就注定了我赐予了她一柄杀我的刀。

    爱若不休,便于死神同舞。

    望着她离去的影子,他笑了笑,这世界,何止只是求而不得,还有遇而不见。

    遇而不可见啊!

    【73、楔子 夜奔】

    魏家坪的清晨,像一枚沾满了露珠的青果,淡淡的,软软的,满是家乡的气息,母亲的味道。

    当第一缕阳光招着温暖的手欢跃过尘封的窗户,微笑着吻向我的脸时,我从长长的梦境中醒来,张开双眸的那一刻,他安睡在我的身边,浓黑若墨的发,长而密的睫毛,就像很多很多年前的小时候那样。

    同样的老屋子,同样的g。

    那时,他年纪尚小,喜欢侧着身子睡着,黑色的小脑袋埋在枕头上,婴儿一样;长长的睫毛像只熟睡的天鹅一样栖息在他闭着的眼睛上,略薄的鼻翼随着呼吸轻轻抖动,白色皮肤透着淡淡的粉。

    我缓缓闭上眼睛。

    就好像,这十多年,我们从未离开过魏家坪。

    就好像,北小武随时会汲着他英俊潇洒的破拖鞋翻过我们家的矮墙,喊一句,凉生,姜生,俩猪,上学啦。

    就好像,片刻间,院里的压水井就会吱吱嘎嘎的响起,在母亲的粗糙的手里。仿佛她还健在,辛苦劳作的一天将由此开始。而她的小女儿将会像云雀一样飞到她的身前,喊一声,妈妈,我来!虽然,最终水桶一定会落到她哥哥手里……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会出现,只能出现在我的梦境里。而唯一的幸福便是,他在我的身边。

    是的,他在。

    不知是幸福,还是难过,眼泪止不住从我的眼里缓缓的流下来。我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双手轻轻握成拳横在胸口,像婴儿睡梦中的姿态。他们说,婴儿睡姿的人,都是缺少安全感的,贪恋更多的安心和温暖。

    那是一种我预料不及的亲密----仿佛是一种绵密而悲悯的吻,我眼角的泪水被一点点的温热给舔舐掉。

    我尖叫着,慌乱的睁开眼睛----他醒了,脸就在我眼前,不足十厘米的距离,俊美如玉的容颜,令人不安的温热气息。他俯身,专注而心疼的看着我,说,怎么了?

    这是我没有想过的吻,就在这一刻发生在我和他之间。顷刻间,只感觉心里好像几百几千只小鹿在乱撞。我错开他的眼神,不知道做何言语。

    我竭力平稳了自己的呼吸,脑袋里一片浆糊,尴尬的起身,却依然不知所措,我说,我,我,没想到这、这么快……

    他先是一愣,突然明白了我的话,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成年男子特有的戏谑和暧昧,又夹杂着淡淡无奈。这种表qíng,是我第一次从他的眼里发现。让我心动却也让我惶惑。

    他用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指了指端坐在我们中间的“冬菇”。

    “冬菇”也很无辜的看着我,用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猫爪子,冲我“喵呜----”了一声,大概是抗议的方式告诉我,你眼泪味道差极了!

    我知道自己居然误会了他,顿时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虾子,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光了,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晴天来俩霹雳,劈死我算了;或者给我个老鼠dòng,让我躲进去了断此生。

    他依然只是笑,那种笑很温暖,如同天的漫山遍野的山花一样,不觉间就会铺天盖地,四海cháo升。

    大概是怕我尴尬,他没继续取笑我。

    他下g,洗漱后,从井里给我端来一盆水。

    我正在g上扯冬菇的尾巴,咒骂着,臭冬菇!让你舔我的眼泪,舔我的脸啊!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放啊,你这臭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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