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爱谁谁_命中注定爱谁谁(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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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迟小捞瞪了他一眼,有样学样的灌了半瓶,也打了个蓝莓味的酒嗝。

    “这才像大老爷们嘛!”尹少阳丢掉空瓶子,拉开一罐啤酒。

    隐隐传来沉浑的钟声,预示着平安夜终于过去了,迟小捞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年的平安夜会跟这个人一起度过,竟然毫无违和感。

    不由得偷偷的看旁边这个人,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有一张碎嘴,吐出的话会让人狠的牙痒痒,他身上有一种很天然的匪气,我行我素的张狂和不羁,好像对任何东西都不在乎,却又会为了心底那个人掏心窝子,即使撞破了头也能扯出一个不服戳的笑容。

    他的额头很立体,从侧面看线条明晰,流畅的弧度延伸至鼻尖,下面是不厚不薄的嘴唇,下巴冒出了点青色的胡茬,让这副五官俊朗中不失男人的粗矿,像他这样一个有身家有样貌的男人,应该是心仪者趋之若鹜,可偏偏也有个心头的朱砂痣。

    “迟小捞,你为什么喜欢小杂种?”尹少阳突然问。

    这种问题很深奥,迟小捞只有用官方标准答案:“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原因的。”

    “屁话,什么叫没有原因?”尹少阳估计有点高了,脚下已经堆了几个空酒瓶,额前的头发被揉成了鸡窝,两眼没有焦距的盯着迟小捞掰着指头数,“人品、样貌、脾气、性格、身材、第一眼印象、哪怕是身上一根毛,脸上一颗痣,□□的尺寸,只要对了胃口,都是上了心的原因,你倒是说说看,小杂种有什么好?你不会庸俗到是看上他的那张小白脸吧?”

    迟小捞默然,当然……有这方面原因,应春晓要是长成自己这张脸,估计在喜欢他的过程中不止要苦心挖掘一下内在美,还要克服心理障碍才能成事儿。

    尹少阳哼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也在庸俗的这一类!”

    迟小捞反驳:“难道你喜欢明晋不是看上他那张脸?”

    “当然不是!”他立即否认,神情还挺认真,“明晋要是长成你这样,我也照样喜欢,所以说,他什么都好,就是视力不好,像我这么思想超凡脱俗的人,他竟然看不到这么明显的闪光点!”

    ☆、第十二章

    这话让迟小捞五味陈杂,不仅对着窗外的雪花惆怅不已,超凡脱俗的尹大少难道真是一颗含着明珠的蚌壳?

    明晋公子要真顶着满脸芝麻,尹大少难道还下得去嘴?

    尹少阳看迟小捞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喜欢的是内在美,为了突显他的超凡脱俗,二话不说捧起了迟小捞的脸,嘟着嘴轧了上去。

    迟小捞懵了,这是他的初吻啊啊啊,却被一个土匪给夺去了啊啊啊,最可恶的是,人嘴上轻薄他,心里想的却是白莲花!

    “嗯嗯……唔唔唔……”尹少阳的胡茬在他上唇间摩挲,这感觉真谈不上好,他像只章鱼一样手脚并用的挣扎。

    尹少阳松开了嘴,两只手却还在他脸上,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喘息的热气呼在对方脸上,这一刻的空气里,倒是真酝酿出了酵母菌。

    “别动……我想吻你,别动、别动……”尹少阳的声音低迷,带着炙热的温度,让迟小捞血液里的酒精直冲临界点,心脏跳到嗓子眼的时候,嘴唇又被堵住了。

    这一吻明显用了技巧,首先是四瓣嘴唇轻轻磨合的赛前预热,迟小捞稍稍有些沉醉,他的心跳的很快,慢慢的大脑出现供血不足的反应,好像理智自动抽离身躯,唇齿间吮吸的水渍声却又清晰的传入耳道,声音和感觉都很陌生,却让人激动。

    这个吻越来越深入,似乎要下一刻就要打破禁忌,舌尖和舌尖纠缠,湿滑的津液在口腔中泛滥,尹少阳没想到小麻子的味道还真不赖,让他几欲失去控制,大手抵住迟小捞的后颈和腰,往自己身体里揉。

    难得在关键时候他找回了理智,松开了嘴,在迟小捞肿的发亮的唇边温存了片刻,然后任由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喘气。

    ‘酒壮怂人胆’这词儿不假,对着近在迟尺的脸,迟小捞正儿八经的咂咂嘴,评价:“吻技还成!”

    尹少阳噗哧一笑,松开了他的脸,回敬:“味道不赖!”

    迟小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借着开酒瓶避开了尹少阳的凝视,冰凉的预调酒滑入食道,似乎有冷却紧张的效果,他轻声道:“其实喜不喜欢就那么回事儿,你没找着他的那几年,不是一样过得有滋有味。”

    尹少阳靠近椅子里一口一口的灌酒,好半天才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没找到他是一回事,找到了就惦记上了。”他低笑,“这他妈就是命中注定!”

    “我十二岁之前一直在乡下,在乡下过得那叫一个快活,带着那一片的小孩儿漫山遍野的疯,然后有一天姥姥告诉我她和姥爷年纪大了照顾不了我,要把我送到城里,我问她城里有什么好的,她说城里什么都好。”

    尹少阳一直在笑,跟平时的那种桀骜的笑容不同,迟小捞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叫做“委屈”的东西。

    “我爸见我第一面,别的什么都没说,只叫我喊那个女人叫妈妈,我说我有妈,我妈死干净了,他给了我一巴掌作为见面礼,他说你是长子,要有尹家长子的样子,当时五岁的小杂种叫‘我妈说才是尹家长子,他是乡下来的野孩子!’”

    “你说我还能管她叫妈么?”尹少阳猛灌了一口啤酒,又打了个酒嗝,“在那个家里,我就是野小子,那女人从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做什么她只会给我一个歪着嘴的嘲笑,没人教我喝汤不能出声音,吃饭不能狼吞虎咽,袜子一天不换就会出丑,穿校服要扣好每一颗扣子,明晋却会不厌其烦的纠正我的坐姿,他教我上流社会的礼仪,教我怎样的笑容最得体。”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安静了好半晌,尹少阳才做了个总结:“他教会了我只要愿意,什么都难不倒尹少阳,你说我怎么能不惦记着他?”

    迟小捞撑着沉重的眼皮子呵呵的笑:“明晋少爷就是一观世音,把你们俩兄弟都给普渡了,呵呵呵……”

    “谁说不是呢!”尹少阳眯起眼睛,似乎看到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踮起脚尖正帮他扣扣子,清亮的童音一本正经的说:坐如钟站如松,背要挺直,尹少阳,你是最棒的!

    雪花落到玻璃上簌簌的响,让这个圣诞夜格外的宁静,迟小捞眯着眼睛躺在暖和的车厢里,睡意朦胧,恍惚中好像听到尹少阳大着舌头说:“要追不到明晋,我就是一挫货。”

    他含糊的应道:“加油……干巴爹……”

    “咱俩关系这么铁,你一准要站在我这边……”

    “那是,咱俩谁跟谁……”

    “迟小捞,你为什么叫小捞?”

    “……唔,问我爸去……”

    “你爸叫什么?”

    “你爷爷……”

    “个小损样……”

    迟小捞这一觉睡得是极好的,眼睛一闭一睁一夜就过去了,座椅已经平放了下来,旁边的尹大少正张着嘴酣得冒泡。

    暖气虽然很足,但是就这么摊着睡还是会觉得冷,要不尹少阳也不会抱着手臂缩成一团,他身上那件羊绒大衣却盖在迟小捞身上。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三十,迟小捞伸了个懒腰,将大衣给盖在了尹少阳身上,穿上自己的衣服,打开了车门。

    关门声吵醒了尹少阳,宿醉让眼皮子有点重,睁开眼睛时积雪反射的光芒让脑仁隐隐作痛,嗓子也干的疼,正干咽了一口唾液,车门打开了,迟小捞飞快的钻了进来,一身的寒气。

    “给,趁热喝点!”

    一杯热豆浆送到了面前,一股浓浓放豆腥味扑面而来,尹大少嫌弃的别开了脸,撅着嘴嘟囔:“我要喝奶!”

    这一大早的精神头都还没落听,一满脸胡茬的糙老爷们作娇憨状,确实是挺让人惊恐的,迟小捞筛了一地鸡皮疙瘩,决定给恶心回去,“祖宗诶,昨天的长腿奶牛被您给放了生,这会您就别太高要求了,将就着用点豆奶吧,好歹也是植物奶!”

    尹大少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的胸脯,迟小捞索性脸不要的挺了两下,“您要能吸得出来,我就敢给您提供奶源。”

    尹大少被成功的恶心到了,怏怏的喝了半杯豆浆吃了一个奶黄包,算是把车平稳的开到了公司。

    勤劳的小蜜蜂迟小捞童鞋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一上午过得飞快,午休时间他开了次荤,去员工餐厅买饭,碰到了印堂发黑的廖洪波,迟小捞掐指一算,定是有妖孽缠身,果不其然,廖洪波蔫蔫的抱怨:“……刚买了鸡粥这会又要喝海鲜粥,不就是发个烧么,亏我脾气好,脚不离地的伺候了一早上,简直就是事儿妈……”

    难道是昨天晚上被冻着了?

    迟小捞心想尹少阳好歹也是为他献出了衣服被冻病了,于是多问了一句:“那吃了药没?”

    这话问到了点了,廖洪波哇哇的吐苦水:“胶囊他嫌太大了咽不下,分散片他嫌圆形的看了头晕,椭圆的他嫌太长了扎喉咙,扎针他说会留疤,最后只有用退热栓,他给我踹了一脚,说我惦记他的屁股!”

    迟小捞噗哧一下喷了廖洪波满脸暴雨梨花。

    廖洪波木木然的抹了把脸,说完剩下的话:“他说他只做1号,什么是1号……”

    尹少阳躺在专用休息室里,和可怕的病魔作斗争,全身的关节都是酸疼的,就像是螺丝生锈的机器人一样,动弹不得,脑仁里又像是装了半瓢水,一波一波的浪拍得他眼冒金星,两只鼻孔像是火箭筒,喷出的热气把鼻毛都要烤焦了。

    “廖洪波你丫敢惦记我……唔……我要尿尿……”

    “好,去尿尿!”

    他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掀开眼皮子瞄了一眼,看到廖洪波在旁边,把手一挥,哼道:“不要他!”

    “好,不要他,我扶你去。”

    “他惦记我屁股!”这声儿委屈的不得了,廖洪波同志全身的汗毛都被雷焦了。

    迟小捞憋着笑,安慰:“小廖同志估计瞧不上您的屁-股,您就放心泄洪吧。”

    说着话,两人已经把尹少阳扶到了卫生间,帮老板解裤裆的小廖想不过慎了下,对迟小捞说:“还是你来吧。”他不想被老板误会自己还惦记他的鸟。

    迟小捞瞪廖红波——好像是你的工作范围!

    廖洪波眨巴眼睛——好像你也是他的员工!

    迟小捞磨槽牙——你你你你你你!

    廖洪波挑挑眉——我我我怎么着?

    好吧,就当是星级厕所的全套服务,也就是掏了鸟窝然后扶持扶持嘛,多大点事儿!

    迟小捞眼观鼻鼻观心,一手漂亮的海底捞给大少爷的鸟掏出了窝,一泡尿嘘的痛快淋漓,服务周到的给送回了窝后,迟小捞严肃的观察了下尿液的颜色,说:“嗯,有点黄,带泡沫,等尿液变淡了,炎症就差不多消了。”

    量了□□温,38.9度,给喂了两口白粥,迟小捞和廖洪波合力给灌了下冲开的药片,苦的老板直呲牙,脸都皱变了型。

    廖洪波被整了一早上,靠在沙发里打瞌睡,迟小捞用酒精给他擦大动脉,期间又给灌了两杯白开水,等下午上班之前扶着老板又撒了泡尿,颜色已经淡了不少。

    穿好外套,他开门准备出去上班,身后迷迷糊糊的人说了声:“谢了,小麻子。”

    迟小捞微微一笑,没有回头。

    他这人可能就是贱,别人对他不好,他只会在心里记恨,对他好一点,他就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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