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弥撒_分节阅读7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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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惫,他一躺沾到床上就蜷缩起身子。雅克兰多离开了一会儿,在他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

    了一个杯子,里面盛满了红色液体,就和之前在餐桌上出现的没什么两样。

    “亲爱的,起来用一些。”雅克兰多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微笑说:“你的脸色很难看,

    喝了它你会好过一点。”

    艾维斯摩尔看起来有些迷糊,他慢慢地睁开眼,嘴里轻唤着“大人”,然而在他的眼神转向那杯猩红的液体时,猛

    地一震,并且推翻了它。

    杯子毫无预警地碎裂在地上,艳红的液体渐渐地染红了地毯。

    艾维斯摩尔眼神惊恐地看着它,接着茫然地转向了他身旁沉默的男人,两手颤抖地攀住了他,轻轻摇头,嘶哑地问

    道:“大人……”

    “我们、我们……究竟,是什么?”

    第九回

    艾维斯摩尔仰视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神情就像是在迷途之中徘徊的旅人。他的双手紧紧地攀住了雅克兰多,用嘶哑

    的声音轻语:“我们是什么……?”

    雅克兰多凝视着前方。

    他慢慢地握住那青白的手,微微地俯下身,对着青年低声说:“你累了,亲爱的。睡吧,明天会是好天气。”

    “告诉我,我们是什么?拜托,告诉我那些是什么,我梦里的是怎么回事?”艾维斯摩尔哑声急道。

    “什么梦?艾维斯摩尔,你又知道些什么……你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你究竟是怎么了?从那天起。”雅克兰多反抓

    住青年的手臂,凑近那犹如宝石般的双眼,压抑轻声地问:“告诉我,艾维斯摩尔,在你对我有任何疑问之前,你

    必须向我坦白一切。”

    艾维斯摩尔抿唇看着他,在雅克兰多退开之前,慢慢地开口道:“我一直在做噩梦……”

    他的目光潋潋,注视着这拥有熟悉面目的男人。在这一夜他似乎鼓足了勇气,说出了他的困惑:“那原本是美梦…

    …我不太清楚。但是,有老奥纳、费伯伦和艾薇儿,还有其他的,不同的梦。但是……”

    “每一个梦都有你,大人。”艾维斯摩尔垂下了眼,他交握的双手正在轻轻颤抖。

    雅克兰多的双手摩挲着他的面颊,好使他看着自己,并且低声问道:“你想说什么?艾维斯摩尔……”

    黑发青年静默地看着他,然后缓慢地伸手,轻轻地抚过那垂下的黑色长发。他的手渐渐地收拢,抓紧了那黑色发丝

    ,接着执起它,缓慢地放在唇边,闭上眼哽咽地垂头。他的双肩颤抖,直到雅克兰多紧紧楼主他。

    “亲爱的……”男人满怀歉意地耳语:“我们不该说下去。”他轻啄艾维斯摩尔的耳垂,低声说:“这会让我们都

    不愉快。安心地睡下,我在你身边。”

    艾维斯摩尔两手紧紧地回拥他,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啜泣地说:“原谅我……我爱你……大人。”

    “我爱你,胜过我的父亲、任何人。原谅我……”

    艾维斯摩尔侧着头,抬眼看着窗外映射而入的月光,无声地低喃:“原谅我。不管我们究竟是什么。我都爱你,我

    的大人,塞勒斯汀,原谅我……”

    艾维斯摩尔的梦还没有让他知道太多东西。所以,他可以轻易地说出“爱”、轻易地说出“不管我们究竟是什么”

    这样的话。他也许还在在因为爱上同为男人的塞勒斯汀感到罪恶——否则他不会一直希望得到原谅。

    这是黑发男人唯一能想到的。

    此刻,他出神地抚摸着那沉睡的容颜。

    在月光下,这拥有俊美容貌的男人仿若神话之中的神祗,但是他并不是。他的双目赤红,指甲黝黑,红唇下掩住的

    锐利獠牙皆是邪恶的印记。而事实上,神话之中,本该没有美丽的天使——因为外在的容貌只是表象,而这些足以

    魅惑人心的面貌只会出现在恶魔身上,以便掩饰那丑陋的内心。

    “我知道。”雅克兰多望着青年,失神地喃道:“我都知道。”

    他慢慢地从床上站了起来,逐步走到了镜前。

    他看着那镜中的人向自己逐渐走近,然后在距离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

    “我偷走了你的模样。”

    “我也偷走了你的力量,以及权力……”

    平滑的镜子上陡然出现一道裂痕,并且逐渐扩张。

    黑发男人缓慢地抬起眼,冷眼瞪视着前方,低声呢喃:“最后,我会偷走他……!”

    在镜子完全碎开的时候,窗开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

    雅克兰多迅速地转过身,窗口在他靠近之前就自动地用力敞开。他走到了窗前,探了探头。

    那一刻,他似乎闻到了什么气味,但是他并不确定,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变得过于敏感。

    但是事实很快便证明,那不是他的多虑。

    雅克兰多在清晨来临之前,收到了来自伦敦吸血鬼的传讯——他们已经将他视为领袖,尽管他从来没有领导过他们

    。负责传信的红色蝙蝠停在窗前,在它张开翅膀的时候,黑色信封从中滑落。

    这是很古老的传讯方式,但是在紧急的时候还算有效,而且那些老是躲在地下室的家伙们不会随便从里头钻出来。

    雅克兰多看了一眼那粘着信封的红色骷髅纹章,嗤笑地评论道:“爱德华兹……前伦敦亲王的拙劣品味。”

    血族会以他们的亲王的象征作为荣耀,在圣杯移交之前,他们仍旧沿用前任亲王的纹章。塞勒斯汀公爵虽然一直使

    用身为人类贵族时期的蓝玫瑰纹章,但是在血族之中象征他的却是邪恶凶猛的地狱犬。

    雅克兰多有些烦躁地摊开了信,准备快速地略过几眼,也许他认为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伦敦的血族内战他并不

    想干预。

    但是在读完了信之后,他沉默缓慢地搁下了它,脸色有些变化。

    原本停在窗前的红色蝙蝠似乎感应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连忙振翅飞走。

    雅克兰多在静坐了一阵子之后,夹着信,将它放在点燃的蜡烛上,冷眼看着它燃起,然后将它扔在旁边的盆子里。

    在天亮的时候,他快速地站了起来,走回了卧房,并且拿起了自己的披风,像是要马上赶往什么地方。

    但是在出门之前,他并没有遗忘给他的青年一个轻吻。

    雅克兰多走下了楼,他将一个装着暗红液体的瓶子交给了迎来的管家太太手里。他对着那温和的年轻妇人严厉地说

    :“我会离开一些时候,不会太久,最多三天。”

    “这是艾维斯摩尔的药,数量很少,把它们加进红酒里,在我回来之前,都要看着他喝下。”他低声说:“……要

    是你不想发生令人遗憾的事情的话,一定要照我的话去做。”

    萝丝太太有些微颤地点头,她一直有些害怕他。

    “替我照顾好他。”雅克兰多离去之前又嘱咐:“萝丝太太,我会感激你。请在我不在的时候,像是对待亲人一样

    地对待他。他很不安。”

    “好的……先生。”管家夫人扬起笑容,她认为只有在面对艾维斯摩尔的事情时,她的雇主才会表现出温柔的一面

    。

    黑色马车从贝克尔街离开。

    在二楼的书房,原本烧着火的盆子里,留有一些残余。在淹没在灰烬之下的,却是一小行侥幸在火舌下保存的字句

    :celeste is approachg

    ◆◇◆

    青年低声地说:“他亲自过来了。”

    “这比我所预料的时间还早许多,我的父亲……塞勒斯汀不可能这么快恢复,他在二十年里,为了让艾维斯摩尔能

    从沉睡中苏醒,而用自己的血液饲育他。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我试过,所以我明白,这并不是单靠意愿就能办得

    到的事情。”

    老神父接道:“那他是怎么办到的……?”

    “我不太清楚。”青年摇头低语:“我到现在依旧想不通,但是我想,我现在的力量有多强大,那么他在那时候应

    该不亚于现在的我。不过唯一肯定的是……”

    青年抬起眼,正色说:“他就算被砍下脑袋,都能死而复生。”

    “……”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这一个世纪里依旧无法相信他已经化为尘土的原因。但是我在今天之前,我一直都在寻找他

    的踪迹——我是他的子嗣,我继承了他的血脉,我必然能感应到他的存在,而事实上,我几乎走遍了所有地方,我

    都感觉不到一丝他的气息。而且……”

    青年闭了闭眼,哑声说:“我相信,在艾维斯摩尔消失之后,他不可能独自存活在这个世上。这一点,令我不得不

    相信,他们确实都已经死去。”

    “至于他的能力,我想那可能牵引出一大段的故事,而且我至今还没全然弄明白。他的邪恶魔血继承自谁,我想,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答案。但是种种的迹象可以证明,他的力量来自于太古血脉,在血族最昌荣的时期。而在最早之

    前,柏金族人也许和他们关系密切,甚至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青年微闭着眼,沉吟道:“有太多疑问……”

    “他即将到达伦敦的时候,你想办法去阻扰他么?”老神父发出了疑问,他像是已经深陷在这个故事之中。

    “这是当然。”青年突然拔起声音,并且皱起了眉头:“血族十分看重自己的领地,在其他的亲王踏进自己的领土

    时,他们都会躁动不安——尤其是塞勒斯汀,那是个异常凶猛的家伙,他在先前因为爱德华兹那蠢货的关系,而下

    令残杀伦敦的血族。那些家伙怕极了,他们只要一闻到那个老家伙的气味,绝对会害怕地躲到沼泽里,这就是他们

    二十几年都待在地下室里的缘故。”

    “所以他们需要寻求你的庇护。”

    青年点点头:“没错,不过也多亏了他们。伦敦并不属于我的管辖,我对侵略者的到来绝对没有他们的鼻子灵敏。

    ”

    “你们做了什么——”

    “嘘。”青年打断了神父,他紧盯着这老迈的圣职者,小声地轻语:“你不该问我们做了什么。”

    “而是,那个疯子究竟要干什么……”

    ◆◇◆

    伦敦的天气十分反复无常,尽管过去也有过,不过在这一年尤其怪异。

    暴雨之中,一辆黑色马车停在了那不起眼的街巷。马车夫冒着雨撑开了伞,但是在他打开车厢的门时,只瞧见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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