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花烟月_分节阅读9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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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只得重新睁开眼。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侧卧在我身边,一手支着下巴,正兴致盎然地注视着我。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脸。

    满眼的笑,整个人说不出的……可怕。

    忍不住一声惊叫。

    迅速拿被子捂住他的头脸,我全身趴在被子上压住了。

    许久,心跳才稍稍平静。

    忽发现他丝毫没有动弹。

    用手轻推推,没有反应。

    忙不及翻身下来。

    被子仍裹着他,一动也不动。

    “明于远?明于远……明于远——”

    我推几下,被子晃几下,然后,就不再动。

    不会是被我闷晕了吧?

    这念头一起,不由一阵恐慌。

    颤抖着手拉……开……被子。

    他他他居然仍是一手支着下巴,此刻正满脸兴味地对视着我探过来的眼睛。

    “啊”地一声,我向床里跌去,头撞在木板上,金星飞舞。

    声音极大,说不出的惊慌。

    没半会儿,门外响起沈都统急切的问话声:“简状元?简状元——?你没事吧?”

    “他没事。刚才不是吩咐过你,这房子周围五百米内不许走近?你可以离开了,简非的安全由我来负责。”

    明于远声音低沉,威严。

    “不——唔——”

    他飞快捂住我的嘴。

    安全由他负责?

    他在我身边,我才不安全。

    我呜呜呜地挣扎着。

    脚步声,去而复返:“简状元,你……没事吗?”

    仍是沈都统。

    明于远忽把我的衣衫褪至肩头,在我耳边低笑:“说吧,说你有事,让他来救你好了。”

    他松开了手,轻啃着我的肩。

    明——于——远!

    他竟拿稳了我死也不会让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简状元——?”

    我大力呼吸,克制住肩头传来的可怕感觉。

    “没……没事。突然看见一只耗子在啃木头,吓了一跳。谢谢你了,沈都统。”

    脚步声再次远去。

    肩头一阵阵颤动,连床也跟着颤动起来。

    明于远在我身旁笑不可仰,乐不可支。

    “啃木头,嗯?”

    他说着,还十分恶劣地在我肩头又啃了一下。

    我大颤着,瞠目。

    忙将他一推,飞掩了衣服,跳下床,却发现腿脚发软。

    “小心——”他跳下来,自后面扶住了我。

    我羞恼万分,气急败坏地低喝:“离我远点!”

    “不。”

    他声音闲闲,意态闲闲。

    我眨着眼睛,看了他半天,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笑着把我搂进怀中,低问:“怎么?你不喜欢?”

    “……”

    “哦?不喜欢?那我们重来……”

    “不!”

    “咝——耳朵都被傻小子震聋了。”

    “明于远!”

    “喊着我的名字就让你这么兴奋?看看看,满脸绯红。好好好,不要你说了,这次饶过你吧。傻小子眼睛都红了……”

    喜欢?

    哼,晚上我会让你也尝尝这喜欢的滋味究竟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金风淅淅,银河耿耿,七夕如今又至。

    ——愿天下有情人皆能长相知长相守。

    下一章,或许明天贴出。。。。。

    霁夜清窈之二

    今宵人月两圆。

    喜欢?

    哼,到晚上我会让你也尝尝这喜欢的滋味究竟怎样。

    ————————————————————————————————————————

    被他一整天折腾得头昏脑涨,晚上泡过澡,头发都没有来得及擦干,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半夜里醒来,发现他还没睡,幽幽的灯影中,他倚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手上捏着一张纸条。

    窗开着,似乎有信鸽刚刚飞出。

    顿时清醒,跳下床。

    “什么事?是不是皇上他……”

    自他手中抽出纸条,上面只有两字“正常”。

    什么意思?

    既然“正常”,为何眉宇间却不见轻松?

    他忙拥住我:“吵醒你了?深夜寒气重,仔细受凉。”

    我看了他半天,心中一阵酸热。

    是怕我担心吧,几天来,只字不提都城中的事,每次我想问,他都轻描淡写地转了话题。这次出来,他可谓抛弃了一切,独自承受着极大压力,却丝毫不肯流露,只是哄着我开心;

    “明于远——”叹息一声,我反抱了他。

    他伸手轻轻拍着我的背,低声说:“放心吧,简非,真的没事。”

    好吧,放心。

    不去想阿玉难以预测的反应;不去想可能会有的变数。

    且做鸵鸟,待在莲花峰,不思不想,只与他在一起。

    床微一沉,他替我盖上被子,侧身环抱住我。

    “睡吧,别多想了。”

    宽厚的怀抱,淡淡的檀香。

    无梦至天明。

    “醒了?”

    他神清气爽,微笑着倚窗而立;晨光自他背后透过,脖间银狐毛尖上,泛着淡淡的光晕,随了他的动作,流转。

    看着他,我的心止不住连跳几下。

    早饭后,他微笑道:“嗯,今天天气晴好,适宜做些什么。”

    我笑起来:“去莲花溪,如何?我早就想与你一同去了。”

    “行。听你念过好几回了。”

    深冬,一夜寒流,山气极其清新。

    莲花寺钟声传来,悠远宁静,余音在群山间,一圈圈扩大,圆而不散;

    溪云淡涨,小船过处,如在轻纱薄雾中穿行;

    我很怀疑顺着这幽深、清澈的溪流,会流到遥远的古代。

    明于远坐于身旁,眼神虚远,眉目疏朗,嘴角一抹笑,于眼前一切,似看非看,似听非听。

    神情与这山水,也是似与不似间。

    居然半点看不透。

    良久,他似叹非叹:“浮生至此,夫复何求?眼前佳山水,身旁……”

    正在微笑着品味他的话,他却停下来,笑看着我,目光古古怪怪。

    被他看得不自在,我脱口说:“眼前佳山水,身旁明狐狸。”

    他哈哈大笑。

    阳光自山峰东边缺口处洒落,半溪明半溪暗,在这明暗变幻中,粼粼波光在他眼底笑漾,他整个人显得俊逸非常。

    看着这样的他,我的心呯呯呯直跳,忙凝目看水,专心致志。

    “眼前佳山水,身旁傻小子。”他轻笑。

    嘿,想激我生气?

    偏不。

    我笑嘻嘻自夸:“眼前佳山水,身旁可心人。”

    他闻微笑,笑得温柔,说得认真:“说得好。简非,你明净无染,堪与山水同音,深合我心意。十年守候,我今日最为快乐。”

    咚咚咚咚,心似跑马。

    他这话,比他火热的吻更令我慌张。

    我傻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笑着看我,目光专注,深沉,热烈。

    慢慢地,我只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吞咽一下。

    他低笑,咬了咬我的耳朵。

    “都烧成透明的了……”

    依着他坐于船头,扁舟一叶,顺着清溪缓缓向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这一刻,我真希望船一直向前飘流,永远也别停;

    离了纷繁的世事及喧嚣的红尘;

    只与他一起。

    时光走得极快。

    下弦月;上弦月;半圆;将圆……

    与他走遍莲花峰;他游历既丰,又博古通今,兼之胸襟超迈,任何景致经他评说,都会变得生动起来;

    每当此时,我会静静地听,静静地看着他,仿佛退处到书斋中的十年流光;

    那些单纯而美好的时光,他引领我走出忧郁的过去,以特有的温柔包容指引,塑造了今日的我;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看向我的目光多了深情隐忍与克制?

    在等待我长大、真正明白自己及他的心意的那段时间里,他一定是寂寞的吧?

    可他什么也不说。

    一如现在,接触到我的目光,他微笑着拥我入怀,叹息一声:“傻小子。”

    声音低沉,似带着无法言说的温柔与怜惜。

    这几天,他不再提调教的戏言,只是看着我的目光,越来越深切,越来越浓郁;

    面对这样的他,我禁不住脊椎微麻,心跳越来越不稳;

    他看着,笑意会自心底冒出来。

    “简非,你的生日快到了吧?嗯,后天?”

    这天黄昏,他两眼含笑,看着我。

    不敢去想的日子,就这样被他提了出来,我顿时脸红心跳。

    他轻笑:“嗯,清欢效果不错,你的肤色……”

    怎么了?

    我看了看他,心中确实有些困惑。

    这些天,天天照镜子,皮肤似乎并没有期待中那样,暗沉起来。

    “你自己看不出?也是,所谓当局者迷。现在你这肤色,唉,真是……”

    他似可惜又似欣慰般看着我,摇了摇头。

    “很遗憾,是不?”

    “哪里。非非无论怎么变,都是好看的。”

    语音一下子变得十分醇厚,圆润低沉,充满磁性。

    又来了。

    前些天被他连番轰炸得晕头转向的感觉,顿时出现。

    我满怀戒备地看了看他。

    他微笑着揽我入怀:“你看看你,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说着,安抚猫似的,在我头上背上轻轻抚抹着。

    哪知,他的话是:“嗯,小猪总算要养圆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他深深地注视着我,微笑着问:“你准备好了吗?”

    准……准备……

    好与不好的话,都无法出口;

    真怕他会听到我此时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他笑起来,开口却变成:“简非,我煮饭给你吃,好不?”

    什么?

    “你会煮饭?!要我帮忙不?”

    “能者无所不能,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看着他的背影,我发半天呆。

    煮饭?

    明于远?

    西首,有一间灶房,柴米油盐,一应俱全。只不过数日来,都是沈统领他们送饭,我们从未自己动过手。

    一想到他轻裘暖袍,在灶间引火煮饭的样子,就觉得说不出的古怪。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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