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楚洛失踪前她已悄悄把所有股份转让给楚晨,楚晨跟魏城轩苦苦寻找两年后,面对空无一人的楚宅忍受不住寂寞,随后独自一人飞往加利福尼亚。临行前楚晨把自己全部的股份转让给魏城轩,用他的话说“先让你打理等二姐回来也好交代,要是不回来给你我也安心。”
吕易看到他睁开眼时的疲倦,“有线索就有希望,有时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魏城轩苦笑,抹把脸,“现在你变得越来越幽默。”不费吹灰之力他便知道梦城负责旅行版的编辑是简静。看着她的个人资料,突然想起她就是几年前跟楚洛一起采访楚汉南的记者。
内线电话铃声响起,简静很快就拔掉电话线。现在的实习小妹怎么就这么没记性,刚刚才跟她说赶稿任何人不得打扰,这回又打电话来。实习小妹站在她桌前怯怯的说,“老编说一定要让你听电话,是云轩集团总经理助手来电,”看到她的脸越来越黑,实习小妹赶紧做了逃跑准备,临走前再说一句,“云轩可是我们广告费的主要来源,老编说得罪了今年的广告费都算你的。”
云轩,这个在沥城的影响越来越重,政商两界都要让路几分。既然找上她关于什么事情可谓隐隐猜到,迅速拿过同事的电话,按下内线号,“您好,我是梦城的简静。”
“您好,”吕易的声音跟名字一样清润温亮,“我是魏总助手吕易,他想请您今天下午三点在绿园见一面。”
绿园地处黄金地段,旺中带静,传闻是当年魏老先生眼光独到买下不够三年地价已翻五倍,如今更是有价无市。简静进去包厢,魏城轩已在沏茶。上好的毛尖香气扑鼻而来。“请坐吧,简记者。”他只抬眼,嘴角笑意不明。
“我简静何德何能喝到魏总亲手沏的茶。”她这几年也接触过魏城轩一两次,也算混个脸熟。
“不过一杯茶而已,没你说得这么夸张,”魏城轩把茶放到她面前,“而且今天有重要事相求,礼多人不怪。”简静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低头拿起茶杯抿口茶。“简记者好善心,每个月都会寄钱到一个村卫生院的地方。接着梦城每个月也会转账到那里,难道梦城也是这样的慷慨?”
“魏总所说到梦城转账的事不过是选用图片是那里一位医生拍摄的,我们只付酬劳而已。”简静竭力保持镇静笑笑说。“噢,”魏城轩拉长声调,“看来你还真是慈悲为怀救世扶贫,”他突然语气变得阴寒万分沉着脸,“能让梦城生也能让梦城死,能让你失业也能让你一直失业下去。我劝你老老实实别耍花样,只问你一句楚洛在哪里?”
他在外一直是那样淡笑迎人,没想到会这样疾言厉色。她迟迟不说话,他又慢慢给她倒满茶,“不知道你在老人院的老母亲现在过得可好?”就这一句,简静整张脸瞬间变得苍白,好一会恢复正常才道出他想要的,“云江市木棉村。”
魏城轩依旧沉着脸,额头青筋尽显,看得出是竭力保持冷静,“既然你跟她早有联络,为什么迟迟不说?”此时的简静没了刚才的惊慌失措,主动对上他的眼,“我不过是受人所托,既然她不愿你知道,我何必多管闲事?”他坐回座位上,慢慢的喝上一口茶,香气浓郁,“那请简记者后天跟随我一起到木棉村,至于你的假期薪金甚至途中的所有费用,自有人给你办妥。”
作者有话要说:勤快更新哟
☆、再次见面
云江市是南部一个经济发达大省里面的三线城市,尽管云轩这五六年已在这边扎根,魏城轩也没听过这个地方。由于受到台风的影响,离云江相对近些的特区机场多半航班停航,他们迫不得已只能选择省会的国际机场。一下机云轩这边办事处已有一名云江籍的司机等候着,由于是私人原因到访,吕易吩咐办事人不必派人来迎接。
司机老黄是个四十来岁沉默老实的中年人,驾着丰田car在高速公路上稳稳走着。五六个小时路程,吕易跟简静先后睡着,唯独魏城轩睁着眼忐忑不已。到达云江中心镇经已是晚上的六点,老黄说木棉村所在镇离这还有一百多公里,去的路不好走,勉强到达怕是凌晨。不得已魏城轩他们三人只能在这里住宿一晚。
吕易告诉魏城轩,云江地处省北部山多难行,交通非常落后,因而这里的经济迟迟赶不上省内的gdp水平。而木棉村的位置跟邻省相连,地势崎岖位置偏僻。魏城轩低着头他没发现那紧皱的眉头。第二天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刚刚离开中心镇,沿路是越来越难走,整条路几乎都是坑坑洼洼,颠簸不已。终于在吃过午饭没多久,简静忍不住下车呕吐起来。吕易给她块纸巾后,转过身对车的那一边的魏城轩说,“不敢相信楚小姐竟在这生活近三年。”不要说吕易,他也是不敢相信。捧在自己手心的人儿,究竟是什么让她在这里过上三年?
老黄随后下车指着那一头隐隐看到几间平房说那就是木棉村,路窄车是上不去。魏城轩立马转身回车拿起自己的背囊对吕易说,“你跟简记者先回去招待所,我自己上去就行。”说完就往上走,吕易不放心交代几句也跟着走。
四月的南方有点湿气,远处是看不清的崇山峻岭,近处郁郁葱葱的树木逐渐被一片火红所代替。满目都是盛开正灿烂的木棉花,光秃秃的枝头尽是邪魅妖艳的红,清风一吹不知多少红花飘飘落下。纵然看过无数美景的魏城轩,也被眼前的红所吸引。树的尽头有间白色的平房,外围矮墙用竹枝编织围住,院内亦种有棵高大的木棉树。
平房的门前挂着“木棉村卫生所”的牌子,院子里面空旷而干净,门边搭着好几个架子。树旁有个坐着摇椅的孩子,大约两岁,此时正依依呀呀对着半蹲的女子说话。女子穿着一身白袍,黑发到腰,只用一条简单的红绳子扎起。孩子手上的玩具掉在地上,女子侧头似乎发现有人到来。“温医生现在还没回来,等一下好吗?”女声是如此的熟悉,让魏城轩觉得自己似是回到万劫不复的梦境中。
“楚洛。”魏城轩用力的吸口气把那潮涌般的思绪压下去,声线沙哑的唤了声,这个不知念了多久的名字此刻在唇边竟是如此的百般滋味,有甜有涩。她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怔住,长发稍稍遮住她的脸只隐约看到那颤抖的眼睫毛,那是他曾多次亲吻的羽毛。她终于站直身体,小孩子摇摇她的白袍浑然不知。四目对视,里面流露着太多太多的东西,爱、恨、嗔、痴,还有一千多天的浓浓思念。“楚小姐。”随后来到的吕易打破两人的隔空对看。
楚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邀请他们进去屋内,里屋就只有两张像样的木椅子,他们坐着她站着,更显得无措。此时温瑞棠捧着好些山药进门嘴里连连说,“楚洛帮帮忙,外头还有李婶给的玉米呢!”看到屋里的两人,温瑞棠满脸疑惑,“这是……”
她接过介绍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从沥城来的。温瑞棠清润的脸满满都是笑跟他们一一握手。他长相清俊,偏瘦,比楚洛稍高一些,他的手就像是农村常年劳作的手一样满是粗茧。吕易主动跟他攀谈,魏城轩的思绪早不在此,随着楚洛飞向厨房那里。傍晚的时候,卫生所里里外外围了好些人,入夜才渐渐离开。她就一直站在厨房里,有意跟他俩避免接触。从后门谢过李婶帮忙宰的那只养很久的老母鸡,锅里的木棉花山药粥噗通噗通响着。
四个人围在这张圆桌实在是拥挤不已,温瑞安热情的招呼他们,魏城轩吃了块鸡肉硬得不愿再吃,粥里面的山药跟大米粒几乎让楚洛盛进他们碗里。他看着那边的楚洛小心翼翼的吮着鸡爪子,唯恐吃剩什么似的。此刻的魏城轩胃里的酸气直往上冒,吃上一碗后就停下筷,婉拒温瑞棠给他再盛一碗。同样吕易吃过一碗也停下筷。
温瑞棠叹气,“这地方穷,难得魏先生你们来一回也没什么能招待你们的。虽说我们地处南部经济发达大省,但交通落后如今村前的路也没钱修好,孩子读书没着落,我们这卫生所连点基本的药物也用不上。年轻的都出去外面打工了,村里现在只剩下些老人孩子,我在这里还能给他们看看病。幸亏楚洛愿意在这帮忙跟照顾妞妞。”温瑞棠扭头看向楚洛,她也扭过头笑一笑。
听到此魏城轩只觉得最初跟楚洛相见的激动越渐褪去,取而代之是种无力的失落感。纵然自己拥有这么多的财富也无能为力,甚至看不到她这样的笑。饭后温瑞棠主动收拾碗筷,而一直坐在小摇椅的孩子走到楚洛旁边,奶声奶气的喊,“洛妈妈,洛妈妈。”楚洛主动抱起孩子,魏城轩也紧跟着出去院子。
四月的夜晚有点凉气,楚洛给孩子扣好衣服上的扣子。再次见面后两人没试过单独说上一句话,他来前的千言万语竟是说不出口。末了魏城轩却从口袋里抽出一袋巧克力递给她,“要吃吗?”每每过度紧张或者想念之时,他总会不自主的吃上几颗楚洛以前最爱吃的零嘴,肖觉常说这么吃法小心得糖尿病。她接过,这牌子的巧克力豆沥城只有一间专卖店,是跟他好了才喜欢上的。熟悉的包装仿似昨日才见,摇摇头,“好久不吃这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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