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风一夜疲惫不堪,第二天下午都没有醒来。急得小聪子在养心殿外转圈又不得入内,小顺子急奔过来的时候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他顾不得其它,推门就要进去,小聪子拉住他:“万岁爷还没起呢,我们这样冒失会不会掉脑袋的?”小顺子抚开他的手说:“小聪子,在这宫里生存得看清形式,万岁爷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得分清楚,现在我进去的话,万岁爷也就只怪我一时,如果不进去禀报的话,他可就会真的砍掉我脑袋了。”
小顺子进了养心殿发现果然与清晨来时一样,没有人敢进来收拾。他只好壮着胆子喊道:“皇上,小的有急速禀报!”张心碧在美梦中被吵醒,很生气地说:“喊什么!没看到圣上在休息吗?不想活了是吧?”小顺子还是硬着头皮说:“皇后娘娘息怒,奴才是真的有急事禀报万岁爷!”张心碧还想说什么,旁边的*风似乎被这两人的对话吵醒了。
*风睁开眼睛,看到张心碧躺在自己身边,眼中流露出诧异的神色,昨晚喝多了,真的看错人了?
小顺子看到床幔后面皇上好像起来了,立刻说:“皇上,奴才有急事禀报。”*风有点恼怒,因为自己居然把张心碧看成是雪莲了,又听到小顺子的话,于是问:“有事快说,磨磨蹭蹭干什么?”
小顺子不敢再有半刻犹豫,立刻说:“奴才发现雪莲姑娘昏倒在园子里,于是着人把她送回碧水宫了,请问陛下……”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眼前闪过一个影子,甚至连衣衫都没有穿整齐。小顺子擦擦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下一刻发现皇后用怨恨歹毒的眼神看着自己,小顺子冷汗直冒:“皇后娘娘,奴才……去伺候万岁爷了。”走出养心殿的时候还感觉背后一道锋利的视线一直跟着自己,出来后立刻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抬起腿往碧水宫跑去,这一天的,真不让消停啊!
*风本来就是懊恼之中,当听到小顺子说雪莲昏倒时,心里就紧张起来,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雪莲不是已经出宫了吗?怎么会回来呢?虽然自己还抱着那么一丝侥幸心理,可是让她心甘情愿地回来似乎已经是不可能,当时放手时的心痛是实实在在的。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那个女子的心里眼里一直都只有一个人。
胡思乱想之际,*风已经来到碧水宫门口,还等不及其它人通报他就冲了进去。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如纸,好像随时会消失一般。许太医正在为她把脉,他皱着眉头,神色难辩,月如在旁边着急地问:“许太医,您倒是说说呀,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了?您怎么把脉都把了三次还不说结果呢?”月如急切之中侧了头去看许太医,恰好看到此刻赶过来的*风,这是我们威严的皇上吗?衣衫稍有不整,脸上是急切担忧的神情,还有刚刚跑过来时太快而流的汗水,头发也是散乱着完全没有梳理。
许太医看到月如奇异的眼光也回头一看,这一看让他吃了一惊,可终究是年纪比较大,见识也多,他立刻跪了下去:“微臣参见皇上。”月如在这声参拜声中也反应过来了,她立刻跑到皇上面前跪下:“皇上,奴婢有错,奴婢没有照看好雪莲姑娘,求皇上赶快救救她吧!”
*风用恳求的目光看到许太医问:“许太医,雪莲她生什么病了?”许太医冷汗岑岑,自己行医几十年,确实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病,似毒非毒,似病非病,患者好像那即将油尽灯枯之人一样,可她明明又只是个如花一般年纪的年轻女子啊!于是他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甚至把头都趴到地上:“请皇上恕罪,微臣技艺低微,确实查不出这位姑娘所患何症。”
小顺子这个时候才赶到,他看到寝室内奇异的情景,静得出奇。皇上披头散发站在寝室门口,月如跪在皇上脚边,许太医跪在皇上正面,头一直伏在地上,身体在微微颤抖。皇上的目光从许太医移到了雪莲身上,他缓缓向床走去。他伸出手想要触摸女子的脸,却在半中间停了下来,转而把旁边床头桌上的杯子拿起,小顺子正想过去侍候,却发现皇上拿着杯子的手在颤抖。紧接着那杯子就朝许太医飞了过去,砸在许太医的身上然后又掉到地了,碎了。屋子里的几个人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皇上站了起来,对着许太医咆哮:“你不是医术很好吗?为什么查不出原因?她为什么还不醒?”
帝王的怒气是可怕的,许太医趴的地方已经湿了一片,不知是刚刚茶杯里面的茶还是他流下来的冷汗。*风看向小顺子:“去,叫太医院所有人都来这里,朕就不信朕平日都养了一群废物!”小顺子哪里敢有片刻停留,立刻接了旨意小跑着往太医院去了。
*风依旧坐回床边,伸出手轻轻地帮雪莲顺了一下额边的碎发,声音也温柔下来:“雪莲,别跟朕呕气了,好不好?朕一开始就不该瞒着你,朕早就该让你回去寻他的……都是我不好,你别这么吓我。”那声音渐渐低沉下去,隐含着担忧与恐惧,最后居然连称呼都改成了“我”字。月如跪在那里也不敢动,许太医更是呼吸都压制着,生怕惹怒了皇上脑袋搬家。
昨夜不知出现了什么状况,把张心碧看成是雪莲,发生的事情*风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身体非常疲倦,也不是从来没有跟张心碧做夫妻之事,毕竟她是自己的皇后,起初的时候对她还是有一点点喜欢的,只是现在感觉不一样了。今天折腾了一下午,再怎么发火,这些御医似乎也没有办法,究竟是谁敢在皇宫里面伤害雪莲?
当天夜里,*风就派人发了皇榜公告天下:皇宫宠妃雪莲不知何因突然昏倒,凡是医术高超的医者都可以揭皇榜然后到宫中为莲妃娘娘医治,如果谁能治好莲妃娘娘的病,可以向皇上提出三个要求,皇上会帮他实现。
在天下医者纷纷涌向皇宫的同时,*风也在宫中调查雪莲出事的经过。椒房宫中张心碧坐卧不安,虽然自己没有做什么事,可是依稀也脱不了关系,因为那天是*锦来找自己的,那说明她是知情人,万一皇上问起自己,自己该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万一被皇上查到什么,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恐怕会更低,如果说长公主知道这件事,皇上与长公主一母同胞,自然不会把她怎么样,而自己和长公主这个梁子就结大了。
*风更加担忧的却是雪莲的身体,虽然揭榜的各类名医很多,一天内有上百名医者经过严格检查进宫为雪莲诊治,却没有一个能查出雪莲昏倒的原因,这让*风心急如焚。他不知道,有一个人比他更加担忧,那就是长公主*锦。*锦知道雪莲没死的时候就很害怕,皇兄居然辍朝来照顾她,这让*锦再次知道了雪莲在皇兄心中的地位,如果他知道是自己想害死她,不知道会怎样惩罚自己。虽然大家都知道自己是长公主,与皇兄一起长大的同胞妹妹,可是自己都感觉到了皇兄的怒气了,她在心里诅咒雪莲永远不要醒来。
不管众人的想法如何,在雪莲昏迷的第三天上午,一个揭了皇榜的老年医者在把完脉之后对*风说:“皇上,草民有一个方法,皇上不妨试试。”*风在这几日的煎熬之下早已有绝望之色,现在突然听到有一个人有办法,立刻打起了精神:“请神医指教。”那个老年医者慢条斯理地说:“莲妃娘娘身中剧毒,可是她体内有股力量在与这毒对抗着,是以娘娘没有立刻仙去。草民开个方子,可解了娘娘体内的毒,可是娘娘的身体受了重疮,不能立刻醒来。娘娘寒凉体质,皇上可送娘娘到极寒之地去休养一段时间,或可起死回生。”
*风开始听到雪莲的毒可以解时心情一时非常欢快,可是后来听到雪莲不能醒来时又皱起了眉头,这时又听到要带雪莲去极寒之地,心里既担忧又不舍,于是对老年医者说:“那有劳神医开方子为朕的爱妃解毒吧。至于极寒之地,恐怕是北方蛮夷之地莫属了,要把爱妃送到如此远的地方去,朕又不能相陪,心中实在不放心。”
谁知老年医者了然一笑说:“不必如此,皇上的国土之内就有个好地方,并不用远赴蛮夷小国。”*风就像看到黑暗中的一丝亮光:“神医,此话当真?你快告诉朕,那是什么地方?”老年医者说:“皇上,香雪山顶长年冰雪不融,里面的汤泉如若能泡上一泡,更有助于身体康复,对娘娘来说是最好的休养之所了。”*风一听,恍然大悟:“朕怎么没有想到呢?香雪山确实是一个好地方!不过……这汤泉浴并不是谁都可以享用的。”老年医者说:“皇上,这汤泉浴只是有助于身体康复,用了只能提早让娘娘醒来,不用就要晚些日子才能醒来,最主要的是要让娘娘待在香雪山。草民言尽于此,其它的皇上自然有定夺。草民这就去写药方。”
等老年医者写好医方交给小顺子的时候,*风似乎已经有了决定,他对老年医者说:“老神医,朕答应过凡能救醒莲妃的人,朕都会答应他三个请求,现在莲妃娘娘虽然没有醒,可是你给了朕让她醒来的方法,朕会实现自己的诺言,请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吧。”老年医者释然一笑说:“草民是医者,救死扶伤是草民应该做的事情,皇上不必如此,草民绝对无所求,只希望皇上的精诚所致能感动上天,让娘娘早日醒来。草民告退。”
老年医者就这样走了,一如他来时的仙风鹤骨。*风也暂时放下了调查雪莲昏倒的事情,着手安排去香雪山的事情。张锦心初闻此事非常震惊,本来她可以去劝说*风,可是由于她心里有愧,也不敢因为这件事情主动去找*风。*风的行程定好之后,把朝中之事全部交给六部处理,自己则在老医者离开后的两天出发去香雪山。这么一走,*锦的心里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一方面因为*风停下了调查,另外一方面因为听说雪莲会醒来。这样过了一日,*锦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又想了一条计策,她决定去找柳云天。夏荷边收拾行装边疑惑地问她:“公主,皇上都已经不追查这件事情了,您为什么还要担心呢?北戴那么远,您找到了相爷有什么用啊?”*锦不耐烦地说:“赶快收拾吧,本公主自然有自己的办法,你到时候看好戏就是了!”
却说*风一路乔装打扮护送雪莲到香雪山,此情此景连月如小顺子都被感动到不行了。月如在帮雪莲梳洗时对雪莲说:“姑娘,哦,不,皇上打算封您做娘娘了,其实皇上心里您早就是娘娘了,所以奴婢就应该叫您娘娘。娘娘,您赶快醒来吧,您没有看到皇上对您多好。他怕马车颠着您就在马车里面放了好多厚厚的棉被,赶路的时候常常把您抱在他怀里,他怕您路上寂寞就常常跟您说话,他知道您喜欢柳相就常常讲柳相以前的趣事,您别看他是笑着对您讲的,其实他心里在流泪啊!他那么爱您,却只能用别人的趣事来加强您的求生欲望。娘娘,皇上对您真的很好很好,奴婢从来没有见他对哪个娘娘如此好过,即使皇后娘娘都没有……呜呜……”
小顺子已经为*风收拾好了床铺:“爷,早些安寝吧。”一路上由于要赶路,都不敢动官府,称呼上也有所伪装。*风摆摆手说:“你先下去睡吧,我待会看看雪莲再睡。”小顺子已经习惯了,皇上每天夜里都要等月如为雪莲梳洗好,服侍她睡下,他过去看看说会儿话才肯回来安寝的。自己又怎么敢先睡呢?若说莲妃不是皇上的心尖尖,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吧,皇上爱她比爱自己更多啊!
就这样行了七日,终于到达了香雪山,*风一行人往山顶而去,到达皇陵之门时,*风对众下人说:“你们到山下去住下吧,接下来的路朕只能自己走了。莲妃一旦醒来朕就发信号弹,你们再上来接我们。”小顺子知道皇陵的规矩是不能让下人进去的,所以很无奈地把干粮递给*风说:“皇上,您不用担心,奴才们会找地方住下,轮流每天给您和娘娘送食物过来。”*风说:“小顺子,不必如此麻烦,这里是门口,离汤泉也还有一段距离,朕没有那么多功夫每天出来拿食物,如果治疗时间很长的话,你们只需隔段时间送些干粮上来即可,饮用之水皇陵里面自然有。”
小顺子等人只得原路折返回山脚下。*风开动机关,这个机关的开启方法只有历代皇帝才知道,进入皇陵之后大门又重新关上了。*风抱着雪莲继续往山顶走去,走到山顶的时候出现了第二道门,*风跪在门前,大声说:“鸳国第三代君主*风恳请列位祖上开启皇陵。”如此重复了三声之后,有一个白发老头出现在*风面前,行叩拜之礼之后,他对*风说:“皇上,您确定您要违反祖上规矩?”*风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那个老头摇头说:“老夫从先父那边接受守陵任务到如今,没有执行过鞭刑,却也知这鞭刑痛彻骨髓,皇上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
*风把自己的外衣脱下铺在一边,轻轻地把雪莲放了上去,然后回来跪在刚才的地方坚决地对白发老头说:“请您执行鞭刑。”白发老头看到*风执著不改,于是抽出身后的鞭子站到*风身后说:“皇上,这是祖制,皇上既然已经决定如此,老奴也只能按章办事。不过老奴会掌握分寸的,不会伤及皇上的圣体,可是龙鞭的威力非常之大,如果皇上承受不了的话可以中间放弃。”
*风挺直了腰杆说:“有劳了!”白发老者也不再说话,退到*风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运足力气往*风后背抽出一鞭子。*风顿时觉得后背如被利剑刺入一般疼痛,又觉得万蚁噬心一般难受。他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可是一想到如果自己承受不了这种惩罚就不能违制带雪莲进祖陵,如此一来她可能要好久好久以后才能醒来,这是自己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于是他又挺直了脊背。
白发老者看出了*风的坚决,于是选择了*风后背的另外一个部位,挥出了第二鞭。刚才第一鞭的时候*风还能靠平时的功力抵挡一些力道,现在第二鞭让他完全体会到了什么叫万箭穿心之痛,他不是一个太平时代的皇帝,所以他也曾上战场,受伤在所难免,可是没有哪一次的伤痛抵得过这一次的万分之一。他很想继续承受,可是身体却不能受他自己控制,所以他趴在了地上。
痛到极致的时候他觉得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冷汗顺着他的脸往地下流淌,趴在地上的他过了好一阵才能睁开眼睛,他不知是汗还是泪迷蒙了自己的眼睛,而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雪莲的侧脸。天地万物都模糊了,唯有她是清晰的,自己身为一代帝王,少年得志,坐拥天下,却唯独拥有不了真爱,直到她的出现让自己体会到了爱为何物。从之前的蛛丝马迹可以察觉到她的昏迷与皇宫脱不了关系,如果自己不能救她,那会是怎样的感觉,真的没有办法估计,心若死了,人就是行尸走肉了吧。
本来*风有权力在每年八月十六带一位妃子来皇陵祭拜顺便进行汤泉浴,他却从来没有带任务妃子来这里,因为以前在他心里没有人是他真正的妻,他就不想带她们来见先祖。如今有了自己想要娶的妻,她心里却只有别人,*风没有忍心违背她的意愿,所以他宁愿违背祖制,承受这鞭刑,也不愿雪莲受到任何伤害。此刻的雪莲在*风眼中渐渐模糊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如果此时不爬起来,他可能会永远失去挚爱的女子。
当*风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时,连执行鞭刑的老头都被他折服了,于是他极其不忍地挥出了第三鞭。这一鞭下去,*风已经没有知觉了,这一次他昏倒在地上了。白发老头启动机关,第二道门打开了,他把*风和雪莲移了进去。
过了两日,*风才醒过来,他一醒来就喊了一声“雪莲!”白发老头立刻过去扶住了他:“皇上,您醒了?千万别让您的背接触到东西,我已经……”“雪莲呢?”*风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如何,只是一心想着雪莲的病情。白发老头反应过来了,了然地笑着说:“皇上是说那个小姑娘啊?老头子为她把了脉,她身体太弱所以一时醒不来,又是寒凉体质,所以老头子就把她放到千年寒冰床上了,让她吸收寒气。十日之后她的身体能够承受汤浴的时候皇上就可以带她到汤浴浸泡,每日浸泡一个时辰,其它时间依然在寒冰床上躺着。相信不出两个月,她就可以清醒过来了。”
*风一听老头说雪莲两个月就可以清醒时,一时忘了自己的伤,蹦了起来拉着老头的手问:“你就的都是真的?绝不骗朕?”可是下一秒钟,他就痛得呲牙咧嘴了,因为动作太大牵拉到他背部的伤口,让他一时说不出话了。老头子一看直摇头说:“皇上,让老奴扶您趴好吧。”*风背部受伤不能压迫,所以一起是趴在床上的。老头又拿了一些药膏给*风涂上:“皇上,这冰玉生肌膏可是好东西,每日涂抹一次,三日即可下床,十日就可痊愈了。”*风开心地说:“太好了,那十日之后朕就可以带雪莲去泡汤浴了。”
服侍*风睡下后,老头子又去看了一下雪莲,他摇头晃脑地说:“真是奇怪,这小姑娘生得也不是什么天仙模样,怎么就把皇上迷成那样?不过,看着看着倒觉得有那么几分仙姿,可能确实有过人之处吧。我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皇帝如此动情,也不知是福是祸。”
吸取了千年寒冰床的精气后,雪莲的灵魂已经清醒了,可是肉体却没有那么快恢复,于是她的灵魂脱离了肉体,她决定回天庭一次,不管这一次能不能活下去,她想她应该去谢谢三公主。是自己害了莫若,让三公主一颗芳心无处寄放,而三公主却反过来帮自己,此等恩情让自己如何忘得了?
到天庭之问时才知道三公主已经搬去东海蓬莱岛,于是她又往蓬莱去了。蓬莱本来是三公主小时修炼的地方,修炼成后搬到公主殿就没有再回去,如今又回去,难道真的是心灰意冷了?
怀着内疚,雪莲到达了蓬莱,仙子引了她到一处园子让她稍等就进去通报公主去了。雪莲看这园子很特别,与三公主在公主殿里的园子一般无二,忆起很多往事来,于是就信步在园子里走动。走到一处池子边,想起与莫若的第一次相遇,机缘巧合,不曾想那么匆匆一面就让他执念如此,也许因为自己和他是同类人吧,都是执著的人。
突然雪莲觉得头部被一个砸得生痛,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坐在树上,他顽皮地笑着对雪莲说:“呆子!站在我家花园发呆,活该被我砸,哈哈!”言笑之间,雪莲觉得他有种熟悉感,于是她自然而然地叫:“莫若?”树上的小孩听了这一声喊叫跳了下来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整个蓬莱岛只有鸿影这么叫我,其他人见了我都害怕,真没趣!”这一来,雪莲就更加肯定他就是缩小版的战将莫若。
远远地听到婢女们的脚步声,那个小孩立刻变幻而去,只留下一句:“她们又来找我了,被逮到就不好玩了,我先走了。”雪莲只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几个仙子过来了,其中一个对她说:“你是来见三公主的?我带你去见公主吧。”于是雪莲跟着她往前面有房屋的地方走去。
走到那里,看到三公主鸿影比以前又憔悴了好多,于是她行了一个大礼:“拜见三公主。”三公主似是早就料到她会来一般说:“我已经等你一段日子了。我知道你必不想欠我,肯定会回来谢恩的。”雪莲不知道她会如此说,感谢的话反而不知如何说起。
这时那个小孩子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鸿影,这些婢女不好,一点都不好玩,你为什么不让我出蓬莱岛去玩呢?”三公主拿了旁边仙女递过来的帕子亲自为那小孩擦起汗来,温柔而亲热,像母亲也像妻子:“莫若啊,听姐姐的话,你现在还小,等你修炼得大一些的时候,能保护好自己的时候姐姐就让你到蓬莱外面去玩。”那个小莫若安静地站在那里任由三公主为他把汗擦干,然后又一溜烟跑出去了。
雪莲看着这场景,觉得有些事情似乎明晰了。鸿影让仙子都下去,然后对雪莲说:“不瞒你了,当初那些话有一部分我骗了你。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奄奄一息,可是却有一缕莫若的魂魄在你体内,于是我分了自己的一缕魂魄给你,把莫若的那一缕魂魄取了回来。父皇知道莫若从锁仙塔里跑出去了就很生气,他是绝对不允许触犯他威严的神活下去的,所以我不敢带莫若到天上。于是我就修书一封说莫若一去,我已经万念俱灰,决定回蓬莱岛修炼。我就这样把莫若的一缕魂魄带回了蓬莱,我花费了大部分法力才让他重新恢复形体,可是却得从小修炼起。他是资质本来就比平常神仙高,现在才六岁就显得了非凡的法力。可是再过一两年我就压不住他了,还好他听我的话,我就守着他躲在这蓬莱岛上,过得几年是几年。”
从蓬莱岛出来的时候雪莲又遇到了小莫若,他果然已经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雪莲想:相信过不了几年,他的法力就可以恢复以前的水平了,很快就可以长大了。这是一个完全为三公主而生的莫若,我是真心祝福他们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而我,也该回去找寻自己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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