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见他要害我,那他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为何呢?我以为我在这人间是被抹去的存在,人虽然还是那些人,事却不再是那些事。而,梁粱却说他识得我,我分明是跳进虚无海被秦晓救起以后,才来到了这个世界,他识得的那个人如此说来,竟万万不可能是我。
我兀自想得没有头绪,却是秦晓已经办完手续,大步流星得又回到了病房。
“能走路么?”秦晓便问我便凑到我身前准备将我抱起,我只觉得一阵燥热,赶忙道,“能走能走。”
没曾想,秦晓这问几乎就是白问,仍旧是打横将我抱起,三两步就走出了医院。余下吴佳佳呆愣愣的眼神,和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秦,秦晓啊。这么着,在医院里,影响,影响不太好。”我闷在秦晓的怀里,不自然得扭了扭。
“别乱动。”严肃的声音传来,我情不自禁得抬头望他,一时有些晃神。
秦晓把我塞进车里,二话不说就发动了车。我本想开口缓和下气氛,又觉得秦晓面色着实不善,想了想还是住了嘴。
我不过是又晕倒了一下,怎的好像还惹怒了他?
一整路,我都在勤勤恳恳得思考这个问题。
到家之后,秦晓二话不说将我拽进了他的房间。我自打住进秦晓家,却真真没怎么仔细瞻仰过他的卧室。我原本想好好观赏下,没曾想,秦晓却是粉碎了我的兴致。
秦晓说,“太才,你必须马上回东林山。”
我掏了掏耳朵,“怎么又幻听了。秦晓你刚才叫我什么?”
……
我常以为秦晓虽长着与霍空相似的容貌,性格上却仍是存在差异,一个虽外表冷漠,却是内心闷骚;另一个外表也冷漠,但究竟内心闷不闷骚我还没闹明白。
但总之,内心闷骚的那个,必须是霍空。
再次触碰到霍空的唇,恍如隔世。我怔怔得大睁着眼睛,脑子里却早已乱如一团麻。
这熟悉的唇。
不似那日东林山目的性明确的一吻,现下这一吻,却好像是包含了霍空五味夹杂的情绪。而这情绪,有些执着、有些报复、更多的是占有。
不知过了多久,霍空终于放开了我。
我喘着粗气,“你,你……”
“这下知道我是谁了?”霍空的眼睛望着我,我反复去看他的脸,他的眸。好像这般才能确定他真真是我的霍空。
“霍空……”我呢喃着他的名,“你,你到哪儿去了?”
霍空温柔得将我抱在怀里,听似冰冷的声音,在我耳里却是我暖暖的,“说来话长。”
我紧紧得揪住他的衣服,“没事,你慢慢说。我听着。”
霍空竟是轻轻一笑,摸了摸我的头,“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太才,你再不回东林山,可就要太迟了。”
我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两眼眨都不眨得盯着他,“你,你竟然回来了……”
一句话还未说完,竟是再次被霍空封住了唇。
又是一阵辗转。
“好好听我说话。”他附在我耳边轻声道,唇轻轻擦过我好似要烧起来的脸颊。
霍空顿了顿,问我,“太才,你可感觉最近时有头疼?”
我虽还沉浸在刚才的吻中,却还是点了点头,“自打我来人间,额头时常疼痛。”
“我猜的没错。”霍空面色凝重,道,“你并不是灵力全失,恰恰相反,你已渡劫,如今已是有了能抗衡天帝的灵力。那时常发作的头疼,就是你灵力未失的征兆。”
我听得云里雾里,“那,那我为何不能使用灵力。”
霍空沉吟了一会,道,“许是因为现下,你身处的确是真正的人间。天帝造物自有分寸,东林山的灵力在人间或是无法施展。当然,这只是我的揣测,未有定论。”
我的灵力竟是未失?
猛然想起那日吴佳佳遇险,我发了疯似得去问那名黑车司机,到头来,虽是我脱力倒下,却是真真正正看清了那人凌乱的发。
难道,这灵力果真尚在?
“所以现下,你必须赶紧回东林山。”霍空眉头紧皱,我却还未闹明白,“灵力尚在便尚在了,为何要回东林山,我好不容易在这人间找到了玄境中的人,为何要走?”
“正是因为这灵力。我方才说了,东林山的灵力在人间不得施展,那必是因着对这凡间有着难以估计的伤害。你虽无意,但这强大的灵力,却诚然是个祸患。”
我被霍空说得一怔,“祸患?”
“嗯。”霍空点了点头,道,“自古白麟均有改念之能。你现下灵力已是通天,那这改念只能的危害早已不容小觑。你且想想那梁粱,为何原本还说识得你,突然却记不清了。”
我一时来不及顾及为何霍空会知晓梁粱之事,只道,“我,我以为他是来骗我的。”
霍空叹了口气,“他为何要骗你?我虽不知为何他起初会识得你,但他竟然原本识得就没有突然忘了的理。”
我心跳莫名得加快,“那因为什么?”
“那只有一种可能。”霍空脸色暗了暗,抬眼望我,“梁粱无法抵抗你改念之能,因着你所想必是‘我不认识他’,是以,现下他被你改了念,也觉着不识得你了。”
虽仍被霍空抱在怀中,我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霍空感知我的异样,更加用力得抱紧我。
“太才……”霍空轻声唤我。
“所以,所以,他的失忆是因为我?因为我并没有关于他的记忆,所以他也就没有了关于我的记忆。”我咽了口口水,道,“怪不得,除了他曾经对我说过的事,其余我不知道的事,他也就记不清了。”
“这目前只是我的揣测,还不能下定论。”霍空沉声道,“吴佳佳与你见面不多久便与你没有隔阂,恐也与你改念之能有关。”
我清楚地听到了我声音的颤抖,“那,那我该怎么办?”
“现下,你赶紧回东林山。再在这人间呆下去,恐怕就不只是几个人被牵连的小事了。”霍空将我放在床上,道,“太才,我知你留恋人间,可是你再呆下去,恐怕对你爱的人,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原来,我以为的友情,不过又是改念之能在作祟。说来可笑,像我记忆中吴佳佳那样排外的人,缘何会与我毫不生分?曾经不以为然的事,如今一凑起来,竟是如排山倒海般,压得我喘不过去。
我心头忽然一凉,如果如霍空所说,那,那我眼前这人,是否也只是我改念之力的受害者之一?只因着我每日都思念着霍空,是否才让原本是凡人的秦晓生生有了霍空的记忆?
眼前这人,究竟是谁?
是凡人秦晓还是黑麒霍空?
原本以为霍空终于回来了的狂喜,瞬间变成了难以言说的迷惘。我整个人好似坠入冰窖一般,一张嘴半张着却是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你,那你……你是……”
“我不知道。”霍空再次看穿了我,他低着头沉沉得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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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他”的表白
我怔怔得望着霍空,“你,你到底是谁?”
霍空低了头,眸里是我看不懂的神色,“太才,我先下的记忆,既有霍空的也有秦晓的,所以,我不知道。”
我声音忍不住的颤抖,“那,那你说,你还记得我跳海以后的事么?”
如果,眼前这人只不过是承载了我对霍空记忆的秦晓,那他就不应该有我不知道的记忆,比如说,我跳海之后东林山发生的事情。
我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巴巴得说道,“那之后的事,我都不知道,你,你说给我听啊。”
没曾想,霍空却是迟迟没有声音。
我盯着他,他抬起头,缓缓道,“太才,我记不真切。”
……
“所以,所以,你只是秦晓,只是有了我的记忆。”竟是连说话都费劲,“那对不住了,我会听你的话,赶紧回东林山的。”
“太才……”他唤我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刺耳。
“你别叫我太才。”额头的疼痛似是嘲笑我般,欢愉得袭来,“只有霍空能唤我太才。”
他的身形明显一滞,环抱着我的手缓缓松开,“太……你,我。”
他踌躇着的声音听在我耳畔只觉得是种煎熬。这改念之能究竟是造了多大的孽,我又是任性成哪般才会不顾身边人的安危,只一味地想求那个“情”字。
恍然之间,我竟是忆起那日虚无海前,绯长老的话。
“太才,你还太年轻。”
是啊,我是太年轻,才会肆意妄为得想逃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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