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连忙摇了摇头,“娘娘现在可是主子。一日是主子终身可是主子。”
血染听着小喜子这话十分舒心,笑靥如花的笑了起来,“小喜子公公可真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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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宫里,早已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就怕这新来的主子有一丁点不满意,毕竟如今的后宫可是她一枝独秀,万岁爷如此宠爱,为了她竟然把香妃降为嫔位,这可是万岁爷前所未闻的去宠爱一个女人。
整个荣华宫里,就只有一个宫女,神情涣散,有些心不在焉,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居然被分配到了这个地方,原来她是注定躲不过的。
“玉红,你怎么啦?一会那新主子就要来了,你还不赶紧收好心思。”另外一旁的宫女见她有些神情恍惚,便出声提醒道。
玉红回过神,有些惊恐的朝宫门外望了过去,那一顶鸾轿早已轻轻的停放在荣华宫的门口。
072后妃之首
玉红身形不稳的跪坐的下去,她睁大惊恐的眸子,咬紧嘴唇朝着血染狠狠的摇头,一百大板她根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啊,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受下一百大板,都只会剩下一口气,何况她只是一个毫无武功的弱女子,不要说她命不该绝真要是活了下来了,若是被血染亲手送到香妃的手里,她只怕更加没有活路。
香妃那种空有美貌的花瓶怎么可能斗得过眼前这么聪明,狠绝的女人呢?她凄惨的笑着,自己做过最后悔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动手掐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病态恹恹的女人,或许她真的没有想过那个曾经躺在病床上狼狈不堪的女人如今竟真的变得如此的高贵,不容亵渎了,忽然她好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做出那么糊涂的事情来。
“奴婢谢过血妃娘娘。”玉环释然一笑,狠狠的朝血染磕了磕头,她的眼角忽然流出一行清泪。如果她不曾被派去过小厢房,如果她不曾对她有那么强烈的妒忌,如果她不曾想置她于死地,也许今天她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命运如此,造化弄人,这个世界不曾有“如果没有”这样的好事,就像当初在御花园里她不曾远远的见过一眼皇上,放任自己的心去沉沦,那该多好啊。
血染揉了揉头两侧的太阳穴,她疲惫的朝殿外的奴才们挥了挥手,门外便进来两个小太监朝她恭敬的跪了下去。
“娘娘有什么吩咐。”
“这个宫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以下犯上,拖出去一百大板。”说罢血染便微微的闭上的眼睛,玉红那绝望的摸样萦绕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可是她清楚的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如果当初不是晴芳姑姑及时赶到厢房,她怕早已是阎王殿的一缕冤魂了。这个仇她不能不记,既然是风漠离把她送到自己手里,想必他早已经知道她的行事作风了,果真是个狡猾的男人,风漠离或许就等着她把他的后宫弄的鸡犬不宁吧。
玉红被拖出去的时候面色平静,乍一看去,她脸上居然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释然的笑意,她并没有做任何的反抗,这倒让两个小太监有些惊诧她的反应,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一个刚刚被派到荣华宫的宫婢能真的犯什么大事,以下犯上那不过是一个牵强的借口,至于玉红以前与那位新主子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们无从得之,也更加没有资格去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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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大殿
今日似乎不同于往日,大殿里弥漫着一股紧张凝重的气氛,空气中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硝烟的味道,放眼望去,只见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漫不经心的扫视着跪在大殿中央的一干臣子。
“皇上,老臣绝对不会允许那个妖女留在后宫的。老臣恳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啊,我风苍的江山绝对不能毁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穆丞相一脸怒容,他傲然逼视那大殿上方斜倚在龙椅上的男人,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这个男人永远都是斜斜的靠在金黄的龙椅上,从来没有真正做端正过。如今他居然如此胡闹,居然立了一个身份卑微,来历不明的女人为后宫之首。
风漠离血红的瞳仁中环绕着淡淡的怒气,很浅很浅,浅的几乎让人看不到,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慵懒的俯视地上跪着的一干老顽固,右手漫不经心的抚摸着龙椅,“依老丞相的意思是,朕的江山就会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什么时候朕的家事也轮到你们这些大臣管了?”
穆寒一听,心猛然一触,额头上早已冷汗层层,风漠离越是如此淡漠,越是如此漫不经心,他们的心里越是没底儿,很久以前他们就看不透这个邪魅妖孽般的男子。他们也从来没有料想到,十年前先帝驾崩之时,居然是由他这个被世人唾弃为妖孽的男子继承了这把金龙椅,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在安安稳稳的坐在这个龙椅上一呆就是十年,更没有想到的是风苍的天下在他的手里居然是越来越强盛。
“老臣不是这个意思,皇上,那个女人终归是身份卑贱,来历不明,皇上怎么可如此大意。若不是一个妖女,怎么可能令皇上如此迷惑?老臣忠心为国,天地可鉴。”最终穆寒无奈又惶恐的叹了口气。
风漠离听而不语,只是浅浅的笑着。
“皇上,微臣认为穆丞相说的句句在理,还请皇上三思啊。”礼部侍郎张青也连忙跪了下去,如今满朝堂的人都十分不赞同皇上立那女子为妃,皇上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呢,难道他真是爱极了那个女子?众人思忖猜测。可他们却怎么也猜不透,谁人都说这女人心海底针,可是他们似乎不明白那帝王的心却比海底的针还要难捞。
“朕金口玉言,早已封了她为朕的血妃,难道众位爱卿是要朕做一位言而无信的伪君子?”风漠离的声音不大,可是大殿上的人都听的极为清楚。
也不知道为什么风漠离此刻竟有些想看到那个女人了,他朝边上的小顺子招了招手,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然后懒洋洋的笑了笑,如果她来了,那才是真的好玩……
小顺子恭敬的朝风漠离福了福身,然后朝着**飞快的隐去。
血染在这倘若大的荣华宫里微微的转了好几圈,她有些惆怅,荣华宫,果真如其名字一般华贵逼人,每一样东西都是极其的精致,每一个摆设的东西都可以够寻常人家吃上好几年,一想到这个就是风漠离用给她的金丝牢笼,她不禁感叹,这牢笼打造的果真是华丽至极,她的手在那赤红的板砖上来回摩擦,今后的日子也许并不好走。
073指染鲜血,没退路
深宫锁心玉,夜盼君王临。血染呆呆的念着这两句诗,原本她就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与这深宫有牵扯。
最近她日日有梦,除了那些在她脑海里盘旋的那些她懂别人却不知道的东西外,她还梦里出现一个好大的祭坛,祭坛旁有一个倘若大的血池,她看的有些不真切,内心有极大的恐惧,她却强烈的想探一个究竟,她还梦见有一个偏远的村落,叫做血族,他们世代似乎以占卜来预知上天的神旨,她忽然忆起了在行宫那个红衣妖媚绝美的男子,原来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云星。想到这里她忽然痴痴的笑了,不知为何,她眼角竟傻傻的笑出的泪水。
“娘娘,宫外有个小太监求见。”玉莲毕恭毕敬的福了福身,她小心翼翼的朝着那若有深思的主子轻轻的说道,颤抖的脊背出卖了她心底的惊恐。
血染回过神,悄悄的抹掉眼角的泪水,她看着这个小丫头对自己的害怕有些无语,她又不是什么食人妖怪,有必要这么害怕吗?最终她淡淡的答了一句,“知道了。”
其实血染不知道,那些真正见过她狠绝的人却是真正的害怕她,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她谈笑间便能轻易的致人于不复之地,好比那行宫地牢里那两个双眼无珠不能人道的狱卒,好比刚刚那血沁衣衫的玉红死去的惨样。
玉莲听到新主子的回答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正准备退下去时,血染忽然叫住了她,玉莲刚刚跌落下去的心立马又悬了起来,她的眼神有些闪烁,手掌早已沁出湿湿的汗意,语气都有一些发哑,“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
“过来……”血染招了招手,嘴角浅浅的笑着,若是玉莲不曾亲眼见到玉红被那一百大板硬生生的夺取性命,她甚至会以为她的新主子就是一个温婉和蔼的好人,她那梨花般浅浅的笑意似乎笼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看起来当真是明媚动人,风华绝代,她的魂儿似乎都快被她勾走了。可是她不明白好人与坏人仅仅只是一线之隔,她的新主子不是绝对的好人,却也不是绝对的坏人。
玉莲的腿有些发软,她蹙起眉头紧咬着唇齿,头越发向下低去。她打心底里羡慕那个一起随血妃进宫的那个叫巧言的丫鬟,新主子似乎对她从来都是含着笑意。
血染微微一怔,抬手,轻轻的把玉莲发髻上沾上的绿叶拈在手上,盯着它轻轻的呢喃,“秋天才是落叶的季节,却不想春天也落得这般厉害。金灿灿的黄叶多好看,如此苍翠的绿叶掉了多可惜,似乎让人看不见生机了。”
玉莲闻言身子猛然一怔,她惊讶的抬眼瞧见了血妃手里的那片绿叶,那片刚刚从她头顶上拿下来的绿叶,她的惊讶已经远远的大于害怕,此刻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刹那间她忽然觉得血妃竟有些可怜,忽然她又为自己这样莫名其妙的感触有些惊怵,她使劲的把那些可笑的想法赶出脑子,血妃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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