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新生报名那般及不可待,片刻就使我们像被七月的雷雨袭击过,浑身上下湿意淋淋。但偷赖者不会有被雷雨袭击过的假相,背部总会干爽无比。
当时我们排有一家伙,后来此人有幸作我室友,得知他有一个比较雄性的名字,叫熊伟。熊伟个子高挑,但消瘦无比,像经过恶意饥饿摧残过,看起来像南山的翠竹。翠竹的背总是干爽的如同熊猫皮,让我好不艳羡,———我就在他后面。
铁哥对他的干爽极为嫉妒,常常怀疑他偷赖,经常拍其胸摸其腚捏其手捶其腿以验之,而且一验再验,乐此不疲。
后来熊伟终于被摸的不耐烦了,———我也快看不过去了,人家毕竟一处男,岂可容你一摸再摸———抗议道,报告教官,我没偷赖,用功着呢。然后摆出一副心干力竭同时痛苦不堪的表情加以证明。
真的吗?教官双眼逼视,想用凶悍的目光收服他。
熊伟像个不识时务的家伙,抗议道,报告教官,真的!
那你背上为什么就没汗呢?这么热的天,不会没有吧。你看看我的,———铁哥把自已潮湿的足以让种子发芽的后背转给熊伟看———汗!
报告教官,我也不明白,但我真的用功了。
铁哥变狗,视熊伟作骨头,咬住不放,说,可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没有汗呢?
熊伟像是热昏了头,竟说出这么荒唐无知的话,说,报告教官,我从不流汗!
荒唐!———我会让你流的,5000米,跑去!
我们吃过午饭后,熊伟才跟一逃兵似的归队,衣衫褴褛,脸上汗水混合尘埃的痕迹思路清析,头发凌乱,被汗水凝结东一撮西一撮,像打过发胶。无论表情还是边幅,怎么看怎么像被人非礼过。我想他真一傻瓜,还真的卖命跑呀。这年头,能偷懒就偷懒。
我挺同情他的,于是盛碗米饭,又从数盆残羹冷汁中捞些精华,菜叶子、豆芽、土豆丝什么的端给他。
他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一把推开我手,然后“呕”的一声,白色的秽物连同略有粘稠性的液体哗啦一声喷口而出。
第一章:大学校园
军事训练(2)
吐完后此人被医护人员用单架抬走,诊断结果非常不幸,胃炎复发,但无大碍,调理数日即可。我们大伙儿对此伤心不已数日,因为战友第一天被放倒,并且倒得如此的惨,无论从哪方面思考都不是好征兆。可喜的是,此人作为特殊情况免除军训。这让我们艳羡不已,因为剩下的29天此人不用苦嘧啡樟恕?
然后我们每个人都希望有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疾病不失时机地复发,比如胃下垂、十二指肠炎、阑尾炎之类的,这样就不用军训了。但最好不要是肝炎,因为这种病患上了就等于和死神握手了。
但遗憾的是,那是不可能的。此后29天没有再出现一个特例。
我们排倒有个家伙,一个军训期基本上起到凑数的作用。此人奸诈无比,当然,也很勇敢,面对教官的侦察技术总是表现的临危不惧,应对自如。此人双腿的关节炎与众不同的特点是疼痛控制自如。每次集合5分钟,他的腿就要痛,并且痛的难以站立,像玩街舞,双膝“咣”的一声跪倒在地,然后额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我对此很是困惑,不知汗水来自于关节炎的痛还是跪地的痛。
然后他对教官说那句毫无新意的话———报告教官,我的腿又痛了!
无奈教官的双眼能窥后背而不能窥到痛,只好扬扬手说,去休息一会吧。然后此人一休息就休息到我们训练结束。
等我们集合回营吃饭前的5分钟,此人的腿就会神奇地痊愈,并且愈合的十分彻底,争食总是跑在最前头。
吃饭时,此人总喜欢坐到我左边,因为那儿离大锅菜最近。而我非常讨厌他坐我那儿,不是因为他阻断我夹菜的路线,而是他喜欢打喷嚏。此人鼻腔特大无比,像双管猎枪,所以打起喷嚏总会让我停下手中的活,细致地感受大地有没有在摇晃。
一次他打喷嚏力量大的把筷子震掉,我帮他捡起,他一手抹鼻液一手接筷子,并且口中不忘道谢,可谓忙的不亦乐乎。
他自报家门然后问我说,哥们,我叫小n,怎么称呼你?
我说,我叫豪。
哪个系的?
社会学系的。
专业呢?
公关。
班级?
三班。
靠!哥们,咱们同班,我也是公关三班的!
然后我和小n的操蛋友谊从此拉开序幕。
我说,怎么你每次站队不到5分钟腿就痛,什么情况?
那是操蛋的,什么痛,装的。
那你额头的汗水怎么大滴大滴的掉。
跪地弄的呗,咣的一声,能不痛吗。
痛还跪,何苦。
不跪不得训练嘛,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像我这么帅的万一晒黑了,得有多少女孩伤心,是不?
我很勉强地说,那是。
我恨不得立马阉了他,因为女人会妒忌女人的美丽,男人也照样会妒忌男人的帅气。好在我长的凑合能让脑子喜欢发热的女孩自愿投怀送抱,所以,阉他的行动暂且搁一搁。
饭后小n示意我去撒尿,本来我膀胱剩余的空间足以坚持片刻,但被他一示意,那尿不自觉地想出来嗅嗅空气。
我想,这小子肯定会精神暗示法。
进了厕所,他就蹲开了。
我说,你不是撒尿吗?怎么蹲开了。
拉屎也得撒尿吧。
我想那倒也是。
我尿完后说,你蹲吧,我先走了。
他忙阻拦道,别,等我一会,马上就完了。
你不会让我在这臭气冲天的地方闻你大便味吧。
他说,怎么会呢,然后扔给我一根烟说,那,抽一根,保证香喷喷。
我说算了吧,那样我会一路吐着回去的,———我不会吸烟。
然后他很惊讶地望着我,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说,靠!不会吸烟!
我点点头说,嗯。不会。
靠!世上居然还有你这样的男人,———洁身自好嘛,一看哥们就是让家长老师放心的好孩子。
第一章:大学校园
军事训练(3)
如果真那样,能考这破学校吗?
那倒也是,但用不着计较太多,大学都一样,就是进了北大、清华也照样会空虚无聊。
你想的倒挺开的。
那是,要不我就进名牌学校了。
听你口气就像是全中国的学校由你挑着上似的。
嘿,你还不信是不?那我告你哥们,我来这学校是老爸托关系花钱进来的,你想想,凭我那在高中全校倒数5名内的能进这样的学校。
既然花钱了,怎么不进个好的。
我不是说了嘛,任何大学都一样,进这学校我和老爸都有各自的阴谋,老爸看中的是学校的名字,说在朋友堆里好意思开口,但不幸的是,学校改名了,但老爸还是用老名字。
你呢?你的阴谋呢?
我呀,我看中的是学校的地理环境,利于谈恋爱,学校教学也不严,咱们专业学与不学效果一个样,英语不用过级,计算机不用过级,数学又没有,实在没有什么可学的,天天玩就是了。
现在玩,三年后怎么办?
放心好了,我爸说了,他早就把我的人生蓝图绘好了,只要我按着他的路线走,不用担心后半辈子衣食无着落。以后咱哥们天天痛快地玩吧。
我不能玩,我要好好学习,争取升本,然后考研考硕考博,然后就可生活无忧了。
那得多辛苦,蓝图是你爸给绘的?
不是,我自已绘的。
你爸没给你绘蓝图。
没有,但不用绘,蓝图很简单,玩完三年就回家种地。
靠!哥们,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农村的吧?
怎么不可能,正是。
然后不知他心生何意,语锋一转说,靠!哥们,我就喜欢农村的,朴实,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军训最后一天比较幸福,因为有打靶的项目。我想教官之所以这样安排,是想在结束时给同学们留个好印象,但遗憾的是,心理学家证明,人们最容易记住的是第一印象,所以这个好印象并不能扭转学生对军训的恐怖,只要提起军训就会想到痛苦而不是打靶的快乐。
打靶用的是步枪,奇旧无比,我真怀疑是不是当年打蒋介石用的家伙。
每人发5颗子弹,然后在离靶50米远的地方放枪。
打靶时小n这小子腿不痛了,教官气愤不已,硬要让他去休息。小n委屈的要命,说我腿不痛了你让我休息干嘛,小心我投诉你公报私仇。想必教官正处在升职的最要紧阶段,不想因为一个小子节外生枝,忍气吞声发给小n5发子弹。
教官教我们装子弹后,告诉我们打靶的要领,什么要心平气和,忌焦忌燥,听起来像武功心法。
我们把子弹推进枪膛后,铁哥让我们先瞄准,待他让发射再发射。然后他喊口令,来,预备,发———
不料铁哥的“发”字还没吐全,只听“咚”的一声枪响。我想坏了,哪个哥们的枪走火了,不会放倒一个吧,然后我坚起耳朵倾听比如“有人中弹了!有人中弹了!”之类的呼叫。但不幸没有叫喊声,我探头环顾,也没有骚乱的情景,奇怪的是大家都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光看我。好像被放倒者是我。
教官惊讶地瞪着大眼睛,把我揪起来说,好,好,好样的,枪法不错,你这一枪的打出了我团自成立之日起的最好成绩,十环,多么骄人的成绩呀!
我看看靶子,发现靶子最中间那个圈被洞穿,而这个洞是———十环。
我从口袋里掏出四颗子弹,又把枪膛里那颗退出来,把五颗子弹往教官面前一放,说,对不起,教官,令你失望了。
这时,小n爬起来,满脸的微笑说,对不起,教官,那枪是我放的。
像小n这种守着自家靶子不打而专门洞穿他人靶子的比比皆是,但巧妙的无意中洞穿十环的却异常罕见。我也曾洞穿过左边哥们的靶子,只可惜我的枪法如同国足的脚法,太臭,把该哥们靶子的左上角给揍掉,害得此人被教官大骂一顿,怎么打的,我就是用脚也比你打的好。
其实这枪也不是最臭的,还有比这更臭的,有许多人连靶子都揍不着。
我打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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