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春叫醒_分节阅读3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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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流般涌动着,真担心一不小心会挤死几个。

    小房在商业街的一角,视野开阔。我脱掉休闲鞋,换上拖鞋。

    房间内丰富而简单,一张小床上面有两只特大的布熊,墙壁上面横竖斜地张贴大幅大幅的印制精美的卡通少女图画。靠窗的木质高腿方桌上放置一台电脑,旁边堆挤一摞碟片和几十盒磁带,天蓝色的窗帘半开着,将要沉落的夕阳照射进几缕粉线。

    晶儿把床收拾干净说,你要累了先睡一会儿,我去买些吃的。

    她关上门,整个房间深陷墓穴般的寂静。

    我躺在床上,闻到一股温馨的气息,很舒心地生出回到家的感觉,显然这个感觉来的有点儿自欺欺人。望着天花板上洁净的光线,思绪开始虚无缥缈,像水波一样一圈一圈地晕染弥漫。小n可能正为他的百部电影持之以恒,佳妮应该在起程去日本看富士山的樱花凋零,依芸呢,每次想起依芸心里不由得尖锐地疼痛。有人说再美好的爱情说上三遍也会变得矫情,其实自责也是这样,最后落得虚伪的形象。繁杂的尘世始终不会有圆满的时候,哲人告诉我想摒弃尘世的繁杂就要看破红尘。圣人告诫我想割除尘世的繁杂就要踏破红尘,哲人与圣人说完后归隐山林作逍遥去了。但可惜的是,我既不是哲人也不是圣人,悟性又不好,所以只能躺在床上和尘世的繁杂纠缠不清。

    我醒来的时候,晶儿正站在阳台上,仰首张望夜空的繁星,双手合十抱在胸前。时间过得真快,黑天了。

    《挥着翅膀的女孩》正在光驱内旋转,容祖儿轻飘飘的唱声触动每颗飞舞的尘埃,夜幕低垂,繁星满空,像水一样的音乐静静地流淌。

    清冷的月光覆盖下来,包裹着晶儿娇弱的身影,公路上的汽车鱼贯而过,拖着长长的红尾巴,像染了色的慧星。

    我扭开灯,晶儿转过身说你醒了,吃些东西吧。说完她打开食品袋,简单的快餐。

    吃过饭,晶儿把碟片和盒式磁带一古脑全部扔进食品袋,从立柜衣架上取下那件纯白色的风衣,她又让我背着包。

    我背上包,问她去哪儿。

    回家。她说。

    回家?

    嗯,一张床怎么睡。

    我开玩笑说,一张床才好,抱在一起可以节省不少暖气。

    她踹我一脚说,去死,你想的美。

    楼下停放一款金属色的奔驰cls55,她把食品袋顺着敞开的车窗扔进去说,上车。

    我蹿进副驾驶的位置,问她,什么时候把车开来的。

    你睡得跟死猪的时候,哎,会不会开车。

    我摇摇头说,不会。

    切,笨呀,抽个时间教你。

    好,哎,对了,你可要把车速放匀了,我会晕车。

    哦,那以后治你可有办法了。

    你敢!

    有什么我不敢的?刚说完她就猛地加速,让我感到瞬间的晕乎。

    靠!哎,你技术怎样,过关吧?我还有爸妈等我养老呢。

    放心,我开车稳的如同航母。

    我补充说,要像美国鬼子的,别像印度的,三天二头出事。

    后来事实证明晶儿车开的逼真像美国鬼子的航母,只是速度要让航母汗颜不已,快的像传说中的飞碟。

    下车后,我踢踢前车胎说,这家伙还挺坚固的,被你丫那样玩法居然没掉。

    晶儿哈哈大笑说,结实着呢,就算车盖飞了那玩意也不会掉的。然后把车开进车库。

    晶儿家高居别墅群,整体一派西洋风格,圆顶尖盖,富丽堂皇。只是四周围有1米高的铁护拦围着,弄得我越看越像动物园里关狮子老虎之类大型动物的笼子。

    庭院内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甚至连个虫鸣也没有,可能是季节原因吧。这种地方,最好的用处是用来观察天象,可能她爸妈真是这样想的,阳台放置一架天文望远镜,跟一高射炮似的直指苍穹。

    晶儿在2楼她房间的隔壁给我整理出一个很像样的窝,说你就住这儿,有事用力敲墙壁,打电话也行,但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只要你自个儿不想找事。

    我点点头说行。

    然后我们说晚安,然后各自归巢。

    第四章:我的初吻

    远伐济南(4)

    倒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并且越看越带劲。听科学家说在睡不着的时候数数很有效。于是我依法而行,结果令我无比沮丧。因为我越数越清醒,清醒到忘掉睡觉是个什么概念。真怀疑不去研究数学系是不是人类的一大损失。

    我起身拉开窗帘,站在窗边尽量地把头往后仰,搞得疲倦不堪应该会香甜地入梦乡。万家灯火跟火把似的自脚下向远方汹涌地烧去。商业街上色彩斑驳的霓虹灯忽明忽暗,组合成形状不一大小不同的图画和奇形怪状的拼音与文字。阿伟正在另外一个同样繁华的城市的商业街一角的ktv里歌舞升平,半个月前我也同样在那儿通宵达旦,夜不归宿,欲仙欲死。

    我折回,再度躺在床铺,用力地敲墙壁,晶儿打电话问,怎么了。

    你在干嘛?

    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扣上电话,起身去她房间。昏黄的台灯朦胧的光辉把房间晕染的像个仙境,她穿着白色的睡衣坐在床上,背后垫着枕头靠着墙壁,正在看彩色的画报,宛如一朵睡莲。

    怎么了,她微笑着问。

    睡不着。

    坐一天的车了,不累吗?

    我是睡着来的,并且又睡了一下午,现在倒不困了。

    想不想出去?

    想。

    然后我们换上风衣,晶儿把金属色的奔驰cls55开出车库,我蹿上副驾驶的位置,她把油门一脚踩到底,奔驰立马像哈里波特那根扫把,嗖地一声蹿上公路。速度越来越快,我感到脑袋闪过一丝晃晕,像飞机起飞的瞬间。金属色的奔驰像一颗流星,接二连三地左右超车,我突然想起和依芸开车去海边的那个月夜。

    繁华的大街此刻冷冷清清,行人好比冬后残花,无踪无影,几辆孤魂野鬼般的汽车像无家可归的孩子,孓然前进。街道两边的杂乱的24小时营业酒店灯火辉煌。

    然后我慢慢地失去知觉。

    我哈欠连连的醒来的时候,晶儿还在精神饱满地凝视前方,跟一专业车手似的。

    我问她,现在几点了。

    她说,快四点了吧。

    我不禁惊讶济南时间是不是搞独立,我就是四点来的,怎么时光倒流。

    晶儿说,现在是凌晨四点,笨蛋。

    我嗷了一声。然后我说,那你蛮有劲头,还开。

    她笑笑说,你抬头看看。

    我遵言照行抬头看看,车正停在郊外某一荒凉地段。这儿到底荒凉到什么程度,可惜我语言表达能力力不从心,所以我只能举例说明,若要拍个反映革命年代经济如何萧条生活如何困苦人民如何处于水深火热社会如何惨不忍睹的片子,那么这儿是绝佳的场景。干黄的枯草鲜明地证明郊区的秋风是多么的具有杀伤力。

    天色已微明,我想跳下车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但后脚还没着地忙又跳上车,无奈,身体难抵秋风寒。不禁暗叫,真冷!

    我说,不愧是省城,没被打劫真是奇迹。

    晶儿口出颇有道理的狂言说,像你这么笨,不去市区打劫来这荒田僻野的地方,打劫风呀。

    我说,若真像我这样笨就发了,既可以劫一辆大奔,又可掠一美丽少女,还可顺手牵一男奴,乖乖,一石三鸟,多好。

    她白了我一眼,不知该如何反驳,说道,你简单一白痴!绑好安全带。然后把油车一脚踩到底,嗖地一声向公路绝尘而去。

    到家后天已大亮,不幸这时困意却滚滚袭来,我们各自蹿进房间倒头大睡。

    我被晶儿踹醒时太阳已经滑至将过12的天空。那小妮子不但赚我一脚,而且还一个劲地数落我,你睡觉的本事可真大,属猪的吧,不踹你能一觉睡进下个世纪。

    第四章:我的初吻

    远伐济南(5)

    我起床后作了精湛的外表修饰,不管怎样这也是我在济南度过的第一个清晨,虽然快要接近中午。一切从头开始嘛,于是梳了一个很人模人样的头。晶儿跑过来窥我头笑意盎然地拍手大叫,帅哟帅哟好帅哟,头梳得跟牛舔了似的。叫完没等我扬手搏击抽身逃掉。

    下午,晶儿去学校,因为马上放假七天,班主任要开个班会强调一下看似有必要其实非常没有必要强调的废话,之所以要强调这些废话,是因为强调废话向来是班主任们的专长。七天假期对于学生来短的不值得一提,但对于老师来说却等于遥遥无期。为了避免往年经常出现的某些学生离校前一副完人模样,返校后缺胳膊少脚支单架的,甚至有些更绝的学生一去不复返的情况,于是前车之辙不能不鉴,假日安全问题不能不强调。

    离班会开始时间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晶儿问我去学校转转还是去街上逛逛。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用脚趾头想想我也会选择后者的,因为区区一个中学实在没有北大的古老复旦的深邃和武大的美丽值得一转。

    晶儿轻车熟路领我逛东转西,左右顾盼,大小名贱商场一一打马而过,印下两道漫长而清晰的足迹。但可惜的是,只是印下脚印而已,没有抛下方孔兄作买路钱。

    早有耳闻上海十里洋场法国梧桐树叶正在翻飞,北京黄金大道银杏叶即将飘舞。大城市正由钢筋混凝土组成的单调风景向花草树木点缀其间的人文景观迈步,而中等城市却迈着上海北京原先的发展模式一步一个脚印地向钢筋混凝土的单调作大步流星状。这就是差距。

    济南作为一个中等城市也难逃厄运,柏油路穿来游去,混凝土建筑棱角分明地切割万里长空成无可名状的几何图形,酒红灯绿的星级宾馆作风糜烂,歌舞升平的ktv醉生梦死,鲜花绽放竞争绿草青翠欲滴的宜人情况难得一见。

    晶儿裹着纯白色的风衣意志不减当初,风驰电掣地穿梭不止。我敲敲打打掐头砍尾屈原的名言说,漫漫长路你想求索到何时?

    晶儿甩给我一句差点当场气死我的话说,少跟我来文刍刍的。然后问我,累了?

    我痛恨其变法儿伤我,于是学大跃进浮夸风强势劲头夸大其词说,不是累了,而是快要累死了。

    不知她是鄙夷济南的路少还是鄙视我的体力不支,说,切———,就这点路,走,去罗曼蒂克一下。

    然后她带我进一家小巧玲珑但气氛温馨的“黑色咖啡屋”。此家咖啡果然不枉此名,咖啡颜色黑得像加墨汁调制的。

    我边搅方糖边曲霉地说,晶儿,不是我吹,借我张大千的胡子我可以用这咖啡赠老板一幅《墨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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