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辰时卯时】_分节阅读18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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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往郑玄所住的石屋而去,想来孙乾也不想将曹植带到书院,招惹是非。

    马车停了下来之后,曹植当先跳下马车,一股hun合着泥土味道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入目间却是见到好一片正在chou枝发芽的翠绿树林,旁边有一条清澈的xiǎo溪。而郑玄所住的石屋,便坐落在一突出的大岩石之下。

    见到如此风景,曹植忍不住击掌赞道:“好一派清幽隐居之地!”

    孙乾只是微笑一下,没有多言,旋即便到那石屋前叩én道:“学生孙乾,求见老师!”

    静默了良久,终于听见石屋内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道:“何事?”

    虽然隔着石屋,但孙乾还是恭敬地拱手答道:“朝廷派来天使,要见老师。”

    “朝廷?”显然,郑玄对此也十分意外,静默了一阵,却是说道:“公佑,你代为师转告来使,为师身体抱恙,不能远行。”

    未等孙乾回答,曹植却是朗声说道:“曹植远道而来,还请康成公赐见!”

    “曹植?”语气之中除了不信之外,还带着一点ji动,却是没有曹植、孙乾等人料想之中的愤怒。

    听得郑玄这语气,曹植心中暗暗窃喜道:“有én!”继而大声说道:“正是在下,植闻得康成公抱恙,特请来神医华元化先生,为康成公诊治。”

    咯吱……

    话音刚落,石én就已经打开,一名书童转了出来,nǎi声nǎi气道:“师兄,各位先生,老师请你们进去。”

    见到郑玄竟然一反态度,请曹植进去,孙乾微愣了一下,特别是联想到方才郑玄的语气,孙乾就更加不解了。然而那边,曹植已经领着华佗大步走进了石屋,孙乾带着满心的疑huo,也跟着走了进去。

    石屋并不大,入内光线一下子变暗,曹植半眯着眼睛,待了一下才适应过来。而很快就见到须发皆白的郑玄,正一面ji动地望着自己,与两年前相比,郑玄却是老了许多。

    曹植也不客气,直接在石屋内找个位置坐好,继而向着郑玄拱手道:“康成公别来无恙乎?”

    郑玄这时神情已经恢复平静,缓缓摇头道:“只怕是命不久矣。”语气之中既无落寞,也无不甘,有的只是淡然,仿佛已然将世事全部看透了一般。

    听到郑玄的回答,曹植脸上泛点笑意,拱手道:“恭喜康成公!”

    这时,刚坐好的孙乾闻得曹植这话,差点气得吐血,自家老师刚说命不久矣,这xiǎo家伙就说恭喜,那跟咒郑玄死有何区别。在孙乾心中,郑玄是他一生最为敬重的人,见得曹植如此,孙乾一直压制住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指着曹植骂道:“曹植,你这话是何用意,莫非老师去了,你很开心!圣人有言,君子须德才兼备,汝之所为,岂能称之为君子!”

    听着孙乾这一顿大骂,曹植却是出一面无辜之sè望向郑玄。郑玄见到,连连摆手道:“公佑,你误会曹xiǎo友的意思了。”

    “误会?”听到郑玄的话,孙乾真想问郑玄,脑袋是不是坏了。然而郑玄毕竟是他最敬重之人,虽然心中不忿,但还是强忍着心中那口气,拱手问道:“老师,学生不明白有何误会?”

    郑玄没有回答,只是轻叹了口气道:“你不懂,自然不明。”说完没有再理会孙乾,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曹植,问道:“曹xiǎo友莫非也感悟到了?”

    曹植听到,摊手道:“康成公也太看得起植了,若是如此容易感悟,康成公也不会至如今之年岁才悟了。植自问读的书不少,然阅历还不够,尚需继续努力方可。”

    郑玄闻言,没有意外之sè,反而赞赏地点了点头道:“纵是如此,曹xiǎo友也比当世许多名士看得透了。”

    曹植轻轻摇头道:“透与不透,只在旦夕间。或许今日植是看透了,然而明日却是看不透,康成公也不是这样?”

    郑玄听得,自嘲一笑道:“想不到最明白老夫心意的,竟然是你!”

    曹植微微一笑道:“康成公不必担心,植这次带了华神医同来,或许康成公能有真正悟的一天。”

    郑玄无所谓道:“或许吧。”

    曹植没有回答,只是向旁边的华佗点了点头。华佗见得,神sè之间难得地出现一点ji动,上前为郑玄号起脉来。显然,出身世家的华佗对于郑玄这个当世儒宗,也是敬重得很。

    曹植、郑玄都是一面淡然,倒是孙乾,听着曹植与郑玄那一段莫名其妙的对答,心中的疑huo就更浓了。只不过孙乾虽然不明白二人所说的意思,但从说话的语气间却是听出来,郑玄对曹植,就如待老朋友一般。根本不是自己以前想象中那样,对曹植恨之入骨。

    在孙乾百思不得其解中,华佗却是已经为郑玄号完脉。见到华佗放开郑玄那枯瘦的手,曹植难得地出现一丝急sè,问道:“元华先生,康成公怎么了?”

    那边华佗听到,却是轻叹了口气,摇头道:“四公子,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曹植之志(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  曹植之志(上)

    听到华佗那一句“无能为力”,曹植彷如被五雷轰顶一般,继而ji动地握住拳头,大声喝道:“怎么可能!以元化先生的医术,怎么可能治不好康成公的病!”

    不止曹植,就连旁边的孙乾也一面ji动道:“就是,元化先生医术超群,虽扁鹊再生亦不及,怎么可能治不好老师的病!”

    华佗倒是淡然,缓缓摇头道:“老夫能治的,只是身体之病。康成公身体只是虚耗过渡,要治不难,然康成公真正的病因,乃是心病。这心病,老夫实在无能为力!”说完,华佗自己也连连摇头。

    孙乾闻言,却是变得一面死灰,然而当他瞥向曹植之时,却见到他脸上全是狂喜。见到这一幕,孙乾怒喝道:“曹植,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植完全无视孙乾的怒喝,上前拉住华佗道:“元化先生,是不是只要解了这心病,康成公就无大碍?”

    华佗,轻轻摆手道:“不能这么说,康成公毕竟年事已高,就算解了心病,加上有yào物调理,最多也就多活十余载。毕竟人之xg命有限,世上并无人可以长生不老。”

    听得华佗之言,曹植连连点头道:“这个植当然明白!先生尽管开yào为康成公调养身体,至于心病,植这里有心yào可以医!”

    华佗闻言,笑呵呵道:“既有心yào,那就好办了。”说完却是退到一边,从yào囊中拿出纸笔,开起yào方来。

    孙乾听着曹植的话,脸上全是尴尬之sè。曹植倒也没想那么多,转而对郑玄道:“若是植没有猜错,康成公之心病,应该是想不出当日之答案吧。”

    郑玄闻言,苦笑着缓缓点了点头道:“老夫想了两年,心中仍是无解,看来所学还是不够啊。”

    曹植听得郑玄的话,心中却是十分愧疚,如若不是自己,郑玄的身体也不会消耗得这么厉害。心中暗叹道:“其实并非你所学不够,只不过是你未能脱出这个时代罢了。”想到这里,曹植决定不再瞒郑玄,直接说道:“康成公,其实答案就在武皇帝独尊儒术以前,文景两代之治!”

    “文景两代之治?”听到曹植的提示,郑玄立即皱眉沉思起来。一边的孙乾也是当日的见证者,听得这个提示也忍不住低头苦思起来。

    看着两人沉思,曹植也不打扰,静静地在旁边候着。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主位之上郑玄忽然眼珠子一瞪,惊呼道:“莫非武皇帝与董生错了?”

    孙乾被郑玄这突然的惊呼吓了一跳,而曹植则是满脸笑意,轻轻点头道:“这便是答案!”

    郑玄听到,ji动地摇头道:“不可能!若是董生错了,岂不是说圣人之言也错了、周公之制也错了!既然都错了,周室何故得享八百年国运,大汉亦可传承至今!”

    曹植缓缓摇头道:“康成公偏颇了。周公之制没有错,圣人之言也没有错。错的乃是董生,他为了迎合武皇帝,而将周公之制与圣人之言牵强附会!不然的话,先汉为何自武皇帝之后,一蹶不振,后汉除光武中兴之外,皆由外戚、宦官轮番把持朝政?

    听到曹植之言,郑玄整个人颓然地瘫坐在那里,喃喃念道:“莫非……真是错了……”

    曹植凝声说道:“康成公,究竟对还是错,圣人早就给出了答案。知行需合一,植知道有一地,康成公可以找到答案!”

    闻得此言,郑玄双目之中徒然升起了一股炽热,ji动地捉住曹植的衣袖问道:“究竟是何处?”

    曹植嘴角轻翘,一字一顿地说道:“许昌!”

    郑玄重重地点头道:“好!老夫就随你到许昌!”

    旁边的孙乾,听到郑玄竟然要往许昌,却是完全傻了眼,他没有料到郑玄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曹植说服了。心中忍不住暗呼道:“此子好生厉害!”不过他深知,郑玄的离开对刘备的影响极大,因而连忙拱手道:“老师,到许昌路途遥远,以老师的身体……”

    未等孙乾将话说完,曹植便打断道:“此事公佑先生不必担心,元化先生也会随植一同前往许昌的。康成公一路上有元化先生照顾,必无大碍!”

    “这……”连身体的借口也被曹植堵死,孙乾一时语塞。

    孙乾毕竟是郑玄的得意弟子,见得他模样,郑玄哪里不知道他所想,于是对他点了点头道:“公佑,汝不必担心为师,好好为玄德效力吧,他是一个明主。”

    孙乾连忙说道:“但是……”

    郑玄轻轻摆手,叹了口气道:“许昌,为师一定要去,因为那里有为师要找寻的答案!”

    孙乾闻言,ji动地叩首道:“学生不明白,为何老师单凭曹植一面之词,就要不远千里到许昌,那里真有东西值得老师去追寻?”

    郑玄轻叹了口气道:“你不懂……”

    孙乾不甘心道:“学生是不懂,故学生现在就向老师请益。”

    见到孙乾如此不屈不挠,郑玄缓缓摇了摇头,对曹植道:“曹xiǎo友,老夫有些乏了,这答案还请xiǎo友代老夫为劣徒解答。”

    曹植轻轻点头,转而望向孙乾道:“公佑先生可曾记得,当初植的第三问?”

    孙乾想也没想,就答道:“三皇五帝亦非一生无错之人,他们治世之时缘何就没有xiǎo人。”

    曹植缓缓答道:“其实三皇五帝之时,并非没有xiǎo人,而是一旦有残害百姓之xiǎo人,自有忠直之臣告知天子,天子须依照当时之制进行处置。天子本人亦不能单凭一己之喜恶而擅自决断,必须遵循国家之制,由群臣商议处置,如此xiǎo人焉能长存。这并非三皇五帝之时才存在,昔日文帝经渭桥,桥下有人纵马而出,惊着文帝。文帝yu杀纵马之人,然廷尉张释之谏此不合国家之法,最后只按律罚金。因此,植以为无论是以儒治国、以法治国还是无为而治,只要能做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官者犯法则百姓可状告之,如此天下岂会有xiǎo人能长存,国又焉能不富强!”

    “这……”曹植这一席话下来,石屋内三人听得却是呆愣在场。

    特别是郑玄,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明白曹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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