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说的是,如果他的父母知道赵晴对他抱有那样肮脏的感情,会从地狱爬出来掐死赵晴。”
白千佑点头,确实有过这么一句。
朵多偏过头看着他:“你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唔……”白千佑撑着自己的额头,姿态慵懒,“他的父母一定很爱他,而且夫妻恩爱。”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朵多笑着说,“但是现在呢?你有什么想法?”
“他在撒谎,在伪装自己很幸福。”
“我并不觉得他在撒谎。”
朵多看着窗外,眼底有着细碎的光芒。
就像是她一样,她要是提起自己的父母,也不会提起后来不好的一部分,只会对别人说起之前那段父母恩爱的时光。
赵戈母亲或许单身一直将他带到了八九岁的年纪,虽然苦,但肯定对他极好。
后来他的父亲自知不可能再有其他孩子,对他也不可能不好。
至于他们从赵戈口中感受到的父母恩爱,那只是他们自己脑补的过程。
谁规定了对孩子很好的夫妻就一定恩爱?
朵多突然想到了赵戈的小姨,她十分厌恶赵戈,甚至提起他的时候带着仇恨,以及漠视。
问她赵戈母亲死亡的时候赵戈多少岁,他竟然用的是“八九岁吧”这样的字眼。
连具体的年纪,她都不知道?
也不见得。
她可能记不住赵戈年纪,但是她肯定能记住她姐姐自杀是哪一年。
真要是重视,她完全可以推算出来。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但就是这点时间,她竟然都不愿意在赵戈身上花费。
这样的细节透露出来的,只可能是对赵戈极度的漠视和厌恶。
按理说赵戈的母亲也不是为了赵戈而死,一般来说开头几年,赵戈小姨会因为他是赵戈父亲的孩子而迁怒。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不原谅赵戈,也不可能还有这么深的怨气,以至于提到他都会觉得厌恶。
而只要一想到小姨口中,那个男人用赵戈来要挟她,甚至强奸了她,才会让她同意结婚。
但既然都已经同意结婚了,为什么她还要跳楼?当然是报复!
但是是为了报复那个男人?
她和那个男人都死了,赵戈成了孤儿!
那她之前的委曲求全又算什么?所谓的为了赵戈迫不得已答应和那个男人结婚,又算什么?
其实再往深里一想,从赵戈表现出来的财力,完全可以得知赵戈的父亲其实也没有有钱到能撼动司法程序的地步。
那么当时,只要赵戈母亲豁得出去,不顾他人眼光将那个男人告上法庭——
赵戈的父亲当初在他妈妈剩下他之后就抛弃了他们母子,然后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还孕了一个孩子。
即使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但在法庭上,这却是判定他和赵戈母亲之间谁更有资格拥有赵戈抚养权的重要依据。
赵戈母亲可是独身一人,将他养到了八九岁。
——所以,只要赵戈的母亲将他父亲告上法庭,赵戈的抚养权基本上还是会落在赵戈母亲这边。
甚至她还可以报警,直接将那个男人以强奸罪抓起来。
但若是赵戈自己的意愿是跟着他的父亲呢?
一个从小被人骂野孩子的对父母双全的渴望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就看赵戈在他父亲死后,竟然还愿意养着他父亲前妻的孩子就可见一斑。
而且那个即将成为他父亲的人,还是他真正的父亲,他还对他特别好。
他也许意识不到,但他对他母亲提出的要求,却伤透了这么多年一直将他当做自己唯一的母亲的心。
她伤心之下也许会考虑是不是还要和那个在一起,但当初的抛弃不可能不存在,所以她必然是要试探一番的。
然后……强奸,威胁接踵而至。
这个时候,赵戈甚至还在和那个再次伤害了她的男人亲亲密密,关系比她这个养大他的母亲还要亲近。
也许人真的是有亲疏远近的,所以在赵戈心底,妈妈是爱他也不会离开他的,所以他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挥霍他母亲对他的爱。
而他的父亲却是一个随时可能抛弃他的人,所以他害怕他离开,才会越发黏着那个男人。
并不是真的更爱那个男人,也许赵戈甚至是不爱的。
只是赵戈母亲却不可能去一点点扯开分析。
感情本就没有理智,而且容易产生误会的,这并不仅仅只表现在爱情中。
所以在赵戈母亲的眼里,赵戈的行为就代表着“背叛”,代表着“总归是留着一样的血,她无法割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代表着,那么多年唯一的支柱也崩塌了。
一个咬牙盯着所有压力独自养活儿子的女人,骨子里是坚强到强硬的。
这样的女人可以迎难直上,不惧任何艰难险阻。
但最亲近人的背叛,却会要了她的命。
所以说,在婚礼当天抱着那个男人自杀,是对那个男人报复,但潜意识里,她可能也是对赵戈的报复。
而这一切,赵戈的小姨显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那么厌恶赵戈。
母亲穿着婚纱,拖着自己的父亲从楼顶跳下的场景,显然给赵戈造成了极深的阴影。
而之后自己的所有亲人的厌恶和疏远,也加剧了这样的印象,让他觉得——
婚礼,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他害怕婚礼,却又曾经感受过父母即将在一起的喜悦,更想和自己的爱人永远在一起。
那么怎么办呢?
永远不要举行婚礼,让一切感情,一切爱意留存在最美好的时刻,就是最好的选择。
朵多没有将这些猜测说出来,因为没必要,白千佑自己很快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
s市机场的人流量在全国机场中排第一,但因为不是旅游城市,在这样的旅游旺季中倒还不是特别拥挤。
两人等到飞机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从飞机上下去。
然后没走几步,一个女人就从一旁冲了过来,手上还抱着一大束艳红的玫瑰。
“韩教授,我总算等到你了。”孙莹笑容灿烂地出现在朵多的面前。
吓得机场内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看着她手上抱着的一大捧玫瑰,朵多眨了眨眼,侧身将身后的白千佑露了出来。
“你想要找白警官告白不用知会我,我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其他人一听这话,目光落在了朵多身旁的白千佑,然后一个个了然地点头,原来故事的主角是这一位啊。
因为故事主角的性别没有超出人们的想象,赶着离开的旅客们就没有再关注这边。
虽说女追男有点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至少在机场这样的地方,每天都会上演一两次。
当然,男人抱着花向女人表白的戏码就更常见了。
孙莹眼神闪了闪,然后顺从如流地将一大束玫瑰递向了白千佑。
白千佑一脸玩味地盯着孙莹,一手插在裤兜,一手虚放现在腹部:“这位小姐,你确定这束花是送给我的?我真要接受了,以后你可就真没有机会了。”
孙莹眨眨眼,然后笑靥如花地看向朵多:“当然不是。先生气质卓然,一看就是让无数女同胞追捧的类型,我何必再来横插一脚?只是我毕竟是第一次追求心爱的人,没有把握好分寸,可能将人给吓到了。所以,还请白警官暂时帮我拿一下,为女士解围是绅士的基本礼貌不是吗?”
白千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着孙莹的目光却带着化不开寒冰。
孙莹心中一颤,心知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将玫瑰接了过去。
朵多侧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拿着花束对着他们对面摇了几下。
朵多恍然,顺着他打招呼的方向看了过去。
果然,那里站着一个笔直如松,气势如虹的男人。
但他此时却皱紧了眉头,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们三人,目光尤其谨慎地落在了白千佑的身上。
白千佑顿时笑弯了眼睛:“项大队,这花可不是我打算送给朵多的,朵多这样的女人我可无福消受。”他带着暗示意味地瞥了一眼孙莹,“这花,是其他有心人送给朵多的。”
项君归脸色一黑,顿时有些绷不住。
“唔,我觉得吧,项大队你可真不会讨人欢心,来接机竟然两手空空什么都不带。啧啧,连一个……都不如。”
白千佑中间两字说得含混,项君归并没有听清。
但站在他旁边的朵多却听得一清二楚。
但她却觉得这话说得简直太正确不过,一个男人竟然还不如女人会讨人欢欣……韩子卿究竟是看中了这个男人的什么?
孙莹这时回头,看到是之前陪着韩子卿一起去问她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危机感。
对着项君归笑得灿若暖阳:“朵多,他是你的朋友吗?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
项君归:“……”
------题外话------
子卿:撩妹还不如一个女人,憋说你喜欢我,丢人!
君归:……qaq
☆、第011章 虐猫(上)
项君归脸色整个僵住,女人脸上的笑容太过挑衅,让他本能地将她当成了敌人。
但很快,他就压制住了心底情绪,只是用那双常人根本无法与之对视的眼睛,冷冷地看了孙莹一眼,就扭头看向了朵多。
“我是来接你的,容医生让我告诉你,你最近必须休息。”
白千佑略有些奇怪地看了项君归一眼,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生气。
朵多勾起嘴角走向项君归,脸上带着明显的玩味:“你竟然不生气?”
她当然知道项君归见到孙莹给她送花没有生气的原因,所以她问的是另外的事——
赵晴死了。但如果在赵戈家里她就告诉项君归,那声音是赵晴发出来的,项君归肯定能把人救下来。
“我分得清你是谁。”项君归平静地看着她。
因为分得清,所以不会因为你已经拒绝的事情吃醋;因为分得清,所以知道朵多和韩子卿并会为他妥协一部分行事习惯。
孙莹凑到朵多身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脸色微变:“朵多,你还没有给我介绍这位先生是谁呢。”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让人听得心中像是爬过一串蚂蚁,痒痒的却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挠。
若是定力稍差的,也许还真会被孙莹这样的说法方式影响。
可惜,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是心智再坚定不过的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女人。
项君归眼中蓄着一把利剑,径直朝着孙莹劈了过去。
那样的眼神让人胆寒,从未和这样的人接触过的孙莹被吓得倒退一步,像是被火烫了一样飞快地放开朵多的手,有些狼狈。
朵多看了过去,之前不是对孙莹的挑衅无动于衷?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警告她?
项君归却没有解释的意思,转身走向了停车场。
在他看来,因为此时占用身体的并非是韩子卿,所以他能忍受孙莹的言语挑衅,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忍受孙莹的身体接触。
白千佑扫了一眼三人,笑容诡异。
到了停车的位置,朵多率先坐进后车座,白千佑紧随其后,坐到了朵多旁边。
孤身一人前来的孙莹眨了眨眼,有些无奈地走向了副驾驶,却被项君归直接拦住。
她错愕地抬头,却对上了项君归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你想进警局吗?”
孙莹被这话激得一个哆嗦,她相信项君归所说的进警局绝对不仅仅是“进去”而已,一时有些慌张,就扭头看向了朵多。
却发现朵多目光直视前方,根本没有施舍半分注意力给他们。
白千佑倒是对他们两人间的争执很感兴趣,但她之前就得罪过他,白千佑不可能好心地替她当说客。
“好歹我也是个弱女子,你就不能捎我一程吗?”孙莹当机立断地示弱。
项君归这种男人她以往虽然没有遇见过,但是男人嘛,大多是吃这一套的。
但是项君归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这是公家车,不载无聊人士。”说完转身走向驾驶座。
孙莹气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载着朵多的车远远开走。
等了一会儿,没有发现那辆车再倒回来,孙莹就知道那个男人是真的铁石心肠,根本不懂怜香惜玉,只能一步一跺脚地走向自己来时的方向,打了一辆出租车。
她自己本身有车,但因为这次是想要蹭朵多的车,好和朵多多相处一会儿,让她了解自己。
谁知道会遇见这么一个大煞神?
又不敢打电话叫专车过来接她,否则被父亲知道她在干什么,迎接她就是一场狂风暴雨,孙莹只能自认倒霉。
而因为得到容钰然的千叮咛万嘱咐,被吓到的项君归立刻将容钰然的话奉为了圣旨。
为了让朵多休息,项君归在半路就将白千佑赶下了车,然后驱车往朵多家的方向赶去。
朵多直接制止了项君归的动作:“我记得我今天下午有课,你把车开到学校。”
项君归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
虽然韩子卿因为在警局担任了顾问的缘故,在学校可以随时请假。但毕竟领着那一份工资,一旦请假,学生的课就会往后挪,等她有空的时候全部补齐。
这样的安排让韩子卿在别人休息的时候都会很忙,所以在有空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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