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都疼了……还是不敢迈出一步。
等拨出去了,才想起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有打给他,可却是关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开机!
转念的思绪闪过,——还好,通了。
南瑜以为会等很久才会被他接听,不想里面的“嘟”声响了三次,就传来他清冷无温的声音。
“南瑜。”
两个字,配合那独特的嗓音,清冽如汩汩清泉流淌。
南瑜低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午时、被树叶遮挡住阳光,难得静谧温和的天色。虽然很热,可却有一种暖流包裹着缓缓流向身体的每个部位。
暖暖的,舒心恣意。
“你在做什么?”听不到她的回答。他出声问她。
“在外面。”顿了顿,南瑜喊他:“顾瑾……”
“嗯?”
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淡淡的。甜甜的,“我想你了。”
无法想象他会是怎样的表情,电话里一阵沉寂,却没有觉得突兀尴尬,反而自心底生出一股恬淡的平静。
静谧的气氛通过电话弥漫两人之间,南瑜看着公路上驰骋而过的车辆,率先打破沉默开口:“你在那边怎么样啊?有没有去我姑姑哪儿?”
“没有。”顾瑾式回答,利落干脆。
她一怔,下意识转头看向,犹如那个人就在身边一样,反应过来才明白他们只是在通电话!
“为什么啊?”语气,带着股淡淡的失望。
“突然跑去姑姑家,他们会瞎想的。下次,我陪你。”
他从不做解释的,可这次却破天荒的对她说出了这么多。
挺甜蜜温馨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南瑜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边下雨了,你听……”
南瑜下意识抬头看向被树叶分散开来的阳光,耳边听着那被开了免提放大一倍的雨声,“唰唰唰”,犹如置身在他那边一样。
不过她的思维很快被顾瑾的举动吸引了去。他很闷,指望他解释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开口问:“你是不是手里举着,专门给我听雨声啊?”
“嗯。”单音回复,带着漫不经心:“听到了吗?”
“听到了。”
顾瑾站在一家婚纱店门前,看着玻璃柜里面人体模特身上穿着的白色纱裙,他对她说道:“等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我们筹备把婚宴办一下。”
南瑜张了张嘴,呼吸有些不稳。“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啊?”
顾瑾声音染上愉悦,视线从那套婚纱上移开,“当初有个蠢货说拉着去登记就跟着我去了,也不懂得反击,更不懂得去索取。”
他嘴里的那个蠢货南瑜才不会承认是自己,不过停顿了下,却骂回去:“你才蠢呢!”
这是两人头次煲这么长的电话粥,南瑜嘴角笑意挡也挡不住。“索取什么啊?”
“跟你说一件事。”顾瑾突然正色起来。
南瑜笑容未敛,就听话筒里他的声音传至过来。
“从西安回来的那次,我去给你买了枚戒指,是……镶嵌的红宝石,代表茫茫人海中,遍寻我灵魂唯一的伴侣。”
南瑜呼吸不自觉的停滞下来,心底颤了颤,“你……”
“我就在想着把它戴在你手上的一天,可惜一直缺个机会。”
从回西安就买下了,南瑜不知道是第一次回来的时候,还是第二次带她一起……
但听着他如此表达爱意,她真的有种吃了蜜甜到心里的感觉。南瑜咬住唇瓣,睁着眼睛看向别处,抑制着那股激动兴奋,尽量平缓着声说。
“每天睁开眼,有那么多的机会啊……”
“噢,你这是在教我把握最好的气氛吗?”他似乎存了逗弄她的心思,不紧不慢的。
“那什么时候才能给套上啊?”这语气,不无焦急的哀怨。
顾瑾看着外面的雨幕,嘴角笑容加大。清冷的容颜缓和了那股常年不变的冷峻,一下子淡化的温文尔雅起来。
短暂的沉默,平缓着心底愉悦,沉淀了下来,他报复似得开口:“没了。”
“什,什么意思啊?”
“去昆明的前一晚,因为某人不负责任一声招呼也不打的离开,被我扔进垃圾桶里去了。”
轻松的语调道出这样的事实,南瑜怔愣了半天,才恢复过来,“你,你开什么玩笑啊?”
“没开玩笑,就扔在了我办公室休息间床头的垃圾桶里。”
南瑜猛地抬头看向原路,脑子里已经在想着从这儿重新赶往医院得多长时间,会不会来得及,他的办公室每天有人打扫,会不会已经给清理了垃圾桶。
南瑜急的冲他吼:“顾瑾,你怎么这样啊……”
话落,已经赶忙弯腰去穿鞋子。
相比较她的焦急,顾瑾很是漫不经心的,“嗯,这样才能解了心头的郁气!”
听到了里面脚步声踏的很急的声音,顾瑾开口:“你要跑回去找吗?”
她已经心急如焚了,哪还顾得上回答他。
顾瑾哑然失笑,“不过后来我又想着,不管那枚戒指的意义怎样,到底是出了钱的,扔掉……”
“怪可惜的!”
南瑜脚步缓慢的停了下来,单手举着在耳边,只跑了两步就微微的喘息,看来天气还是太热了些。
“那,最后呢?”
“最后啊,好像还在床头抽屉里躺着吧!”
那不确定的语气……
南瑜咬住了唇瓣,很生气,她转身又往椅子走去,冲电话里面的人恨恨开口:“顾瑾,你别想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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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时光岁月里 第【319】南瑜,你这是逼着我说吗?
“嗯?”有意拉长富有磁性的声音,格外的好听:“怎么不容易,说说你的要求。”
南瑜只觉脸颊烧起,眼前的景物都泛着粉色气泡的往外冒,她紧抿着唇,嘴角笑意敛也敛不下。
气,似乎瞬间就消了,“你要干嘛啊?”
“不是明知故问么!”
“不。不明知……”这话,多多少少带了些傻气,他暗含深意的表白,让她怎么也淡定不了。
“南瑜,你这是逼着我说吗?”
好像不说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南瑜暗骂自己一声出息,嘴里却道:“你不好意思说吗?”
他似乎笑了起来,因为她听出了他染着笑意的声音:“等我回来。”
四个字令她回到现实,等待是最难熬的事情,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一个多小时的通话在她恋恋不舍下才结束,南瑜手里握着,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心里还在记挂着那枚被放置在抽屉里的戒指。
突然她笑容滞了下,一拍额头,“哎……”
本来打电话是有很多话要问的,最重要的是他母亲一事……顾云凡嘴里的时日不多。南瑜真真正正切身经历过一个人从身边消失的感受。
无论那个人做过什么错事,当他离开这个世界后,他的所有足迹也会跟着一并消失,不管好还是不好的!
想要再打电话过去,南瑜又怕顾瑾不让她去管这件事……其实也不算管,顾云凡告诉她地址,她是顾瑾的妻子,于情于理也应该去看看!
可他们,不管是他的父亲,还是顾瑾本身自己,都选择将那个人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去。
——然而真当那个人要离去的时候,才会明白那种痛彻的酸楚。
按照顾云凡给的地址,南瑜打了好几路车,找到所在的街段,却还不知道具体小区。几番打听下,才算找到准确地点。
很偏僻,南瑜没有来过这里,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老北京还有这样的一块儿地方。
楼层看上去陈旧不已,走近楼道里面逼仄狭窄,半边墙面上被用粉笔涂了很多圈。楼梯道上角落里甚至还扔了很多的垃圾……
脏乱不堪!
这是南瑜的见解,她往上看去,夏天炎热的天色里,环境卫生没做保障。空气中聚集一块儿的苍蝇,几乎让人都不敢从那处过去!
她挥着手,很艰难的上了五楼,看着地址上的标注房门号,对照了下,才伸出手敲门。
幽静的楼梯道上,因一丁点的声响犹如被放大了数倍,有股阴气森森的感觉,尤其这么高,还这么的暗。
应该给开灯的,南瑜抬起头看去,正好这时房门打开。
“你是?”
南瑜转回眸,很难想象见到顾瑾妈妈的一面会是怎样?她会不会喜欢自己?会不会嫌弃自己?
这是一种忐忑的担忧,因为喜欢那个人,所以才会格外的重视他的一切。
可能每个女孩子都得经历见家长一幕,南瑜曾经幻想过,在西安的时候,她就在想能和顾瑾走在一起很不容易,她……一定要做一个好妻子,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帮他持家孕育宝宝!
甚至,替他照顾他的父母……
她也曾不安过……担心不被他的父母认可和喜欢!
想过种种,却没有现实给予的真实。
和他的妈妈是在种情况下见的面,和他的爸爸……他好像还在认为他们应该以兄妹相处的!
面前的妇人脸色透着不正常的?,嘴唇干裂,病态之色看上去非常的严重。可即便是这样,她也给自己穿着的很正式,淡绿色的旗袍。肩膀上披了条暗红色披肩。
就像上世纪七十年代人的装扮,她很瘦弱,身子甚至撑不起旗袍,却还是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的风韵。
“是,宝珠……阿姨吗?”第一次,在尊称上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南瑜索性随了顾云凡的叫法。
宝珠那双病态无神的眼睛缩了下,冷漠的气息,很透彻,半点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减弱:“你是?”
在回到这片土地,能认识自己的人并不多,甚至连亲人都几乎无法识得……又有谁还能记得自己?
宝珠面上冷笑。心底一片苦涩。
南瑜冲她颌首,“您好,我……”她微微垂下了眼,再睁开里面带着坚决,“是顾瑾的妻子。”
宝珠那双眼冷然睁大,除了这一明显变化,面容上再无其他情绪:“顾瑾……”
她,似回忆那个人是谁一样,半晌才喃喃自语:“都找到媳妇了啊。”
这么一句,听不出情绪意思,被请进屋子里,南瑜简单的扫视了下。相较于外面的脏乱,里面被收拾的异常干净整洁,虽然家具看上去很陈旧,却摆放的整整齐齐。
“坐吧。”宝珠毫不在意的开口,她走到客厅一旁的老式柜子上,拿起杯子淡淡说道:“家里也没什么高档饮品,就白开水。”顿了下,她到底还是给了南瑜些面子,“……不要介意。”
南瑜感受到了,有点拘谨,她把水果放在桌子上,轻声道:“不介意。”
宝珠回过身来把水放到她面前桌几上,然后从容优雅的重新拉上滑下的披肩,她转身在南瑜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冲她扬了下下巴,“坐啊。”
她很冷漠。这是南瑜的感觉,她刚刚坐下,宝珠就直接开口问:“叫什么名字?”
“……南瑜。”
宝珠冷笑:“瑾瑜的瑜是吗?”
南瑜诧异:“您怎么知道?”
瑜和鱼谐音,每次介绍名字的时候,她都会被人误以为南鱼。
宝珠靠在了椅背上,她单手撑着额头,看上去很是疲惫,“现在小姑娘为追求自己喜欢的,什么手段不会耍?倒也难为你,会为他去改名字……呵呵。”
南瑜眉头皱起,“您误会了。”
“误会?原来不是啊。”宝珠看着南瑜的眼神,分明已经那样认为。“你怎么知道我住处的,是谁让你来的?”
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子散发开来,被这样的气氛围绕,南瑜心底升起丝紧张:“我,”转念微微懊恼自己,还是欲强则弱的性子,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
南瑜思索了下,再抬头没有躲闪地看着她:“是在医院里,阿姨去检查身体留下的地址。”
错过时光岁月里 第【320】我儿子都不来,你又算什么?
宝珠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既不可见的闪烁了下。
“没有提前打声招呼,突然来拜访,是我失礼了!阿姨去的那家医院,是顾云凡和顾瑾合伙开的。”
解释清楚了,似乎一切都明了了,宝珠反应不大,很淡漠的出声:“顾瑾。和顾云凡……他们开了家医院?”
南瑜点头。
“他做了医生?”
没有说名字,南瑜也知道她问的是谁,这是一种衔接关系,相对应的透露出她所知道的一切。
听说,宝珠阿姨是最近刚从美国回来,她……走了那么多年,一定对这边的所有情况都不清楚,包括顾瑾的!
所以才会不知道,顾瑾二十多年来生长经历!
“顾瑾所读的大学是昆明医科大,毕业后成了名很有权威性的外科专家,他……同顾云凡合伙开了家医院,就是您去的那家,每天驻守在手术里救死扶伤……”
“呵,救死扶伤?”宝珠讽笑一声,那双酷似顾瑾的眼同样的透着一丝冷冽,“我很好奇。他父亲怎么会同意他去读那样的大学?”
南瑜怔怔的问:“那样的大学不好吗?”
“国内最著名的清华大学,不管是顾家还是我柯家都对其寄予了很大的厚望。……而顾瑾却选择去昆明医科大,如此的叛逆,我真想看到,他父亲的脸色会是怎样的精彩?”
漫不经心的语气,不难听出里面的幸灾乐祸。
南瑜呼吸停了下,眉头微蹙,她不赞成的开口:“不管顾叔叔有没有赞同,他能有今日的成绩,已经很厉害了,您难道不应该为他感到骄傲吗?”
“叔叔?”宝珠好笑的打断她,转移话题:“你不是顾瑾的妻子吗?为什么给他的爸爸叫叔叔?”
那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南瑜感到一丝无力招架的难堪,“……还不习惯。”
“不习惯,还是没有被顾家认可?”
南瑜犹如一下子被人掐住了喉咙,吐不出来一句话。
宝珠松开了手坐直身体,“南瑜是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造访,不过还是谢谢你有这份心。好了,看也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可是您的身体……”
宝珠冷下视线看着她:“怎么,连你也是来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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