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各自拚命地吸著烟,纳尔逊首先开口,道:“我们自然十
分重视你的报告,因为国际警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有许多悬案都像谜一样
,难以解决,但是你的报告,却为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相信,一定有一个如今所
说的海底总部存在!”
他讲到此处,停了一停,坚定的眼光直视著我,道:“但是,你可是因为神经紧张
,而记错了这海底总部的方位?”
我立即道:“绝对不!”
纳尔逊先生沉吟道:“但是我又不得不相信搜索的报告,这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
我道:“事情其实并不奇怪,只有三个可能。”
纳尔逊先生“嗯”地一声,道:“那三个可能?”
我道:“第一、这野心集团的海底总部,虽然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建筑,但是,却是
可以移动的,你别忘了他们已能利用海底无尽的暗流,来发出庞大的电流一事!”
纳尔逊先生沉默了片刻,道:“这个可能性很小,因为世界各国的的海军,都到了
警告,不知有多少远程深海雷达探索器正在工作看,如果已移开去的话,我们也该接到
报告了。”
我道:“好,第二个可能,是张小龙已不知用什么方法,将这个庞大的建筑物,完
全毁了。”
纳尔逊先生摊了摊手,道:“张小龙是一个杰出的生物学家,但并不是魔术家。”
我自己也知道这个可能不大,立即道:“第三个可能,最近情理,那便是在这个海
底总部之外,一定有著某种防止雷达波探索的设置,或是扰乱雷达探索的装置。使得雷
达波所探索到的,明明是铜铁,但传回来的讯号,是岩石,所以才使得探索没有结果了
。”
纳尔逊先生沉思了片刻,道:“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我们应该怎样呢?”
我道:“放弃雷达,用人,用人潜下海底去,以肉眼探索,什么科学设备都可能受
更高的科学设备蒙蔽,唯有人的眼睛,所看到的永远是真相。”
纳尔逊以手拍额,道:“噢!不!要海军少将派出蛙人部队么?我宁愿吞食一打活
的蜗牛了!”
我也知道,如果要那个海军少将派潜水部队的话,他一定会以为忍无可忍而拒绝的
,所以我也早已有了主意,一听得纳尔逊先生那样说法,我便道:“不用他派蛙人,只
要他帮忙就行了,我去!”
纳尔逊先生霍地站了起来,道:“你去?”
我耸了耸肩,道:“这有什么奇怪?我只要海军方面,派出一艘小型的深水运输艇
,那是任何蛙人部队都有的东西,带上一百筒氧气,我可以创一个潜在海底的最高纪录
。”
纳尔逊先生道:“以前的纪录,是一百七十三小时,也就是七天另五小时。”我道
:“我准备以十倍于这个的时间,去发现那个野心集团。”
纳尔逊先生又想了一会,道:“你肯去,我代表国际警察部队,向你致最高的敬意
。我们还可以派出多量的巡逻艇,你可以随时上巡逻艇来休息。”
我点头道:“那自然再好也没有了,将我们的决定,去通知海军少将吧!”
我和纳尔逊一起出了休息室,到了指挥室中,海军少将正在对他的下属大肆咆哮,
我们进去,由纳尔逊先生将来意说明,海军少将以奇怪而不相信的神色望著我,然后,
他便依照纳尔逊的指示,发布命令。
纳尔逊要三十七艘巡逻艇。在我可能到达的海域之上,常备粮食、食水,不断地巡
逻。
任何一艘巡逻艇接到了我要浮上水面的信号,都应该立刻准备给我以最舒适的待遇
。
纳尔逊又为我要了一百筒氧气,和一艘深海运输艇。这种深海运输艇,实际上只是
一块装有马达的铁板,在载重之后,可以在海水中行驶,以减轻潜水人的负荷。当然,
我也可以附在艇上,在海水中前进的。
一切全都准备好之后,又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我换上了全副蛙人的设备,带了水底
无线电联络仪,上了甲板,沿著右舷,向下走去,我看到巡逻艇正在纷纷出发。天气很
好,如果是潜水打鱼的话,那是何等轻松的事情,可惜我不是。但是我心中却也十分高
兴,因为到目前为止,这是我冒险生活的最高峰了!
我下了水,在水面浮了一会,操纵著小型深水运输艇,使之沉下海去,我戴上了氧
气的口罩,也跟著沉下海去。
海水十分清凉,我直向海底下沉去。
海底的景物,和陆地上一样,一处有一处的不同,绝对不是单调和统一的。这是任
何潜水爱好者都明白的事情。
而我之所以自动请缨,要到海底来寻找那野心集团的总部,是因为我在乘坐“鱼囊
”离开的时候,将野心集团海底总部附近的地形记得十分清楚。我记得,当“鱼囊”后
面,传来爆炸声,也就是我刚离开海底总部不久的时候,我恰是在一条生满了紫红色的
昆布的大海堑之上,因此,我只要以这条大海堑为目标,那就虽不中亦不远了!
我自然不希望立即便会有所发现,因为我要搜索的目标,是在纵横各一百浬以上的
大区域之内,我尽我的力量,在海底游著,倦了,便伏在那深水运输艇上,略事休息,
氧气用完了,我就海底更换。
第一天,我没有收获,我浮上了海面,在一艘巡逻艇上休息。
纳尔逊先生赶来和我相会,问道:“可有希望么?”我道:“当然有的,我已看到
一些地形,像是曾经看到过的一样。”
纳尔逊道:“我们已另派出了专人,在驱逐有游近这里的可能的鲨鱼群,你只管放
心好了。”
在那一夜间,我和纳尔逊先生,两人都没有睡,纳尔逊先生告诉我,他曾和几个大
国的最高秘密工作负责人作过坦诚的谈话,那几个人都告诉他,国内有许多地位重要的
人。经常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地方,作无线电联络,而这些人,却不约而同,在最近离开
了本土。
毫无疑问,这些人一定是野心集团在各地网罗到的人物了。
我们又研讨著张小龙用什么方法,使得野心集团如临末日,讨论著那野心集团的首
脑,究竟是什么人,讨论著野心集团到目前为止,是不是已被张小龙毁去了!还是张小
龙作了无辜的牺牲。
我们的讨论,都得不到要领。
我们望著远处海面上的舰影,都觉得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的,那便是野心集团此际,
至少也处在极度困难之中,要不然,何以不对付前来搜索他们的舰只?
我们直谈了一夜,天色刚明,我便服食了压缩食物,又潜入了海底。
第二天,仍然没有结果。海军少将的面色,像是发了霉的芝麻酱。
第三天,我找到了那条生满了红色昆布的大海堑!
那条大海堑,在海底看来,简直是一个奇观。所谓海堑,乃是海底的深沟,那道深
沟,一直向前伸展著,少说也有几浬长,在深沟中,生满了火红色的昆布,以致看来,
像是有一条大火龙躺在海底一样。
再加上所有的昆布,不断地左右摆动,所以那条“大火龙”,看来竟像是活的一样
。
也正因为这里如此壮观,所以我才印象十分深刻。
我先游到了那条大海堑的一端,那是我乘坐“鱼囊”离开时的方向。那也就是说,
野心集团的海底总部,应该是在另一端。
我沿著海堑,向前游去,没有多久,我越来越觉得海底景物的熟悉。我竭力回忆著
“子母潜艇”到海底总部去时的情形,在海底盘旋著、游著、寻找著。
终于,在我几乎筋疲力尽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块熟悉的大海礁。我伸手摸在礁石上
,那是真正的礁石。然而我却知道,在那礁石之下,是魔鬼集团的海底总部!
我知道,当海底庞大建筑物造成之后,建造这空前建筑物的科学家,又在建筑物之
上,覆盖了厚厚的海底礁石。
这就使得所有搜索舰的报告,都是“毫无发现”了,因为雷达波不能透过厚厚的岩
礁,而探索到岩礁下的物事。
而这时,我之所以能肯定这一大堆礁石之下,就是野心集团的海底总部,乃是因为
我看到了盘在礁石之上,那一大堆犹如海藻一样的东西。那些东西,我知道是那所庞大
建筑物的空气调节系统的吸收空气部份,它们抽取海水中的氧气,供应建筑物中的人呼
吸之用。
我潜得更深了些,那一大堆礁石之上,有著不少岩洞,我不能确定哪一个岩洞是我
坐著小潜艇进入海底总部之处。
我徘徊了没有多久,便发出了信号,浮上了水面。
一艘巡逻艇在我浮上水面之后的三分钟,便驶到了我的身旁。我上了船,吩咐负责
人记录下船艇所在的位置。然后,我就坐在这艘巡逻艇,回到舰只上,去向纳尔逊先生
覆命。
我一面在舰只的甲板上,向司令室走去,一面在想,应该动员甚么武器向海底野心
集团总部作攻击呢?深水炸弹当然是最合适的,但是野心集团的科学水准,远在我们地
面上的人之上,难道他们便没有反抗深水炸弹的办法了么?
当我想及此处的时候,我的心中再一次奇怪起来。
那件事便是:我们在这个海域上,已经活动了三四天之久,就在野心集团海底总部
的上面。而在总部之中,是有著性能最佳的电视传真设备,如果说野心集团的首脑,在
海底总部之中,可以看到我们在甲板上行走,那绝不是夸大的说法。
但是令人费解的却是,野心集团在这三四天中,竟一点动静也没有!
而且,刚才当我潜水去到野心集团的总部门前的时候,也显得非常冷清,竟然没有
一个人出入,这又是甚么缘故呢?
我一面走一面想著,当然,那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野心集团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要我们集中力量,开始向他们攻击的时候,才开始反击。
而另一个可能,则是:张小龙已经成功了!
张小龙已经实现了他的诺言,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来对付整个野心集团。然而,这
个可能,又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张小龙是以甚么办法来对付野心集团的呢?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司令室的门口。但是,纳尔逊先生,却从隔壁
休息室的门口,叫道:“卫先生,请你来这里。”
我立即转过头去,只见纳尔逊先生的面色,十分异特,同时,他手上握著一只瓶子
。
我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只是道:“我已经发现了那个建筑物,并且请第一一九七
四号巡逻艇艇长记下了它的位置。”
我只当纳尔逊一定会兴奋和紧张起来,立即通知海军少将,要他集中方量,进行攻
击了。
可是,纳尔逊先生只是略为震动了一下,并没有如我想像中的那种激奋,而且立即
道:“你快来,我的中文不怎么好,但是我却猜得到,有一封信是给你的,你快来看看
!”
纳尔逊先生的话,令得我呆了大约一分钟之久,我知道纳尔逊先生是极其有修养,
极其能干的人。他绝不曾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和我开玩笑,也不曾在这样的情形下因为过
度紧张而胡言乱语。
但是,他刚才讲的话,却令我莫名其妙,因为我实是难以想像,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会有甚么人写信给我。而且,就算有人写信给我,他又怎知我在这里?退一万步而言
,即使有人知道我在此处,信件又是用甚么方法传递来的?
我呆了一分钟,才向纳尔逊先生走去,纳尔逊扬看手中的瓶子,道:“你看,在这
里。”
我的疑惑,更增加到了顶点,我一手接过那只瓶子来。瓶子的塞子,塞得很紧,里
面则放著一卷纸,在外面可以看见的部份,写著一行英文字,道:拾到这瓶子的,请送
到某地某处(那是我的住址)的卫先生,送瓶子的人,一定可以得到他受到的任何损失
的十倍的赔偿,或者更多。
而另外一行中文,则写著我的名字,下面另有四个字,则赫然是“张小龙付”四字
。
我一看到这四个字,全身都震了一震,立即抬头起。纳尔逊先生道:“快进来再说
。”我立即跟著他走进休息室,他小心地关上了门,道:“是谁写给你?”我道:“张
小龙,它是怎么得来的?”
纳尔逊道:“我也料到是他了,二十分钟前,我在甲板上,用五十倍望远镜眺望,
看到海面上有一只瓶子在飘著,我便命一个水手去将它拾了起来。这件事,海军少将还
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准备让他知道。你先看看信的内容说什么。”
我道:“但是我已经发现了那野心集团海底总部的所在了。”
纳尔逊道:“我们还是先看信再说,我们在这里好几天了,但是对方却不采取任何
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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