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他吻着我的额头,低声说:“它代表着,君彦是你的,只属于你一个人。”
我闭上眼睛听着,那不祥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我的心,仍然无法平静。
敬华(5)
一百一十九、秋蕊
也许是天助我也,那晚,让我无意中,听到了余莲与一个小太监的谈话,让我知道了,余莲是毒杀绿佳皇妃腹中皇子的原凶。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金烈,金烈如获至宝,连连夸我聪明伶俐,将我搂在怀里又亲又吻。我心里说不出的厌恶与愤恨,却不得不装出妩媚娇羞的样子。
他粗暴地发泄完兽欲,整理好衣履,回过头来对我说,“我的小美人,这是你在后宫站稳脚根的机会,好好抓住它,敬华对你宠爱有加,后玥又对余莲不满,趁太子妃尚未封立,扳倒余莲,堂堂正正坐上太子妃之位。”说着,重重地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其实,我知道,他要我在后宫站住脚,无非是要我在后宫替他营建势力。
我这一生,最恨有人向我发号施令,我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等着吧,金烈,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的脚下,对我摇尾乞怜,要让你在我身上加注的痛苦,十倍、百倍、千倍地偿还……
金烈知道什么?君彦才俱王者之气,才是将来的皇帝,鼠目寸光的家伙。
红苓,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心机更是不如我。
我收买了红苓的近身待婢宝儿,其实这一点也不难,宝儿私底下常和宫女们闲聊红苓在慕容府的情形。这种暗地里说主人小话的贱婢,只要给她少许好处,便会卖主求荣。
我给了她一颗丹药,让她放在红苓的食物里,她一脸的犹豫,我告诉她,只是一颗普通的迷药,吃了,只会晕几个时辰,不会有大碍。
她怯怯地接过,不安地看了看我,我对她讲,事成之后,少不了她的好处,况且,这只是举手之劳,她考虑了一会儿,拿着药丸走了。
那不是什么迷药,那叫“绝心丸”。是我十岁时,一个道士给我的,那道士一见我,就说我是非一般的女子,说我是祸水,他日,说不定会颠覆江山社稷。
我自然不信,他正色说道,我千年灾星,会克父克母克天下,而我的血会在我的情绪极悲、极痛、极绝望时变得极阴极毒……
他给我了那颗“绝心丸”,是让我在伤心绝望之时服下,忘情绝爱,忘记世间种种一切,那我的心或许方可平静……然后,便消失了。
十二岁那年,母亲去世,让我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孤苦无依,每天饱受世人的欺凌。一日,与一只大狼狗抢食之时,被大狼狗抓破了手臂,血流进了大狼狗的碗里,它狂吠着不许我靠近,而那时,我已经有几天没吃饭了。在我沮丧绝望之时,看见大狼狗吃了几口后,躺在地上,哀嚎了几声后,竟离奇地死了……
从那时起,我开始相信了那道士的话,我一直保留着那颗药丸,一是觉得好玩,二是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终可以派上用场了,我让宝儿给红苓服下,不就可以让红苓忘情绝爱,从此离开君彦身边?凭我的姿色,君彦焉能逃出我的手心?
然而,我的计划,却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宝儿心急如焚地跑进我屋内。
“秋姑娘,不好了,您给我的药丸让燕王误食了……”宝儿的额上泌出汗,“我本将药丸碾碎了,放在平日里王妃的茶里,可今天王爷渴了,进门端起茶就往口里送……”
“那王爷现在怎样了?”我问。
“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宝儿脸色煞白。
“王妃可在府里?”我再问。
“王妃不在……”
“好,”我打断她,“你找两个太监,将王爷送到我房中,待会儿若是王妃回来,你尽量拖住她,她若问你王爷去向,你答她不知便可。”
很好,既然红苓没有服“绝心丸”,让君彦服下也一样。
我偷偷地笑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君彦,抚摸着他清俊的脸,听他均匀地呼吸着。
君彦,君彦,君彦,我叫着他的名字。
当你再醒来,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你与红苓,已经成为过去,我与你,才是将来,你以后的生命,将只有我秋蕊,只爱我秋蕊……
我走近他,褪去衣衫……
一百二十、君彦
头痛欲裂。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屋外照射进来,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
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一个女人躺在我的臂弯里,长长的黑发,裸露着肩膀,睁着眼睛,脸蛋绯红。
“你醒啦!”她低声说,“我一直不敢动,怕吵醒你。”
“你……你是何人?”我忍不住问。
她美丽惊惶的脸上闪烁着一缕羞涩,“王爷……”
我是王爷么?我努力地想着。
王爷?是的,我是燕王!
“王爷不记得秋蕊了么?”她眼眶一红,投进我的怀里。
秋蕊?秋蕊?我锁紧了眉。
我努力地回想着昨夜的事,可是记忆却是如此的模糊。
她垂着眼睑,小心翼翼地替我穿戴,这感觉却是如此的熟悉。
忽然觉得一切与我想像中的不一样了,皇宫,宫里的人,还有那……秋蕊!
偶尔,有几个宫女,太监经过,对我施礼,在一声声“见过燕王殿下”中,似乎这一切也是真实。
“君彦!”
我应声回头,见一绝色女子,一身粉蓝色的锦衣,衣角上绣着一朵白色梅花,面容焦灼,关切地喊道:“君彦,你一夜未归,去哪里了?”说着,急步走近我,拉着我的手。
“你……”她是谁?我认识她?我缩手。
“君彦?”她愕然地望着我,“君彦,你怎么啦?”
“王妃?!”
她瞪大眼睛,退倒一步,仿佛这个称呼着实吓了她一跳。
“君彦?”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很是茫然。我想,我的眼光也是一样的不解与陌生。
君夕(1)
一百二十一、敬华
“皇后娘娘,您去看看秋姑娘吧,她……她……”咏儿欲言又止。
“她怎么啦?说!”我命令地说。
“今儿一清早起来,就呕了好几次,怕是……怕是……”
我瞪了她一眼。
“怕是吃坏了东西……”咏儿怯怯地接着说。
我纳闷了一下。
刚进秋蕊房中,便看见她正扶着面盆,吐个不停。
“蕊儿!”我喊。
“见过皇后娘娘……”她无力地说。
咏儿过去,扶她坐下来。
“蕊儿,你这是?……”我疑惑地问。
“娘娘……我……”
“蕊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
“皇后娘娘,”秋蕊的贴身婢女小晴跪在我面前,声泪倶下说道:“您可要替我们姑娘做主呀!”
“小晴,你先起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晴,多事!”秋蕊喝叱道。
小晴慌忙收声。
“蕊儿,哀家当你是亲身女儿,难道有什么事,还不能对哀家明言么?”
秋蕊一听这话就红了眼眶。
“娘娘……”
“莫非,你真是怀了身孕?”看她难以启齿,我试探地问。
她低下头去,半晌,点点头。
“糊涂!蕊儿,真是糊涂!”我说:“蕊儿,你是大家闺秀,怎能未嫁先孕,女儿家最重的是名节,怎可做这等苟且之事?”
“皇后娘娘教训得是,”秋蕊流着泪,无奈地说,“蕊儿自知无脸见人,求皇后娘娘逐我出宫吧!”
看她模样可怜,我于心不忍,“蕊儿,你对哀家说,到底是何人所为?”
她轻轻一侧头去,忽然捂住口,强抑制着害喜欲呕。
小晴见状,接口道:
“回皇后娘娘,是燕王!”
“小晴!”秋蕊没来得及阻止。
我诧异地望着秋蕊,“蕊儿,是真的?真的是君彦?”
她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再点点头。
一百二十二、红苓
君彦,再不是我认识的君彦,他越来越陌生,让我觉得越来越害怕。
昨日,当敬华再度重提让君彦娶秋蕊的时候,他没有再拒绝,他不再是君彦,真的就成了燕王了么?
秋蕊怀孕了,怀的是君彦的孩子。
敬华说,君彦应该给她一个名分。
“……你既已成我的娘子,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小媳妇儿,你相信我,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不会让你孤单,不会像父王那样娶很多娘子,我会对你一心一意……”
这一番话仍然在空中回旋,可是,已是那么的空洞……
因为我是燕王妃,我必须大度,必须宽厚,必须容忍……
我想起了我娘的无奈,我娘的悲哀。
君彦,他也如我爹一样,是寡情薄幸之人么?
我抚摸着我的小腹,孩子,我的孩子,你会否又是另一个我?
我取下颈上的玉佛珠,这只是一个无法再圆的梦。
腊月二十九。
今年是小年,没有年三十。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的寒冷,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场大雪。院子里的光秃秃的树技缀着几簇雪花,无力地伸向阴沉的天空。
转眼,我与君彦成亲已经一年多了,想到去年冬天,还能依偎在君彦怀里,而今年,在他怀里的已经另有其人。
君彦与秋蕊终于在今晚成亲了。
宫里的人全都聚集在御花园放炮仗,听戏曲,一时间,歌舞声、炮仗声、欢声、笑声,将节日的气氛烘托得格外喜庆。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天空被烟花映红,现在的他们是不是在窗口看烟花?还是在喝着合卺酒?
忽然想起了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心中一痛,傻红苓,你在想什么,现在的君彦不再属于你了……
“见过燕王妃!”
我回过神来,是余莲。
“不用多礼。”我懒懒地道。
“余莲可真是佩服王妃,”余莲说着,语气里掩不住幸灾乐祸,“今儿是……”她抿嘴一笑,“今儿是……除夕之夜,又是双喜临门,王妃真是好兴致。”
我勉强地一笑,不知如何作答。
“王妃,这燕王府以后可要热闹了,怕王妃过不惯啊。”
君夕(2)
一百二十三、君夕
除夕之夜,在去御花园的回廊上,巧遇红苓,她无力地扶着栅栏,急促地喘息着。
“燕王妃身体不适吗?”我问。
她一惊,慢慢地回过神来,“见过太子殿下。”
“燕王妃,可要请御医?”我再问。
其实,我知道她很苦,以前在秦王府里,这种“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的事,我见得太多了。
她眼角还可见未干的泪痕,眼神苍凉,眼底夹杂着些许忧伤,面颊悲哀、凄艳。
“多谢殿下,不用了。”她淡淡地说完,转身要走。
“你这是回燕王府吗?”我问。
是的,今日君彦与秋蕊成亲,燕王府内张灯结彩,红苓这时回去,还不是触景伤情?
相信她明白我的意思,她停下了脚步。
她没有回头,那美丽的背影在回廊里灯笼的照射下,在地上投下影子。她轻拭了一下眼睛。这时,我有股冲动,想冲上前去抱住她,安慰她。
“你与余莲一样,也在嘲笑我吗?”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哦,我没有……”
也许是她压抑得太久,她转过头,瞅着我,打断我的话:“我真的是竭尽了全力,才可以站在这里,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透透气,难道也不行?……”
我望着她,她漠然地将眼睛移向雪地里,半晌,缓缓地道:
“殿下恕罪,红苓失仪。”
“又下雪了。”我说。
她走到屋檐,伸手接过一颗雪粒,冻得发红的脸,再没有去年常挂在脸上的欢颜,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凝成一团白雾。
我有些感触,像红苓这样如此冰雪聪慧的女子,似乎也逃不过命运的摆弄,我只觉得胸臆间那股酸涩正在渐渐扩大。
在君彦新婚的第二天早朝,我居然发现君彦也出现了。
第三天,君彦同样出现。
第四天,君彦提出了新政。新朝廷已建立多时,但各历法体制仍然遵循前朝旧制,要变革的地方实在太多。他显然已经下过了相当的苦功,说起来滔滔不绝,侃侃而谈,让我很是震惊。
再看看父皇的眼里,满是认同与欣赏。
朝野哗然,异议百出,为首的自然是金烈。
但是经过这一役,让父皇看清楚了,朝廷里有六成的官员,为金烈马首是瞻。
一段时日下来,朝廷里形成三股势力,以拥护新政与对立新政成为两股力量,还有另一种,持观望的态度。他们或许对新政并不在意,他们注重的是荣辱得失,注重的是新政是否可以给他们更多的富贵升迁机会。
一百二十四、睿菀
君彦让我刮目相看,没多少时日,他已俨然成为治国之才,竟可以滔滔谈论国事,某些见解,居然颇有独到之处。
我觉得我的内心已经完全倾向了君彦,我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晚一些立太子。现在的君彦,让我仿佛看见了君仁,那个让我最骄傲的儿子。
这日深夜,我将君彦传到御书房,商谈金烈独揽朝政一事。
“君彦,说说你的看法。”我说。
君彦轻昂了一下头,缓缓地道:“启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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